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九针!不是仿造的苍龙九针,而是真正的苍龙九针!”
她发怔了几分钟,才终于恢复原态,长长吁了一口气,咬牙说道:“王老这个人,太过狡猾,居然不告诉我你拥有的所谓特殊针具,其实是苍龙九针,明显是要我在你这个小辈面前失态!”
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郑翼晨,神色痴迷,伸出手臂抚摸着栩栩如生的兽首,针身,针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就像是登徒浪子,见到了绝代佳人,就差没有流口水。
郑翼晨撇撇嘴:“我倒觉得会长失态后,更加让我觉得亲切。”
骆华凤沉吟半晌,这才将木盒重新合上,递还给郑翼晨。
她感叹道:“一流的医术,超一流的针具,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难怪王老那么看重你!”
郑翼晨好心纠正她:“会长,我的医术,也绝对是超一流的,配得上这套针具的使用,人凭物贵的话,就太寒碜了。”
骆华凤拍手笑道:“好一个骄傲的小伙子,说的好,人凭物贵,到底落了下乘,远没有物凭人贵来的深刻。事实上,这套针具,之所以有那么传奇的色彩,除了本身的奇异构造和疗效外,更关键的,还是每一位曾经使用过苍龙九针的传世医家!”
骆华凤又好奇的询问他得到这套针具的经过,郑翼晨一一道来,只不过把高灿森的身份,说成一个大隐隐于市的古董收藏家。
骆华凤连连追问郑翼晨治病的详细过程,听得一惊一乍,头皮发麻,她见过的古怪病例也是不少,像高灿森这种情形的病,却闻所未闻。
而郑翼晨治病使用的方法,更是别具一格,让骆华凤大开眼界。
对郑翼晨了解越多,骆华凤就越发见猎心喜,招揽他加入华夏针灸协会一事,势在必行!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澄澈,盯着郑翼晨问道:“你既然选了行医这条道路,难道没有怀揣着什么梦想吗?”
郑翼晨听着觉得别扭:怎么突然间问起我的梦想了?又不是《中国好声音》的选秀现场,就算是,也得想让我说一下自己的凄惨童年再问啊!”
他老老实实回答道:“我为自己是一个医生感到自豪,我的梦想,就是登上医者之巅,这也是我对一个已故老人的承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又浮现起原振强的音容笑貌,嘴角拉起一丝微翘的弧线,睥睨桀骜。
“医者之巅,医者之巅……”骆华凤神情恍惚,重复吟念这四个字,“如果中医一道,真的有所谓巅峰的话,千百年来,就只有医圣张仲景一人,可以说是站在顶点的人物了!”
郑翼晨缓缓点头,表示认同,只要对中医历史稍有理解的人,都不能否认她的说法。
张仲景一部《伤寒杂病论》,足以光耀古今!
“居然妄想跟张仲景比肩,真不知道该说你痴人说梦,还是胸怀大志。”
郑翼晨认真说道:“都说了是梦想,就要做的大一点,大到可以囊括天地,才有实现的价值。我会用一辈子的光阴,去实现这个梦想。”
“早知道你所图甚大,却不知竟是大到这种地步。”
骆华凤叹一声气,旋即一脸淡笑:“你有这种梦想,就更加需要加入我们协会。你只有得到官方的认可,才能在医学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在华夏,我相信没有比我们华夏针灸协会更权威的官方了!”
郑翼晨大为意动,骆华凤说的没错,他想要走的医学道路,并不是一家独秀,而是培养更多的中医医生,著书育人。
以他目前的影响力,如果出书的话,除了认识他的人以外,估计也没人会有兴趣买。
在这个方方面面都讲究资历和人脉的年代,奉承的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原则。
郑翼晨目前羽翼未丰,正需要依附在华夏针灸协会之下,逐渐壮大。
现在的郑翼晨,并不能带给华夏针灸协会任何好处,协会的名头,却能给他增加不少名气。
加入华夏针灸协会,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天大好事。
骆华凤招收他入会,看重的则是郑翼晨日后的潜力。
她隐隐有一种奇妙的预感:郑翼晨日后,一定会带给华夏针灸协会不可估量的影响!
细数下来,双方其实是互助互利的关系,一个求的是当前,另一个则致力于未来。
经过一番思虑,郑翼晨本想一口答应下来,当他注意到了骆华凤的神情举止,又不禁心生疑惑。
骆华凤的反应,看上去很奇怪,虽然神色从容,可是不由自主攥紧的拳头,以及下意识吞咽口水的动作,都表明她处于一种紧张的情绪。
郑翼晨将她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底,暗自纳闷,******凤在协会里身居要职,肯来见他,已经是纡尊降贵,就算自己不同意,她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她紧张的情绪,却显示出非常在意郑翼晨能否加入协会。
郑翼晨觉得,骆华凤并不单是听了王悦亭对自己的评价,才会不遗余力游说他加入华夏针灸协会。
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骆华凤在隐瞒着什么。
她到底基于何种目的,才会不惜放低姿态,苦口婆心游说自己呢?
