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曾是学过急救的,能够应付一般的救急处理。但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妇产方面的知识,更不用说实际操作。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哈姆大婶是指望不上了。再不采取措施,央金和孩子都将非常危险。
没有什么犹豫,丹曾疾步走到床前,开始了自己平生唯一的接生。
他一边手忙脚乱的拉出脐带,一边说:“哈姆大婶,具体要怎么做……”
“啊……不……魔鬼啊……”哈姆大婶好象回魂了,依然发出凄厉的惨嚎,转身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逃出了丹曾的家门……
丹曾只有自己动手进行处理。还好,这时母亲也能够发出声音了,可以指点他进行操作。
他立即抽出藏刀,利索的切断脐带,就用脐带快速的打了一个结,找到备好的布条给婴儿缠上。
这时才听见婴儿“哇……”的一声啼哭。
丹曾顾不上给孩子清洗了;因为还有央金需要他的马上照料。就利索的用毛巾轻轻的为婴儿擦拭了一遍,再用被单胡乱的包起。
听见婴儿的哭声,央金的脸上立即呈现出伟大母爱的光辉。
虽然她还是非常痛苦,脸上也有一丝茫然,仍然对丹曾说:“快把孩子给我,他一定是饿了。”
“等等,你也需要清理。”
把孩子递给母亲后,丹曾快速的处理着央金的血迹。
原本还在哭啼的孩子到了他***怀里,马上就变得非常安静。一双大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脸,眼里慢慢的泛起笑意。
丹曾妈妈看见这些,也不仅喜笑颜开。
等收拾完床铺和血迹,丹曾接过婴儿,把他送到奋力坐起的央金怀里。
“哦,孩子,阿姆知道你饿了,马上给你奶吃。”央金把自己的轻轻的放进婴儿的小嘴里。
婴儿张着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满脸慈祥的央金后,欢快的起甘甜的乳汁。
“丹曾你看,孩子好可爱哦。”央金满含深情的说“还是男孩呢。”
原来,由于丹曾包裹的被单不太牢实,松松垮垮的让央金有所发现。但是央金表现的异常的平静,丝毫没有对孩子的异样显示出恐惧。
央金看出了阿姆他们有着异样的表情,于是忧郁的对丹曾说:
“这是我们的孩子,不管什么样都是我们的孩子。是吗丹曾?”
丹曾也不容质疑的说:“是啊,他就是我们的孩子。”
在哈姆大婶逃出以后,扎西也走进了屋里。婴儿的样子他同样看的一清二楚,对此还是有些惊慌失措。
他又对阿妈和弟弟说:“他也同样是阿妈的孙子、弟弟的侄子。”……
他走近床前,再看向央金怀里的婴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竟然是深深的湛蓝。
更奇特的是脚趾很长,象手指一样的十分灵活,就象是多出来的一双手掌。
见此,丹曾轻轻的拉起被单,把孩子和央金一起裹上。
一会儿,婴儿象是吃饱了,在的怀里甜甜的睡去。
丹曾抱着央金母子睡到另外一个干净宽大的床上,开始收拾地面上的残局。
只是他却没有发现央金已经出现了问题,一脸潮红虚汗淋漓。
由于是因为受伤而导致的早产,央金的体内就受到了损伤;其次是生产的时间拖得太长,疼痛和流血就让她难以承受;第三是丹曾毕竟不是正宗的妇产医生,不能够正确的处理,而且也没有器械和药物。
所以经过那样的一番折腾,央金的身体就遭受了严重的摧残……
简单的收拾后,丹曾和弟弟扶着母亲慢慢离去了,但他的满脑子里都是为什么?
“是上天惩罚我的失误让战友逝去?还是因为自己的杀戮过重了……”
还有他预料不到的事情即将发生。因为天地的异象和哈姆大婶的仓惶离去,自己家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第一卷 山中生活 第13、父亲入伍
3、父亲入伍
丹曾因为想不明白,于是开始回忆起自己充满血与火的传奇从前:
事情要从1985年的10月说起,那时丹曾刚刚初中毕业,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只好放弃继续上高中的梦想,老老实实的回到了高山里的小寨。
1985年的丹曾只有15岁多,但身高已经达到1。85米了,长的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皂色的脸膛也十分英俊。
10月的山寨已经没有什么活干。因此,丹曾就跟着父亲把平时获取的山货、山药等土特产背到山下的集市上去出售,再买些油盐酱醋茶等生活必须品回家。
就是这不经意的一次下山,让丹曾的生活轨迹发生了不可逆转改变。
太阳才刚刚露脸,丹曾就与父亲满头大汗的出现在了50里外山下的集市里。
当时商品经济才刚刚起步。所以这里的集市规模还很小,土地承包也是才开始施行,人们也就没有多少物品用来交易。因此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二手商贩在查看物品。
丹曾和父亲把自己的东西摆放好后,就耐心的等待买主。
“高同志,你也来买东西?”
