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已经被他一掌打的昏迷在地的杨良成快步走了过去。“杨叔叔,不要啊!”一声清脆的惊呼声从大门里传来,只见夜知远一身盛装礼服,急匆匆地甩开紧跟在身边的侍女跑了过来。原来李志搞出的夜空异象让她心中万分担忧负责迎接的杨良成的安危,所以在杨思德前脚出去,她也连忙跟着出来了。若是在慢上几步,恐怕杨良成就得死在亲生父亲的掌下。杨思德听出了是夜知远的声音,也只就停下了脚步,毕竟谁真正舍得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刚才他也是气急攻心,再加上李志他们还在那里看着呢,不给个交代只怕立时就要翻脸。此刻听得夜知远的喊声,也自然就坡下驴收了斗气没有再下杀手。他却依旧板着一张老脸,冲跟着夜知远的出来的士兵喝道:“来呀,把这个逆子给我关起来,等待发落!”他最后看了一脸担忧之色的夜知远:“陛下!您,唉。。。。。。”这时一声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以及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他收拾了心情转过身来,尴尬地对李志说到:“李大人,逆子不成器,我在这里替他给您赔罪了,”说着就向李志深深地鞠了一礼。李志虽然心中恨不得杨思德一掌拍死他那个脑残的儿子,但是表面上还是得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哎呀,杨大人请起,快请起。”“那李大人,请吧!你看我们陛下也都亲自出来迎接您了!”杨思德再次的提出了邀请,这次李志没有拒绝,他微微点了点头,抬腿就要向里走去。“嗯?”李志看着站在门前台阶上的盛装丽人疑惑地向杨思德望去,杨思德慌忙介绍道:“李志大人,这就是我家夜知远陛下!”妈的,怎么成女的了?柳炳不是说是个男的吗?打扮的这么漂亮难不成要对我施美人计?李志一边打量着正对他含笑颌首的夜知远,一面在心中恶毒的诽谤着,施展美人计,老子也不能要啊,一看就知道你跟那个脑残货有一腿,我道是乐意给别人带绿帽子,别人要给我带绿帽子那就可大大不妙。“自由军李志见过陛下!”腹诽归腹诽,面上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来,李志走上前去冲着夜知远一面行礼一面比较尊敬的说到。这时夜知远也早恢复了常态,只见她不紧不慢,言辞客气的说道:“李志大人,客气了,里面请!”说着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陛下先请!”李志微微后退了半步,跟在夜知远的一旁向城守府走去。一干双方的臣工,将领,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列走进了城守府的大门。宾主分开落座,杨思德却也知道今天恐怕不宜商谈双方合作,合并之事了,也是一味的对李志是大大的颂扬。杯斛交错转眼已经酒过数巡,菜过五味,李志做出一副醉眼迷离的神态,一一扫过全场,他一面查看着每个人的神情,一面不住的向坐在自己身边陪同的杨思德劝酒,眼看着杨思德已经是脸颊赤红,一副醉意熏熏的模样,李志心中不屑地瞥了瞥嘴,小样,就你还打算着灌我酒,我这酒精考验的出身的要是载你手里,简直就是。。。。。他忽然收起了心中的不屑,双眼猛地一亮,紧紧的盯在夜知远神情诡异的悄悄缩回袖口的那只手的肩膀,难道要给老子来一个摔杯为号?一瞬间他的神经绷的紧紧的,脑子在疯狂的运转。夜知远却是有些坐卧不宁的不时将手缩回宽大的袍袖中,摸一摸那柄杨良成给她的短剑,看着就坐在自己不远处,看样子明显有些醉意的李志和已经跟他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杨思德,心中却忽然拿不定主意了,因为她清楚的记着,当格兰国的第一批茅台酒被手下供奉上来的时候,杨思德只喝了一次就从此严禁士兵们饮酒,并且指着摆放在桌案上的酒罐曾神情凝重的说道,此物饮不得啊,多饮者君王必将误国,将军必将耽误军机大事,士兵必将饮恨沙场。而如今,她看着已经几乎两颊红晕,甚至有些口齿不清的老者,难道真的要伤了抚育自己二十年的杨叔叔,忠心耿耿的夜郎国大将军杨思德一片赤诚之心吗?就在酒宴中的情形千钧一发之极,被士兵们架回他自己房中的杨良成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看着四周一片漆黑,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虚弱的喊道:“来人!”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名士兵,恭敬地来到他的面前关心的问道:“大人,您醒了!”“他无力的靠在了墙上,问道:“人呢?他们都去哪了?”“大人,诸位大人以及陛下在宴会大厅陪着自由军的李志大人们在喝酒!”士兵回答道,听着士兵的回答杨良成心头的怒火再度烧了起来,他在那一刻忘记了胸腹间的阵阵撕裂的疼痛,他声音响亮,有力的喊道:“扶我起来,我要出去,我要去宴会那里!”说着他挣扎着伸出手要去扶着士兵站起身来,士兵却慌忙的向后退了一步,尽量婉转地说道:“大人,老大人有令,让您在这里安心养伤,您暂时不能出去!”一瞬间,杨良成已经明白了,尽管士兵说的婉转,然而他还是听出了话外之音,那就是自己的父亲,为了不让自己妨碍他的计划将自己软禁了。