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这面想去找刘小美,还没走呢,就听见保安跟两位乐大经理汇报情况,忍不住笑道:“这得多笨的画师才能找到这么笨的托儿?”
因为这个意外插曲,张怕特意去仔细看了看两幅画的作者名字,然后大笑离去。
见到刘小美先讲笑话,刘小美也觉得那些人有些笨,不过停了下又说:“也许不是笨呢?”
张怕琢磨琢磨,对啊,故意找几个笨蛋来闹一场,感兴许的人会把这个事情闹上网,相比较正经八百寻找出名途径,不知道熬多少年才能达到这一闹的效果。笑着回话说:“等着看新闻,要是闹出来,就说明他们成功了。”
在努力寻求知名度的古怪世界里,自污是博取关注度的快速途径之一,如果污好了,再沉静个一年半载,这段“污”的过去便是被人遗忘。
眼看时间近晚,俩人出去吃晚饭。
等再回来的时候,荀如玉已经带着剧组在做新闻发布会。
就在书画展一进门的大厅,后面扯上横幅、挂上制作出来的巨幅海报,男女主角、导演等人站在巨幅海报前面做访问。
看画展的人还没离开,许多年轻人和学生成为看热闹的主力军,把这一块挤成人挤人还要拥挤,最前面一圈是记者,再就是剧组主创人员,整个活动没有主持人,没有保安,又人声鼎沸的,不管咋说,先把热闹劲儿造出来了。
男主演张振身兼多重身份,一会儿调动围观人群的气氛,一会儿采访荀如玉和其它演员,一会儿介绍整个活动,一会儿充当歌手表演节目。
在场记者有很多是花钱请来的,可也有带着任务来的官媒记者,他们的采访目的和娱记不同,他们采访的是整个迎新春文化活动,可是书画展没安排记者采访环节,便在这一刻凶勐提问。
很多娱记是收银子来做报道,有个别几个人是关系特别好、给钱特别多,当然也得极用心的努力采访,如此一来,官媒记者和娱记都是踊跃发问,竟然让发布会轻松撑过四十多分钟。
这就是太给面子了,主演张振更是兴奋,不说妙语连珠,起码不至于冷场,东一句西一句,所有人竟都是很愉快的站着完成整个发布会的工作。
发布会共进行了七十五分钟,等采访结束,记者们被引入休息室稍做休息,那里有盒饭。
饭后被请进大剧场,等着新春音乐会的开始。
尽管吃的是盒饭,可车马费给的足,记者们没有不满意的。如此一来,心情好了,采访的轻松了,写出来的东西也好看了。
市里面对音乐会很重视,竟然有副市长到来。同时,音乐学校来了很多领导,刘小美当然得去迎接一下,于是就听到了领导们说的好话,归纳起来就是,这次事情做的很好,希望以后还有。
明明是一个舞蹈老师,却是被当成音乐会策划人,刘小美自己都有些迷煳,很想大声说事情与我无关,不过领导们点个头说个话就过去了,你想解释也得有人听才行。
还是院长够意思,重重表扬两句,然后呢,就跑去拜见市长大人了。
来了个副市长,得到消息的文化局局长、区长,甚至街道主任都是急忙往这里赶。公安分局、街道派出所也有人赶过来。
晚上七点半,音乐会准备开始,当所有老师换上最整洁的演出服坐在上面,当美丽的乐曲在大剧场中响起的时候,舞台上的那些普通老师,好象会变身一样,全都变得不同。
灯光照耀,眼光追逐,让他们成为主角,在这个晚上这个舞台,他们是现场一千八百多人眼中的主角,身份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会不同。
张怕是不听音乐会的,可坐在现场,竟是特别认真的听完一首又一首曲目,看过一个又一个老师的精彩表演。
整场节目的表演形式很有些不一样,好象摇滚乐队演出时每个乐手都会来一遍独奏一样。在今天的舞台上,每一个人都是配角,又每一个人都是主角。除一头一尾两段合奏曲、没有主角之外,剩下节目是大家轮番上前演奏,哪怕你是个打击乐手,在小提琴、小号等乐曲的伴奏下,也能敲击出单独属于你的节目,这里就是你的舞台。
这是正规乐团永远也不会表演的节目形式。正规乐团第一考虑的是市场,必须要推出一个或几个明星主角,除去主角外,别人都是配角、都是陪衬。
而音乐学院这种形式的音乐会,与其说是音乐会,不如说是一群乐手的自我快乐,他们是在聚会,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整唱音乐会从头到尾都在释放着青春,释放着快乐,用领导的话说:很积极向上,很好。(未完待续。。)
298 能拿到奖金就成
音乐会是成功的,结束后,全场观众起立鼓掌。
张怕拍得最响,从中搭线促成此事是有功劳的。而更主要的原因,他是眼见着一群普通人模样的音乐老师,集体变身成音乐家。在这一个晚上,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带光环的完美主角。