父亲看见一位身着军装的年轻人热情的招呼。
“三泊老爹,您来卖山货啦。”
军装的高姓轻年快步的做走过来握住父亲的手。
“丹曾,快叫高叔叔。他是武装部的高参谋。”
“高叔叔,您好!”丹曾乖巧的招呼。
“哦,这是您的小子。现在不是还是上学的时间吗?”
“没有了,初中毕业就回了家了,你知道我们那里的情况。”父亲黯然的回答。
“是吗?可惜了。不过看身材到是一个当兵的好料子。”高同志随口答着。
“高同志你是说……”,父亲有些语无伦次。
“是啊,不久就要征兵了,您没有打算让丹曾去吗?”
“呵呵,我是一点都没有想到哦,丹曾他可以吗?”
“哈哈,您看他的身材,如果他入伍了,绝对是个优秀的战士。”
高同志欢快的笑着,又说道:“那你就让他去试试嘛,不行好可以回家呢。”
“那是、那是……可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做哦……”父亲笑得傻傻的。
看见父亲有些认真了,高同志也就肯定的说:
“您看这样好吗,如果你愿意让丹曾去,就叫他两天后到武装部来找我,只带上户口簿就行了。”
说完,高同志拍拍丹曾的肩膀,点着头转身离去。
父亲忙不迭的说:“谢谢你高同志,我们决定后就叫丹曾来找你。”……
就这样,丹曾的以后的路在不经意间被决定了。
“阿爸,我如果走了家里行吗?”丹曾怯怯的问道。
“你小子,这些年你在家里的时间又有多少,不要废话,回家了再说。”
“可是阿妈身体不好,弟弟也还小……”。
“臭小子,有你老爸我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丹曾只有闷声不语了。
当天,丹曾他们低价处理了自己的山货,购齐那些必需品,还怀揣了十几元的现金回到了山谷里的小寨。
父亲把今天的情况对母亲和弟弟说了,他们听说丹曾有可能去当兵也十分高兴。
于是,丹曾去当兵的事就这样决定了。
两天后,丹曾独自一人去找高参谋高崎,并拒绝了父亲一同前往的打算。说自己已经长大了,自己的道路需要自己去闯荡。
果然不出所料,在高崎参谋的带领下,经过一系列的报名、体检、政审,丹曾十分顺利的取得了入伍的资格。只等三天后就将踏入军营。
当天,丹曾就急急忙忙的回家给父母报喜。
但是他看见父母和弟弟欢天喜地的样子,自己的心里却十分酸楚。想到自己走后,家里只有年迈的父母和年幼弟弟,泪水忍不住溢满眼眶。
父亲看见丹曾的样子,拍拍他的头说:
“你走了家里不是还少了一份负担吗?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也少了一份壮劳力啊……”
“没出息,你就想一辈子在这山里刨食,刨来东西还是粗糟的,只能够勉强糊口。”
“是啊,哥哥,你出去了还能够学会很多本事呢。那时候我们家就好过了哦。”弟弟扎西也拉着丹曾的胳膊笑着说。
“丹曾,你不要难过,阿妈也舍不得你走的,你不说自己的路要自己走吗。”
“阿妈,我知道你们都说的对。但是,我的心里还是十分难受……”
“算了,不要多说啦,丹曾你也走了半天的路了,我们吃饭。”父亲一挥手结束了家庭会议。
于是,一家人在欢快又压抑的气氛中完成了晚饭。
丹曾默默的收拾好碗筷后,闷闷的走出家门。他还有另一桩心事不能放下。
走在小寨的路上,天气阴冷阴冷的直袭人身。一如他此时郁郁的心情。
来到央金家的门前,他犹豫不前,不知道该怎么给央金说自己的事。徘徊再三,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低头往回走。
突然,一声清丽声音响起:
“丹曾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啊,不是……是……”
“哦,不是。那我就回家啦……”小丫头歪着头调皮的说。
“别……别……央金……我……”
“哼,木头。我见你在我家外面徘徊很久了,就真的怕见我吗?哼……”小丫头得理不饶人。
“不是的,央金,你听我说……”
“好啦好啦,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外面已经很冷了。”
“我们去林边去说好吗?……”
“吞吞吐吐的,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
“行啦,你等等我……”小丫头转身跑回家里。
不久,小丫头蹦蹦跳跳的拿了一包东西,挽着丹曾的胳膊,欢快的跑进寨后的山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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