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炒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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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炒栗子-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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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咳咳,皇上,小的认为远路公公说得对;皇上安危要紧。”

    “……祖宗江山社稷难保,朕的安危还重要吗?”沉默一刻,李忱依旧冰冷的声音砸在陶笛儿心上,那声音中隐隐带着的疲惫自责,让她突然有些不忍。

    “您尽心了。其他之事,只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陶笛儿不知道那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但她经历过的悲惨,恐怕比起李忱的也不遑多让,反而淡定了许多。

    李忱冷冷看着那妄言的女子,心中尖锐叫嚣——

    太祖太宗皇帝呕心沥血、披荆斩棘,难道到了自己手里就要叹上一句“尽人事、听天命”就拱手送上阉贼之手?心中怒火万丈,然而看到那人一双异色却神色复杂的眸子,李忱却是一顿。

    那双异色的眸子此刻像是掩上了一层绝望的尘埃,厚厚的阴霾一层,不复今日下午之灵动,甚至比起平时毫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相同,让人蓦地觉得心中一疼。

    “朕,让你们回去,就是做这最后一步。况且,朕有说朕会输吗?”隔了好久,陶笛儿突然听到对方的声音,那其中重新恢复的自信让她不由心中一松。远啸远路则是喜忧参半的对看一眼,不敢再反对。

    此后三人一直就回长安后的细节做讨论,陶笛儿也终于从中了解到李忱的考虑。不得不说这个皇帝想得真是周到,那张报信的纸条上写的是皇宫无辜起火,将军马世昌带利水局众人进宫护驾,而皇帝居于含元殿,被近身护卫御林军保护,与马世昌对峙。

    远啸分析,可能是马世昌已经知道了李忱真身不在宫中,所以才一探虚实。而远路认为是老阉贼终于忍不住狼子野心,想借机逼宫。而陶笛儿想却是两样都有,加上白天关于宁州叛乱的分析,估计是老太监觉得翅膀硬了,不然不会如此轻举妄动。

    “朕如今只要在外面,身怀玉玺,这就是最大的保证。最好自然是让那逆贼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朕不介意将他从伪位上拉下来!”听见对方语气中的血腥肃杀的冷,陶笛儿竟萌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还好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啊。

    不过李忱说得道理她也懂,如果皇帝不在长安,那么之后完全可以以讨伐逆贼的名义和他死扛。而他担上了弑主背君的名声,估计讨不到什么好。至于李忱为什么敢放言一定能够在战争中胜过对方,那陶笛儿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知为什么,陶笛儿从心里认定,只要这个男人想赢,那就一定会赢。

    况且,就算退一万步,李忱赢不了那老贼。但李氏血脉岂会善罢甘休?清初时因为一个逃出宫去的朱三太子,足足闹了一百多年,更何况李忱一个正儿八经的皇帝?

    所以只要李忱身上有玉玺,那么就不会输到最惨。现在让远啸远路回去,也只不过是尽量不想到那个劳民伤财的程度罢了。

    “你们回去,替朕,将太后接出宫来。”陶笛儿听李忱第一句话竟然是安排老妈,不由感叹这孩子孝顺。

    接着****讨论,陶笛儿又撑着睡意替他们做了一顿夜宵。最后几人讨论的时候,颇有些前言不搭后语,陶笛儿一看就知道对方是在讨论一些机密了。便也自己识趣的退下。

    后来接近早上的时候,远啸和远路又来了一趟,嘱咐自己好好照顾李忱。陶笛儿迷迷糊糊答应了,道了句“万事小心”,看着两个人走了。

    第二天醒来,陶笛儿才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事实——

    “啊啊啊……远路!你没给我留银子啊!!”

唐门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冷面宝宝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冷面宝宝

    一大早上,陶笛儿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散着凉气。接着一阵微冷碰触到自己额头……

    那微冷的温度熟悉,陶笛儿忍不住霍得睁开眼睛。看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陶笛儿先是一喜,但擦了擦眼睛,再用自己可怜的右眸仔细一看,看清来人时眸子又一下子黯了下来。

    李忱穿着中衣,只淡淡看着那人动作,没有说话,看着那人从迷糊转而惊喜又至失落防备,心中刚刚还算不错的心情有些败坏了。李忱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开始琢磨一件事,难道自己这么让人不信任?

    两人沉默对视,一时气氛诡异异常。

    陶笛儿很无辜,她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感到似乎那人的温度,惊喜之下睁眼,却没想到李忱穿着中衣站在自己屋里。好好的惊喜变成了惊吓。

    李忱也很无辜,因为几日来他本来就进食极少,昨日安排完事情后,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竟觉得有些饥饿。所以清晨醒来他发现身边没有服侍的人,便起身来看看。可谁料陶笛儿还在睡着。他御人向来极重规矩,看如此就想将陶笛儿叫起来,然而看到对方睡颜,心中不知为何改了主意。

