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日本,抢回咱们的珍宝,有什么问题?”
彭友明也支持闫希文的意见,说:“按老闫的办法办,出了问题,我彭友明顶着。”
韩鸿勋部的驻地距离耿集镇约有两百里路,闫希文特意寻了匹快马,在太阳尚未下山前赶到了韩鸿勋的驻地。
韩鸿勋对老朋友的造访很是高兴,又逢年关将至,他吩咐手下赶紧备酒,他要和老兄弟在一起好好喝几杯叙叙旧。尽管这个时候距离部队吃完饭的时间还有至少一个小时。
陪着闫希文一块喝酒吃饭的还有韩鸿勋的拜把兄弟,他的参谋长及下面的三个团的团长。
“来来来,闫长官也不是外人,当初你们几个也没少受闫长官的恩泽,今个,咱们兄弟几个好好地喝一场,不醉不罢休!”韩鸿勋兴奋地招呼他的弟兄们过来入座。
韩鸿勋是西北军出身,老长官就是在台儿庄打出了中**队威风的第二集团军三十一师师长池峰城,在三十一师坚守台儿庄之时,韩鸿勋还只是个副团长,但是台儿庄一战,三十一师打的太艰苦,单是团长就死了一个重伤了两个。韩鸿勋先是以能打善战被池峰城临阵提拔当了团长。
之后,蒋先生提出了打到日本人身后去的战略思想,要求各方部队都要组织精兵强将,渗透到敌后,像**学习,在敌后的光打战场上发挥作用,牵制日军。这个思想对**军官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因此虽有上面的命令,却没有下面的响应。
这时,韩鸿勋挺身而出,他临危受命,组建了一只敢于深入敌后的武装力量,这只武装力量初起的时候仅仅是一个团稍强的样子,当韩鸿勋奇迹般在敌后站住了脚的时候,上峰才看到了他的价值,给韩鸿勋配备了最优良的武器弹药,同时把编制扩大成旅。
韩鸿勋自然被授为旅长职务。
他的那四个拜把弟兄,都是当年跟韩鸿勋一起穿军装的乡邻,十几年的仗打下来,他们那一批入伍的乡邻也就剩下了他们五个。
韩鸿勋招呼弟兄们入座后,又向闫希文做了一圈介绍:参谋长姓王名少锋,一团长姓郑名大柱,二团长姓黄名河,三团长则是韩鸿勋的本家兄弟叫韩鸿杰。
韩鸿勋这边介绍,闫希文那边客套。
闫希文对韩鸿勋的这几个兄弟并不熟悉,但这几个兄弟却对闫希文很熟。台儿庄战役的时候,作为五战区司令长官部高级参谋的闫希文没少帮助他们的大哥,这恩情,他们西北人会记一辈子。
所以,酒未过三巡,大家便熟络起来,再也不管闫希文叫闫长官了,而是一口一个闫大哥。
两斤烧酒下了肚,大家也都有了些酒意,韩鸿勋开始说正事了。
“闫老哥啊!现今你跟咱们兄弟穿不一样的衣服了,说吧,这次过来,有什么需要老弟帮忙的?你尽管说,只要我老韩能做得到的,就他娘的一句话的事。”
闫希文不慌不忙,跟参谋长喝了他们的第四个酒,才回答韩鸿勋,说:“你的地盘离贾家汪也不远,可否听说过贾家汪那边出了点故事?”
韩鸿勋大笑,说:“我盘算着你老哥就是为这件而来的。说实话吧,我也正想为这事去找你呢。”
闫希文装傻,说:“找我?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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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对弈
韩鸿勋又是一阵大笑,说:“老哥你啥都好,就是装傻这一点,咱老韩就有意见,怎么的,不把咱老韩当兄弟?”
一团长郑大柱向闫希文敬酒,边敬酒边说:“闫大哥是想引着大哥你先说,是不,闫大哥?来,咱们哥俩再喝四个。依我说啊,你们老哥俩就别兜弯子了,我郑大柱是个直肠子的货,肚子里藏不了东西,我就直说了,贾家汪那批宝藏,说什么也不能让小日本给得了,闫大哥,咱们两家兵和一处,拿下贾家汪,夺回这批宝藏,你看如何?”
闫希文没来及说话,便被韩鸿勋抢了先,“哈哈,老闫啊老闫,我兄弟说到你的心思了,是吧?行了,就这么着了!”
闫希文陪一团长干掉了杯中酒,吃了口菜,回答说:“你老韩看是个粗人,可心眼子却不少,我老闫当初在李长官那边都能糊弄过去,跑到你这儿,竟然就这么被你给看穿了?”
韩鸿勋大笑,端起酒杯陪了闫希文,说:“我韩鸿勋哪有那般能耐,只是这一次你老哥真的是沉不住气了,这才让咱给蒙对了。”
闫希文说:“兵和一处,拿下贾家汪,夺回这批宝藏。这些事都没问题,说实话,我这次过来,也是如此打算,但是,问题在于夺回这批宝藏之后,咱们该如何安排呢?”
