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身子一阵发抖,缓缓抬起头,呆呆看着温柔微笑的朱道临,看到朱道临爱怜地点头之后,猛然扑进朱道临怀里痛哭起来:“奴家愿意……一万个愿意,可奴家已被许配人家了,呜呜……”
朱道临听了大吃一惊,抱着哭泣的女孩坐起来:“别哭别哭!给老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伤心的柳如是紧紧抱着朱道临泪流满面,不管朱道临如何安慰如何询问,就是哭个不停。
端着盆热水站在舱门外的如烟姑娘含着泪进来了,放下热气腾腾的水盆,跪坐在朱道临身边,哽咽着告诉朱道临怎么回事:
“半年前,苏州退隐名士周老大人来金陵散心,妈妈在年轻的时候受过周老大人的恩惠,于是盛宴款待他,奴家和如是妹妹作陪,结果周老大人一眼就看上了如是妹妹,妈妈虽然舍不得,可想起周老大人当年曾慷慨襄助,只能忍痛答应把如是妹妹嫁给他做妾,明年开春如是妹妹满十三岁,周家就会来接人的。”
朱道临勃然大怒,搂着悲痛欲绝的如是丫头沉声问道:“这个老家伙是何方神圣?”
如烟姑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周老大人不但家资百万,良田万亩,还是万历年间的状元,是当今儒林极为推崇的名师,曾做过翰林编修和几个地方的知府,天启初年受阉党陷害入狱两年,出来后身子垮了才辞官归隐,这样身份显赫之人,哪里是妈妈能够得罪的?”
“我靠!这老屁股身体都垮了还要纳妾,狗-日-的儒林名师!告诉我,这老屁股今年多大年纪?”
满肚子怒火的朱道临哪还讲什么斯文。
如烟听得有趣,忍不住捂住小嘴笑得花枝展昭,朱道临怀里的柳如是哭声竟然也停了。
“别老是笑啊,如烟丫头,还没回答我呢。”朱道临着急地催促。
娇媚婀娜的如烟姑娘好一会才止住笑:“听说都六十二岁了。”
朱道临更怒了:“土都埋到脖子上了还要纳妾?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等卑鄙下贱无耻龌蹉之人?狗-日-的魏公公还真是没用,当年怎么没弄死这老东西!”
“公子慎言!”
如烟姑娘吓得脸都白了,指指窗外还靠在一起的那艘留香舫,压低声音说复社几个有名的士子还睡在船上,然后从边上的铜盆里拧干面巾:“让奴家伺候公子洗脸吧,洗完脸消消气就好了。”
朱道临把怀里已停止哭泣的如是丫头扶起坐好,一把抢过如烟姑娘手里的热面巾,擦了几把脸忽然停下,凝视如烟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如烟丫头,说句心里话,我喜欢你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如烟姑娘美丽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心儿狂跳脸儿潮红,好一会才强忍心中的激动重重点头:
“奴家虽然不懂事,可奴家知道公子是个满腹才华的奇男子,妈妈说公子有情有义,值得信任,奴家心底里也喜欢公子,今早还想着妈妈的话,是否能为奴家求得公子许可,拜公子为师学习音律和琴技……只要公子不嫌弃奴家,奴家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公子一辈子。”
朱道临舒了口气,摆摆手诚恳地说道:“以后别说什么做牛做马的,我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绝对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女人,跟了我你不一定幸福,但一定会得到我的真心相待,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我的女人幸福。”
“公子……”
鼓起勇气说出番心里话的如烟姑娘哪里还把制得住?扑进朱道临怀里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朱道临搂住她,亲吻一下她的秀发,转向脸色苍白的柳如是,温柔地问道:“如果我能说服你徐妈妈,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本已心如死灰的柳如是“哇”的一声钻进朱道临怀里,紧紧搂着朱道临的腰连说七八个愿意。
朱道临终于满足了,一手一个搂着两位可心的姑娘不断安慰,耐心等待两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擦去泪水,这才不紧不慢地叮嘱起来:
“这两天我事情多,恐怕没时间找你们,最迟后天,我会找你们徐妈妈把如烟丫头先要回去……”
“如是丫头先别急,沉住气,我估计你徐妈妈有她的难处,不敢轻易答应把你送到我身边,所以我们得有耐心,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好好说服你徐妈妈,好吗?”
“相信我,我朱道临的女人谁也休想染指!”
如烟姑娘已经幸福的全身发软,紧紧贴在朱道临身上连连点头,如是丫头更是欣喜万分,再次抱住朱道临的脖子边点头边流泪。
“好了,都别哭了。”
朱道临拍拍如烟姑娘柔美的腰肢,然后把挂在脖子上的柳如是搂进怀里,贴着他玲珑的耳坠一阵低语。
只见柳如是先惊后喜,接着连连点头破涕为笑,最后再次扑进朱道临温暖的怀里,久久不愿动一动。
第五十二章 大发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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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交待完毕,朱道临觉得再无遗漏,便在柳如是和如烟姑娘服侍下洗漱更衣。
二位小美女看到朱道临把巴掌宽的黑色皮腰带,当成士子束带围在腰间,侧边还挂着装有根黑色短棒的精美皮套,便好奇地问这是何物?如此珍惜?
