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守地牢的侍卫本也没放在心上,可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就让人有点拿不准了。' ~'
“这个高风不会是死了吧!”几个侍卫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本来嘛,高风这样的人死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可大皇子既然没下令,高风便不能早早的死在牢里。不然追究起来,他们几个也讨不了好。
想来想去,还是去禀报潘侍卫一声稳妥些。
自从高风出了事之后,潘侍卫俨然成了大皇子身边最得力的亲信。只不过,有了前车之鉴的大皇子,对身边的贴身侍卫也有了三分戒心。潘侍卫在他面前反而比往日更加谨慎小心了:“殿下,高风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照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两天了。”
大皇子神情漠然,一言不发。
到了晚上,大皇子终于亲自到了地牢里。
这里阴冷冷的,味道自然不算好闻。潘侍卫殷勤的开了门,又陪笑道:“里面太脏了,殿下不必亲自进去,小的这就将高风拖出来…。。。”
“不用了。”大皇子淡淡的说了句,便进了地牢里。
潘侍卫愣了一愣,忙跟了进去。地牢里弥漫着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别说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了,就连潘侍卫都觉得地牢里的味道实在难闻,
大皇子面无表情的走近几步,目光定定的落在高风的身上。
躺在地上的青年男子,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如何。全身血肉模糊,里面有赫然有白色的虫状物体在不停的蠕动。潘侍卫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胃中一阵翻腾。几乎当场就要吐了出来。
大皇子缓缓的张了口:“高风。”声音在地牢里回响不息。
地上的高风恍若未闻,依旧一动也不动。
潘侍卫扬声喊了外面的侍卫进来,一盆冷水哗的一声浇了下去。冰冷的水碰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刺骨。高风口中溢出一声模糊的呻吟,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高风,睁开眼。”潘侍卫上前一步,用力踢了踢高风:“殿下来了。”
早已意识模糊的高风,隔了许久才将钻进耳中的声音听了进去。费劲全身力气睁开了眼。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引入眼帘。
这个身影,对高风来说再熟悉不过。朝夕相处近十年,这个男人早已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听令于这个男人。可是,他却辜负了这个男人的信任和器重,成了一个背主弃义万死不辞的小人……
高风的眼睛呆滞无神,眨也不眨的盯着大皇子。
潘侍卫眉头微微一皱,低低的说道:“殿下,高风这是回光返照,不出两个时辰,必死无疑。要是有什么话要问,可得抓紧时间。”
大皇子嗯了一声,又走上前一步,沉声问道:“高风,你现在可后悔了?”
高风思绪早已游离换乱,许久才听懂了大皇子的问话,惨然一笑。往日的风光历历在目,可一转眼,他却成了阶下囚受尽酷刑折磨。
他后悔了吗?
这个答案无人知晓。连高风自己都不清楚。
地牢里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光线极暗。高风扭曲的笑容,在这样的光线中愈发阴森可怕。哪里还有半分活人的样子……
潘侍卫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冲外面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立刻会意过来,忙又点了几盏灯,地牢里顿时亮堂起来。
大皇子冷冷的看着高风,俯下头,一字一顿的问道:“高风,本王再问你最后一次。要是你肯老实回答,本王也会给你个痛快了结,让你早些去投胎。是不是四弟指使你这么做的?”
四皇子早已招认,高风承不承认都无所谓。可大皇子心底憋着的这口气却无处可泄,固执的要一个答案。
高风用尽全身力气,摇了摇头。那动作十分轻微,若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大皇子的怒火腾的涌了出来:“你对他倒是忠心耿耿。到了这个时候居然都不肯改口。不妨告诉你,四弟已经招认了。父皇一怒之下,将他驱逐出了京城。他临走时候,可从头至尾都没问过你一句。”
高风呼吸一顿,眼眸倏忽睁大。
大皇子看到他这副不敢置信的震惊样子,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冷笑着继续说道:“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四弟走的时候,容瑾去送行。他犹如丧家之犬,竟然色心不死,调戏了容瑾几句。被容瑾拔剑刺伤,却连半刻都不敢停留,就这么上了路……”
高风嘴唇颤抖起来,似想说什么。可他的舌头早已被咬断,根本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怎么样,听到这些心里感觉一定不好受吧!”大皇子一脸的讥讽:“也不知道四弟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顿了顿,又刻薄的奚落道:“四弟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你。金银权势美貌的女子,要什么有什么。可只有一样,我远远比不上他。他喜欢男人的屁股,这我比不了……”
高风脸色灰白,身子猛地一颤,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边涌了出来。眼底最后一丝亮光终于慢慢湮灭。身子渐渐冷了僵硬了,可一双眼却没闭上,十分骇人。
大皇子负手而立,定定的看着地上的尸首,半晌才沉声吩咐:“他总算伺候我一场,给他一口薄棺材,埋了吧!”
