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七问八。
“真的?”小皇子骄傲地抬头挺胸,“我也觉得我的名字很好听!”
“米蒂奇!”小公主横了小皇子一眼,以更骄傲的姿态说,“芙米娅才是最好听的名字!”
“等等。 ”多了两个小伙伴,妮娜很快抛却了紧张,在正要“讨论”哪个名字更好听的两个小家伙眼前跳下椅子,轻轻提着裙子跑到司督身边,眨巴着大眼睛说,“哥哥,礼物呢?”
“给。 ”司督笑了笑。 宠溺地揉着妮娜的头发。 将放在身旁的三个盒子交给妮娜。
小姑娘噔噔噔噔地跑回自己地座位,辨认着三个木盒。 分别交到三个皇室子弟手中,甜甜一笑:“希望你们喜欢。 ”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同时问:“是什么啊?好吃的?”
“打开看看?”妮娜眨巴了几下大眼睛。
在妮娜灿烂无比的笑容诱惑下,两个小家伙小心打开木盒,随之同时惊呼一声。 堪堪比两个小手掌稍大的木盒里,放着一对泥娃娃。 稍有不同的是,属于小皇子的是威风无比地剑士和魔法师,小公主的则是穿着华丽礼服的王子和公主。
汉克说那是他亲手制作的,泥娃娃每一分每一毫都精细无比,即使是只有指甲大小的头部,同等比例的眼睛都能看出或蓝或黑的眼眸,绝对经得起放大到真人大小来观察。
“芙米娅,你看跟剑士跟我像不?”小皇子兴奋地拿起剑士泥娃娃,放到耳朵旁,“妮娜,你看像不像?”为了说服力,他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的眼睛跟泥娃娃一样也是黑色的。
“嗯。 ”妮娜肯定地点头。
“我要找一个像他一样帅的王子!”小公主干脆把木盒放到苏菲亚膝上,拿着两个泥娃娃学着小皇子放到耳朵旁,“米蒂奇,妮娜,你们看你们看!这个公主是我哦!”金发蓝眼地王子相对地是黑发黑眼的公主。
“小心别摔坏了。 ”苏菲亚微笑着提醒,见两个小家伙深以为然地宝贝般把泥娃娃放到木盒中,轻轻晃着手上纯银地梳子,“谢谢妮娜的礼物。 ”然后朝司督礼节性地点了点头。
“不用。 ”妮娜甜甜应了一声,看到仙贝儿后说了声“等等”,又噔噔噔噔地跑开了。 像个纯白的蝴蝶般在两边花丛跑来跑去,摘了两朵花,跑到皇帝身边将白色地蔷薇递到皇帝眼前,“皇帝爷爷,这是给您的。 虽然它会凋谢,但我希望爷爷能健康长寿。 ”
“哈哈,好好好。 谢谢妮娜!”皇帝开心地大笑着,接过蔷薇放在鼻端闻着。 “妮娜摘的花特别香啊!”
妮娜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微微蹲下身体施了个礼,又跑到仙贝儿身边,递出火红的玫瑰:“妮娜一直觉得仙贝儿姐姐穿红色的衣服特别好看呢!”
“真的?”仙贝儿接过红玫瑰,开心地笑着,“谢谢妮娜,姐姐也这样认为呢。 ”
妮娜……天才啊!司督现在对羽罗地评价深表赞同。 可是。 这个小丫头做事几时变得滴水不漏了?好吧,这是天才的特质,只有天才才能做到滴水不漏,而妮娜是毫无疑问地天才。
看着聚在一起说个不停的女人小孩们,皇帝往司督身边凑近些许,声音中带点羡慕:“司督,你有个很讨人喜欢的妹妹。 ”
“司督”?从皇帝口中冒出的称呼让司督眨了几下眼睛,笑着说:“陛下谬赞。 ”
“不会不会。 ”皇帝摆了摆手。 问,“我听说,妮娜是你领回来的?”
“是的。 ”司督爽快地回答。
“可我看,”皇帝停了一小会,继续说,“你是把妮娜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像兄妹更像是父女。 呵呵。 我也是做父亲地人,我能看得出来。 ”
司督再次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对于皇帝的问题他回答不上来。 他从来没思考过自己跟妮娜的关系具体是什么,那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只是尽量满足妮娜的要求,而妮娜也很乖,从没提出过哪怕稍微过分些许的要求。
兄妹?父女?有区别吗?司督没有兄弟姐妹,能让他感觉到亲情的都是比他年长的人,妮娜是唯一的例外。 这让他区分不出对妮娜地感情到底是哪一种。
抛开这些问题,司督感到疑惑的是皇帝的态度。 算来,这才是自己跟皇帝的第二次见面吧?而且上次见面还闹出些许不愉快。 现在两人已经能熟悉到以名字称呼了?
“你可去过你的采邑?”皇帝换了个问题。
“那……”司督停了下来。 本来他想说“那是自己成长的地方”,临到嘴硬是吞了下去。 中途改口说,“不曾去过。 ”
“普顿城不错,你可以让当地官员建一座府邸,这不违反帝国法律。 ”皇帝看着在草地上闹在一起地三个小家伙,慢悠悠地说,“丞相告诉我,现在的官职已经满员。 他提议你到帝都魔法学院任职,也算是人尽其才。 ”转过头,他问,“你认为如何?”
