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应征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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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应征作品-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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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小性慧心灵,虽不曾从师受学,谁知天性聪明,信中吐辞,皆成佳句,她随口吟道:“燕引莺招柳夹途,章台直接到西湖。春花秋月如相访,家住西泠妾姓苏。”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钱塘都知道了苏小小的大名。
  文士公子们便都慕名而来,想一睹苏小小的芳容。
  往日幽静的西泠桥畔变得热闹起来。
  贾姨见了,担心不已,“小小啊,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招了这些人来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要招闲话吗?”
  苏小小说:“乳母不要担心,我在易大哥那里,也曾如此,可是,我并不搭理那些我不喜欢的人,所以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觉得闷得慌,想以诗会友,交几个酷爱山水的知己而已,出不了什么乱子。我们只挑年少而有文采的人,那些庸俗之辈,即使掷以千金,也不见。”
  易小川也觉不妥,说:“小小,你是不是因为在我的时代,被包装成明星,你现在还怀念那众星捧月的感觉,念念不忘,所以,想在这里继续那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样的生活?”
  苏小小说:“易大哥错怪小小了,我怎么会迷恋那种生活呢?你看我是那样的女子吗?我就在想,你看法国的乔治桑不也是沙龙的女主人吗?我也想举办一个她那样的文化沙龙,每日和文士们在一起谈诗论赋,岂不快乐?”
  易小川说:“原来如此,我错怪姑娘了。”
  贾姨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宽下心来,张罗着帮苏小小挑选座上宾。
  这样,苏小小便名声大噪,文士们都以能与她对坐清谈为荣幸。
  可是,闲言碎语不绝于耳。
  “呸呸呸。瞧她那狐狸精的样子,把男人们的魂全都勾了去。”
  “还出身名门呢,竟然沦落为青楼艳妓,有辱家风。”
  “公然与男子共同出入,还吟诗作对,饮酒无度,有伤风化。”
  “可惜了,真是作孽啊。”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恕。”
  钱塘的富商大贾、权要们也都听闻苏小小的大名,都想将她娶进府里。
  钱塘巨富钱万才多次登门求见,愿以千金娶苏小小为侍妾,被小小一口回绝了。
  钱万才觉得很没面子,放了狠话:“你虽然美貌有才,但我有财势,你惹恼了我,要小心点!”
  贾姨劝苏小小道:“小小啊,你这样得罪别人,不如找给个富贵人家嫁了,终身也有了依靠。虽说做姬妾,也还强似在门户中,朝迎夕送,勉强为欢。况以姑娘的才貌,怕不贮之金屋?”
  苏小小道:“乳母之意,爱惜小小,可谓至矣。但小小却有一癖处,最爱的是西湖山水。若一入樊笼,止可坐井观天,不能遨游于两峰三竺矣。况且富贵贫贱皆系于命,“若命中果有金屋之福,便决不至于此。今既已如此,则非金屋之命可知矣。倘入侯门,河东狮子,虽不逞威;三五小星,也须生妒。况豪华非耐久之物,富贵无一定之情,入身易,出头难,倒不如移金谷之名花,置之日中之市。嗅于鼻,谁不怜香?触之目,谁不爱色?千金一笑,花柳定自来争;十斛片时,风月何曾肯让。况香奁标美,有如钓饵甜甜,彤管飞声,不啻溪桃片片。朝双双,暮对对,野鸳鸯不殊睢鸟;春红红,秋紫紫,假连理何异桃夭。设誓怜新,何碍有如皎日?忘新弃旧,不妨视作浮云。今日欢,明日歇,无非露水;暂时有,霎时空,所谓烟花。情之所钟,人尽缠绵,笑私奔之多事;意之所眷,不妨容悦,喜坐怀之无伤。虽倚门献笑,为名教所非宜,而惜族怜鳏,亦圣王所不废。青楼红粉,既有此狎邪之生涯;绿鬓朱颜,便不可无温柔之奇货。由此想来,以小小之才,一笔一墨,定当开楚馆之玉堂;以小小之貌,一笑一颦,誓必享秦楼之金屋。纳币纳财,不绝于室,秣驹秣马,终日填门。弄艳冶之心,遂风流之愿。若能在妓馆中做一个出类拔萃的佳人,岂不胜似在候门内抱憨痴之衾,拥迷瞒之被,做一个随行逐队之姬妾。小小之志向若此,不识乳母以为何如?”
  贾姨说:“就算是有座金山银山,坐吃山也空,等你父母留下的积蓄用尽,将来生计无着,该如何是好?”
