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出鞘入鞘极为迅速,剑影飘忽间,丰子云已受了多处伤。若再不凝神应战,恐怕自己便难逃一死了。丰子云所幸不管哪深藏于林中的刺客,开始全力应付三位灭字号杀手。
丰子云真气一聚,整个人便如浴火凤凰般散发着熊熊热力。树上飘落的树叶还未近丰子云身,便如遇熊熊烈火,顷刻间燃为灰烬。三位剑客见此情景心中各自赞叹,但手下却丝毫不放松,他们抽出了背上的第三柄剑。
丰子云见这三人落影于六处,三个人却有六个人影。空中的六柄剑从六个方位飞来,剑剑都是必死之剑,剑客鞘中的三剑则打算着封住丰子云的退路。九柄剑如九位剑客纷纷向丰子云进招。若说三位灭字号剑客不是丰子云的对手,留名灭字号剑客只能与丰子云打个平手,但面对九位剑客的围攻,丰子云是决计没有办法生还的。这正是三阵中奉为巅峰的九变!
剑阵越转越快,丰子云如被绞入旋风中般,除了在这暴风之中挣扎外,丝毫没有放抗的余力。
黑暗中有人微微一笑。
九变剑阵,每剑必中。剑影来去之间,丰子云的身上就多留下了一道伤口。须臾间,丰子云的精力已耗费了大半,他尝试着找出剑阵中的破绽。但九变是三阵中最完美的阵法,丝毫找不出其漏洞。
丰子云尽力避开来剑对筋骨的损伤,他知道自己一旦发力不济,便会立刻死在这九剑之下。
剑齐刷刷地入鞘,又齐刷刷地从剑鞘另一端出鞘,山林间充满了肌肉被刺穿的声音。
尽管丰子云的身上已血肉模糊,但丰子云依然没有放弃。他相信天下并没有所谓的完美的阵法,任何阵法都是有破绽的,即使那破绽微乎其微。
然而身处此阵,便如立于绝地,他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黑暗中的一根引线正扼住他的喉咙,一步一步地将他拖入死亡的深渊。尽管他在试图抗争,但在这巧夺天工的阵法前,却显得十分地苍白和无力。
留影于六处的三位剑客身法极快,虚耗过度的丰子云根本无法看清这三人的动作。他听着剑出鞘入鞘的声音,依然在努力地寻找破解之法。
“噌”出鞘的三柄长剑发出一声低吟。丰子云眼睛一亮,或许这便是这阵法的关键。
丰子云一声长啸,丹田中的真气通过全身的脉络遍布全身。地上的泥土已散发出了浓重的焦臭味,三柄穿过它身体的长剑顿时变得炙热通红。
三剑重归剑鞘之时,三位杀手只感到手心一热,原来那剑上的热力已传到剑鞘上来了。三人心头各是一惊:若是再这样下去,这剑鞘不出七剑必会变得炙热无比,只怕到时自己手掌都会被这剑鞘给烤焦了。
三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慌乱,因为他们手中还有最后一道杀手锏。
只听结阵中人一声轻咳,林中一人腾身而起。
丰子云原本想用沧海真气的无匹热力来使那三位剑客的剑脱手,恰在这剑阵将破未破时,那个在暗中深藏不露的刺客终于出现了。
九变剑阵织地极密,那个最后的绝杀必定只能在丰子云的头顶开始了。
一人一剑从丰子云头上缓缓落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为寂静。
当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后,丰子云心头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那对自己下手的人竟是钱七手。
丰子云心中悔恨不已,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是一个极为愚蠢的错误!
丰子云看着那柄剑精确无误地向他的百会穴刺来,丰子云身法一滞,背上腿上腹间便插满了六柄长剑。
为了不伤及飘然而落的钱七手,三位刺客把手中剩余那一剑纷纷钉在了地上,同时也丢弃了那早已发烫的剑鞘。
钱七手看着地上的丰子云许久。
钱七手眼中闪过一丝愧色。
其中的一位杀手探了探丰子云的鼻息,原来他还没有死透,杀手微微一笑,他扬起手掌向他的头颅用力拍去。然而就在动手之际,林间突然下起一阵奇怪的雨!
其中一位杀手用手一接,落下的不是雨,而是一条已死的虫子。
无数的蜘蛛、树虫、飞鸟从树上落下。
钱七手用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开一道小口,其余的三人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直至钱七手取出了那片叶子。
藏锋草!
难道不知不觉间他们已中了藏锋之毒,其中一位刺客暴起,想夺过钱七手手中的那一片草叶,不过身体行至半空时,他便被那至毒藏锋给夺走最后一丝呼吸。另外两名杀手看了看钉在地上的那两柄尚还散发着热气的长剑,明白了一切,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早在五年前,丰子云便经历过一次百毒炼身,而炼身之后的丰子云同时也成为了剧毒之体。九变剑阵结成之后,九柄长剑上都沾满了丰子云的藏有剧毒的鲜血。丰子云便使沧海真气遍走全身,让刺中自己的剑带上沧海的热力。这样一来,剑上鲜血中的毒质便迅速地在空气中挥发开来。与此同时,那三位剑客误以为,丰子云仅是想通过剑来传递热力使自己的剑鞘脱手。这样一来,他们明知丰子云的血有剧毒,一时竟也疏忽了那深藏于背后的第二手杀招。
钱七手的面色阵紫阵红,几经折腾后,终于回复了正常。他拿下手腕中的藏锋草,转头看向尚有一丝气息的丰子云。
天下为何有这样的傻子!
