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位整个家族的骄傲离开了饭厅,大婶才急不可待道:“家明,家德这是什么意思?他明年还去不去考大学?”
李家明也吃好了,接过好奇的柳莎莎递过来的纸巾,笑道:“估计是不考了吧。”
“为什么?”
不但是大伯、大婶急了,连传勐伯、二伯都急了,那是清华,全国最好的大学!只是大伯还和以前相沉得住气,可眼睛却盯着李家明。
这事还真不好解释,前世四哥能取得那么大的成就,除了他的天分极高之外,巧合与机缘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还是按部就班地来好。只是这个理由不好说,只能找别的借口。
“大伯、大婶,你信神吗?”
“当然信!”
“我也信,只是我和四哥信的,与你们信的不太一样。我们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有神明,他不一定是菩萨不一定是上帝,但他肯定存在。他不会保佑世人,只会冷眼俯视所有的生灵,只有你完全静下心来,才能得到他的指引。”
不懂,桌上的人愕然,大伯若有所思可又说不出什么来,倒是李家道听他弟弟说过,迟疑道:“家明,你也信?”
当然信,否则解释不了自己从哪来?又怎么回来的?
“你是谁?你从哪来?你到哪去?”
李家道愣了一下,心悦诚服地拍着堂弟的肩膀,笑道:“佩服!难怪我耶耶(爸)让我多向你学学,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天天想着下课铃怎么还不打,饿都快饿死了。”
大人们不懂但懂藏拙,儿子(侄子)都是天才,这些事自己不懂没关系,只要他们自己懂就行。可张绍龙不同,他来是想不明白、搞不清楚的就问老大,“家明哥,你们说的这是什么呀?”
以前总有些不服气的柳莎莎也服了,看向李家明的眼神里也全是星星,不满地瞪了张绍龙一眼,不屑道:“你懂什么?你要听得懂,明年也能考清华!”
平时张绍龙对柳莎莎这位校长千金退避三舍,遇到长知识的时候可不会相让,反唇相讥道:“切,你听得懂?”
柳莎莎就是个还不满十二岁的小女孩,她哪懂这些啊?只是她的家庭背景不同,听父母拿这些事开过玩笑,立即拿她不懂的东西,来打击得罪过她的人。
“我当然听得懂,家明刚才说的是‘哲学三问’。家明,你的意思是,只有相信有这么一位神灵,才能解答这三问?”
聪明!难怪人家能轻轻松松上北大,这就是天分,老天爷给的。
李家明暗赞一声,也笑笑道:“或许吧,我又不是哲学家,既然那么多哲学家都无法给我解答,我只能信神了”。
顿了一下,李家明又怕这孩子误入歧途,连忙又补充道:“莎莎,宗教只能给人心灵上的宁静,别把宗教看得过于神圣,更不要对它痴迷,明白吗?”
“明白”,柳莎莎得意地又瞪了张绍龙一眼,让李家明不禁莞尔,自己高估了这孩子。人家这是在打击龙伢的信心,压根就听不懂这些东西。也是,十一岁半的孩子要是听得懂这些,那还有没有天理?
“龙伢,不要去想这些东西,这些对我们平时的学习是没有用的;想多了,反而有害。如果有兴趣的话,等你考上大学以后再来想都不迟。”
“哦”
商人家庭出身的就这点好,做事、想问题都务实。张绍龙知道这些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索性就不去烦恼,扒完饭就跟毛伢商量去哪玩。估计不把身上百多块钱糟蹋干净,这小子是不会罢休的,结果让毛伢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骂道:“临阵磨枪,不快(锐利)也光(好看)!你脑子聪明就多读点书,跟我瞎混什么?想玩,等你考上了大学,什么没得玩?”
“哦”,张绍龙委屈地答应了一声,毛伢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很高,以前在学校吃完他的东西,转头又会骂他浪费钱,早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柳莎莎捂着嘴直笑,为这倒霉蛋的境遇觉得痛快,李家明则欣慰地冲毛伢点点头,这小子注定是要在道上混的,可不能带坏了龙伢这样的读书种子。农村人不容易,别看张绍龙家有钱,他三叔还当个小官,可他父亲和叔叔做梦都想他能替家里争口气,能走出这片大山成为真正的人上人,而不是当只井底的青蛙。
一会,二伯也吃完了饭,关心了几句家里的事,跟大伯、大婶打了个招唿就去工地。
“家明,晚上我有事,不过来吃饭了。跟你们陈校长说一声,明天振国有事要进去,你们正好坐他的车,省得你们去坐班车。”
“哦”
李家明答应了一声,猜想是收账的事,工程队没确定能接到纤维板厂的工程之前,也在街上接了几家的活以防万一,基本上都没收到尾款,尤其是那个王丛树欠得最多。过年没几个月了,正是上/门催账的时候,否则过年去问的时候,人家就有推脱之辞。这年头,做生意难啊,收欠账就更难,幸好山里的人都要面子,但凡能筹集到,一般不会故意拖欠。
大伯吃完了饭也准备去店里,今天若不是侄子来了,又带了三个小客人,他也不会回家吃饭的,可他刚起身却被李家明扯住了。
“大伯,上午来店里问装修的那个瘦子是组织部的?”
