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国色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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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国色江山-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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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道临拉着他的手臂往外走,边走边低声说道:“外面那五辆马车有一辆是送你的,不过车夫你得自己找,应兄也有一辆,紫阳观和朝天宫各一辆,剩下是我的……别着急,听我说,你为我忙里忙外到处跑,三天两头还要回工部衙门露个脸,没有自己的马车怎么行?”

    “再说我回来之前,已向天枢阁订购500套钢制车轮,包括马车横轴和安装有滚珠轴承的转向机在内,三个月内就能运回来,最迟半年之内,我们就能仿制这种坚固快捷的四轮马车,所以别看现在这马车新鲜,半年之后就会满街跑了。”

    听了朱道临的一席话,赵训庭非常感动:“好!我收下了。”

    “银子还够用吗?”朱道临关切询问。

    “还剩大半呢,不够我会提前找你要的。”赵训庭不再客气,脸上满是自信的神采。

    朱道临继续赵训庭商量西跨院建设风格,再次带他回到右厢房,打开箱盖,抽出块明晃晃的四方玻璃,希望赵训庭能够根据这个尺寸设计西跨院的窗户,当场把赵训庭震得目瞪口呆,小心接过玻璃左看右看正看反看,久久不愿撒手,朱道临只好自己找人通知应大掌柜。

    半个时辰不到,应大掌柜风风火火赶到东跨院,看到朱道临坐在正堂八仙桌旁,翘着脚捧着本书看得很专心。

    大掌柜非常好奇,略微犹豫便快步上前,一把抢过朱道临手里的书细细观看,很快激动得语不成声:“我的天啊……果然是绣像《金瓶梅》!竟画得如此传神,装订得如此精致奢华……”

    朱道临佯装皱起眉头:“看看你现在这样子,简直是斯文扫地,像话吗?好歹也是个举人啊!”

    应大掌柜哪还管他什么举人,捏着画册趴在八仙桌上:“快告诉我带回来多少?”

    朱道临从身后的香案下方捧出个更为精致的宝蓝色缎面盒子,连同剩下的11本画册一起放到应大掌柜面前:“这套《金瓶梅》共12册,你手上的是第一册,你先看看,看完告诉我,这样一套能换几两银子?然后我再告诉你带回多少。”

    应大掌柜立即打开印有天枢阁金色印章的宝蓝色盒子,亟不可待把里面的画册全部拿出来逐一翻阅:“太漂亮了、太清晰了!简直是人间至宝啊!我敢发誓,只要面市绝对轰动全城!”

    朱道临哭笑不得,敲敲桌面大声提醒:“先把书放下说正事。”

    应大掌柜缓缓把书放下,深吸口气向朱道临拱拱手:“贤弟,请原谅愚兄现在不能答复你,愚兄必须将此书拿回家里,一切只能由有家父定夺了。”

    朱道临微微惊讶,转念一想站起身来:“既然如此,干脆把其他货物每样带一件回去,请兄长代为禀告令尊:晚辈朱道临一切听从他老人家吩咐!”

    应大掌柜感激不已:“谢谢贤弟!愚兄定会把贤弟的话一字不漏带到,请贤弟静候佳音!”

第二十八章 谋定而后动

    应大掌柜应昌培叫来仆从,把跳出做样品的画册、钟表、梳妆镜、雕花水晶酒具、柠檬香皂各一份搬上坐来的马车,带上朱道临孝敬他爷子的一箱53度青瓷装双沟大曲匆匆走了。

    朱道临和赵训庭一同巡视整个紫竹园的建设进度,最后来到缓慢修建的西跨院,对照设计图纸陈述各自意见。

    每天均往返于幕府山和紫竹园之间的小道士玉虎,此刻静静陪在师兄朱道临身边,左手紧紧按住腰间师兄赠送的贵重礼物秦王剑,一刻也舍不得松手。

    与魏国公府邸所在地瞻园一巷之隔的应府书房里,六十八岁的应氏家族掌舵人应正卿终于回到檀木太师椅上,轻抚长须轻咳一声,以掩饰数十年来少有的失态,望向垂手肃立在书案前的小儿子应昌培,抬手指一下桌面上整齐摆放的样品,和蔼询问:

    “三儿,你带着这些东西离开灵应观的时候,那个小朱道士有没有与你说些什么?”

    恭恭敬敬的应昌培如实禀报:“朱贤弟托孩儿代为禀告父亲,他的原话是:晚辈朱道临一切听从他老人家吩咐!”

    应正卿深邃双眼上方的花白长眉微微跳动,这位五十五岁官至吏部侍郎、六十岁时便急流勇退的深沉老人沉思良久,微微点头,颇为赞许地说道:

    “年仅二十五岁就有如此心胸,了不起!三儿,你可知小朱道士是如何将上万套精美绣像话本,以及如此之多的稀有之物,从遥远的外海那个天枢阁运回来的?又是何时运入城中最终堆放在那灵应观里的?”