他烦躁地挥着手驱赶将士兵驱赶了出去,轻轻地顺着墙滑落在床上,睁大了双眼无声的望着漆黑的看不见颜色的屋顶,心中充满了憎恨与不忿,贱奴,难道真的要让那个一只耳的贱奴去玷污,去占有那美丽的身体,他太清楚她的性格了,尽管他给了她一柄短剑,并且给予她最大鼓励,可是只要是自己父亲的真的非要用她来换取那十几万所谓的贱奴,恐怕没有了自己的支持她一定会屈服的。干什么要去复国,要去争霸,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草原之中不好吗?难道非要有人去牺牲自己,有人流光了鲜血,为维护隐瞒一个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家伙的名字吗?一刀什么事情就解决了,多简单的事情,忽然他那天劝说夜知远的声音从脑海里蹦了出来,“是啊,”他在漆黑无人的房间里,感受着一阵阵胸腹间传来的疼痛,语气平淡,轻飘飘的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刀就解决了,真是太简单的不过了。”
第二十章 迎接自由的时代
宴会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夜知远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的一一闪过,终于她将手从宽大的袖袍中伸了出来,这一刻足足有数双眼睛在瞬间扫过她自袍袖中伸出的右手,只见她的纤细修长的白嫩的手中空空如也,似乎那几双眼睛的主人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都轻轻地吁了口气。
只见她伸手端起了案几上的酒杯,冲着正毫无顾忌盯着自己的李志娇媚的一笑,“李志大人,请!”说着她一手持住酒杯的杯身,另一只手端着酒杯的底部,将酒杯送到嫣红的双唇中间,仰起优美白皙的脖颈将满满地一杯酒全部喝了下去,只见一团红晕悄悄的爬上了她的双颊,平添了一丝妩媚动人之色。
“呵呵,陛下请!”李志说着也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全灌了下去,他摇头晃脑醉眼朦朦地轻佻地说道:“陛下,可真是美丽动人之极呀!李志不胜酒力,先。。。呃,告辞了!”
说着,无视对面几双因为他调笑夜知远射来的忿恨的目光,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大厅,柳炳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向着夜知远一脸歉意的说道:“陛下勿怪,我家大人酒后失态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此结束吧,我等告辞了!”
说罢,冲着夜知远微微欠身行礼,带着自己这方的人马匆匆的走出了大厅。夜知远也没有答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地目送他们离去。
然后她索然无味的挥了挥手,说道:“都散了吧!”
大臣,军官们纷纷向她行礼后,离开了大厅,夜知远扫了一眼,醉伏在案上的杨思德,关切的说道:“来呀,将杨老大人搀扶起来送回去休息。”
这时就见本来是醉倒在一旁的杨思德猛地坐起身来,眼神明亮,神采奕奕哪有半分喝醉的模样。作为一个时刻考虑着数万人生存的掌权者,一名政客,一位强大的黄金武士,即便心中有着不痛快,在与敌友尚未分明的人一起饮酒,还敢真正的只谋一醉,菜鸟如李志都明白的简单道理,一个混迹官场,战场数十年的老人,难道还明白,装醉不止是李志这个深谙酒场之人的专利。
只见杨思德挥手将忙碌着的侍女,奴仆们赶了出去,几步走到了夜知远的案前,那神情说不上是愤怒,还是伤心,他一言不发的向着夜知远伸出了厚实的掌中布满了厚厚的茧子的大手,一双慈爱的双目紧紧的盯着她,这一刻彷佛他不是一名臣下,而是一位慈爱严厉的父亲静静地等待着心爱的儿女主动的承认错误。
夜知远默默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这只布满了老茧的手,她甚至心虚的不敢抬眼望一望这只手的主人,是这只宽厚,温暖的手将自己从乱军中救了出来,是这只手背上全是一根根暴起青筋的手支撑起了夜郎皇室最后的尊严。
那柄寒光四射还带着她那温热的体温的短剑,轻轻地放在了这只已经苍老的手掌上,一滴浑浊的泪珠轻轻地滴在了光滑的剑身上,这是一滴被儿女们伤透了心的泪滴,是积攒了二十年的忠诚之心的泪。
“小依!”杨思德的声音说不出的柔和,慈爱。夜知远抬起了低垂的头颅,愣愣的看着杨思德,这个仿佛刹那间老了许多的老人,迟迟的没有应声。
二十年了,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忘记了夜依依才是她的本名,仿佛二十年前死去的并不是自己的二哥夜知远,而是夜依依夜郎皇室中唯一的公主。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夜知远这个名字,习惯了被当做夜郎国的二皇子,被当做重振夜郎国荣耀的最后的希望。当杨思德喊出了已经被几乎被她自己遗忘的乳名的时候,她呆住了,她只有愣愣的看着杨思德,她不知道杨叔叔是怎么了。
杨思德没有去理会她呆滞的神情,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小依,这么多年来是杨叔叔不对,杨叔叔都快要忘了你是一个女孩子,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说着他轻轻地握住那柄锋利的短剑,语气轻柔的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