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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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恕-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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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地看着他
  那女人,衣着华丽,满脸横肉,脸上长着一块块和其他地方不同的灰色死皮,似乎是某种皮肤病,她绕了一圈打量着凌易,不屑地说:“就这孩子?也太瘦了”
  这时,凌易疑惑地看着他们,问:“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人贩子指着胖女人,嬉皮笑脸地对凌易说:“小家伙,她是你今后的主人,这是你最善良的去处”
  人贩子?
  凌易惊讶地心语,一时便扭头逃跑
  不料那人贩一下将他拽回来,盯着他狠狠地说:“你想想啊,小家伙,你一路流浪,我把你带到这来,不会比你饿肚子强啊?”
  看着人贩子那魁梧的身材,似铁钳般沉沉捏住他的大手,凌易立刻明白,无论如何也难以逃脱,他只能暂时顺从,想了想,说:“那你们要带我去那?就这么?”
  人贩子蹲下假装微笑说:“这就对了孩子,你应该关心的是这个问题而不是想着逃跑,这是一个好人家,能让你安定下来”
  凌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两人,一脸无助。
  人贩子收了钱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女人紧紧拉着凌易,走进院子
  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是装置便装精细,面前有石鼓,门帘有雕花,如果不是大户人家,那也是富裕人家,可奇怪的是,屋里空无一人
  这时,一阵阴风吹来,令人不寒而栗
  此刻,已是夜色朦胧
  那女人将凌易拉到中庭,自己坐下,严形厉色地说:“你要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家的佣人,这个院子就是你人生之中的整个世界,如果你想跑”那女人指着挂在中庭门口的一条长长铁链说:“它就是你终生的伙伴”
  凌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四周,试图找出可趁之机
  那女人缓缓站起,说:“我知道,你心一定很难过,很想逃跑,这一点我能理解,你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不过你应当觉察到,你被卖到这来,并非是件坏事。要不然,你都饿成什么样子?”
  这话似乎有点道理,或者起码可以说是她的经验之谈。可是此时此刻,有这样一种事实,它比一切话语发出更强烈的呐喊声,这事实就是凌易失去自由,或者说是落入虎口
  想到这里,凌易的喉咙哽住了,憋得透不过气来。
  他仔细看着面前这位一脸横肉、貌似凶残的女人,心想:为什么她偶尔也能道出一些似乎良心未泯的话?她是什么人?这来发生过什么?她受过什么样打击?
  “你一定很好奇吧!这家里为什么就我一个人”
  当凌易想着这些问题之时,那女人忽然缓缓走到门口,悠悠看着天空伤感,说:“…其实…我也是被买来的,那是二十多年前……后来,这家的少爷看上我,我们完婚…再后来,他背叛了我”说着忽然回头盯这凌易,咬牙切齿,说:“…再再后来,我就……杀了她全家…”
  听这话,凌易心头一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恐惧之时,简单地问:“…那…那你买我来做什么?…我…我什么都不会做…”
  “什么都不会做?”那女人似有神经失常地狞笑说:“陪我,伺候我,你不会也得会,记住,你是我买来的”
  这时,凌易隐约之中一股不祥之兆压迫而来,他不安地说:“…可是…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做”
  “啪”
  那女人迎面给凌易一个耳光,怒说:“我买你来吃饭啊?…去…现在就去给我烧水,我要洗脚了”
  顿时,凌易脸上浮现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凌易无尽伤心,默默走出中庭,遥望着清凉夜色,那四面高墙之中露出的一小块天空,看上去是那么遥远
  院子之中,笼罩这一股邪异,阴气沉沉
  我还能逃出去吗?
  良久之后,凌易将烧好的水端到那女人面前,蹲下将她地裤筒卷起,那女人看了看他,似乎对此有些满意,说:“你不挺会伺候人的吗,家是那的呀?”
  此刻凌易并不愿意说什么
  “啊……”
  当那女人将脚伸进水里之时,痛叫一声,顿时抬起脚,二话不说,将凌易踢倒在地:
  “臭小子,你想烫死我你好逃走是吗?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说着便将凌易按进水里
  可怜的凌易,饿的没有任何力气挣扎
  脸被烫的通红,一时水泡泛起
  此刻,除了无比凄凉,还有什么?
  夜晚,凌易总被锁着长长铁链,睡在那女人卧房门口,为她倒屎倒尿,常常受她在夜里皮肤瘙痒而暴躁的殴打,身上累累殴痕
  一天早晨,凌易在茅坑之中发现粪坑的通道通向院子外头,他略有所思,回到屋里,对那女人说:“主人,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您得的是牛皮病,这种病常常在夜里瘙痒难忍”
  “哟…”那女人疑惑地看着凌易问:“你怎么知道?这就是牛皮病!都好多年了”
  凌易想了想,说“我家人曾经有过,这种病要常常饮水,因为夜里没有饮水,皮肤干燥,津液不充溢,主人平时要多吃银耳、百合、苦瓜等食物”
  那女人疑惑地看着凌易,片刻,诡异地说:“你不会是想让我晚上多吃多喝好让我解开你倒尿粪,借机逃跑吧!”