    应昌培迟疑片刻,说出自己的推断:“孩儿亦在反复思考此事,海上势力复杂多变,孩儿了解不多,只就从大江进入方圆百里的金陵水道推测,此事应该和道门、漕帮脱不了干系。”

    “如此之多且价值连城的货物要想神不知鬼不觉通过水关,再运入金陵城,唯一的通道是昼夜放行的三山门水道,只有实力强横的漕帮才能办到,而隐身于漕帮背后的,无疑就是地位超然、信徒遍布各大帮会的朝天宫了。”

    “嗯,说得有理,你可曾就此问过小朱道士?”应正卿问道。

    应昌培苦笑着回答:“问过两次,朱贤弟不是避而不答,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最后孩儿不好意思再问了。”

    “他可曾谈起此次货物的定价与售卖事宜?”应正卿再问。

    应昌培心怀忐忑地回答:“不曾谈起,当时孩儿激动之下,断言这套《金瓶梅》绣像话本一旦面世,定会轰动全城,问朱贤弟总共带回多少?”

    “朱贤弟对孩儿的失态似乎早有预料,反而不慌不忙示意孩儿拿主意。孩儿醒悟过来暗自汗颜,深感事体重大,郑重说明需要禀报父亲方能定夺,于是就有了朱贤弟托孩儿带给父亲的话。”

    说到这里,应昌培略微迟疑再次开口:“还有件事禀明父亲,朱贤弟虽然经营手段高超,但孩儿总感觉他不怎么在乎钱财,常有一掷千金视钱财如粪土的超然气度,这让孩儿百思不得其解。”

    “细细回想他与孩儿相识之后的言谈举止,所作所为,最后发现他最在乎的,除了已更名为紫竹园的义学之外,还有幕府山下大江之畔早已废弃的上元门码头。”

    “孩儿不止一次听他谈起过上元门废弃码头的重建事宜,听其所言,规模还真不小,那片地方他已经以紫阳观的名义买下了,预计首次投资不会低于二十万两白银,计划在明年洪水季节之前竣工,然后还要在码头上方建造中转库房、铁器作坊、造船作坊、工匠住房和供孩子念书的私塾等等。”

    应正卿沉默了,站起来缓缓踱步默默权衡,半刻钟后停在宽大华贵的紫檀木书案旁,再次浏览整齐摆列在书案上的精装绣像话本、台式座钟、水晶酒具等物,最后捧起能看到自己一根根花白胡子一道道大小皱纹的圆形梳妆镜,细细端详镜子中逐渐老去的脸庞,情不自禁发出声悠长的叹息。

    “父亲……”

    从未见过父亲失态的应昌培担忧地呼唤。

    应正卿轻轻放下直径一尺的明亮镜子,伸手捡起古籍边上的名刺,转过身回到太师椅上坐下:

    “三儿,等会儿你带上这张名刺,再拿上你那朱贤弟赠送的两瓶美酒,还有桌面这块怀表,一起送去给你妹夫,他看过之后就会明白的,完了你对他说,为父请他从下属军中挑个性情稳重的车把式和八匹健马交你带走,你带上车把式和健马前往灵应观,尽数送给你那朱贤弟吧。”

    应昌培如释重负:“孩儿明白了!只是……这定价与售卖之策,还请父亲示下。”

    应正卿微微一笑:“你那朱贤弟都如此洒脱了,为父要是再指手画脚,岂不落入下乘?放手去干吧,只需记住为父曾送你的八个字即可。好了,去吧,这套《金瓶梅》绣像话本确实令人叹为观止,为父竟然也被勾得心痒痒的,哈哈!”

    应昌培终于露出了笑容,捧着名刺后退半步,向端坐椅子上开始翻阅绣像话本《金瓶梅》的父亲深施一礼:

    “谢谢父亲,父亲赠与的八个字孩儿终生铭记:循序渐进,谋定后动!”

    午时刚过,朱道临和师弟玉虎乘坐租来的马车赶到尘土飞扬的幕府山下,两辆满载货物的马车跟随其后,驶过已经扩大两倍的笔直道路,穿过漫天卷起的阵阵黄尘,最后停在修葺一新的底层台基下。

    朱道临环视四周密密麻麻不下三千的忙碌人群,再望向西面两座矮岗下已投入使用的两排精巧房舍,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进度不错,这段日子师伯、师叔和师兄弟们肯定很辛苦。”

    手握秦王剑的玉虎低声说道:“师叔师伯十天前搬进矮岗下的房舍,所有的柴米油盐和工具也都存在那里,师叔特意为你留下间房子,把你的所有物品都搬了进去,还告诫我们谁也不许进去。”

    朱道临心里暖洋洋的,吩咐玉虎带领马车跟着,便绕过堆成小山似的石条砖瓦和茅草覆盖的一堆堆木料,顺着压出道道车辙的泥土路踏上简易木桥,略微观察便径直走向侧前方敞开的大门,一进去就向纷纷站起的师叔、师伯和自己的师傅玄青道长跪下:

    “大师伯、二师伯、五师叔、师傅,徒儿回来了。”

    三位师伯、师叔满脸喜悦,齐齐迎上扶起朱道临,唯独双目微红的玄青道长静静坐在远处,一直等到朱道临与三位长辈见礼完毕来到他身边肃立以待,玄青道长才放下手中瓷杯,指向最外边的矮凳平静地吩咐:“坐下吃饭吧。”

    “谢谢师傅!”

    朱道临在三位师伯师叔慈祥的注视下恭敬致谢,前往大门口与陆续跑来见礼的师兄弟们逐一打完招呼,随后从马车上搬回个没有商标文字的瓦楞纸箱,放到低矮宽大的饭桌旁打开,尽数取出里面的六瓶青瓷装双沟大曲,逐一摆放在到四位长辈面前:

    “这是此次出去带回的好酒,一共20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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