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迈开步子,往前走着,走着,不断地靠近她……
“你……你不要过来!”她娇叱一声,只是可惜这四周的居民大多是闭窗而睡,而且更要命的是,周围的建筑都是用消音材料建成的,故而无论她怎么高喊也没用,只能惊慌地摇头,但愿这不过是一个噩梦……
可是,这却不是梦,是真的!她咬咬牙,拿定了一个主意:“冲!”刚刚这么想,她那双眼的余光便瞟到了旁边的一根长而尖的铁棍。不由得多想什么,她一把抄起铁棍护在身前,两腿用力一蹬,往那人身旁的空隙处冲去。
那高大的人似乎冷哼了一声,觑准了时机,将手臂一横,一把抓住了那女子手中的长棍!
“呀——”那女子挣扎数下,发觉那男子肩膀与她同高,但是脖颈却很高很大,同时间,她也发现那男子的手劲并不大,她立即樱唇一张,咬在那男子手背上,然后将那只握着长棍的手用力一挣,却听得“咻”地一声,那长棍竟然从两人的手中脱出,飞山了天空!
她的目光随之上移,不过眨眼间,那长棍便落下……
不偏不倚,那长棍四寸左右的部分直直插在那高大男人的头上!
她的双眼瞳孔不断地放大,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尖叫起来:
“啊——”
※※※
“啊……”我打了个哈欠,两眼不知怎么地泪汪汪起来,终于是从巨型蜘蛛什么的梦中真正醒过来了,我反手往自己的脖子拍了拍,喃喃自语起来:“怪哉……这几日怎么做了这么多的梦中梦呢?而且今天两次都是打打杀杀、英雄救美的……是不是最近小说写多了……”我往墙上的钟看去,才发现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外面已然没有了喧嚣与绿灯红光,只有一片亘古的玄黑……
我的面前摆着半年前购置的为写作而用的电脑,它早已经困得待机了,整个屏幕都黑得跟张飞的脸似的。我摇了摇鼠标,便见WPS软件的界面尽呈眼前,闪烁的光标在我写每篇作品都会留下的署名处不知疲倦地跳动着。
我搔搔头,心想:今天是国庆节第五天的夜了吧……呀,不对不对,现在是凌晨,五天的国庆假期早就过了,如今已经是第六天,要补课啊……唉……人生啊……
我站起身来,在有些幽暗的灯光下走向了阳台,看着窗外的夜景。
如果没有城市的喧嚣,一直都是这样的如同农村一样的静谧,那该多好……我不禁感慨起来。可是,有谁会愿意这么做呢?
我承认我是不喜欢都市生活的人,甚至有了厌倦的情绪,可是,我自己真的能够放弃么?在这都市中,有太多的我不喜欢的,但是,也有成了我所留恋的啊……
有那么一句话,大概意思便是说:不知拿起,又如何学会放下;拿起之后,又如何能放得下?
我顿时一阵无语……这就是人生么……
人生啊……
我们都是一介茫茫大海中的小舟,也是万物众生的一只小小蝼蚁,同样有着生的起点,死的终点……人生,不外乎是不公平地活着,然后不公平的死去。人人都说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可是事实上真的如此么?有的人生来便是有着富贵背景,也有的人生来便在乞丐堆中艰辛度日;有人天生聪明,学东西一点就通,也有人生来就有智障之病,不知东西南北,哪辩你我他或她?
这便是人生么……
看开点吧,其实人生不过就是……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人生来就是在等死。
我掩着面叹息起来:原来,人生不过如此,生时或繁华也可,庸俗也可,终究都是一样的不公平的结局:死……有的人英年早逝而死,有的人则苟延残喘百余年方才死去,但是都是一样的,都是死,死了,就都成灰了。
突然,我又苦笑起来:江小南啊江小南,你这样是算什么意思,在教自己厌倦人生么?其实你的眼光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没有看开、看广去。人生可不仅仅是一个等死的过程,因为我们要的不是起点与结果,而是过程。家境不同又如何,身份不同又如何,寿命长短不一又如何?有的人活着,不就像死了一般么?有的人家境虽好,但是又何曾真正快乐过呢?其实如果能从贫困中走出来,靠着勤奋克服先天的愚笨,不也是一种成功的人生挑战么?你之所以会这般想,其实不过是在嫌弃你自己的身世罢了。但是你难道不知道你有着许多常人没有的东西么?比如说——你的双重性格?
我释然,抬头望天……
诚然,过程精彩不是更好、更重要么?
苍天无语。
一切,尽在不言中……
点点滴滴的回忆,尽在心头……
算了,反正已经醒了,是时候开始新的一天了吧?
