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上,欧阳雪萍提出了自己的疑虑,她不经意间在张罗辉的住所发现了宋玉龙,起初他以为宋玉龙是跟张罗辉在单独联系,但不想,这个宋玉龙跟叶途飞也很熟悉,还经常见面。
彭友明是地下党出身,搞个调查或搞个情报都是轻车熟路,三下五去二就搞清楚了宋玉龙的身份。
众人被这个结果惊住了。
欧阳雪萍更是掉下了眼泪。
会开了一夜,最后也没能讨论出什么结果。第二天一早,叶途飞见到了两眼全是血丝的欧阳雪萍。
“你怎么啦?眼里全都是血丝,哭了?谁惹你啦?”
欧阳雪萍不做回答,把头扭向了一边。
“谁欺负你啦?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欧阳雪萍的头扭向了另一边,两只眼睛中滚落出两颗泪珠。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到底是怎么啦?生我的气了?”
欧阳雪萍终于转过脸来,看着叶途飞,仍旧不说话,但泪珠依然成了泪流。
叶途飞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对着面,沉默了片刻,欧阳雪萍顿了下脚,眼神中充满了幽怨,道了句:“我真是看错你了!”
然后,捂着脸转身去了。
只留下叶途飞一个人傻傻地站在远处,喃喃自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站了一会,叶途飞想去找闫希文了解下情况,却远远地看到闫希文正向这边走来,于是赶忙迎上前去。
可是,闫希文却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对叶途飞也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对叶途飞所问之事,断然不说一个字。
叶途飞隐隐感觉到问题所在,连忙去找了张罗辉。
一根筋的灰骡子哪能弄清楚这么复杂的事,三言两语便把叶途飞的思维搞得更加混乱,只好叹口气,先回去吃早饭了。
吃早饭的路上遇见了彭友明,叶途飞打了个招呼,趁机和彭友明搭上了话。
“彭书记,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彭友明指了指伙房,又指了下自己的肚子,道:“边走边说,行吗?”
叶途飞道:“就两句话,耽误不了你两分钟。”
叶途飞坚持要站定了说,彭友明只好停下脚步,“好吧,你说吧!”
“第一句,我和欧阳雪萍之间的事,和我跟你们**之间的事,是两码事,希望彭书记你们不要混淆在一起。”
彭友明愣了下,点了点头,道:“那第二句话呢?”
叶途飞道:“**方面跟我有联系,我答应他们以接受整编来换取他们的武器弹药的支持,这件事是我们土匪营自己的事,希望彭书记你们不要插手,也不要意图以欧阳雪萍来对我施加压力。”
看着彭友明一脸的愕然,叶途飞笑了笑,又道:“好了,就这两句话,我说完了,咱们去吃早饭吧!”
彭友明还能有心情吃早饭?胡乱糊弄了几口,便匆匆离开,去找闫希文商量了。
“他答应接受**的整编了?这个叶途飞,怎么这么糊涂啊!哦,老彭,你知道要整编叶途飞的是**那支部队吗?”
彭友明摇了摇头,道:“现在还管这些干吗?现在对咱们来说,是这个二郎山还是不是我们能呆下去的问题,老闫啊,现在虽说是统一战线了,可这国共之间,毕竟不是端一碗饭的啊!”
闫希文摇了摇头,叹道:“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以我对叶途飞的了解,他不应该是这种见利忘义的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彭友明道:“说实话,我倒是能理解叶途飞这种做法,对一只抗日武装来说,武器弹药比什么都珍贵,可惜啊,咱们太穷了,帮不上人家叶途飞啊!”
闫希文突然笑了,道:“我想明白了,老彭,叶途飞这是在求咱们哪!”
彭友明猛然转身,盯着闫希文道:“求咱们?这话怎么说?”
闫希文招了招手,二人凑近了,闫希文悄声道:“他跟你说了两句话,这两句话其实说的都是欧阳雪萍,老彭你回味回味,是不是这个样子?”
