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意。
打量了他一阵之后,高个子年青人就伸出手来道:“兄弟,俺叫冯强,不知你怎么称呼?”
张浩天出手之后,本就想到可以借机与北方道上之人结交,因此倒也不隐瞒姓名。 将砍刀与猎枪都扔在地上,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笑道:“张浩天。”
那冯强此刻流露出了极是感激之情,道:“张兄弟,今天要不是你,俺们这些兄弟就算完了,真是多谢你。”
张浩天看他地年纪应该差不多有三十岁了。 就笑了笑道:“我也是久仰晋阳帮的大名,做了一点儿小事。 冯大哥,你不必放在心上。”
冯强岂会不知道他做的这事到底是“大事”还是“小事”,但北方汉子不喜欢将感激的话一直挂着嘴边,看着村民们已经把伤员往前面的车上送得差不多了,就道:“张兄弟,警察应该就快来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跟俺到家里去,俺们兄弟慢慢聊,你看怎么样?”
张浩天自然也想听听北方道上的事,就点了点头道:“冯大哥,你等等,前面还有一辆地士在等着我,我去给开车的师傅说一声。”
讲了这话之后,他就转身向前而去。 没一阵就到了那辆地士前面,见自己的皮箱还在地上,就拾了起来,那半边藏宝图与身份证信用卡等物件他是贴身带着,倒也不怕这皮箱丢失。
走到的士旁,里面已经坐着两个伤员。 有一个信阳帮的成员正拍打着车顶,让那孙师傅马上开车往县医院送,而孙师傅在赶紧解释自己在等一个客人。
看见张浩天走到了车窗边,那信阳帮的成员连忙向他堆着笑点头,然后道:“大哥,原来这车是你的,俺让他们出来,不敢耽搁你的事。”
张浩天摇了摇头,然后弯下腰对窗里地孙师傅道:“孙师傅,我留在这里。 你先把这些人送到医院去吧。”
他一边说着。 一边就拿出了五百元钱来递给他,又道:“刚才发生的事。 你就当没看到好了。”
张浩天为救那个小森的男孩,连伤了晋阳帮六人的事已经被孙师傅看到眼里,虽然不知此人来路,但心中真是佩服无比,把钱接到手里,一个劲儿的点头道:“俺知道,俺知道,大兄弟,你放心,嗨,你刚才那刀法,真是神了,俺这一趟,可没白跑。”
张浩天笑了笑,挥手让他开车,就又转身去了村子中间,冯强还在等着,见他回来,向前面的巷子指了指,走在了前面,张浩天就随在其后。
进了这巷子,一路向前,然后东拐西拐,大约十分钟之后,进了一个大院,刚一进去,冯强就紧紧的关上了大门。
张浩天打量着这院子,面积甚大,里面还起着一幢两层高的楼房,冯强在这里负责收过路钱,自然也是捞了不少油水地。
院子里此刻还站着三个人,分别是一对老年夫妇和一个白白净净,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的**,自然就是冯强的父母与老婆了。
这三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焦急,看到冯强回来,才都松了一口气,那**就走了过来道:“强哥,听说晋阳帮的人忽然杀到俺们村里来了,怎么样?大家伤了多少?有人死没有?”
冯强咬了咬牙道:“伤了很多,不过都往医院往了,现在还不清楚有没有人死,不过这笔帐,俺们会向晋阳帮地人算的。”
说到这里,他又道:“小翠,快泡茶到书房来,用最好的铁观音。”
那叫“小翠”的**望了张浩天一眼,答应了一声,就进屋去了。
冯强将张浩天带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里,张浩天见里面有一个书柜,已经放满了书,看来这冯强倒不完全是一个草莽之人。
冯强请张浩天在一根靠椅上坐下,自己也在他旁边坐了,等到老婆将两杯茶泡好端上来,就关上了门。
张浩天有些渴了,吹着那茶杯上面的茶叶,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道:“冯大哥,据我所知,你们信阳帮和晋阳帮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今天他们会杀进来,是不是近段时间你们闹翻了。”
看着冯强沉默,张浩天微微一笑道:“冯大哥,不瞒你说,我在南方也是道上混的。 对这些事情其实很熟,从今天晋阳帮地出手看,那绝对是存心想和你们开战的。”
冯强凝视着他,点了点头道:“张兄弟,俺知道你应该是道上地人,不过并不是俺故意要瞒你,因为就算是俺也不明白晋阳帮这些杂碎胆子怎么这么大。 连虎爷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浩天听了,心中一动。 道:“哦,虎爷地威名我是如雷贯耳,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冯强道:“这事还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候俺们信阳帮与晋阳帮一直是死对头,在方圆数百公里的地方争夺地盘,经常有血腥地事件发生,政府盯着。 百姓恨着,两个帮的成员每天也活得提心吊胆地,生怕被忽然砍死,或者被警察抓进去……”
说到这里,他又道:“就在那时候,虎爷终于出面了,约齐了两帮的帮主,整整商量了一天。 决定互分地盘,不再争斗,和平相处,而且不得做出民愤极大地事情,两个帮主也知道再争下去会两败俱伤,只是手下的兄弟死伤太多。 大家都骑虎难下,既然有虎爷出面,自然就答应了。 可是没想到,晋阳帮的胆子居然有这么大,竟然连虎爷的面子都不给了,他们今天向俺们信阳帮开战,虽然一定是前面收费站请来的,可这摆明就是不怕虎爷了。 在俺们北方黑道上,再大的帮都不敢跟虎爷作对,晋阳帮的实力和俺们信阳帮差不多。 居然有胆子这样做。 奇怪,真地是很奇怪。”
张浩天也早就听说过虎爷在北方黑道纵横几十年。 带的小弟很多都成大哥了,一声令下,北方黑道人物是莫有不从,这晋阳帮应该只是北方的二流帮会,现在公然违背这虎爷的命令,的确是一件让人感到蹊跷的事情,于是他道:“会不会信阳帮的人知道虎爷死了,才敢做出这事。”
谁知冯强立刻摇了摇头道:“不会,虎爷除了两个月前在K市杀了**了初中生的疯牛之外,就在十天前,J市地仇二也死了,那小子就是因为没有听虎爷的话,跑到S市去发展地盘,还砍死了S市的胖子东,这两人尸体的脖子上都有鞭痕,旁边都有虎头令,除了虎爷之外,不会是别的人下的手。”
疯牛地事,在北方时张浩天就听人说了,没想到又有人被虎爷杀死,而且就在十天前,张浩天忍不住道:“虎爷经常杀人吗?”