龙建军和盛开来来了,来拍副市长马屁,一定要摆庆功宴,把《逐爱》剧组、音乐会全体演职人员、音乐学校校领导集体请去吃大餐。
拉起一只这么壮大的队伍去吃饭,副市长不好推辞,便是去敬杯酒,稍坐一会儿。
张怕没去,刘小美也没去。
在大家忙着去饭店的时候,他俩偷跑掉,刘小美忽然想吃糖葫芦,于是俩人就满大街找糖葫芦吃。
在寒冷的夜里到处乱跑乱找,刘小美却很开心,说自己来音乐学院这么久,总算是给音乐学院做了点事。
张怕说:“你不要把自己当超人一样好不好?为音乐学院做事?这标题太夸张,我没法接下去。”
刘小美瞪他一眼,忽然又不想走了,伸开怀抱说:“背。”
好吧,张苦力蹲到刘小美身前,背着她沿街熘达。
大概走了二十来米,刘小美从张怕身上跳下来,蹲到他前面说:“换我背你。”
张怕脸都白了:“大姐,咱不好这样,有什么事情说不开,非要搞到这种地步?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得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没等他说完,刘小美忽然大喊一声:“糖葫芦。”然后就跑了。
张怕还想说话,可倾听对象已经跑了,只好慨叹一声:“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小跑几步追过去。
前面是超市,那种大型连锁超市,一楼有家门市卖糖葫芦,张怕赶过去付钱,一共三串,居然花了三十块?
张怕付完帐跟刘小美说:“太奢侈了,居然这么贵,干脆咱俩开个糖葫芦店吧。”
刘小美把两串塞到张怕手里:“拿着,不许吃。”她拿着很长很长那么一大串糖葫芦边走边吃,整个人就又开心许多。
张怕问:“真的不可以吃?”
刘小美说:“死心眼,我说不让你吃,你就不吃啊?”
张怕想了想:“一定有阴谋诡计,我不能上当。”
没有什么当可以上,刘小美很少吃糖,三串大糖葫芦,她只吃了几颗,剩下的全部装进张怕的肚子里。
张怕抗议:“果然有阴谋,你这是想把养成猪一样胖,从此就没有别的女人喜欢我。”
刘小美嘿嘿笑了一下:“明天做什么?”
“明天去看房子。”张怕回道。
刘小美想了下说:“我就不去了。”
张怕说:“好好在家睡懒觉。”跟着说道:“我最近两年的梦想都是睡懒觉,什么都不想的就是睡懒觉,你替我达成愿望吧。”
刘小美站到他面前,仔细看看张怕,小声说:“可怜孩子。”
张怕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郁闷道:“你要是再这么聊天,我就把你还给你妈妈了。”
刘小美勐地抱他一下,又快速退开:“送我回家就送我回家,说什么还给我妈?”
张怕嘿嘿一笑:“领导,我刚想起件事,咱俩有房子了,是不是得早做准备。”
“哦,你准备吧。”刘小美笑着说:“我想去骑旋转木马。”
张怕说:“这大晚上的,你不要给省城人民增加生活困难好不好?”
“我就是想一下。”刘小美说:“你呀,答应我的事都没做,学舞蹈、学唱歌、学吉他,哼。”
张怕说:“有学有学。”
“现在唱。”刘小美往远处一跳:“这里是你的舞台,今天晚上赚不到二十块钱,你就别想回家了。”
张怕哭丧着脸说:“大姐,就这条街上,就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咱俩,你还能找到一个行人不?”
刘小美左右看看:“是啊,怎么没有人呢?”想了想,伸手掏兜,可惜只找出七块钱零钱,走到张怕面前说:“借我十三。”
“哦。”张怕翻出二十:“没有十三。”
刘小美拿七块钱换回二十:“木头脑袋,这不就有了么。”再退开两步,摇晃着二十块钱说:“给大爷唱个小曲,唱好听了重重有赏。”
张怕疑问道:“你真要听?”
“恩。”刘小美继续摇晃着二十块钱。
张怕狠下心:“你敢死,我就敢埋,站稳了!”
然后就是歌唱呗,虽然不很好听,可也不算难听,用一句特别牛的话来形容:就那么回事儿。
于是,张大先生就那么回事儿的唱了首歌,顺便赚回二十块钱。
然后又在街上浪费会儿时间,送刘小美回家。
新年第一天,两个人过的很快乐。
隔天,日报登出刘小美的采访,下午,省晚报也登出采访稿,曾经那么沉寂的刘小美近来却是一下热过一下的热了。
市电视台找到学校,通过学校发邀请,也是邀请其参加春晚节目。
于是就参加吧,只要不是央视,省台和市台的节目总能自由一些,会多些自主的权力。
不过,再有自主权力也得接受领导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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