天下纷争,闻人拯将军首当其冲,锐利的判断力一举端了姬朝,又过了五年,大齐和大魏划分这块庞大的土地,渐渐所有开始走向正轨。可惜的是大齐的闻人将军,在慎之(齐帝的名字)五年时,平定塞外蛮寇时,这个常胜将军,却永远睡在了边疆,墓碑临近缔国。他的结局并没有多么美好,全家又因为被仇人报复,还怀着两个月的身孕比他小十岁的妻子,也被残害,同时惨死的,还有一个他们的小儿子,两岁。
听闻当时他们暴毙的样子,十分可怕,他们的脸被刀刮的糊侬,森森白骨往面上翻着,人们都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同时伤人者也被抓到,姬王室的残留余党,但他们当场咬碎了口中的毒物,啐血而死。
闻人氏死时年仅二十岁。听闻她美丽聪慧,因为缔王无皇子,仅有的两个女儿,一个又无心于皇室,而闻人氏却十分睿智,拿的起刀,砍得起敌人。嫉恶如仇,出手狠辣。
缔王撒手人寰的时候,她仅仅十五岁,经过所有大臣的商议,君位只得给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娃。不过闻人氏当朝时,将缔国治理的顺风顺水,臣民们也不再说什么。
齐子罗皱着眉,他的脑子再聪明,也想不通到底为何。再大的深仇大恨,该还也都给了竟生营,和前朝又有什么关系?姬武王皇宫亲氏一千三百二十三人全部被仍上了断头台,无一幸免。若冗煜是他们拼命送出来的一个小皇子,算算年龄,最起码也得有三十岁,怎么看也不太对劲儿。
再者若是闻人将军的,当时亲眼看到他们死亡的不在少数,家丁们都十分确信的咬定是自己的主子,就算冗煜年龄不错也不对,那他到底和前朝什么关系?
“啪嗒”手一空,那煅烧的上好的陶壶摔的粉碎,本是千金难换,现在却成了废物。南宫父子打了个激灵,同时从心底畏惧起来。
“王爷,老夫要怎么做才好?”
齐子罗定了定神,收回了刚刚的心思,现在最重要,是解决了这个。
“上次替南宫珏找到收税的漏洞,让父皇收起疑心,这是一个人情。等本王处理好这件事儿,不会伤了你们的名誉,你们又欠本王一个人情,本王不会再让大哥查你们到底敛了多少财,不过以后等大哥上了位子,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明白该做什么。”
“南宫家定会保太子上位,并且一心辅佐太子!”
南宫沣双手作辑,恭敬的说。
“赵欢怎么办?那些看到的侍卫怎么办?”南宫珏眼神中有些畏惧,声音颤抖着问他。
那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男人捏了捏鼻梁,慵懒的回答道:“和魏一样说他媳妇儿疯了不就成了?李毅那个位子她那个傻爹盯了好长时间了,过两天你和大哥写个折子,给父皇提提意见。”
齐子罗又要求去找枫桥他们,南宫珏本是不答应,可后来迫于南宫沣的压迫,不得已才带他去了,经过王夏颖的苑门口,齐子罗留意了一下,几乎称得上邺城所有大夫都过来了,大半夜把大夫弄醒,又不一定治好,每个人的头都是暂时挂在脖子上,真是什么行业都不好干。
齐子罗叹了口气,刚刚踏进南宫府大牢时,就觉得一阵寒风,凌然刺骨,大牢石壁上打磨细致平滑,大牢地面又是上好的沥青石,牢里却不似往常的昏暗,此刻却异常的通明。
说句实在的,比那普通人家的屋子都好,却没有家里的温暖劲儿。齐子罗抬了抬眼皮,没有继续打量那些可怕的刑具,揉了揉鼻子也不想闻到别的犯人的血腥。
走的再深点儿,一些犯了大错的家丁,此刻也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剜了舌,发不出来声音,一个个整齐的被挂在石壁上,怪不得说要进来时南宫珏反应那么大。
帮他真的是折寿。
齐子罗突然停下,南宫珏不解的看着他,避轻熟重的说:
“马上就到了。”
“他犯了什么错。”
齐子罗看了看被架的和别人一般无二的男人,同样的狼狈不堪,身上铁锁加身,勒的手,脚都将铁锁嵌了进去,血液让它发锈,看样子被锁了许久。
不过刚巧,那人的眼睛却不服输,死死的盯着齐子罗他们,正好入了齐子罗好听故事的心思。
南宫珏躲避着,打算不告诉他,却被齐子罗一个眼神打回了心思,敷衍道:
“南宫桢光的侍卫。”
“南宫桢光?”