    那女人睡着的时候,脸色会从白天白得有些羸弱的肤色变为白里透红,菱形的唇瓣微微嘟起,额上的碎发打下来,茸茸的。睫毛细长如同羽扇,此时安静下来,给人一种清丽文弱之感。李忱看到对方裹成粽子一般,好像是冷一般,不由自主将手伸向对方额头探视温度。谁料可能是未穿外衣,在外面冻得有些久了,所以手上的温度有些凉,没想到就这么把女人叫醒了,可没想到对方看到自己竟然会是如此防备的表情。

    “主子?”陶笛儿眨眼,看到对方不悦的神色,心中一凛。乖乖,冷面宝宝你不是喜怒不长于色吗?如今这么生气,是自己惹到他了吗?然而看到对方穿着中衣淡淡站着,这才醒悟过来,冷汗滴落。

    “小的这就起来服侍主子更衣。”陶笛儿连忙从床上鼓捣起来,急三火四往自己身上套装备。等穿好衣服时,才发现李忱正偏头看着屋子另一侧,如冰的俊脸上似乎有些可疑的红色。陶笛儿不由更加疑惑了,自己刚刚即使是从床上起来,也是穿着中衣的啊。没露胳膊没露腿的。你回避个什么劲儿?况且你屋子都进了,现在又装什么装?

    她却没有想到李忱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刚刚看她起身时,才突然意识到对方是女人。不过这个伤人自尊的事情,她是永远不会知道了。

    “主子,现在早上已经天凉了,我这儿去给你拿衣服吧,您略等一下。”陶笛儿说完连忙回李忱房内替他拿衣物,出门时看了眼还未明的天色,差点把一口牙咬碎。

    等她回来的时候,李忱正坐在床上。陶笛儿眼皮一跳,先伺候对方穿上衣服,接着打水帮他洗脸,束发。

    陶笛儿看着那坐在椅子上一脸冰雪的人,心中却是苦笑不已。这么说,以后伺候这位主子的任务都在自己身上了?昨天远路走的时候,许多话她都听得迷迷糊糊的,但其中还有四个字他重复了好几遍,陶笛儿细细回忆起那四个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近身随侍。

    这是毛意思?意思就是说让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这个人形冰柜,照顾他起居饮食?陶笛儿觉得欲哭无泪。连手中丝滑头发的美妙触感都差了几分。

    感觉到对方动作僵硬,李忱忍不住不悦的一皱眉,想起刚才她居然要自己叫她起床,便想训斥。但下一刻李忱又是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心情和这些奴才较真?若是远路在的话,自己略微敲打,他自然会替自己处理。但如今……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直到一阵“咕咕”的声音,陶笛儿才愣愣的回神儿,发现自己爪子抓着人家一绺头发已经好久了。

    “朕饿了。”发声者还是一脸寒冰,淡淡吩咐。但陶笛儿看着那人眼中严厉的刀风,还以为自己要被杀人灭口了,连忙应了一声,立刻跑了出去。

    李忱不由心中又是不悦,好个蠢笨的奴才!怎么朕身边就这么可怕吗?怎么跟见了鬼似的……但不悦归不悦,如今身边只此一人,又是唐家旧人,李忱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隐忍下来。然而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早上三番四次异常的情绪波动是从未有过的。

    陶笛儿来到厨房就苦了,昨天远路走的时候没有留下银子。而经过昨晚的扫荡,能够吃的东西也着实不多。想到那位大爷还在等着,加上自己早上起得比他晚的确不大敬业,陶笛儿只有决定自掏腰包,将门一开就冲向了早集。

    好在虽然是小镇,但早上还是有一两间早点铺子的。陶笛儿是村镇中的生面孔,众人不由多看了两眼,但见是一个瘦弱的后生,便也没在意。陶笛儿掏了些碎银子买了点豆浆包子之类的。本来还想顺便买些鲜蔬,但怕家里那位主子炸毛,只得作罢。

    回到院子,陶笛儿发现李忱居然还在自己那间房内,不由有些奇怪。但还是将早餐摆好,接着也不用对方吩咐,直接用筷子夹起包子,问道:“主子要蘸些醋吗?”

    李忱寒眸扫过陶笛儿手中热腾腾的包子,薄唇略微抿了抿,看起来有些不大适应这样的问话。的确,他从小锦衣玉食,中间虽然吃过苦,但在饮食上一直有人打点。况且他身为皇嗣,重点都放在权谋之上,对饮食自然不大精心。陶笛儿这个问题提出来,他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似乎无论是点头还是摇头,都显得自己像个吃货!

    想着李忱不由不悦的皱眉,心说这个女人果然不知道深浅!

    陶笛儿也是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自取****,等人家吩咐就是了,干嘛自己上赶着凑上去服务?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也只有硬着头皮盯着对方的强劲冷气道:“呵呵,主子不知。这外面的包子可能比不上宫里用料,所以用些醋可以调味。如今早晨,吃些醋也能开胃。加上早上主子受了凉,醋可以预防伤寒。”

    李忱不动声色,但见对方还记得自己早上受凉一事,脸色缓和不少。毕竟还有用到这个女人的地方,现在训斥未免得不偿失,李忱想着,便点了点头,但却忽略了自己心中那隐隐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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