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你没听冯书记说,这事是姚省长亲自点头,并且过问的案子,一旦我们坐实了愈彦的罪名,就会对外公开,到时我们都是功臣,愈彦的后台再硬,只要他的罪名一确定,谁还会保他?都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你我办案多年,又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开始时都是看在交情的份上,都要替他说上几句好话。一旦罪名定下来,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谁都不承认和他关系不错。墙倒众人推,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
二人又嘀咕一阵,觉得拿下愈彦不成问题。没有一个人能被关上一周不主动找人说话的,说来说去,就会说漏了嘴,就差不多要交待问题了。
黄林和刘旭有足够的耐心等愈彦主动开口。
愈彦的“双规”,引起了轩然大波。
先是姚雨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消息,立刻打电话到省城,以断绝关系相威胁,无果。随后她又打电话给舅舅刘斌,问舅舅是不是帮他,刘斌劝她放心,说愈彦一定没事,但没给她任何承诺。
姚雨的电话就又打给了张思文。
张思文的回答很坚决,让她尽管放心,他会尽一切办法帮愈彦,让她不用着急,愈彦的事情他都清楚,肯定会还他一个公道,张思文同时还劝姚雨不要慌乱,他相信愈彦能应付过去,所有和他有关的人员,都要平静面对。越平静,才越有力量。
姚雨也慢慢恢复了平静,知道她此刻必须坚强,不能慌,一慌就容易出错,就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就接到了杨怡的电话。
杨怡带着哭声:“姚雨,你快救救愈彦,好不好?你一定要救救他,我知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只要你能救他,我,我宁愿把他让给你!”
本来姚雨还挺坚强,准备动用自己的力量,要通过京城再向山鲁省施压。她自认还算要强,轻易不会被困难打垮,就算愈彦被人带走,她也不停地安慰自己,他一定会好好的,他一定能挺得住,好不容易树立起来坚强和信念,却被杨怡一句话打败了。
姚雨也哭了。
她哭得很伤心很难过,也不知是担心愈彦的安危,还是为杨怡的真心流露,她对着电话哽咽地说道:“杨怡姐姐,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实在忍不住去喜欢他……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永远是你的妹妹,而愈彦。也永远是你的愈彦。”
杨怡本来也是强忍着不哭,被姚雨一说,也失声痛哭:“姚雨,我好害怕,我怕我会失去他!我愿意牺牲一切去救他,要是你还有所顾忌,我宁愿你嫁给愈彦,只要你能救他出来。姚雨,这两天,我天天做恶梦,天天在哭泣中醒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姚雨心中深处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她和杨怡两个女子,偏偏为愈彦一个人牵肠挂肚,也不知道这个冷面郎君,现在过得如何?他能不能受得了被人关起来的罪?
和姚雨和杨怡哭的梨花带雨不同的是,此时的薛南南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不是她不知道愈彦已经被省纪委带走,而是她可以确定愈彦肯定没事,所以,何苦来哉?
“姚飞这个人,我们都打过交道,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凡事爱事事计较,不容别人挑战他的权威,打击对手又心狠手辣,甚至可以说不择手段。他既然直接让省纪委的人出面,在没有掌握确凿证据之前就敢把愈彦带走,肯定是认为他和蒋学忠在山鲁省已经一手遮天,只要他想办谁,就绝对可以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汪泉棋手里一边拿着电话,一边认真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要说才能,姚飞也有,但他人品不行,没有容人之量。我想他这一次是铁了心要置愈彦于死地,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在外围不好有所动作,只能看愈彦能不能挺得住,不松口,能坚持一周不被突破的话,他们就不得不放人了。再不放人,我这个省委书记的脸面也不是一点用也不管的。”
汪泉棋听了省委书记王国良的分析,更加忧虑:“小愈毕竟年轻,万一被他们连唬带骗,说了不该说的话,难道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关键是,愈彦他本身到底有没有事情?”王国良对于愈彦的印象不深,也没见过,他只是让张思文替他传过话,好好照顾薛南南,也仅此而已。
“没有,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不法的事情。小愈的为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更要相信小愈的能力。”王国良沉默了片刻,“现在急不得,还不到和蒋学忠姚飞公开对抗的时候,而且我想愈彦的事情也不仅仅牵动到我们的目光,还会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势力,泉棋,稍安勿躁……”
汪泉棋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杨俊在不安中透露着急躁,要不是刚来到省城的张东川拦着他,他早就想出面去纪委勒令黄林二人放愈彦出来。
抓了他的老大,那还了得!