※※※
“什么?你昨天遇见鬼了?”我的那一声惊叫,几乎要传遍了整间教室。
楔子(四)
一个人,被长棍刺入头部数寸后,还能活么?——我的脸色很是沉重。
现在虽是上课时间,我的双眼虽盯着老师和黑板,但心思却没有放在滔滔不绝讲课的物理老师身上,只是在想着刚刚的那些话。
我一边玩弄着手中的钢尺,一边念叨着:“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那么,这是怎么做到的呢?刚刚怡梦说她遇见了的高大男人的头被从空中坠落的长棍刺入,但是那男人的头却没有流血,还神情自若地说了一句‘没意思’就走开了,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忽然消失还比较容易解释,但是那长棍就……难道那长棍是可以收缩的?不可能……如果是,细心的怡梦应该早就知道。”我不禁想得有些出神,竟然不知台上的老师正在盯着搔头不已的我,然后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道:“江小南,你皮痒痒了么?”
我素来喜欢开玩笑,这是我的性格之一。一听到老师这般说,立即不假思索地应答道:“头发不好,就像这棵树,去头屑,用雨洁,去屑先锋,无懈可击!”不说还真不知道,那无处不在的广告竟已经深深地渗入了我的脑中,在我的脑海中占据了一大片的地方。这该死的广告!
哄堂爆笑之后,我所获得的“奖励”就是——
“站到后面去!给我搔头五百次!”
我看着老师那严肃的神情,不由得委屈了:“老师……我……这是我……”
老师瞪了我一眼,道:“解释就是掩饰,给我去好好悔悟一下,知道一下什么叫‘冲动的惩罚’吧!不然……”他指了指门外:“回家去。”
我吐了吐舌头,正所谓老师的话就是圣旨——的载体,也是传达圣旨的人呀,我哪能跟这些老师一般见识呢?无奈,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我的座位,走到了后黑板前站定,心道:其实这样也好,让我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路。不过连我们班的高材生都会被那种手法瞒过去,看来一定是不简单啊……
在我眼前的,是我的五十八名同学,列作其间。而那位“受惊者”便坐在我的斜对面的位子上,正专心致志地听课。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由得有些发愣……
恍然间,我似乎看到了一根长棍从天而降,往她的头上刺去……
“呀!”我忽然发出了一声大叫,惹得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瞪着我。怒不可遏的老师似乎连头发都冲天而起了,他跨了数步走到我的身前,然后尽力地压抑住自己胸口中的即将喷发出来的怒气,颤着声音,道:“你、你、你给我、出去、出去。你不受罚搔头也就罢了,可你还、还大叫扰乱课堂,你、你给我、给我到办公室去!”
难熬的时光终于是过去了,我垂着头从办公室中走出来,耳边,还回响着老师的话:“罚抄前面的所有公式定义二十次。明天交上来!”
“唉……”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便听到一声女声:“你没事吧?”
我抬头一看,正是烟怡梦,她是班上的尖子生,成绩好,人缘也不错。娇小如玉的洁白脸蛋不尖也不肥,长发束成一束飘在身后,刘海浓淡有致,斜斜地披在额前,衬着两道淡淡的眉毛与浓如水墨的双眼。她那小小的唇上挂着的并非嘲笑,而是善意的笑:“是不是因为我说的那件事让你很想不开?”
“想不开?”我忽然“噗嗤”一声,咧嘴大笑起来:“我江小南岂是会想不开之辈?放心,我不会寻死觅活的。”
她淡淡一笑,道:“也许……昨天的事情,根本是我看错了。”
我“呃”了一声,说:“会么?我还是宁愿选择相信你的话啦。那个头脑*入一棍的家伙,肯定用了什么奇怪的手法……要不就是死逞强!”
“不会的。”她一边走一边说,“他好像根本就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连血都没有……”
“连血都没有?”我拧眉,脚步一停。
“怎么了?还不快点走,待会儿还要上课呢。”她回头看着我说道。
我皱了皱眉,道:“我好像想明白了……”
※※※
繁华的都市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传说。
那个传说的名字叫——“夜狼”。
“夜狼”非狼,而是人。
一个不寻常的人,在黑夜中来去自如,有着一种非凡的超能力,那就是周身各处没有一处是他的要害。
他的头曾经在一次对夜归的女子中被突然冲出来的人插了几刀,但是,他都没有死。不,应该是说连伤都没有受过。他也曾被人一刀砍断了手腕,砍去了手指,但是不过一天的时间,他的手指又长出来了,手腕又被接上去了。
传说,他不会受伤,也不会死。
就如——他就是死神。
死神是不会死的。
夜狼喜欢黑夜,他总是潜伏在黑夜之中,接着夜隐蔽自己,等待着孤身夜归的女子出现。每当有这样的女子出现时,他总会兴奋得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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