潘侍卫连忙领命。
高风终于死了。至死也没人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背叛大皇子。更无人知道他和四皇子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e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二十四章 喜事近了
天气渐热,宁晖成亲的喜日子越来越近,阮氏忙的团团转。' ~'
院子来不及翻新,只得将新房细心收拾了一番。一应家什都是新购置的。虽然说不上如何的名贵,可也着实花了不少的银子。再加上零零总总的琐事,可把阮氏忙的够呛。
宁有方偶尔回来一趟,见阮氏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别提多心疼了。只恨御膳房琐事极多,想告假实在不易。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让人送信到洛阳去,让爹和二哥二嫂他们都过来。也能帮帮忙。”
阮氏连连笑着点头。
因着宁大山等人要来,阮氏又忙碌着将客房收拾了一遍。宁汐也向孙掌柜告了假,陪着阮氏一起忙碌。等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宁大山等人也到了。
分别一年多之久,见面自有一番热闹。再加上闻讯赶来的宁有德一家子,宁家小院里欢声笑语不断,热闹极了。
真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日,宁汐也格外的轻松愉快。
四皇子被驱逐出京城,再无机会争夺太子之位。也算是报了前世的不共戴天之仇。宁有方在御膳房里很受器重,声名远播。哥哥宁晖做了郫县县令,一尝夙愿,性格日渐沉稳成熟。阮氏每天过的开开心心,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新妇进门之后何时能给她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而她自己,也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了京城风头最劲的名厨。又有情意相投的心爱男子相伴。
前生的遗憾和不甘,在今生都变的圆满。还有何求?
想到这些,宁汐在梦里的笑容都是甜的。
宁晖赶在成亲的前一天回了宁家小院。人黑了些瘦了些,可却神采奕奕。阮氏欢喜之余,不免又发了几句牢骚:“明天就是你娶亲的喜日子,你也不早点回来。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新郎官。' ~'”
宁晖咧嘴一笑,丝毫不把阮氏的抱怨放在心上。
宁大山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怎么看怎么顺眼,见阮氏还要絮叨。故意重重的咳了一声:“晖儿坐了半天的马车,一定累的很了。你就别再数落他了,让他回屋子好好休息。”
阮氏不太情愿的住了嘴。宁汐和宁晖对视一笑。
宁大山又兴致勃勃的说道:“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做些好吃的给晖儿接风。”
宁晖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宁大山年龄渐长。已经很少下厨了。不过,一手厨艺可没丢下。宁汐本想溜进去帮忙,却被宁大山瞪着眼睛赶了出来:“去去去,一边儿玩去。你祖父我会做菜的手,连你爹还没出生呢!现在虽然老了,总不至于连整治一桌菜肴都要你帮忙。”
感情是老爷子的自尊心发作了。
宁汐连忙陪笑:“祖父别生气,我可不是要来帮忙。您手艺这么好。我难得有机会在旁边亲眼看一回。您就行行好,让我打个下手,说不定还能学上一手呢!”
这话听着倒是十分顺耳。宁大山顿时气平了,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宁汐顺利的留在了厨房,说是给宁大山打下手,却抢着把洗菜切菜配菜的活儿都做了。她刀功精湛,片刻就将鲜活的鱼变成了一片片薄薄的鱼片。
宁大山看着她运刀如飞,不无骄傲的感慨了一句:“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可比你爹当年强多了。”也比祖父我当年要强一点点。当然,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宁汐抿唇轻笑,手下动作却未停。
宁大山本就兴致高昂。再见宁汐如此卖力气,更是有精神。' ~'打定主意要在宝贝孙女面前露上一手,锅勺翻飞,忙的不亦乐乎。不多时,便整治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四溢的香气把馋嘴的宁晖引了过来,嚷嚷着先尝为快。
宁汐笑嘻嘻的用筷子夹起一块肥肥的红烧肉,塞进宁晖的嘴里。宁晖含糊不清的赞道:“好吃,真好吃!”
宁大山得意的笑了。他最拿手的就是这道红烧肉了。
宁汐忙了半天,也觉得饥肠辘辘,夹起一块红烧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宁晖故意闹腾着过来抢,兄妹两个像儿时一般嬉笑玩闹,欢快的笑声传出了厨房。顿时把阮氏等人都吸引了过来。
阮氏见这番热闹情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惯例先数落宁晖两句:“你这么大的人了,整天和你妹妹闹什么。凡事多让着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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