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新明朝4.8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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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4.8M- 第3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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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闲不住的人便议论彭阁老私心过重,提拔罗星野有公报私仇的嫌疑整出这么几封奏章明摆着欺辱功臣。欺负人不是问题,但问题在于,彭阁老的举措貌似过于难看和愚蠢了这点很值得嘲笑和鄙视。

    其实相对于军国大事而言,几个地方上的官员互相指责弹劾并不算大事但这次因为李佑的明星效应,却被大家当趣闻段子传来传去。使得彭阁老别有滋味的难受,而且又涉及到李佑这个灾星,继续几日睡不安枕。

    他没有喋喋不休的自辩,感觉有嘴也说不清了。连他自己都扪心自问,罗星野真的如此之蠢?难道自己又看错了人?

    如果李佑在朝中没有援手,那欺辱了就欺辱了,无所谓,功臣又怎样?但现实并非如此,李佑在朝中至少有四个宰辅尚书一级的人物限力支持,受到了类似莫须有的遭遇,没法简简单单糊弄过去的。

    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公开将此事在朝会上拿出来议论,这倒不是想和稀泥将事情糊涂过去。

    朝廷中大都晓得,李佑此人轻易不肯吃亏。眼瞅着他渐渐从少年幸进变为少年得志,又要从少年得志变成少年显贵,在此当口出了这么几本奏章,没点表示就稀奇了。还是看看李佑有什么反应再说罢,很多人都有种错觉,李佑自己单枪匹马就可以搞定彭阁老的。

    就在这个氛围下,几本来自于扬州的奏折打了包一起送到京师。扬州地方急递铺顶头上司李大人表示这是一种偶然现象,几本奏章都是从扬州发往朝廷的,混在一起打包实属正常,不必过多解读。

    第一本是朱钦差的。内容极其推崇李佑,言称江都县数万黎庶慰留李佑如山崩海啸,古今罕有。另外只道李佑有风骨气节,感觉与弹劾他的罗知府同时受奖是一种侮辱,辞掉了封赏,如何是好请朝廷速速示下。

    第二本是李佑的,洋洋洒洒数千言,看花了几位大学士的老眼。总而言之概括为五句话,本官太委屈了,那仓官太欺负人了连本官的兄长都抓,但罗知府他是无辜的,最大的黑手在朝中,只怕连地下天上的祖宗都看不过眼啊!

    臣欲效武穆,奈何朝中有秦栓一句十分扎眼,彭阁老很自不由主的代入了…

    若说前两本都是意犴之中的话,第三本便就是很诡异了。

    盐运司再次发难,弹劾李佑横暴不法、乱抓无辜、滥用营兵、肆意人命、干扰盐政,致使扬州地方人心惶惶几成变乱之地。

    看到奏章的都很不理解,李佑难得识大体讲大局,已经在奏本里放过了府衙和盐运司一马,可盐运司为何还要继续弹劾李佑不放,这狗咬吕洞宾也太不识好歹了罢?没有李佑那死狗也要上墙的本事,就该消停会儿的。

    此外还有一本密奏,直接封进了宫中。

    十一月二十二日,文渊阁中堂,诸位大学士分席而坐。精神欠佳的彭阁老有气无力道:“内阁票拟,宫中批红,发至扬州,把事情处置过去算了。”

    许次辅眼皮也不抬,口气淡淡的说:“有关功勋之臣,还是明日面见圣母朝议再定。”

    彭阁老也没什么办法,只要许次辅愿意在朝会上提起什么事情,难道还能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这件事确实让他丢了面子,但拿到殿上去公开议论也只是丢面子而已,有什么实际意义?许次辅就如此热衷于当面打脸吗?

    到了次日,彭阁老就明白了。

    武英殿里,站在文臣班列第二位的建极殿大学士许道宏依旧是淡淡的口气;“彭兄识人确实有欠缺,去年重用王启年,今年又出了一个罗星野,这都是什么货色?所以今后在升迁罢黜之事上还是免开尊口了,圣母以为如何?”

    登时彭阁老陷入昏昏沉沉,之后议论盐漕府与李佑各方到底如何处置时,全然没有听入耳。满脑只有灾星两个字,自从认识了李佑,就像遇到了灾星,官运便急剧下滑。(未完待续)

三百八十一章 翁婿摊牌

    shuhaige。

    二十三日这场朝会散后,议论起被李佑骂成朝中秦桧并权柄被削的彭阁老,群臣纷纷叹道:“涉及李佑无小事,小事也要捅成大事,绝对是小事化大,大事破天。”

    以上乃后话不提,十一月十三日这天是金宝儿生母谢老夫人的生日,由于并非整寿,金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张灯结彩、大摆筵席并请了戏班子登台。

