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墨镜。如果不是我确定,在此之前确实不认识他,我一定以为他是故意想让我出丑。
教练一宣布中午休息时,我就脚底抹油地开始往外跑;我知道若我跑慢了;耳朵又会开始被荼毒。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刚在练车场外的某家隐蔽的小饭馆吃完午饭就被小陈搜索到了。
“桑年啊,你刚才怎么跑那么快啊。”
“呵呵,饿了啊。”我尽量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桑年啊,你的眼睛,是不是哭了啊?”
“晚上没睡好而已。”我继续笑。
“桑年啊,你干嘛骗我啊,我知道你一定是哭了,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啊。真是的,你这么
好的女孩子,那个男人真是不懂珍惜……”
我此时有些想揍他,我就不知道了,一个人他的话咋就能那么多,而且还完全凭自己的臆想就给
我塑造了个怨妇的形象。
“那个小陈啊,你能不能让我静静啊。”我有些忍无可忍。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他绿豆大的小眼呆愣了一下,而后他嘴角一撇。
我一看他那样,老好人的心思又开始作祟,“那个不好意思啊小陈,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我一说完这话就开始后悔,因为我看到他那小绿豆眼又开始回魂。
“桑年啊,我就说你和男朋友吵架了,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这样的男人不要也
好。其实,你还有很多选择的……”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下一句,
扭捏地说道:“比如说,我,我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你了。”
下意识地我先后退了一步,脸上有些惊恐,然后,我脑子一盘算,张嘴就道:“那个,小陈
啊,我真的就是没睡好,我和我男朋友可好了。”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很真诚。
哪知他在那一脸笃定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你来学了这么几周的车了,也没见过你男朋友来
接你,他也没给你打过电话……”
我心里琢磨,从头到尾我就没说过我有男朋友,我也确实没男朋友,哪有人来接。听着他这没完
没了的话语,我怀疑,下一秒他就该筹划我和他的未来了。
当机立断,我一把抽出手机。我说:“小陈啊,你听着,我这就给我男朋友打电话,我们好着
呢。
你看,1号快拨键。”边说着我按了1就开始拨号,我看着他将信将疑的目光,心里庆幸,幸好当
初周漠北死活把我的一号键弄成了他。
但是,当我把目光放到手机屏幕上时,我扬起的嘴角立马耷拉了下来,“真冰块”三个字正在我
的眼帘下欢快的跳跃。我的一号键怎么会是应轻书?有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我想起,那天从他床上跑回屋后,他给我送手机的情景,难道,他那个时候给我改的?
“喂。”应轻书的声音不冷不热地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有些惊慌,尤其是看到小陈凑过来的耳朵时,惊慌更甚,要是他一喂完就给我挂了,那我不
是丢人丢大了。
这个时候,我应该说点什么?
“轻……轻书啊,早餐的粥没、没喝……”
“没喝怎么了?”他还是不冷不热地说着,隐隐有些笑意。
“饿了。”我泄了口气,我觉得自己总在办丢人事。
“哦?”他的语调上扬。我的心不自觉颤了下。
“轻书啊。”
“怎么?”好难得,应轻书居然在坚持废话半天后还没挂。
此时,我已经发现小陈神情开始变得有些黯淡。看来还是有作用的,我想。只不过,小陈为什么
神情如此怪异地看着我的身后呢。
我慢慢地转过身,然后嘴一下闭上,刚想回答他那个“怎么”的废话咽了回去。
因为,应轻书居然正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插在西服裤中直直地站在后方据我不到两米处。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只是觉得事情乱糟糟的。
他笑了笑说,就在你说;“我这就给我男朋友打电话,我们好着呢”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为了表
现他的记忆力非凡,所以才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我的脸变得绯红,这是个什么状况,明明我还在生气,他看到我应该很歉意还有尴尬才对。
