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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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伤口-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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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榆说:「我希望你在茶里下的不是毒。」
  
  陈棋瑜扬起嘴角,说:「如果是呢?」
  
  柏榆答:「那起码你有解药。」
  
  说完,柏榆转身——柏榆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那片侵袭了陈棋瑜神智的黑暗。
  
  药力好强,起效也快。
  ——这是陈棋瑜在倒下前的最後一个念头。
  
  当亮光再次透入陈棋瑜眼内时,那是一个明媚的清晨。陈棋瑜能闻到早晨才有的清新香味,湿气在风中随窗户里吹入来,让陈棋瑜有点不大舒服。不过身上还穿著那件软裘,让他感到有些安心。
  
  「陈公子,你醒了?」一把算得上轻柔也算得上冷漠的女声响起。
  
  陈棋瑜举得这把女声很熟悉,当他坐了起来的时候,便看到坐在站在不远处的女人。
  
  陈棋瑜有点吃惊,半晌才说:「太後?」
  
  「不用行礼了。」太後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似乎多日没有安眠了,「陈公子,你感觉好些了吗?」
  
  说实话,头还是有点重、有点痛。
  陈棋瑜说道:「没什麽了,倒是太後……」
  
  太後在他床边坐下,说:「我不知该怎麽称呼你,便唤你公子了。皆因你已辞去内侍之职,叫你『内侍』大大不妥,但若说爵爷嘛,一切也还没定好。现在皇上又……」
  
  说著,太後双眼又湿润起来。
  
  「太後……皇上……」陈棋瑜想劝慰太後节哀,但突然想到,如果说出了『节哀』之类的话,岂不是表示自己知道皇上驾崩的消息?皇上出事之时自己并不在场,自己也是疑凶之一,说不定这是太後试探之计?
  
  於是,陈棋瑜转而说:「皇上怎麽了?」
  
  太後抹了抹眼角,说:「皇上病了。」
  
  「原来如此。」陈棋瑜道,「大内的太医医术高明,皇上龙体定然会早日康复。太後不必担心。」
  
  太後以复杂的目光盯著陈棋瑜看。陈棋瑜被盯得不自在,只转移话题问道:「是了,我怎麽会在这里?」
  
  太後答道:「陈公子与九千岁失踪多日,船上诸位实在非常担心,因此一直不懈寻找,总算在找到了你。不过你被找到的时候是昏迷著的,太医说你是被人下了迷药,那是什麽人呀?」
  
  陈棋瑜苦笑道:「兴许是宵小之辈吧。」
  
  「那这几天陈公子与九千岁到哪里去了?」
  
  陈棋瑜答:「回禀太後,当日九千岁雅兴大发,约微臣上山采制墨的材料。然而,我们在山中遇到鮌教叛党。自此微臣便与九千岁失散了。」
  
  「失散了?」太後说,「陈公子乃是文弱书生,怎麽敌得过鮌教高手?」
  
  「那群鮌教叛党也算是江湖中人,讲的是江湖道义,不会伤害无辜,他们以为我只是九千岁的侍从,便放过了我,只讨九千岁的性命去了。微臣六神无主,只顾一路逃跑,却在山中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到附近的村落,打算先休息一宿再另行打算,竟然遭遇宵小之辈被下迷药,幸得太後相救,微臣感激不尽。」
  
  说著,陈棋瑜作势要下床行礼,太後也拦著他,说道:「陈公子言重了。」
  
  陈棋瑜这番说辞合情合理,尚算是没什麽破绽,太後一时也无法断定他是否说谎。
  
  「那麽太後可有九千岁的消息?」太後摇摇头,说,「没有。正想向陈公子打听呢。」
  
  「但愿九千岁吉人自有天相,能够逢凶化吉吧。」陈棋瑜说道。
  
  太後勉强笑道:「九千岁武功高强,陈公子大可放心。」
  
  陈棋瑜道:「现在船是要回京吗?」
  
  「是的,太医认为皇上还是回京养病比较好。」太後说道。
  
  「那是自然。宫中珍贵药材那麽多,对皇上龙体自然大有裨益。」
  
  太後盯著陈棋瑜的脸,盯了好一阵子,才整了整衣袍,说:「陈公子好好休息。」
  
  说完,太後便转身离去了。陈棋瑜注意到,太後的脚步有点不稳,身体似乎很虚弱,大概是瘦了吧?本来就很清瘦的太後,此刻更为清减,似乎要被身上那套华贵的行头给压扁了,连走路都显得很勉强。
  
  陈棋瑜似乎现在才想起,这是一个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母亲。
  
  她还年轻,大概三十多岁,是一生都要埋葬在深宫围墙中的年轻寡妇,在与世隔绝的空间里,唯一与世间的联系大概只有那个十四岁的儿子。
  
  他想站起来,拉住她,告诉她,她的儿子还活著。
  
  但是他遏制了这种冲动。他尚有顾虑。兹事体大,这事牵连太广了——这也许是一个藉口。他不想说出千岁弑君之事。
  
  慢著!
  