“全凭陛下安排。 ”司督微微歉身说。
“仙贝儿,你过来一下。 ”皇帝招了招手,等仙贝儿走到身边时,对司督说,“仙贝儿现在也在魔法学院任职,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向她请教。 对了,魔法学院的每个老师都有专门的实验室。 ”
为什么要特地提示“实验室”?是在暗示答应自己“探查皇宫地底的魔法实验室遗址”的要求吗?司督看了皇帝一眼,微笑着说:“仙贝儿,请多多指教。 ”
“不用,那是我该做的。 ”仙贝儿淡淡地回应。
皇帝说了声“你跟哈里森伯爵解释一下”后,仙贝儿慢慢将魔法学院的条例说了出来。
极其公式化的口吻,简直跟背书没什么区别。
司督明白了,跟大魔导师魔法对决的结果让仙贝儿极其不忿。 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稍微lou出些许不满,仙贝儿会立刻抓住机会闹自己一顿。
难道要我告诉你,是你外公先犯规才逼得我放手攻击么?司督盯着仙贝儿一张一合地双唇,颇有些无奈地笑着:还有,难道你外公或你父亲没告诉你,是有些人特地把我推到风口么?比如坐在我身边地皇帝,他就很乐意见到这个场面。 最主要的是,你就没认真了解过真实情况?哦,对了。 大魔导师怎么会说出来?
“所以,以你地待遇,你可以选择定期上课或者只带几个学生。 ”话停下,仙贝儿注意到司督正盯着自己,细长地眉毛微微一蹙,姣好的面容立刻浮现出愤怒,冷冷地说。 “你看什么?”
“啊?”司督稍稍一怔,随口回答。 “看你。 ”
你不知道对方说话时不看着对方是不礼貌的吗?我不看你还能看谁?司督对仙贝儿的愤怒感到极为莫名其妙。
事情的发生总是如此相似。 与仙贝儿第一次见面时司督就曾“出言不逊”,让仙贝儿对他恶感顿生。 当时仙贝儿对他的评价是:相貌普通,丝毫算不上帅气,竟然也敢调戏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花花公子。
虽然在见识到司督地魔法后,让仙贝儿对他的感官有了改变,但现在司督地随口一句话,无疑让仙贝儿对司督的恶感又升了起来。 更别提司督跟她一直有过节。 前些日子还多了司督跟她外公、或者说整个家族解不开的过节。
“有什么好看的?”仙贝儿的声音更加冷了。
莫名其妙的女人。 司督挑了挑眉头,转过视线说:“好吧,不看。 ”他已经懒得理会仙贝儿了。
司督的口才或有长进,但针对女人地口才绝没长进过。 每天能见到的艾米丽对他唯唯诺诺,就从没过反对司督的时候;因为跟大魔导师的对决和身份,侍女对他始终保持着敬畏,司督能锻炼口才的机会也就是哄妮娜而已。 偏偏妮娜非常乖巧,司督连哄妮娜的机会都很少。 顶多算是耍闹而已。
可以说,司督狭窄的活动范围,注定他不可能跟女性有过多交流。
或许,司督对女性的古怪心态,有大半原因出在他身上。
这态度算什么意思?挑衅?仙贝儿不介意这样认为地。
“你认为能跟我爷爷打成平手很了不起么?”仙贝儿说出的话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我敢肯定。 你用了很不光彩的手段。 ”
很多时候,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是因为双方的偏见、抑或是自以为是无限扩大化。
猛然转过头,司督紧紧盯着仙贝儿,许久,嘴角翘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你真的这么认为?”
“你认为你可以赢我爷爷?”仙贝儿毫不客气地说。
是谁用了不光彩地手段?司督从鼻腔发出两声轻哼,双眼眯了起来:“原来我赢了大魔导师。 ”轻飘飘的话,却具有极大的杀伤力,顿时,仙贝儿的表情僵硬无比。 如同放在火上烤的大理石般开始泛出红色。
深深吸了口气。 让停顿的呼吸能继续,仙贝儿瞪着司督说:“那你承认你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司督也开始火起来了。 但在透过仙贝儿看到斜kao在椅背上的苏菲亚时,刚升起的怒火瞬间消散,换成一种无力感。
算了,跟仙贝儿这种人有什么好计较的?想着,司督说:“你认为有就有吧。 ”
“那你必须向我爷爷道歉!”但仙贝儿却不打算放过司督。
拜托,旁边地两父女就等着看笑话,你就不能稍微用一下脑子?眼角余光处,皇帝不堪疲劳,正用手撑着硕大地脑袋打瞌睡。 仙贝儿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这,司督也不想去理会了。 现在他对仙贝儿深表同情,他的眼睛毫无遗漏地告诉仙贝儿“我很同情你”。
莫恩特地告诫地“不要惹女人”已经被司督不知扔哪去了,他并不想惹仙贝儿,但仙贝儿近似无赖的咄咄逼人让司督感到滑稽而已。
眼前这个女人,在司督看来根本就是被宠坏的小孩,没办法讲道理。
局势就这么恶劣起来。
仙贝儿咬着下唇,牙齿旁边的嘴唇泛出苍白的颜色。 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