朱道临把最后一件月白色直襟镶边道袍穿上,从腰间皮套里抽出巴掌长的德国甩棍顺手一抖,比鸽蛋还粗长达两尺多的铮亮铁棍如同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两位小美女面前,没等惊愕的小美女看清楚,朱道临伸出左手略微拨弄,两尺多长的甩棍又成巴掌长的短棍,再次回到腰间的皮套里。
“天哪!这是何物?”如烟姑娘似乎被吓着了。
好奇的柳如是盯着回到朱道临腰间的甩棍急切问道:“公子快告诉奴家,这是什么东西,竟如此神奇?”
朱道临收紧敞开的衣袍右襟盖住腰间皮套,故作神秘地说道:“这可是你家公子秘而不宣的法器,产自遥远的极西之地德国,道爷我当年云游天下的时候得到的,呃……那片地方现在还不叫德国,估计叫做普鲁士或者尼德兰什么的,好了!管它叫什么,我得赶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还得出去办正事,你们记住我的叮嘱没有?”
“平心静气,耐心等待!”如烟和如是异口同声回答,完了搂在一起笑个不停。
“叫到小船没有?”
朱道临满意地点点头,提起装上古筝的长皮箱背在肩上,由于大部分船夫昨晚返回岸上歇息没回来,留下看船的两个老船夫开不动大画舫,只能借助专门接送客人的小船上岸。
“老黄叔的小船早等着了,奴家还看到玉虎公子和漂亮的大马车已经停在码头上了。”如烟姑娘一边回答,一边替朱道临整理发皱的大袖子。
柳如是转身出去,娇声吩咐等候的船家摆好梯子,回来和如烟一起将朱道临送上小船,依依不舍的样子令朱道临都不忍多看。
小船快靠上码头的时候,岸上的小道士玉虎和车夫老史兴奋地向朱道临挥手,两张笑脸上全都写满了淫-荡二字。
朱道临却在这时心生警兆,他警惕地扫了一眼岸上纵深处那排尚未营业的店铺,随即收回目光,从容跳上码头,把肩上的长皮箱交给玉虎,与满面春风的老史并肩走向台阶上的马车,悄声问道:“老史,你发现前方那排店铺有何异常没有?”
老史吃了一惊,立刻抬头遥望,很快看到二十几个年轻的地痞手握木棍铁尺从几个方向围拢上来,其中至少有七人是老史见过的打行好手。
机警的玉虎迅速把长皮箱放入车厢里,顺手拿出通体乌黑的鲨鱼皮鞘唐刀,毫不畏惧地站到马车前方。
老史暗暗叫苦,压低声音提醒朱道临:“东家主意后面那位,他就是在金川门外被东家打趴下的严家少爷,唉!都怪小的粗心,以为他回去打听之后,再不敢和东家作对了,所以就没和应三公子提起金川门外的事,没想到他又来了,还找来这么多帮手,实在麻烦。”
朱道临停下脚步,盯着老史的眼睛,沉声说道:“我知道那孙子是大粮商严氏家族的小少爷,也知道之前两万多流民围住紫阳观以及粮食涨价的事,和他严家脱不了关系,对这样的人,我朱道临从来都是以牙还牙的!”
“我不知道老史你是否真愿意给我当车夫,也不想问任何你不愿回答的事情,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想走就走吧,以后也不用回来了!”
朱道临说完大步走到玉虎身边,扫了一眼呈半圆形逐渐逼近的二十几个打手,最后看前方五米外手握铁尺冲自己嘲笑的严家少爷,询问身边全神戒备的师弟:
“小虎,你觉得自己能打扒几个?”
单手持着连鞘唐刀的玉虎嘿嘿一笑,眼睛仍旧盯着侧前方手握竹节铁鞭、满目狰狞的精壮汉子:“拔刀的话至少能砍死十个,不拔刀就有点儿费劲了,反正我听师兄的。”
朱道临拍拍玉虎的肩膀:“把你的刀拔出来吧,千万别让自己吃亏,能砍死几个是几个,后面的事情有我兜着,哪怕花掉所有的银子,老子也要奉陪到底!”
玉虎“锵”的拔出寒光闪闪的长刀,毫不犹豫指向距离最近威胁最大的铁鞭大汉,猛然激增的凌厉气势吓得所有地痞连忙后退,朱道临默默点头,掏出了腰间甩棍。
老史提着朱道临送他的加重型唐刀及时冲上来,对朱道临嘿嘿一笑:“东家,不需要拔刀的,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打趴几个剩下全都要逃走,哈哈!”
朱道临微微一笑:“老史不错,那就不拔刀,你和玉虎对付两边,中间那些张牙舞爪的孙子交给我,老子正好一肚子火呢!”
话音未落,朱道临忽然猛冲出去,随手一震甩出两尺多长的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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