第409章 暗地里的考核
一念及此,郑翼晨开诚布公,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骆会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骆华凤听到这话,不由怔了一怔:“没有。”
她几乎半秒都没有考虑,就回答了郑翼晨的问题,更加坐实了郑翼晨的猜测:“肯定有事瞒着我,才能回答的那么利索!”
他举手做了个送客的姿势:“既然会长不肯坦诚说话,今天的话题可以到此结束,请吧,我不想被人骗了,还喜滋滋的帮人数钱。”
他不是君子,没人能欺之以方,可不想当这种冤大头。
骆华凤面色数变,苦笑一声:“好,好,那我就老实告诉你,我们协会,现在亟需新鲜血液,迫切希望能招收到年轻有为的针灸人才。”
郑翼晨问道:“理由?”
骆华凤面有忧色:“在不久的将来,中医界将迎来一场大危机,我们这些尸位素餐的老人,已经没份凑热闹,只能依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挽救中医的名声!”
郑翼晨神情渐转严肃,骆华凤说的东西,信息量太大,他没法消化的来。
“你说的大危机,具体指的是什么?”
骆华凤没有正面回答,自顾自说道:“我只希望你清楚一点,我招收你入会,并不是为了利用你谋取私利,这场动乱一旦发生,我们又没法抵挡的话,中医的声名,将会一蹶不振!要是真的需要你,绝对是为了中医的名誉!”
她脸色涨红,不顾仪态,双手抓住郑翼晨的左右肩头,晃动数下:“你绝对不能推辞,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有这样的医术,本就应该在未来的大动乱中,出一份力,成为……********!”
“********?”
因为甄中流的关系,郑翼晨对********这四个字,可没有什么好的观感,但也从中读出了一份凝重。
他没有再询问,所谓的大危机,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会开始,为什么一定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
可是,他选择了毫不保留相信骆华凤。
这份信任,让他心里暗生忧虑:“中医的声名,将会一蹶不振?!”
骆华凤平复情绪,再一次向郑翼晨伸出手掌,语气诚恳:“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加入我们协会。”
男性在拒绝女性要求这方面,向来缺乏立场。
当一个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妇人,用一种近似恭维的态度,提出要求,更加难以拒绝。
郑翼晨右手探出,和骆华凤两手相握:“没问题,能够成为历史悠久的华夏针灸协会的一员,我感到十分荣幸!”
骆华凤喜不自胜,露出孩童似的微笑:“欢迎你的加入,有空记得多去我们那边走动一下。”
“没问题。”
两人就针灸推广目前的困境,交流了一下意见,聊了几分钟后,骆华凤手机陡然响起,她接完电话后,起身说道:“翼晨,我有急事,先走了。”
“会长,我送你。”
郑翼晨恭恭敬敬送到门口,骆华凤就要求自己走,不用郑翼晨送。
郑翼晨也不坚持,挺直身子,目送骆华凤,直到她走入电梯,电梯门合上后,他才转身回屋。
骆华凤乘着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口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她:“会长。”
骆华凤气度雍容,抬手说道:“我们边走边说。”
她当先跨步,走在前头,另外三人都站在她身后,不敢和她并排而行,显然是身份有别。
骆华凤问道:“大家考察的怎么样?说来听听。孔显坤,你先说。”
“我进入那间诊室的主治医生,叫做庄喜钦,小伙子年纪虽小,针灸手法四平八稳,很规范,可惜太规范了,就少了一股灵性。”
孔显坤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不过,他医德不错,待人恭敬有礼,我才在他的诊室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听见好几个病人嚷着要介绍自己的女儿或孙女给他。”
骆华凤慈祥一笑:“既然病人都敢把至亲的终身,托付给这个孩子,那就证明他的确是人品上佳。”
“没错,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就是他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都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我在他的那个年纪的时候,绝对没有那么厚的老茧。”
旁边一个和孔显坤年岁相仿的中年人,沉吟道:“一向勤奋过人的老孔,都自愧不如,由此可见那个叫庄喜钦的人,平日里练针有多努力了。”
骆华凤盯着他说道:“李大志,用不着你剖析别人的考察结果,你又观察到什么要跟我汇报?”
李大志苦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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