【金古封刀待如此】
2010年4月13日20:10:52
还欠六更,感觉自己的打斗描写还有些欠缺,不知道各位看了此章之后感觉如何。从第二部开始,本人每一章都经过检查,如果文中还有错别字,或者语句不顺,请及时指出,在下一定改正,谢谢。
第六章 夺杯(三)
(三)
丰子云盯着桌上的两个杯子,疑惑地问道:“你说这两个杯子是假的?”
钱七手点点头:“你的性命尚且还不值这两个杯子,无名堂绝对不会用这两个来交换你的性命。”
丰子云呵呵一笑,这两个杯子仿得极为逼真,无论是花纹、手感、质地还是成色都被仿制得一摸一样。他回想起无名堂对他的第七次劫杀,心中仍是寒意顿生。无论是掌阵太保的九变剑阵,还是掌计太保的识人和用人能力都令他敬佩不已。
“你还记得几年前康楼主被仿制的聚功杯么?”
天下谁人不知那盛放墨血的聚功杯呢,丰子云啜了一口茶,问道:“你是说这两只杯子也是那个人仿制的?”
钱七手点点头:“在我十三岁那年,我的这两根手指曾被人砍掉,就是那个人为我做了八根手指,让我每五年换一双。”钱七手转了转自己的手,“谁也不相信这两根不是真正的手指。”
丰子云向钱七手的那两根手指,它们与整只手浑然一体,没有一点突兀之处,甚至连接合的疤痕都很难分辨。丰子云顿了顿,“正是那个人叫你来盗走康楼主的仙蛊杯和留声杯的?”
钱七手苦苦一笑:“因为我欠他八根手指,有些恩情是我不得不报的。”
“但你可知道那仙蛊和留声二杯流于江湖有多危险?!万一那个家伙制出更多的仙蛊杯怎么办?”说话的是刚进门的紫紫,她愤怒地瞪了钱七手一眼。
钱七手面露窘态,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默默说道:“因为有些恩情是我不得不报的。”
丰子云笑了笑,也许这就是他从一开始便信任他的原因。
“不过,”钱七手又说道,“那个人看了这两只杯子后说过,这两只是天下的绝杯,即使让他再多活几十年也仿不出那样巧夺天工的杯子。”说着钱七手站起身子,向两位告别道:“若无其他紧要之事,在下便先告辞了。”
待钱七手走后,紫紫轻轻地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那个制杯之人是谁?”
“对于那个制杯之人,钱七手绝对不会多说的。不过那人与无名堂有着莫大的渊源,无名堂正是靠这个人夺走二杯,设下计谋来劫杀我的。”丰子云玩着手中的茶杯说道。
紫紫玩着桌上的两只杯子,笑着对丰子云说:“你猜猜萧公子这次传来什么消息了?”
“那两只杯子一定是有了下落了。”那个仿杯之人应该是将把到手的杯子上交给无名堂中地位更高的人物了吧,丰子云同时想到。
“好,那你说说这两只杯子现在在哪?”
“至于留声杯的下落,我尚且猜它不到,不过那仙蛊杯一定是被人带到了南疆,听说南疆的南枝仙派早已归顺于无名堂下,这仙蛊杯或许对这个门派的崛起有着巨大作用。”
紫紫莞尔一笑:“你现在简直比萧公子还神通广大了,你说的不错,那原本只是二流门派的南枝派,在得了仙蛊杯后,七日之内几乎令所有的南疆用蛊高手折服,其实力正如星火燎原般日渐壮大着。”
“看来我们得尽快赶到南疆收拾败局了。”
“我们还是等你身上的伤痊愈之后再去吧,不然我们若再遇上无名堂的杀手,恐怕……”
丰子云点了点头,上次遇敌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上次若不是以自己的毒血令那三位灭字级的杀手中毒,恐怕他就不会在这里和紫紫说着话了。
在闲暇之余丰子云便会想起那慑人魂魄的九变剑阵,他想到这种阵的两种破法,也正是他那天在林中用的两种方法。一种是以沧海真气,将那些剑摧发至红热,然后通过这些火热的飞剑使剑鞘变得火烫,使他们的剑鞘脱手;另一种便是以沧海真气使剑上的毒血迅速烘干并散发出毒质,让结阵的三位剑客中了自己的藏锋之毒。
不过这两种破法纯属奇袭之策,若那三位灭字杀手手中垫有隔热之物,那他们的剑鞘就不会脱手,若他们对自己身上的藏锋之毒有所防范,那他们也不会如此轻易地中毒。所以以剑法破剑阵才是王道,任何地投机取巧的破法也只是瞬时的光辉罢了。
然而丰子云也发现,那三位灭字杀手其实根本不具备结九变剑阵的实力。那天他们三人先结下六合剑阵,然后再结成九变。而且传说中的九变剑阵是“留影九处,如九人同攻”,而那三位灭字杀手只能做到留影于六处。虽然他们也有九变剑阵的架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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