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纳兰冰的竹桃有些同情的看着沐心言等人,暗忖他们实在太不了解她家小姐,她家小姐笑得越灿烂,就表明越危险,真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点子整治沐心言,她自求多福吧。
片刻后,嬷嬷便验完了身,轻点着头向皇上示意,表明沐心言确实是前些日子破了身。
“你可还有话说?”皇上看向纳兰冰。
纳兰冰仍是那般风淡,“皇上,此事有关慕白为人与清白,所以我必须要慎重。
虽然嬷嬷已验过了身,但是也无法就此确定那人就是慕白。
我这有一方法可以确认,与郡主发生夫妻之实的是不是慕白,就不知道,郡主敢不敢接受确认。”
“这个也能确认吗?”
“没有听说过啊?”
“估计可能是在诈郡主吧?”
“确认……从来没听说过……”
纳兰冰此言一出,又是一番非议,众人只觉得今日他们的见识一番惊过一番,底线不断被突破。
先是失节之事大暴于人事,然后验身,现在又要确认是否为三皇子,这原本隐晦致极,难以启齿的事情,现在不断被提于人前,沐心言不觉得丢脸,大家都觉得不好意思听下去,可事到如今,躲也躲不掉了。
沐心言狠狠望向纳兰冰,脸色难得的绯红。
这个事上根本就没有办法确认破了她身的男人到底是谁,她这么做是故意的,故意不断以此来提醒大家她失节的事实,故意让她接受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她以为这样她就会退缩吗?事到如今,她沐心言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她只能紧抓慕白牢牢不放。
“纳兰冰,你不要太过分,这种事情怎么能确认?如何确认?”沐王眼中冒火的看着纳兰冰。
“沐王是心虚了吗?如果沐王心虚了,您不必动怒,您爱女之心我可以理解,您是长辈,您只需求一求我,我不介意让慕白当个便宜相公,当然了,也许郡主此时腹中已怀了骨肉,那我也不介意让慕白再当个便宜的爹。
我们高风亮节,就当做善事了。”她又嘟嘟嘴,看了看慕白,“你也就别较计了,我难得善良一回,不然郡主就得沉塘了,我们全当救人一命吧。”
慕白强忍着笑意的看了看纳兰冰,这丫头就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竹桃没有这样的忍耐力,直接破功笑了出来,便宜相公?便宜爹?做善事?估计也只有她家小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沐王只觉得心中郁堵难疏,怎么他才说了一句话就变成心虚了呢?
“心虚?本王行得端,坐得正,何必心虚!
这种事情本王本就没有听说还可以确认的。”沐王涨红着脸道,多少年了,在朝堂上他都风云不变色,可今天,单单这一个女子就险些令他晚节难保。
“王爷没有听说过,那只能表明王爷才疏学浅,见识浅薄,可不代表不能确认。”她看向沐心言,又道:“我有办法可以确认,只问郡主你敢不敢?
若是不敢,还是那句话,我与慕白可以发扬风格,接收了郡主,让慕白当个便宜相公,上天有好生之德,慕白断然不会拒绝。”
沐心言心中虽有些忐忑,可她也觉得纳兰冰不过是在吓唬她,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确认。而且纳兰冰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她不答应,众人一定会觉得她失节于其他男人,却硬要赖到沐白身上,到时候她就算不被沉塘,也要一生背负yin妇的恶名。
思到此,她点点头,故意表现得自信满满,“事实如此,我有什么不敢确认的?”
“好,我很欣赏郡主的勇敢。”纳兰冰看向沐剑狼,“皇上,为了公平、公正,让大家心服、口服,还请皇上请来宫中医术最高的大巫医,另外再请人将天南神医张炎请来,他人就在外等候,等大巫医与神医张炎到齐,咱们便开始确认。”
皇上点点头,忙命人去安排,还很贴心的为阿希娜备了靠椅。
而沐心言见她说得有板有眼,心中更加忐忑。
片刻后,大巫医阿布与张炎齐齐到场,众人又将目光全都投向了纳兰冰。
“请大巫医与张炎张大夫,一同为慕白与郡主诊脉,并将你们所诊脉后的结果,写在纸上。”
大巫医与张炎都不知纳兰冰欲意何为,却为分别照做。
待他们诊完脉,并记录在纸后,纳兰冰拿起他们的结果,并不急于公布,反而问道:“大巫医,不知您是否听说过热红株?”
大巫医捋了捋长须,神态倨傲道:“老夫行医数十年,怎么会连此等圣物都未听过?”
纳兰冰笑了笑,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问道:“那大巫医可知若有人连服两株热红株,他的体质将会发生何等变化?”