    整整绕宅院外墙一周的锦障,门前街巷连绵三里的大红纱布灯笼,满满十个厅堂的流水酒席,十二个戏班子在院内院外四个戏台连轴演出…

    李佑也觉得老丈人这次确实比较简素低调了,起码只限于宅院街巷,没有绕着扬州城来布置陈设。

    可惜女寿星没有给李大人太好脸色,李佑拜过寿,扔下几包寿礼和金宝儿在厅内,就出去找金百万去了,虽然寿星左右陪同的亲戚女眷们都对他很感兴趣。

    李佑找金百万,自然是要说一说广邀文人幽园修禊的事情,已经数日了也没有动静,让李佑很奇怪。

    虽然李大人现在不以作诗为主业,担心诗名冲击官声,但不代表他放弃了这方面。朱放鹤是京师文化界的名士,难得他到扬州来,办一场诗文盛会,通过放鹤先生将自己的声音传回京师文坛,对维持名气是有好处的。

    两人在僻静处说话,提起幽园修禊,金百万顿时愁眉苦脸:“你要大办,至今方知此事艰难。许多有名气的文人不应邀。无论找三流文人凑数还是零零落落不成样子,都是糊弄钦差。”

    李佑不满道:“扬州名士云集,听说一次诗词唱和起来数十上百卷都是有的,怎么会找不到人?朱钦差是极喜欢这样的文人盛会,你别事到临头却画了大饼。”

    “大凡名人寓居扬州,都是我们纲商花钱请来的,供奉在书院、书馆中。现在别人家的不肯应邀,为之奈何?”金百万解释道。

    没有预料到这个状况的李大人无语,敢情问题出在这里,他被抵制了。

    “还有更不妙的,那何家也将大办诗会,地方就在平山堂,同样广邀名士。盐运司下了帖子到幽园,盛情邀请朱钦差同去,朱钦差伸手不打笑脸人,又仰慕平山堂胜景,便应邀了。”

    听至此,李佑警醒了,这绝对是故意唱对台戏。这平山堂号称淮东第一胜景,宋代欧阳修所建,现在是七大盐商巨头之一何家的产业。明知他将为放鹤先生举办修禊,大冬天的又另办什么诗会,如果说背后没有盐运司的影子,鬼才相信。

    心里盘算了几下,李佑突然问道:“那你是如何想的?”

    金百万不知是否装糊涂,“老夫不明白贤婿说的什么。”

    “那盐运司找上何家却不找你,你没点想法?”

    “都是同业纲商,谁去应承都一样,这有什么奇怪的。之前皆知老夫在帮你张罗,盐运司怎么也不可能再找老夫。”

    李佑直言道:“别装傻了!盐运司分明是排斥你,若去求你那位当运同的亲家发句话,你们盐商养的名人能拒绝前来参加修禊么?放鹤先生是天子身边红人,在他面前露脸的机会可不多。”

    金百万忍不住抱怨道:“贤婿要说这个,老夫有些话不吐不快!老夫向来与运司衙门和同业亲密无间,自从你到了扬州,我却渐渐成了另类,一切缘故只在你身上。老夫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认了你这个女婿,老夫这点脸面在同乡同业面前损失殆尽。如今连运司都不待见老夫了,不知明年盐事如何是好。。。”

    金百万本想继续抱怨,但见到李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说不下去了。

    “你接着说,将本官说的一无是处、十恶不赦,再来个大义灭亲,想必你的脸面就回来了。”李佑见老丈人识趣的住了口,便嘲讽道。

    金百万无奈的摇摇头,这女婿不愧是坐堂大老爷,心肠如铁石,诉苦叫屈装可怜对他真是无效。

    “方才得报,在后日那选秀钦差吴公公从江南返回京师,要路过扬州。你若想当国丈,就将素娘准备齐当,再准备一万两银子。我叫吴公公将她带到京师去,有吴公公照料,素娘至少可以平安无事,只看有没有机缘选为贵妃了。”

    金百万先是喜道:“那多谢贤婿了。”

    “但你与我走得太近,只怕要让你继续在同乡同业面前没有脸面。”

    “贤婿这是说的哪里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是真能如此轻易么?”金百万不放心的问道。如此大事,李佑这口气却有点随便,让人几乎不敢相信,当初李佑还口口声声千难万难的。

    李佑没有回答,低头饮几口茶,再抬头时问道:“说老实话,你与运司每年瓜分多少赃银?”

    金百万颇感意外,自从认了女婿以来,李佑某些方面还算懂事,从来没有直接问过这些隐秘不见光的事情,却不料此时突然提起。不由得干笑道:“贤婿说话真是不中听,什么赃银,合伙作一些买卖而已,他们是官身,不好直接出面。”

    “你若想抄家灭族就继续对本官不尽不实罢。”

    金百万闻言变色,谁也不爱听这种**裸的恐吓。“贤婿此言未免危言耸听了!”

    李佑伸手指着上方冷笑道:“你若没这个顾虑,肯花几十万去买贵妃作甚?或者你觉得本官暂且还够不到你后面那些人,但是你后面那些人,有天高吗?”

    女婿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放在从前,金百万只当耳旁风。但他见过朱放鹤、吴公公两个宫中人物与李佑的关系后,便觉得李佑这不是虚张声势的开玩笑。

    常人谁闲着没事干与天比试高低?明显是话里有话的。

    金百万深吸几口气,语焉不详道:“合伙人不但有运司衙门,还有…南京的中官和国公爷。”不必说的太透彻具体,大略点出来让女婿自己先掂量去罢。

    原来如此,倒也在情理之中,李佑微微沉思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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