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亲一左一右搀持着无目叟,众女簇拥着圣女、自由女神,在热烈、欢快、喜庆的鼓乐声中,缓步走入仁爱城王宫。
南极仙翁挤到我身旁,道:“兄弟,我看你的苦日子再也没有尽头啦。”
我惊道:“大哥何此出言?”
南极仙翁道:“一个古灵精怪的古精灵,已令你吃不消,现在又多了自由女神,再加上圣女、艳后、乐飞飞、夜月,我的乖乖,除了夜月,哪一个是饶人的主儿?兄弟,不说别的,就是她们一人一张嘴,已足以把你吵死,如果一人吐一口唾沫,保证淹得你半死不活。”
我尴尬地笑道:“不会吧?”
南极仙翁道:“怎么不会……”
自由女神忽回转头来,问道:“阿福,祢是说我什么坏话呢?”
以前南极仙翁拼命追求这个小师妹,吃尽了千辛万苦,饱尝了酸甜苦辣,对她又爱又畏,后来“见异思迁”,爱上了圣女,心中对小师妹又多了一分歉疚,现今圣女、小师妹都成了他的弟媳妇,虽说对自由女神已无那种男女间的情爱,但积习难改,总有点害怕,忙道:“没有,绝对没有!我是对小师妹赞不绝口哩。”
自由女神哼了一声,道:“狗嘴怎会吐象牙?”
南极仙翁悄声对我道:“见识了吧?疑神疑鬼,唇枪舌剑,厉害得很!”
我对此倒毫不在意,道:“大哥,那天子门生何时来的?”
南极仙翁道:“几个时辰前。你放心,他只不过当着众人之面说了你与自由女神的奇缘,并未和圣女私下里藕断情连,眉来眼去,拉拉扯扯,不过……”
我的心里为之一酸,道:“不过什么?”
南极仙翁由衷地道:“不过你能得到圣女的爱,实是侥幸之极!你傻头傻脑,武功低微自不必说了,就是大哥我见了天子门生,也觉得自惭形秽。”
我虽仍不免有患得患失之心,但先前见了圣女的神态,毫无疑问站在我这一边,稍稍放心,苦涩酸楚感也减少大半。
众人依次而坐,岳战对无目叟道:“岳父大驾光临,小婿实是欣喜异常,最好我们便居住在起,再也分开。”
无目叟苦笑道:“我也不想离开你和钝儿,可人生于世,往往身不由己!我此次来仁爱,除了想‘看看’你,‘看看’众位孙媳妇,最重要的是会合阿福,想办法如何取出掌上宇宙。”
我对岳战道:“爹,我们在途中还找着了娘所写的日记。”
岳战禁不住身形一震,道:“它在哪里?”
无目叟道:“在我身上。”
岳战寻思:“如果日记上记着什么于我不利的事情,钝儿绝不会如此镇定。”
一念及此,笃定地道:“上面都写些什么?”
我道:“外公说了,要当着你的面,日记方可打开。”
岳战面色微变,道:“为……为什么?”
无目叟示意岳战坐下,道:“战儿无须紧张,其实我们也不知润妍在日记里写了些什么。”
岳战沉声道:“吃吃吃呢?他怎未和你们一起回来?”
我简略把经过说了。
南极仙翁轻声骂道:“吃吃吃真他妈的混账,他扔了日记自个儿跑了不打紧,害得老子里外不是人。”
自由女神道:“刻下便请外公打开精神钥匙,倘无什么隐私,可以让大家都瞧一瞧。”
岳战暗忖:“玉润妍瞒着我写了日记,不把它交给我,反而郑重地交付钝儿,这是为什么?”
他又是忧急又是担心,有意把《润妍日记》抢过来,但屋里坐着圣女、南极仙翁、无目叟、自由女神这么多高手,他决计讨不了好去,只有强压此念头,走一步是一步,道:“日记属于私人之物,当众传阅总不太好吧。不如……不如,等到晚上,由我们一家人阅读为宜。”
无目叟道:“战儿此言差矣,在座的乐王、圣女、自由女神、艳后等,哪一个是外人了?”
岳战自知说溜了嘴,道:“是,是。”
无目叟取出《润妍日记》,以手掌夹住,须臾间,日记薄膜发出微光,渐而转盛,突然间满屋皆明,照得人须发可鉴,只听得“啪”的一声,无目叟道:“开了!”
无目叟顿了顿,又道:“润妍既将日记交与钝儿,便有叫他阅读之意。钝儿,你先看。
”
我恭恭敬敬地接过日记,想起早逝的娘,心内一阵绞痛,抬起头来,见众人的目光都投聚过来,便翻至第一页,认出那纤细柔美的字迹正是娘所写,由不住心潮翻涌,泪水一滴滴地落在纸页上。
看了几行,我脸上发烧,心想:“原来娘的日记记着这些……这些事情,做儿子的看了大大不妥,但娘明明说我可以看的,况且外公也叫我看,我便硬着头皮看下去吧。”
看到第十几行时,一股神秘的好奇之感便紧紧攫住我的,待得看了两页,莫名其妙的惊惧感充塞心间,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父亲。
岳战正如坐针毡地看着我,陡见我以狐疑、惊奇、骇惧的目光朝他望来,竟吓了一跳。
我飞快地看完日记,已然满头大汗,双掌剧烈发抖,险些连日记都拿不住了。
岳战走过来,关切地道:“钝儿,你怎么了?日记中到底写了些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
说着,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来拿日记。
他是玉润妍的丈夫,理应比我更有权力阅读日记,众人也认为此举再也正常不过。
谁知我突然把手一缩,尖叫道:“你不能看!”