冯强立刻道:“听说虎爷年轻时脾气火爆,动不动就要人命的,不过这一二十年好多了,而且虎头令有好多年都没有出现了,这两个月杀了两个大哥,一定是虎爷在杀鸡儆猴,所以俺就想不通晋阳帮的老葫芦为什么敢坏虎爷的规矩,那老小子帮主带俺见过几次面,应该谨慎得很啊。”
张浩天知道这么重要的地方让冯强负责,他在信阳帮的地位一定不会低,便道:“冯大哥,这里的事你应该已经通知你们帮主了吧,他说什么没有?”
冯强点头道:“刚才俺已经打过电话了,而且还告诉了你的事,俺们帮主非常想见你,让俺明天一早带你到T市去,想请你喝酒,张兄弟,你一定要给这个面子,否则俺交不了差。”
张浩天想着结识一下北方道上的人物,更何况自己本来就要到T市去,就笑道:“好啊,有人请喝酒,我有什么理由不去。”
正说在这里,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听着一个女人地声音道:“强哥,警察进村了,正在调查刚才地事,要你去一趟”
冯强就“嗯”了一声,站起来道:“张兄弟,俺是这个村的村长,有什么事当然要去应付一下,你就坐在这里喝茶,俺很快就回来。”
他说着这话,就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又关上了门。
看着冯强出去,张浩天只能暗自摇头,像冯强这种人,既是基层干部,同时又是黑帮地头目,有一定的群众基础,隐蔽性是非常强的,警方实在很难抓捕,也难怪这些帮会都能够生存这么久了,从这方面来讲,北方的黑道是强过南方黑道的,他们将黑与白混在了一起,甚至有家庭的传统。 根系就扎得更牢实了。
一直到了傍晚,冯强还没有回来,自然是警方地人还没有走,他要陪着了,不过冯强的妻子却送了饭上来,倒是好酒好菜,张浩天便去书橱里找了一本历史书。 慢慢的边吃边看。
到了晚上九点之后,冯强才回家。 到书房来了一趟,说是警察已经走了,他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到T市去见信阳帮的帮主。
张浩天被安排在一间干净的卧室里休息,洗了脸脚之后,他坐在了床上,照着床头灯,却从防盗内裤里拿出了那藏宝图看了起来。
陪吕大爷在县城玩儿的那几天。 这半张藏宝图张浩天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图用的是经久耐磨地牛皮纸,但是,这不是完整的半边藏宝图,而是分成了不规则地四块,而且四块根本拼凑不到一起来,也就是说,这半边的藏宝图。 是杂乱无章的,而被白蝴蝶拿走的那半边也是一样。
此时张浩天才知道师父心思的慎密了,因为藏宝图上写着很多的地名,如果是熟悉那一带地理的人,难保会从完整地半张藏宝图中推算出宝藏的大概方位,所以他才会将一张藏宝图不规则的剪成八份甚至九份。 然后混乱起来分两个地方藏好, 这样东一片西一片的,若不能全部拼凑在一起,是绝不能找到那个宝藏的。 所以,就算是另外一半的藏宝图落在了日本人手里,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他记得师父说过,勾引白蝴蝶的日本男人叫做田野三郎,是当年专门掠夺亚洲人民财产的秘密机构“山百合会”最出色地特务,还受过日本裕仁天皇的亲自接见,这样的人。 在日本当然不会默默无闻。 应该是能够找到的,而另外半张藏宝图与白蝴蝶最后的下落。 也只有他知道了。
望着这四张目前来说毫无用处的牛皮纸,张浩天心中却一阵地沉重,要完成师父的遗愿,绝对是一件极为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