在一间安静的茶室中,杨俊一手抓着一把牌,一手端着茶杯,连喝了几口茶,又一把把牌甩掉:“不玩了,没心思。王书记,东川哥,你们还真能沉得住气,你说说看,冯开岭到现在也不给您说一声,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假装不知道,你说他也欺人太甚了!不能仗着有蒋学忠撑腰,连官场上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
“还有,一声不吭就把我老大抓了进来,他就算不知道愈彦和我关系好,难道还不知道我和你们走得近?抓了人不说一声,还在纪委几个部门转来转去,摆明了想夺您权?这不是朝你和我的脸上打耳光吗?”
杨俊越说越激动,站了起来,原地转圈,他和两人关系匪浅,说话十分随便。
“坐下杨俊,坐下!”省纪委副书记王鹏飞丝毫不为所动,笑呵呵地说道,“多大的人了,遇到事情还跟毛头小伙子一样。要是愈彦和你一样,他一进去就别想再出来了。不用急,急是没用的。姚省长发话了,冯开岭自然要嚣张几天,等几天一过,他查不出什么来,到时东川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他放人,他再不放,我会出面压他,不能让他眼里只有上面,没有里面。但是现在嘛,还得忍一忍。”
杨俊坐了下来:“我知道得忍一忍,姚省长的面子不能直接驳了,必须要有一个缓冲期。可是老大毕竟年轻,万一被人下了套出不来怎么办?”
“哈哈,看看你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老大是年轻,但绝对不会轻易上他们的当,他们比起你老大,那才是年轻!”张东川拍了拍杨俊的肩膀,笑道,“好了,不说愈彦了,王书记,你怎么对付冯开岭呢?”
“他有蒋学忠和姚飞撑腰,我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但敢跟我玩这一手阳奉阴违,他以后要纪委里面有好日子过,我这个纪委第一副书记面子往哪儿搁?走着瞧。”王鹏飞对冯开岭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气呼呼地说道。
“我支持你,王书记!”杨俊笑眯眯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老大到底能不能挺得过去?
第0250章 绝地逢生
“你们是谁?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光天化日之下敢闯省委大院,想造反?不许动我的东西,我是纪委书记,我……”冯开岭的声音突然中断,好象被人推了一把,过了片刻,又听到他大喊大叫起来,“我要找你们首长,你们太无法无天了。不许动我的文件,不许动我的办公桌!你们,你们……”
黄临和刘序大吃一惊,二人对视一眼,起身想要出去看个明白,愈彦拦住了他们:“不关我们的事情,让他们闹去,都是字惹的祸。我劝二位不要出去。当兵的只听从首长的命令,在他们眼中,省委书记的话也未必管用。”
接着,愈彦又不满地说道:“他们来得真慢,都赶上乌龟爬了,真是笨,回头让郑毅好好骂他们一顿。”
黄临明白过来了,用手指着愈彦,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你,是你让部队上的人闯进省委的?你是谁?你到底要做什么?”
愈彦伸手,示意二人坐下说话:“不要着急,部队上的人不是闯入省委,也不是故意闹事,而且我相信王书记和蒋省长也会理解,因为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是为了保护国宝。”
“什么国宝?”黄临一时没反应过来。
“今天你拿的字就是国宝。”愈彦也站了起来,来到门口,侧耳听了听,又说,“国宝已经被严格保护起来了,不过在保护国宝过程中不可避免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可能冯书记的办公室会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他抗的举报信现在应该已经散落了一地,估计也扔得到处都是,二位,现在正是大好时机,一出门就有重大的破案线索等着你们,是不是抓住机会,就看你们了……”
黄临和刘序对视一眼,都被愈彦所说的话震惊当场,一时还没有消化愈彦给他们带来的巨大的震撼。
刘序声音也结巴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字,字怎么……又成了国宝了?”
愈彦摆摆手:“等一下再解释也不迟,现在是收获胜利果实的最佳时机。晚了的话,让冯书记回过神来,将举报信再收起来就不好了。”
黄临和刘序对举报信有一种本能的敏感,就象老虎发现猎物一样,一听愈彦的话,又恢复了纪委工作人员的本性,推门而去。
愈彦和薛南南也紧跟其后,到了外面。
楼道中,一片狼籍。
一队约有十几人的士兵一字排开,分成两列站在冯开岭办公室的门口。冯开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和官威,一脸灰白,手还吓得不停地发抖,显然身为纪委书记的他,在和平年代也没有见过军人的威风。
为首的军人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也就是30岁左右的年纪,他身上的军装和底下的士兵一样,都没有任何军衔和编号,愈彦知道,他们是保密军种,别说王国良没有权限命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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