“哦,徐副部长,怎么了?哦,你是问柳校长和学权的事吧?定了,学权当高桥乡乡长,柳校长到林业局当副局长,昨天晚上常委会已经通过了。”
人情练达的大伯又看了眼张绍龙,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他道:“龙伢,你叔叔没有过,具体的原因我没打听清楚。”
哪知张绍龙不乎道:“没过也好,我三叔最喜欢收礼,当官也是贪官!”
这孩子真不会说话,气得李家明赏了他脑袋上一巴掌,骂道:“嘴巴干净点!以前说话过过脑子,那是你三叔!”
“哦”,刚说错话的张绍龙脖子一缩,闭上了那张臭嘴。(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变态的竞赛
1、‘孟浩然《过故人庄》中描写农村的优美风光的诗句是_______,________。’
2、‘晏殊《浣溪沙》中“__________,_________”两句,情致缠绵,音调谐婉,对仗工整,宛如天成。’
……
刚看前两题,不用看后面的题目,即使前世没参加过什么竞赛的,李家明也知道今年遇到的出题老师是个变/态。这样超出课本范围的题目不要说是初一的学生,恐怕高中的理科生来做,也没几个能做出来。这哪是竞赛,分明是打击参赛学生的自信心!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李家明一边腹谤一边往下做,直到用一大通美好之词,写完一篇《美好的一天》才住笔。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李家明起身交卷子走人,没几分钟柳莎莎也出来了,崇乡中学来参赛的三个学生只剩下王聪菊还在愁眉苦脸。
“莎莎,怎么样?”
娇纵的柳莎莎迟疑了一下,没回答陈副校长,反而问李家明道:“家明,‘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谁说的?”
“韩愈,出自他的《送孟东野序》”
“什么?这样的题目也出?他们脑子有病吧?”
李家明倒不认同,这就是‘物不平则鸣’的出处,平时多注意一下成语的来,应该是能答出来的,反而是拿《浣溪沙》这样没学过、而且初一的学生无法理会其中意境的古文来考,明显是为难考生。
“家明,你全部都会做?”
柳莎莎希冀地看向李家明,换来他的默默点头,要换成前世三十二岁以前,这张卷子的古文部分能做出一半就不错了。他也是家庭出现变故,悲痛之后开始变得沉静,才开始认真体味古人的离愁别绪、悲欢离合。
好胜的柳莎莎脸色一黯,身为语文老师的陈副校长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子,安慰道:“没事,这次的题目太难了,你只有一道没做出来,第二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哦”,柳莎莎低落地回答了一声,从去年来县里参加数学竞赛开始,她算是习惯了被李家明这样的妖孽打击,没有象上次那样失态。
李家明也笑笑道:“莎莎,放心,我敢保证以后中考不会这么难。”
柳莎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要你说?”
不错,神经粗大点比脆弱好,李家明指了指二中校门口,怂恿道:“龙伢去了买健力宝,我们去宰他一刀?”
柳莎莎对与张绍龙的梁子一直记在心里,而且对他的避让当成了畏惧父亲的权力,更是对他相当的鄙夷。现在李家明给她一个出气的途径,可她刚想答应又拒绝,这不是出气而是仗势欺人。
“不去,矮冬瓜。”
李家明见她跃跃欲试又口是心非,好笑道:“嘿嘿,以我的名义,你看中了,我压着他请客!”
有时候掩耳盗铃也得掩,柳莎莎立即高兴起来,“行!陈校长,您想吃什么?”
陈副校长见李家明两三句话,就将这位懂礼貌又娇纵的小女孩哄得高高兴兴,忍俊不禁。
张绍龙对李家明确实是没有反抗余地的,三人在二中门口的小店里一通扫荡,算是把他那百多块钱全部糟蹋干净了。末了,柳莎莎才心满意足地拎着两大包零食,蹦蹦跳跳地去请陈副校长和刚出考场的王聪菊吃。
“家明哥,你也太狠了!”
李家明恨铁不成钢地小声道:“蠢牯,每天被人盯着好玩吗?扫地还没扫够?”
“啊?是哦,她吃了我这么多东西,以后应该不会再那样了吧?”
聪明,钱没了,再问他爸要就是,被人随时当面给老师告黑状可就痛苦喽。
刚考完的王聪菊比李家明想象中的更坚强,问完她不会的题目后,还能庆幸道:“还好,这只是竞赛不是中考。”
不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