  陈棋瑜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千岁会不会看到自己被朝廷的人带走?朝廷的人找到他,是他始料不及的。他的本意是暂且用迷药留住千岁,再采取办法获得一些想不明的问题的答案。当然,他不可能对柏榆严刑逼供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柏榆实在不肯说,他也就拖住柏榆,不让他回京,不让他犯下这大逆不道的错误。
  
  只是,千岁如果看到朝廷的人来到,是否会误会?误会陈棋瑜一早已联络好朝廷中人,误会陈棋瑜的计画是——将千岁迷晕交予朝廷?
  
  陈棋瑜突然觉得很头痛。
  
  他觉得大有可能。他知道柏榆在意他的安全,大概不会留著他一个人昏迷在陌生的屋子里。也许柏榆会在一旁呆到确定陈棋瑜醒来後才离开,又或者,柏榆会留下什麽鮌教的手下来视察——於是千岁就会知道朝廷之人前来的事。
  
  陈棋瑜对这种难以解释的误会大感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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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写越觉得快要结尾,但总是到不了结尾。。。MD,有种想突然将全部人写死然後盖个END的念头= =
  
  关於个人志的问题,其实不算是出版,只算是自费印成册而已啦。。哈哈,关於订制的问题,不知道鲜网订制的质量如何,因为有朋友跟我说过鲜网个人志的质量不太理想。龙马的订制据闻纸质更是犹如厕纸。
  
  所以呢,我也很纠结,如果是自己跑印刷的话,寄给港台读者的花费的邮费可能会比较高,因为我是大陆人。有点头痛呢。大家有没有什麽建议?




第十八章

  接下来,事情该会怎麽发展?九千岁会率先回到京城迅速夺取政权吗?或者是皇上先行回京?但即使皇上率先回宫也不代表他安全,相反地,或许会更危险。九千岁发现自己的杀人计画败露,恐怕会干出更可怕的事来。
  
  如果皇上也想到这一点呢?皇上是否会决定明哲保身,远离京师这个是非之地?反正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不会再有人加害於他。他可以离开那令人窒息的红墙绿瓦,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陈棋瑜,皇上绝非会因此退缩的人。
  
  太後呢?太後又当如何呢?如果她比千岁更迟回到京师,千岁是不会放过她的。她会死,一定会,她已经失去了儿子,难道还要失去生命?
  
  陈棋瑜横竖睡不著,从床上跳下来,依旧是披著软裘,走出了房间,才发现这不是南巡的那艘御舫。
  
  这是一艘比较小,也比较快的船。
  
  陈棋瑜走出船舱,看到太後。也许是入夜的缘故,太後已经卸下那一身厚重华贵的行头,头发松散地盘成髻,身上穿著黑白的衣服,看著犹如丧服。她将一个花灯放到水里,让这点微弱的亮光随江流而去,然後看著那点亮光被浪吞没。
  
  太後突然哭了起来。
  
  陈棋瑜有点慌张,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太後正好转过头来,见到他,顿觉狼狈,却也来不及收起眼泪了。
  
  「你!」太後突然抽出头上发簪,握住发簪向陈棋瑜冲去。
  
  陈棋瑜虽然是文弱书生,但对付一个憔悴的女人还是可以的。他将太後制住,因为身体比较贴近的缘故,他闻到了太後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太後,你喝醉了!」
  
  太後怒道:「你杀了我儿子!」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麽!」陈棋瑜一把推开太後,说,「太後保重!」
  
  太後突然扑了上来,大哭著说:「我知道不是你……」
  
  陈棋瑜扶著太後,大感头痛。他不擅长应付女人,更不擅长应付喝醉的女人。
  
  太後抽抽搭搭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来的,不然就不会帮公主了。」
  
  陈棋瑜心想:她知道公主的事?
  
  他突然想起当日在内侍监送走公主的时候,太後也站在一角观看。难道太後也知道公主求千岁的事?那麽太後是什麽立场?她又怎麽知道的?
  
  「是公主告诉我的。」太後抹了抹眼泪,不顾仪态地坐在甲板上,似乎已经太累了,「驸马要被处死,她来求皇上。皇上只是个孩子,能有什麽主意?她便求我,我说求我不如求柏榆!她果然去求了……後来回来跟我商量了你的提议……」
  
  「之後的事情……」陈棋瑜在甲板上坐下,「太後不怀疑微臣吗?」
  
  「确实有点怀疑。」太後说道,「但後来你却辞去了内侍一职。」
  
  「是的。」
  
  太後说道:「辞去内侍一职去当那爵爷的虚衔。这是明升实贬啊。如果你是真心想这麽做的话,证明你就是一个不慕荣华之人。你只求清静安逸罢了。那麽之前你入宫做内侍等等的行为,也能被解释为『身不由己』。」
  
  「那太後怎麽知道微臣是真心不想当内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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