“两株?这甚至是痴人说梦,一株已是极为难求,怎么可能有人服食两株。”
112,始料未及
“两株?这甚至是痴人说梦,一株已是极为难求,怎么可能有人服食两株。”
纳兰冰不在意他的倨傲,继续道:“若是真的有人服食了两株,又会怎样?还是,大巫医也并不清楚?那我就请教天南张神医好了。”
大巫医闻言便急急道:“谁说老夫不知道?
服食两株热红株者,其天生体质会被它灵气与精华慢慢改变,体内原有的寒浊之气被慢慢消失,随之而来全是洗髓易经,成为筋骨奇特之人,而且他的血液会因为热红株变得炙热,甚至可以通过阴阳调和来改变与之同房之人的体质。”
“感谢大巫医的解释。”纳兰冰欣然一笑,拿起张炎与大巫医为沐心言诊脉后的诊书,“这一份是郡主的诊书,主要是说郡主自幼心弱,体寒肾虚,身主寒经,应曾服过千寒之物。
大巫医,像郡主这种脉相与体质,若是与服食过两株热红株之人行过房,会有什么变化吗?”
沐心言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她看着纳兰冰与慕白,暗忖,难道慕白曾经服食过两株热红株?随后她又摇了摇头,大巫医说那是极为珍稀之物,他们根本不可能一起得到两株,纳兰冰一定是在诈她,等她自乱阵脚,露出破绽,她要镇定,要镇定。
大巫医认真的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郡主的这种脉相若是与服食过两株之人行过房,肯定会缓解许多,至少身主不会是寒经,要知道热红株单单一株,便药力无穷,两株的话,此乃天人。
与天人阴阳调和,哪怕只一次,虽然心弱无变,但寒经必除之。”
纳兰冰非常满意大巫医的解释,她含笑点了点头,毫不吝啬道:“大巫医果然博学多才,饱览医书,解释的非常清楚明了。
温玉公子上官慕白天生寒症,大家都有所耳闻。
他的寒症便是这位天南神医,他的至交好友,药玉公子张炎所医。
而治愈他寒症的神药的药引,便是两株热红株。
这一点,我的婆婆可以作证。
终上所述,还用我多做解释吗?与郡主同房之人必定不是我家相公了,否则如今大巫医与张神医,绝不会诊出郡主的寒经。”
她轻叹口气,眼神是满是怜悯,对着慕白说道:“相公,事到如今,你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了阿敏郡主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郡主长得如花似玉,如珠如宝,就这样被沉塘,始终太过可惜了,我终究还是太过心软,于心不忍。”
清扬等人闻言,脸上不住抽动。她心软?她于心不忍?这是他们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可是这场景实在不适合说笑。
阿希娜与张炎纷纷为纳兰冰作证,证实她所言非属。
沐心言再次被推到风口lang尖,这一次,她几乎退无可退。
沐王身子一晃,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沐心言被沉塘,他急急辩解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明就不是三皇子所为,毕竟热红株的功效只有医典中记载,没有谁真正的见证过?
小女天生心弱,几次险些丧命,体质异于常人,也许正是因此,三皇子虽服了两株热红株,却于她无用呢?
大巫医,你说呢?”
大巫医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沐王,虽然勉强的点点头。他的身份持重,以他的个性,是不屑于说假话的,但沐王身份特殊,这个情面他又不能不卖,于是才违心的点头,可惜,他的勉强与无奈却逃不过大家的眼睛。
沐王看着众人望向沐心言鄙夷的目光,心中剧痛。
“呵呵,沐王,这个便宜丈夫,我家相公与我都愿意接收,但是话得说清楚,别让我相公明明是做了好事,却要吃哑巴亏,这种事,我纳兰冰可不接受,而且沐王不好奇,您的女儿到底与谁成了有实夫妻吗?”
他缓步迈向纳兰冰,眼中的怒火已渐渐变成祈求,他高声道:“我的女儿除了三皇子,其他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休要再玷污她的名声。”
他又暗暗压低声音,以旁人听不到的轻声在纳兰冰耳畔道:“还请高抬贵手,放我女儿一命,你有任何要求,老夫都答应。”
纳兰冰轻轻一笑,她等的就是沐王的这句话。
她以同意的轻声道:“我要蓝水国海棠玉坠,共六枚,沐王可千万不要说没有,你与诸葛天的关系我已查得清楚,要么交出玉坠,要么替你女儿收尸,我一定会让她死得毫无颜面,不信你可以试试。”
沐王紧皱着眉,脸上阴暗不定。
纳兰冰知道他还在犹豫之中,冷冷一笑,又高声道:“是不是玷污,我可以再用其他方法来证明。
麻烦大巫医准备一杯清水,相信以大巫医的人品,应该不会有人怀疑他会作假偏颇于谁。”
沐王看着纳兰冰,又看看沐心言,心中格外的纠结。
大巫医看了看皇上,皇上向他点了点头,他才备了一杯清水过来。
纳兰冰拿着水,定定看了沐成铁几秒种,见他仍是犹豫,转身挤了慕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