岳战目中精芒一闪,瞬息消逝,皱眉道:“我不能看?这岂不是笑话?”
我看了眼前的父亲一眼,蓦然觉得他极其陌生,不仅如此,还隐隐地害怕,到底害怕什么,又说不出来,道:“你……你不是不能看,而是……”
无目叟讶异地道:“钝儿,你如实跟我说,日记里是否写了你爹不好的言辞?”
我虽强力控制,黄豆粒般的汗珠子仍不住往下掉,身子也抖个不停,道:“也不是……
不好,只不过……唉,我也说不清楚。”
岳战念头急转:“既非不好的言辞,那又为何不能让我看?那日记……”
圣女轻轻走至我身后,抬起纤纤玉手,款款按摩我肩头,柔声道:“钝郎,别害怕,有这么多高人在此,纵是天大的难题也可解决。”
我几要哭了出来,道:“可这事……”
无目叟急火攻心,大声道:“可惜我眼睛看不到……圣女,请祢来读给我听,好不好?”
他考虑周详,知道自由女神与圣女、古精灵等人初次相处,未必融洽,若自己叫她来读,未免显得有点偏袒,是以请圣女来读。
那也是向自由女神说明,他对众孙媳妇一视同仁,你千万不要倚恃武功,欺负他人。
圣女道:“还是请女神姐姐来读吧。”
自由女神自然了解无目叟的用意,笑道:“外公之命,祢敢不听吗?”
圣女道:“既然如此,外公,请您听好了。”
她知日记所载重大,便使用超强功力,使声音只传入无目叟耳里,旁边纵有高手如南极仙翁、自由女神、岳战者,也决计听不到。
以圣女的镇定,看了日记的内容,也禁不住微微变了颜色,先看了看我,又瞧了瞧岳战。
我自知圣女心里想些什么,又羞又窘又怕,垂下了头。
岳战疑心更甚,简直有点坐立不安。
圣女阅毕日记,缓缓道:“外公,您都听得明白了?”
无目叟沉重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圣女道:“这日记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请外公示下。”
无目叟道:“其实日记中所记载之事,也算不上什么隐私。好在在座的均非外人,圣女,祢便把日记让所有人都看一遍,记住:祢的公爹岳战最后一个看。”
圣女道:“遵命。”
无目叟转过脸来,对岳战道:“战儿,你看完日记之后,须立即解释日记中的疑惑。”
岳战道:“是,岳父大人。”
乐王、南极仙翁、自由女神、艳后、虎婆婆、司空大胜等人一一看了日记,人人的反应均是不胜震骇。
乐王素来敌视岳战,此刻冷冷地笑了笑,一言不发。
那意思再也明白不过,我早说过岳战不是好人,可你们偏不相信,现下怀疑了吧?
岳战最后一个接了《润妍日记》,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读了日记中的字句,仍不禁从心底直冒寒气,嘴里却一迭连声地道:“原来是这事!这还当是什么事呢,当真……当真吓了我半死。”
原来玉润妍在日记中写道:她生来便天生丽质,成人后更出落得远赛天仙,理所当然地成了亿万男子追求的对象。
其中一人,对她攻势最紧,所使的“招数”也最厉害,他便是岳战。
十几个回合下来,玉润妍的芳心终为他俘获。
其时,岳战已名震天下,年纪轻轻便深受独尊大帝重用,成为与虚莫测权力相当的“左将”,兼且英姿勃发、武功卓绝,其他男子虽然无奈,也输得心服口服。
玉润妍也满拟嫁给了一个深爱自己的如意郎君,事实,岳战的所有表现,都使她满意,幸福,骄傲。
只有一事,令她胆战心惊,疑惑不解,起初虽询问岳战,但遭到了他的否认。
有一段时间,玉润妍也怀疑那是幻境,可次数多了,她确信那绝对不是幻梦,而是血淋淋、赤裸裸的事实。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说起来真让玉润妍有点难以启齿,可她毕竟还是写在了日记里。
新婚初夜,新郎岳战海誓山盟说得铺天盖地,玉润妍刚听了几句,便心花怒放,决定全身心地奉献与战郎。
当岳战替她宽衣解带,进入欢好状态时,玉润妍的感觉,便好像在做梦,虽然她想尽了办法,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瞧清对方的面貌。
说来也怪,当事情结束,她顿时大梦初觉般发现躺在身边的是疲倦而满足的岳钝。
玉润妍虽然疑惑,但毕竟害羞,没好意思询问,还当自己被激情推至巅峰,爽得昏头转向,非但分不清东西南北,连对方是岳战也认不出来。
可接下来三次亦是如此,玉润妍已觉得他们已相当熟稔,便大胆而真接地“请教”。
岳战断然否决自己藏头缩尾不敢见人,亦未用什么邪术,或许他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