闫希文直指问题关键的提问难倒了韩鸿勋及他的兄弟。
闫希文补充说:“是私分了?还是交上边?”
韩鸿勋闷头一连干了好几杯酒,才下定决心,说:“我听你老闫的。”
闫希文向韩鸿勋竖起了大拇指,说:“你老韩果然是条好汉,我闫希文生平最敬重的就是像你这样的见财不贪见色不淫的英雄,来,我敬你!”
韩鸿勋喝了闫希文的敬酒,却不同意闫希文的说辞,他说:“咱西北汉子,说话直,你说我不贪财,嗯,这点我认,你若是说我不好色?日,那你老闫得自罚三杯,他奶奶的,不好色的爷们那还是真爷们吗?哈哈,你说是不是啊,老闫?”
闫希文明白,这是韩鸿勋在跟他开玩笑。或许是韩鸿勋没有理解到见色不淫的真实含义,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站起身来,连干了三杯,然后说:“说实话,我老闫其实也很好色。”
众人一并大笑。
笑罢,闫希文郑重说道:“我认为,宝藏应该规国家所有,我的建议是,夺下这批宝藏之后,把它交给重庆主管文物的部门。这么做,可能会对不起为此而牺牲受伤的弟兄,因为这毕竟是一场无利可图的战斗。”
韩鸿勋收起了笑容,表情极为严肃,他说:“打小日本乃是咱们每一个中国人的分内之事,能死在跟小日本血拼的战场上,那是咱们大老爷们的光荣,我决定了,三团留守,一团二团跟我一块走一趟贾家汪。他奶奶的,我就不相信这小日本不是肉长的,还真是枪打不透刀砍不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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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傍晚,卫向东找到了叶途飞。
卫向东向叶途飞说了彭书记的担忧,希望叶途飞能帮着分析分析,看看有啥好办法能帮助高桥信拜托山下敬吾的怀疑。
叶途飞想了想,说:“以我对高桥信的了解,但凡我们能想到的,那么他一定能事先想得到。虽然我猜不到他的化解办法,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想好了应对之策。”
卫向东觉得叶途飞所言有理,频频点头称是。可叶途飞接下的话却让卫向东重新掉进了冰窟窿。“关键还是那批宝藏!以高桥信的智慧,在彭书记一事及宝藏一事之间,单独处理好其中一件,那是绰绰有余,但是,两件一起处理的话,我估计,他会惹上**烦。”
卫向东说:“在耿集镇的时候,高大哥曾表示,为了这批宝藏不落入日本人之手,他宁愿牺牲了自己。我跟彭书记商量过,把宝藏的问题解决后,就让高大哥脱离日本人,到我们那边去。”
叶途飞轻轻地摇头,说:“你和彭书记都低估了山下敬吾的能力了。不错,现在的山下敬吾似乎笨了点,那是因为他身边有个高桥信,而一旦山下敬吾发现高桥信不再是一个可靠的依赖的时候,他的能力就会爆发出来。到时候,只怕宝藏问题尚未解决,而高桥信已经深陷囫囵了。”
卫向东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咱们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叶途飞说:“那就早一点发,趁着山下敬吾还没完全明白过来。”
卫向东又问道:“这件事你和高大哥商量过吗?”
叶途飞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
卫向东说:“你出面约一下高大哥吧,咱们最好能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叶途飞做了一个夸张的吃惊状,说:“这个时候约高桥信?你是打算把他往火坑里推?”
卫向东明白了,说:“是啊,我疏忽了,想必现在山下敬吾已经开始监视高大哥了。”
叶途飞笑着说:“即便山下敬吾全天候监视高桥信,但我这个皇协军的副大队长还是可以去找高桥君下两盘围棋的,是吗?”
卫向东也笑了,说:“如果你方便,下完围棋后能否移步耿集镇,再陪我们彭书记下两盘象棋?”
叶途飞双手抱拳,说:“恭敬不如从命!”
正如叶途飞所说,高桥信果然被山下敬吾给监视了。对于被监视,高桥信也是心知肚明,他摆好了棋盘,招呼叶途飞坐下来,说:“不用管他,监视就监视,山下那个笨蛋根本抓不着我的小辫子。”
两人下了大约有二十来手棋,叶途飞忽然说:“那要是山下敬吾硬来的话,你怎么办?”
高桥信指了指棋盘,说:“你今天心不在焉啊!这一块棋你怎么活啊?”说着,下出了一子手筋。
叶途飞抬脸看看高桥信,然后应对了一子,说:“你且走着瞧,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活。”
高桥信待叶途飞那一子落定后,仔细那么一瞧,心里咯噔一下,口中喃喃道:“哟呵,生命力还真旺盛啊!”
叶途飞的一手托,看似愚型,但效果奇佳,高桥信一时竟然无法对那块棋实施计算中的全歼。思考了五分钟,高桥信选择了妥协,他放弃了全歼那块棋的计划,转为截杀叶途飞的一条尾巴。
叶途飞达到了目的,获得了先手,在高桥信的厚势中空投了一子。
高桥信深深地埋下了头,紧盯着棋盘,好久都没有变动一下姿态。
“看来,今天下棋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