  “主人您误会了”凌易缓缓低头,说:“正如主人您所说,现在我不用风餐露宿,况且大门院门都锁着,我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啊!”
  “这倒也是”那女人说着脸上露出几个月来从未有过的一丝微笑,说:“你倒是个实诚的孩子”
  果然,几日之后,那女人病情好转,于是夜晚都会解开凌易的铁链
  乘着每天夜里跑茅坑的机会,凌易悄悄将通往院子外面的通道,用石刀将其磨大,半月之后的一天夜里,乘夜深人静之时,他忍受巨臭,潜出粪坑,逃离虎口
  月色如水
  四周死静
  凌易拼命逃跑,全然不知身上恶臭无比,朦胧之中,只见是面前一片荒野,荒野前方,有一道如银光线在面前流泻,凌易缓缓走近,只见一潭清水,闪闪发光
  此刻,凌易心情渐渐平静,只是浑身恶臭气味悠悠传开,他蹲在水潭边,捧起清水,清洗污渍
  就在此时,忽然风云四起,团团乌云压破天际,只见四周忽有奇形怪物缓缓移动,风声之中,似有沉沉怪啸声隐隐传来
  忽然,一道闪电咬破天空,无数道紫色闪电破天而下,电芒径直闪下大地
  天地一片邪刹
  在电芒不断的亮光之中,只见水潭有一怪物渐渐浮出水面,此刻凌易全然不觉,仍然清洗着衣服,那怪物慢慢在水中晃动,缓缓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只粘满鲜血的长牙,
  此时,只见一道巨亮之后
  “嘭”的一声巨响
  凌易被拉下深潭
  片刻之间
  天地化为无声
  “易儿…醒醒啊!易儿”
  冥冥之中,似有亲切声音在叫唤,凌易缓缓睁眼睛,朦胧之间只见周围无数鲜花晃动
  风吹过。
  隐隐幽香,暗暗浮动。
  凌易下意识地看着周围,只见自己身着金色长袍,躺在白玉亭台的花海之中,四周烟云磅礴,琼楼玉宇在云海之中金芒大盛
  这是什么地方?我死了吗?
  凌易缓缓站起,放眼四望,远近云海之中,山峰被红彤云彩缭绕,金顶玉檐,金光灿灿,在磅礴烟云之中若隐若现
  眼前的一座金色殿宇,在阳光辉映下金光万丈,亭台楼阁间,雕龙画凤,栩栩如生,随之烟云飘逸,玉雕龙凤,呼之欲出,在云中飞翔,在微风之中,嘎然又止,静息楼台
  凌易此刻迷糊,浑然不知自己的命运,已在不知不觉间转过了一个大弯。
  “易儿”
  风中,忽有声音传来
  那声音,是多亲切,那声音,是多了令人朝思暮想
  凌易回头,只见七彩云层之中,凌坤、玉娘、凌韵、凌谏,白衣飘飘,极是俊逸。丝游般地飘到凌易面前
  那面容,是多么的悲戚,多么的慈爱,多么令人肝肠寸断
  凌易忽然浑身一震,双眼圆睁,张大了口,然屏住了呼吸,无尽难以忘怀的思念与悲伤,瞬间从内心深如潮迸涌,纵然冲上,似有千言万语,可是最终却化作盈盈热泪,在亲人的怀中,尽情倾洒
  云海奔腾,悠悠风中,一家人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可是此刻,只有热泪在云中默默飘落
  片刻之后,凌坤捧起凌易那焦黄消瘦的脸,深深地看着,无尽伤心地说
  “易儿,无论多么艰难,你都要坚强地活下起,快乐地活下去,你未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必悲伤,我们一直在看着你,陪着你……”
  “不,父亲,母亲,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凌易打断凌坤,偎依在凌坤的怀里,央求:“求求你们,别再丢下我”
  “呵…日月行者,现在还不是你回到天堂的时候”
  忽然一声清脆的笑声传来
  只见一位白衣大使,满脸春风,手托玉瓶,头顶光圈,身后光芒四射,踏着轻云,飘然而至
  “菩萨……”凌坤、玉娘、凌韵、凌谏缓缓跪下。只有凌易惊奇地看着她,没有下跪
  “天堂?菩萨?日月行者?”凌易疑惑地看着菩萨,问:“这是天堂吗?您说的日月行者就是我吗?”凌易惊讶地看了看四周
  菩萨点点头,慈祥微笑,说:“…嗯…这就是孕育人间万物的天堂,仁慈地保佑着。从渺小无知的生物转变成世界的万物之灵的天堂”
  仁慈地保佑万物之灵?凌易仍然没有下跪,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平的问:“保佑生灵?天堂能给于人类幸福吗?”
  菩萨笑说:“…当然…天堂是给予人类创造未来和生命的机会…赐予人类选择的自由,仁慈地对待着每一个生命。,给予他们幸福…”
  由于受过太多的苦难,凌易打断菩萨,抱怨地问:
  “仁慈地对待生命?给予幸福?……那为什么天堂要将所有的苦难将临于一个人的身上,这公平吗?仁慈吗?”
  菩萨看了看四周,微笑说:“我知道你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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