彭友明眯着眼琢磨了下,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
闫希文道:“我估计是雪萍这丫头又给叶途飞脸色看了,叶途飞这小子,哪一点都好,就有一点不行,这小子不会哄女孩子!老彭啊,叶途飞是想让咱们来做做雪萍这丫头的工作,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情急之下,就说了看似硬气的反话。”
彭友明若有所思,道:“但愿如此啊,若真是这样,倒也没啥大不了的,学萍这丫头性子倔是倔了点,但还算是通情达理。老闫啊,这事咱们俩还是得重视,我去找雪萍,你去找叶途飞,咱们得把话说明白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次分离
但这已经来不及了。
离开叶途飞之后,欧阳雪萍一路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又趴在床上哭了一会,心情这才平复一些,原本想去打盆水洗个脸,坐起身之后,却发现门缝下有封信。
信是那个叫宋玉龙的**代表写的。
信的内容也很简单,不过就是把他如何跟叶途飞接触的,如何获得叶途飞承诺的,以及**方面给予叶途飞的条件等等,简单陈述了一遍。
但这些内容,对欧阳雪萍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对叶途飞顿生恨意。
欧阳雪萍的恨意不单纯是因为叶途飞竟然跟**走到了一起,更多成分是因为叶途飞欺骗了她,她不能容忍被欺骗,就像上一次叶途飞伙同彭友明闫希文一起把自己骗到了二郎山。
爱有多浓恨有多深。
一瞬间,欧阳雪萍对叶途飞恨到了极点,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牵过自己的马匹,出了营地,向沂蒙山根据地的方向去了。
待彭友明找到欧阳雪萍的房间,敲了将近五分钟的门也没能把门敲开的时候,欧阳雪萍已经骑着马走出了二郎山山口。
在等到彭友明确定了欧阳雪萍不在房间,四下里找寻终于得知欧阳雪萍离开营地的信息时,只好去找了叶途飞,据实相告。
叶途飞一听,急了,这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倔呢?上次就因为倔着要走,结果让自己挨了一枪,这枪伤刚好,又来了这么一出,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可怨气归怨气,叶途飞还是跨上了马,想去追。
刚起步,却见到宋玉龙迎面走过来,招呼道:“六爷,有急事要出去?”
叶途飞来不及跟他搭话,一勒马缰,就要奔驰,宋玉龙急忙拦住了,道:“六爷,再过一个小时,军火就到了,你不在,我没法交代,这个节骨眼上,六爷,您可得以大局为重啊!”
叶途飞停了下来,问道:“你这话啥意思?”
宋玉龙笑了下,捋了捋头发,解释道:“六爷,**的人也都不傻,他们把这一批军火分成了两部分,这先到的一部分只是其中的四分之一,主要是想看六爷您的态度。”
叶途飞皱紧了眉头,道:“六爷的态度好,那么剩下的四分之三就会顺利运抵,六爷的态度要是虚假,那剩下的四分之三。。。”
宋玉龙接道:“那剩下的四分之三就会立即折回头去。”
叶途飞叹了口气,问道:“这是谁出的鬼主意?是你的那个上峰吗?”
宋玉龙摇了摇头,道:“不是上峰,是我。”
叶途飞手持马鞭,指着宋玉龙,道:“你这么做,就不怕六爷我翻脸不认人,对你有所不利吗?”
宋玉龙笑了,道:“为了党国的利益,宋某甘愿肝脑涂地。”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叶途飞犹豫了。
足足有十分钟之久,叶途飞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跳下马来,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条件,咱们去接军火吧!”
宋玉龙摇了摇头,道:“六爷,这还不够!”
叶途飞面露怒色,道:“怎么讲?”
宋玉龙不慌不忙,慢吞吞回答道:“六爷,我知道你跟**走得近,我也知道,这都是因为那个欧阳医生,不过,现在六爷既然已经放弃了欧阳医生,那么,那些**该如何处理呢?六爷,我相信您知道我的意思。”
叶途飞忽然大笑起来,笑够了才道:“你就没看出来六爷有求于他们吗?若是你宋玉龙能给我调来一批黄埔军官的话,我立即把他们送出二郎山。怎么样啊?宋少校?”
宋玉龙回应以笑容,道:“一言为定,六爷,黄埔军官到来之时,就是您跟**彻底划清界限之时。六爷一项是一言九鼎,这一点,我信!”
叶途飞肃然道:“那当然,六爷我一项是吐口唾沫砸个坑,落地的承诺可比钉,宋少校,我叶途飞应了你了。”
宋玉龙笑了下,从怀里掏出个爆竹,点燃了,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呼哨声,一个火球冲天而去,与半空中再次爆炸,散出一团浓烟。
叶途飞蹙眉道:“感情你还留了这一手啊,是不是我若不答应你的条件,连那四分之一的军火也得不到啊!”
宋玉龙将爆竹残壳丢到了地上,笑道:“六爷,这都过去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等这事落定之后,宋玉龙向六爷负荆请罪。”
叶途飞闭着眼深吸了口气,然后睁开眼呼出来,平复了心中的气愤,露出了笑容:“宋少校言重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换做我,只怕也会这么做。”
宋玉龙道:“多谢六爷理解!六爷,请您移步,我想这会子军火应该快到山口了,之所以劳您大驾,是因为押送军火的就是您一直想知道是谁的我的上峰。六爷,我的上峰亲自押送这批军火给您送到二郎山来,这足以见证我军的诚意了吧。”
叶途飞将信将疑,跟着宋玉龙来到了山口。
等了约莫半个多小时,便看见远处驶来一辆卡车,那卡车远远望去,像是小日本专用的卡车,但车头上却插着一杆青天白日旗。
卡车旋即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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