齐子罗嘴里嚅嗫道,南宫桢光,南宫珏的亲弟弟。
第107章 桢光
齐子罗想了想,南宫桢光也是死的寒颤,自己也是受伤的冤大头。
在那次打猎受伤遇到衿尤的那件事儿中,同时间本因为南宫桢光当初冲撞了南宫珏,又因为当时和王夏颖走的比较近,并且南宫桢光从小到大爱的都是王夏颖。南宫珏便起了杀心。
南宫桢光旁边亲近的男侍卫,和他的传闻也是不太好听,更有人看到过他们在做什么不正当的举动。传的多了,也传到了皇宫,自然也少不了后宫的女人和皇帝嚼耳根,皇帝不喜欢,南宫沣也就有些不太待见这个儿子。
其实之前总告诉别人齐子罗是被追杀,其实不过是被误伤,自己瞎溜达看到南宫桢光被追杀,本出于好心救救他吧,还差点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齐子罗和齐元在他养伤的时候,编织了一些谎话,糊弄了过去,之后出了一系列的事儿,大家都以为是为了歼灭煜尤营安排好的,其实是齐子罗早早就在任府门口看到过衿尤,再后来出猎对她所谓的初见,只是个谎而已。
要不怎么说能刚好安心的晕倒在他家门口?
小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朋友,算的上的也有他四哥齐,早些年带齐子罗在邺城混日子,跳宫墙,喝花酒,沾染些纨绔子弟的恶习,后来犯了错,气的齐帝将他扔到了边关,没有指令不能回来。
后来大齐渐渐忘了齐这个人,更多的是齐子罗的作风。
对于王夏颖,齐子罗小时候没有姐姐,没有女性亲人,同时他也讨厌女人,但是有一天那个神气十足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女孩儿,拿着弓箭威风凛凛的射了个中心圆,齐子罗从此以后对她的就是满满的羡慕。
王夏颖对他也是好,但并不是明摆着,齐子罗从小被人嘲笑长的像女孩儿,并且还欺负他,在小孩子一起玩耍的时候,王夏颖会在他被当做众人耻笑的目标时,有意无意的帮他说两句好话,不过对于齐子罗来说,这样就足矣。
“呜呜!”
铁链相碰的声音,那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正瞪着猩红的眼睛,张着黑洞的嘴巴对着南宫珏,又扫到齐子罗,稍稍缓和了狰狞的面目,但还是仍旧不减对南宫珏的痛恨。
他认得齐子罗,当初城郊外的围剿,齐子罗有出现过,也是为他们指了个容易逃脱的路,但是由于南宫珏太过狠毒,派了大队人马寻找他们,因此才会有了这样的局面。
齐子罗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又逼着南宫珏,让他把自己带到了南宫府牢房最深的地方。
有些闷。齐子罗擦了擦额头将要冒出的小细汗。周围都是大排的蜡烛,在这儿可怕的地下牢房中,充斥的全是压抑。
太安静了。齐子罗和南宫珏说了些什么,他虽有些不愿意,可还是扭捏的和齐子罗进了相反的房间。
起码这里还算干净。
齐子罗站在门口,透过石门上的一个小圆孔,里面那个人儿正在墙角偷偷的抹眼泪,规矩的衣服和整齐的模样,头发也是梳的一丝不苟,但是仍看起来散乱,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眼睛红红的,齐子罗一时竟有一丝恍惚,她这个样子好像在哪儿见过。
“七王……”
站在一旁的精壮门卫正准备开门,齐子罗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门卫识趣的退在一旁。
让她哭吧,可是枫桥就是连哭,也不懂得嚎啕,像极了她。齐子罗背着手,默默地站在门前,闭上发酸的眼皮又突然睁开,同时也推开了石门。
枫桥哭肿的眼睛,慌张的盯着齐子罗,又迅速变得倔强。
他慢悠悠的关上石门,转变的刚刚的表情。
“七王爷,这出戏您看的怎么样?”
齐子罗笑嘻嘻的走近,扫了一眼身边的布局,不大的牢中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张石凳。
冷的彻骨。
齐子罗在她一步外,停了下来,抬起纤长的细手,正要抹她白皙的脸颊上没擦净的泪滴,却被她躲了过去。
那只手,也没有收回的意思,搭在枫桥的瘦肩上,她的身子随着齐子罗的动作轻轻的抖了一下。
“枫桥,本王多次给你机会让你来本王身边,可怎么就是不听话?”
枫桥面上多了许多憔悴,挑了下嘴角,说:
“南宫珏和我的感情就像两根蒲草,看似脆弱却坚韧。”
“还在骗你自己。”
齐子罗捏紧了枫桥的肩,青筋爆出,枫桥身子刚刚感到一丝吃痛,却不抵齐子罗这句话带来的千疮百孔。
“你这小细作,当的可真不称职,怎么能爱上自家主人的仇人?”
“你怎么知道?”
“本王什么不知道?”
齐子罗松开她,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不紧不慢的坐在了石桌上,向她勾了勾手。枫桥像被齐子罗牵着走,坐在了他的旁边。
“痛不痛?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齐子罗说完满是自嘲,枫桥顿时忍不住,十年,所有感情付诸东流,出了事南宫珏还是不犹豫的把她交出去。那泪珠一颗颗的打在地上,在整个安静的房间中,多了一些惆怅。
齐子罗拍了拍她的背,枫桥哭的更凶了,闷声哽咽到嚎啕大哭,刺痛了齐子罗的耳膜。他顺势将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半搂着她,清清楚楚的说:
“枫桥,听着,本王不想看到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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