  苏小小说:“宁以歌妓谋生,身自由,心干净,也不愿闷死在侯门内。”
  贾姨听了,笑道:“别人以青楼为业地,原来姑娘到看得人情世故这等透彻,反以青楼为净土。既是主意定了,不消再说,只愿姑娘早日寻一个有才有貌的郎君。”
  没多久,苏小小花完了父母的积蓄,二话不说,操琴谋生,成为钱塘有名的歌妓。
  苏小小门前车水马龙,苏小小每日应弦而歌:
  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于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
  斜插玉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梦断彩云无觅处,夜凉明月生南浦。
  郭总一听,拍手大笑:“这样就对了,照这样下去,她不久就会和琵琶女一样了,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易小川说:“苏小小宛如那水中盛开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郭总说:“少来,假装正经,她苏小小不过是个倚门卖笑的娼妇而已,何来纯情、清纯之说。”
  易小川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苏小小只是卖艺不卖身,她只在客人面前弹琴唱曲,别无其他,就是一个艺妓。”
  郭总说:“不是和日本的艺妓一样的吗?你看章子怡的《艺妓回忆录》里,说是艺妓,不还是一样?”
  易小川说:“苏小小不同,至少现在她洁身自好,她正渴盼着一份爱情的出现。”
  郭总说:“就是在现代,爱情都是件奢侈品,别说是在古代了,她懂什么叫爱情吗?”
  易小川一惊,道:“我还真没问过她,我也拿不准她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要问问她。”
  郭总道:“不用问,她根本就不懂。”
  易小川说:“不一定,待我问过再说。”
  他当即找到苏小小,苏小小正在弹琴。
  易小川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小小,易大哥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不要不懂装懂。”
  苏小小见易小川深情如此严肃,吓了一跳,住了弦,说:“易大哥,你放心,小小定当据实回答,绝不隐瞒半点。”
  易小川说:“好,小小,我问你,你为什么拒绝那些富商显贵呢?”
  苏小小轻拂着琴弦说:“我以为易大哥要问什么呢,吓了我一大跳,原来是要问这个啊。人之相知,贵乎知心,岂在财貌?姜子牙渭水垂钓,引来周文王,那是仕途之事,是男子所喜欢之事,而我所希望的是这一生能找到一个欣赏俞伯牙的钟子期,我不喜欢那些富商显贵,这很明显啊,在你们的时代里,我就不喜欢他们,更不要说在这里了。”
  易小川说:“小小,你懂什么是爱情吗?”
  苏小小低下头,想了一想,说:“爱情,是很美好的情感,人间最难得的事就是真情。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易小川说:“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有两句我听懂了,因为很多人都说这句话,我听得熟悉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懂了,你懂什么是爱情。”
  二人正说着,仆人来报说:“谢朓来访。”
  “谢朓?快请!”苏小小又惊又喜。
  “他是谁?”易小川问道。
  “他和谢灵运并称大小谢,竟陵八友之一。”苏小小道。
  “竟陵八友又是谁?”
  “他们是八个很有名气的诗人组成的。”
  “我懂了,这在我们那里就叫做文学社,就是几个喜欢文学的人组在一起,写写文章什么的。”
  “大概是吧。”
  不多时,谢朓进来了。
  苏小小上前,敛衽盈盈一拜,道:“谢大人,小女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小小常在闺中诵读大人的诗句: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天际识归舟,云中辩江树、鱼戏新荷动,鸟散余花落。今得一见,大人丰神俊朗,果然不同凡人,实为三生有幸,请受小女一拜。”
  谢朓忙扶起苏小小,“听说姑娘好雅兴,因公务路过钱塘,特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苏小小忙吩咐仆人道:“快给谢大人看座,敬茶!”
  略叙几句,苏小小对谢朓说:“小小这宅院虽小,但也有一湖,内有睡莲千朵,如今正开得盛,请大人移尊前往,我命人为大人烹茶筛酒,大人边饮酒边赏荷,小小为大人抚琴助兴,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谢朓喜道:“久闻小小姑娘琴技甚高,如此甚好,那就快快前往赏荷听琴。”
  苏小小携琴率领众人前往荷花湖,那荷花果然正开得艳。
  苏小小抚琴唱道:“泛舟采菱叶,过摘芙蓉花。扣缉命童侣,齐声朱莲歌。”
  一曲罢,谢朓拍手称赞不已,“昔日韩娥东之齐,匮粮,过雍门,鬻歌假食,既去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孔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我还不信,如今听了小小姑娘的琴,可真信了,人间真有如此美妙的仙乐。”
  易小川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谢朓对易小川说:“敢问尊姓大名?”
  易小川说:“无名小卒,大人不必记挂心上。”
  谢朓哦了一声,转而对苏小小说:“小小姑娘才貌双绝,不愁寻不到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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