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突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刚儿,证据确凿……”
纳兰刚转向老夫人,“母亲……”
“啊!”纳兰刚话还未说完,便被林秀文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忙回身看向林秀文,大惊道:“秀文,你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林秀文,突然脸色惨白,额泛冷汗,她紧紧握住纳兰刚的手,“肚子,肚子好疼!”
纳兰刚的心紧紧一颤,儿子,他的儿子,“快,快去请张大人,要快!”言毕,他一把抱过林秀文便向文秋阁跑去。
清莫扶着秋菊离去前,看到林秀文的座处斑斑血迹,担心的皱着眉头,只希望文媚能早些找主人找回来。
只是她不知道,文媚的寻主之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驭!”文媚停了马,看着前面十几个手持刀剑的黑衣人,心里一紧,看来是有人不想她寻到主子,今日一战,怕是凶多吉少了。
为首者并不给文媚喘息的机会,冷冷道:“杀!”
黑衣人训练有素,动作整齐而利落地有方向的分别向文媚攻来。
文媚抽出腰中的软剑,“驾!”一声,便毫不畏惧向黑衣人迎去。
她黄文媚残败之体,最不怕的便是死,只不过,如今夫人有难,她还要留着命前去给主人送信,这一战,她定会全力以赴!
黄文媚使的是吴家剑法,吴家剑法是吴勉之将师传的剑法结合沙场作战的特点改编而成,讲究的是快、准、狠,招势简单、直接。这段时间文媚又经过纳兰冰的指点,更学了以快为基础的黄家内功,招势更是极快而凛冽,招招致命,几个回合,便解决了三、四个黑衣人。
为首黑衣人眼见形势不妙,吼道:“北斗阵,布!”
剩下的十二人瞬间走位,猛地消失在文媚的视线当中。
文媚暗道,糟糕,五行八卦,这个东西,她可是全然不懂。
感觉背后有阵风,文媚刚要转身,“噗!”背后便受了一剑!
文媚因惯性自马上落下,右臂便又受了一刀。
“噗!”
“噗!”
“噗!”
左小腿,右小腿,右臂均又各受了一刀,文媚咬着牙,坚强地忍受着剧痛地刀伤以及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快速的拿出帕子将眼睛蒙上,既然看不见他们,那便索性全然放弃视觉感观,将所有的功力都集中在耳朵上。
“嗙!”
这一招显有效果,敌人的这一剑,文媚稳稳地挡了回去。
“砰!”文媚又挡下一刀,接着反手一剑,一黑衣人倒地身亡。
只是忙于应对前面攻击者的文媚,没有感觉到来自背后死亡般的威胁,那为首的黑衣人执着剑,向她心脏处狠狠刺下。
奇怪的是,倒下的并不是文媚,“砰!”文媚背后的黑衣人为首者猛地倒地身亡。
接着,文媚感觉到有人加入了阵势当中,那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一颤,她咬着唇,硬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狠狠地咽了下去。
来人迅速而狠辣地解决了所有的黑衣人,满目心疼地看着满身伤痕,血流不止的文媚。
来人一把抱住文媚,轻飞地上了马,便要向京城内骑去。
文媚感觉到方向有些不对,连忙摘掉帕子,高声喊道:“停,快停下来,反了,我要去护国寺,我要去护国寺!”
司徒严尊又恼怒,又心痛地道:“去什么护国寺,你伤得这般重,必须马上看大夫!”
文媚见他这般说,又见他毫无停下的意思,便不顾伤口流血,拼命的挣脱。
司徒严尊怕文媚伤势加重,只能将马停了下来,“你疯了吗?不要命了吗?纳兰冰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他是不是认出了她?文媚慌乱地理了下头发,又想着自己如此用画易之术画作了秋欣,司徒严尊应是看不出破绽,才渐渐安下心来,托着残花败柳之躯,她没用办法用自己的身份对面最深爱着的人。只是,他是怎么知道她要找的是纳兰冰的呢?
司徒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道:“如果你是去护国寺寻纳兰冰,便不必了,我刚从护国寺而回,纳兰冰如今不在寺内,而在大理寺的牢房之内!”
52,冰儿入狱
文媚大惊,猛地回头,“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张开双臂,缓缓将文媚收入怀中,“媚儿,一时片刻也解释不清楚,我先带你去治伤,再告诉你具体的经过,好不好?”
文媚听着司徒严尊如此唤她,心紧紧一疼,他果然是认出她来了。
文媚缓缓将头扭过,不再看着司徒,逼着自己冷起心肠,冷冷道:“多谢司徒将军救命之恩,您认错人了,奴婢是忠勇侯府二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名叫秋欣,并不是您所说的什么媚儿,奴婢贱命一条,死不了!”