“你来干嘛?”我摆对角色,愤愤地问。
他先顿了顿,冷冷地扫了一眼我身后的小陈,才说:
“本来只是来接你去一个地方,不过现在倒是可以顺便解决点其他事情。”
他说完,我回头看了看,瘦小而心灵脆弱的小陈同志,在应轻书的淫威下打了一个寒噤,然后他
说了句“桑,桑年,我、我相……相信了”而后,就飞快地跑了。
我看着他飞奔的方向,在心里对他三鞠躬,我发誓绝对不是故意伤害他幼小的心灵。接着我又
回过头问道:
“你到底来干嘛?”我很疑惑,我觉得自己总是看不清他,昨天白天的他,让我伤心难过,晚上
的他,让我觉彻寒入骨,今天他又这样云淡风轻地出现。
“不是说了吗,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依然笑着。
“不去。”我坚决摇头,我不能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也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我,却自由一股不轻不重的压迫感。
“我,我还没给给教,教练请假呢。”我又开始结巴。
“我帮你请了。”
“我交钱了,怎么能不学就走了。”
他嘴角弧度很甚,用疑问的语调:“我记得没错,钱好像是公司的。”
“我……我”
我还想说点什么,他却用一种相当内疚的表情看着我:
“昨天,对不起。”
来了,又来了,每次他一对我道歉,我就浑身发软,头脑发昏。我就没明白了一个那么掘的人,
怎么独独就能把对不起说得那么楚楚可怜呢。
我再次像被催眠了一般,点了点头。
“那走吧。”他又笑了。
直到坐上他的车,我才彻悟,他就是我的劫,我命中的劫。我永远都恨不起他,不管他做了什
么。
“你手机怎么都没声儿的!”我好奇,如果不是他的手机没声,我刚才也不至于那么丢人。
“你的铃声已经够聒噪了,我用震动就好。”他边开车边说,还抽空给了我一个笑容。
我顿时觉得应轻书真的深谙反讽的精髓,随便一句话也能把我的铃声再次鄙视一下。
不过,他今天的确很反常,相当的反常,这让我有些惊吓。
“到底去哪啊?”我再一次问他。
“到了你就知道了。”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在一个临江的大院子前停了下来。应轻书说:“等一下。”
然后,他先下车绕到我这边,破天荒很绅士地给我开了车门,还伸出手,示意我牵着他的手下
来。
不是我故意无视他的手,只是让我受的惊吓不小,所以我选择了小心翼翼地搂着包从车坐上迈
下,侧身绕过他的手站定。
应轻书的手在半空僵了下,然后收回,凤眼扫向我的眼睛。我看出他有一丝不悦,不过还好我带
着墨镜,他眼中的锐利被镜片消减了一半,所以我暂时还承受得住。
不过才一眨眼的时间,他就突然一把牵过我前一秒还放在肩带上的手,他嘴角一扬,拉着我就往
院落走去。
我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诡异,诡异到我还没好好感受一下被他牵的喜悦,心脏就被惊惧充斥。
我跟着他的步子迈向庭院,他只轻轻一推,大门就开了。我这才看清,门后原来是个花园式的庭
院,只是初秋,所以大部分的树叶都还是郁郁葱葱,只小部分带了些秋意。树丛之间,还夹杂着
些开得正艳的花。
他没有停留,牵着我穿过两侧满是植物的庭院,又绕过几个回廊,最后我们停在一条笔直的走
廊上。沿着走廊往前看,是宽阔闪着粼光的江面,这走廊是建在江上的,在延伸出江岸十几米的
地方是一个不大的玻璃房子,房顶是欧式的圆顶。
太阳照在玻窗上,饶是我带着墨镜,那折射出来的光还是晃得我看不清那房子里到底有什么。
我疑惑地看向应轻书,他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牵着我往那屋里走。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要入正题了,写得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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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走进房子的瞬间,我的思维就停顿了。这个房子临江的一面完全没有阻挡,只
在沿江的地面上放了两把白色的木质躺椅。
也不知道,头顶上的圆拱穹顶是什么材质,太阳洒在上面后,被折射成五彩的柔光倾泻在
这个房间里,和着江面飘进来的水汽,让我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
“喜欢这里么?”
我看着笼罩在斑斓的光芒中对我微笑的应轻书,有种浑身灼热的感觉。
然后,我赶紧点点头说:“恩,喜欢。”其实,先不论这个地方确实美得似幻似梦,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