说完,文媚便猛的挣脱开司徒的怀抱,一个飞身下了马。
司徒早已从上官慕白处得知了一切,当时他恨不得马上杀了南宫鸿,再杀了他自己。他知道文媚心中是怎样想的,但是他都不介意,他的媚儿,一如当初般美好。
司徒严尊知道文媚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心里准备,也并不想逼她,他一个飞身拦住了文媚,低沉道:“你是媚儿,还是秋欣,我知道!若是连你,我都会认错,那我司徒严尊凭什么说爱你!
媚儿,你只要记住一句话,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要你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不要再这般倔强,你的伤口真的需要好好处理下,我答应你,处理好伤口,便将你去大理寺见纳兰冰!
若是没有我的安排,你是没有办法见到她的,她如今是杀人凶手!”
文媚硬生生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憋了回去,喉咙紧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好点了点头。
见文媚终于点头,司徒的心终于安定了些许,这一次他要牵牵地抓住她,不会再让她有任何机会逃出他的生命中。
司徒本打算找张炎为文媚医治,到了承林伯府却发现张炎半个时辰前去了忠勇侯府。
“贤侄,怎么样?”纳兰刚看着已经疼昏过去的林秀文,心里越发的紧张。
张炎施完最后一针,已满头大汗。
他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叹了口气道:“二夫人是接触到了易滑胎的香料,才会如此!好在她在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吃了保胎丸,否则母子难安!
现在虽然施了针,但是要过了今夜才知道是否能保住胎!”
纳兰刚深思了片刻,“那今夜就劳烦贤侄侯在府内,以便二夫有与孩子有什么状况!”
张炎写好药方,交给了秋菊,“伯父放心,这是小侄份内之事,理应如此!”
纳兰刚的心才刚踏实一些,管家便差了丫鬟来报,“侯爷,大事不妙,官差来报,说五小姐在护国寺内杀害了多敏郡主,如今已被关压在大理寺的牢房之内!”
“什么!”张炎与纳兰刚异口同声的说道。
纳兰刚铁青着脸,暗道真是多事之秋,原以为最是懂事的小五,如今居然成了杀人凶手,他忠勇侯府这是流年不利吗?
思至此,纳兰刚别过张炎,冲冲向前厅赶去。
张炎大惊过后,失神地呆坐了下,丫头,你那么聪明,怎么会让自己陷入牢狱之灾呢?
秋菊与清莫也惊讶无比,一时间都有些慌乱,尤其是秋菊,拖着哭腔道:“怎么会?小姐怎么会成了杀人凶手呢?二夫人还等着她回来替她洗脱冤屈呢?如今怎么办?”
秋菊的哭声惊醒了张炎,他看着床上仍在昏迷的林秀文,他知道林秀文对纳兰冰有多重要,丫头,虽然很担心你,虽然想迫不及待地飞到你身边,看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想,这个时候你最需要的,应该是慕白吧,那么,我便以另一种方式来守护你吧,代替你,守护着你最重要的人,你放心,无论是二夫人,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张炎都会全力保住他们。
“秋菊,不要哭了!你家夫人需要休息,你速去抓药,再将药煎好,记住,这药在煎之前需要用温水先泡一个时辰,如今你家夫人与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张炎温雅的声音如清泉浇醒了秋菊,她红着脸,连忙去抓药。
张炎今日穿着洁净而明朗的白色儒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俊雅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满是忧伤,他缓缓起身,丫头,聪明如你,一定会脱身的对不对?
清莫也定了定心神,尽忠职守地守在林秀文床前。
“清莫,你可知夫人是什么时候感到不适的?”许久,一直在沉思的张炎突然开了口。
清莫一直跟在林秀文身边,她努力回想着,“应该是陈太医为她诊脉之后。”随后,清莫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细细向张炎讲述了一遍。
“如此看来,陈太医自杀之举,一是为了逼老夫人惩罚夫人;另一方面想来也是想避过我,陈太医的身上一定藏有使人滑胎的香料,若是老夫人真的差人唤我为夫人再诊脉,定会发现他身上的秘密!
若真是如此,你家小姐情况并不乐观,从她去参加棋赛,不,或者从你们发现有人给夫人下催情药开始,她与夫人便落入了他人的局中,如今只希望你家公子能助她脱困才好!”此时,张炎的心格外的沉重,希望一切都是他多虑了。
林秀文喝过秋菊煎好的药,脉相已平稳许多,张炎总算松了一口气。
夜里,林秀文又反复发了几次热,都被张炎施针控制住了,终于在第二日清晨,林秀文缓缓醒来。
一夜未眠的张炎,终于松了口气。
林秀文醒来却没有看见纳兰冰的身影,又想起昏迷时隐约听见的对话,急急道:“冰-儿,冰儿,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清莫轻轻扶住想要起身的林秀文,“夫人,公子定会陪在小姐的身边,您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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