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的红楼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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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的红楼生涯- 第2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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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打理京中事宜,实为人质,陈太太和陈家大奶奶顶着诰命进宫时,陈妃却和她们抱头痛哭,什么嫌隙都没有。

    她当年受的苦头,全都忘了吗?

    徒宥昊实在不能理解陈妃,可他心中却是记得当年陈家对他的漠视的。明明他才是陈家正经外孙外甥,可每年陈家都会大笔大笔厚礼送到夏家,二皇子身上带着的极品羊脂白玉还是陈家从关外淘来的,他这边,却连最普通的毛皮都没见到一张。

    他们不是不稀罕自己这个不得宠的皇子吗?这会儿,又何必巴巴想把女儿嫁给他?徒宥昊冷笑着,直接对陈妃道:“您就死了这条心吧,您瞧瞧大哥二哥的王妃,哪个不是朝中重臣之嫡女,家世显贵?便是三哥那里,日后也定是娶得高门贵女。陈家如今的门第,还要把女儿嫁给我做正妻?他们也好意思张口?!”

    陈妃气得直骂徒宥昊不孝,听得他额头青筋直跳,气急了,甩下一句:“陈家女儿想要进我府里可以,一个妾就顶天了,正妻?想都不要想!”甩袖便走。至于陈妃在背后的喝骂?谁在乎!

    陈妃看着儿子远走的背影,双手一推,将那些个布料首饰全扔到了地上,捂着脸大哭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

    季嬷嬷无奈地看着她,直叹气。四皇子和陈妃的母子情分,当真薄弱纸张,竟是这般不给生母脸面,舅家表妹结亲,便是身份低些也无可厚非,可四殿下……可惜了,若是陈家女儿嫁给了徒宥昊,有个人在中间周旋,陈妃和徒宥昊,自然不定还能弥补些母子情分,如今,怕是难了。

    可是,这能怪徒宥昊吗?季嬷嬷看着只会哭骂徒宥昊的陈妃,头大如斗,哀声直叹……
正文 161第一百六十章
    宁国府最近出了件大贾蓉的母亲的命从年前缠绵到如终究是没撑过去,睡觉前还是好第二天丫头起来却已经没了呼身体都凉了。

    当天宁国府就挂上了白幡!

    贾赦一家全部出连贾母都去贾敬妻子是长辈不用去灵堂,坐在自己屋里满脸憔悴,脸色蜡黄蜡黄的,没有半点精神。贾母贾赦等进去看她她还一直用帕子擦着眼看那红肿的眼就知道怕是哭过了 ;”“ ;。

    虽说贾赦贾敬年纪隔得大,张氏和许氏交情却是很好。许氏一直很照顾张氏,张氏也佩服许氏的为人,如今几个婆婆能这么疼爱媳妇,因为媳妇的去世而伤心成这样的?要搁贾母,自己死了,她怕不还得放鞭炮摆流水席庆贺呢。张氏心底感叹了一通,焦急的上前说道:“你可好些?怎么看着生了好一场病似的?”

    许氏摇着头苦笑:“哪儿呢,就是晚上没睡好,没事。”说着赶忙把贾母迎到了上首,道,“哪还劳动了婶子您来,这一路过来,又是白事,怕冲撞了您。”

    按礼像贾母这般上了年纪的,这样晚辈的白事,便是不来也是该的,免得叫丧事冲撞了,不吉利。贾母今儿肯过来,算是给足了宁国府面子。

    贾母对着许氏这个宗妇,向来客气,闻言说道:“你别跟我客气,珍哥儿媳妇是个好的,待人有礼,人也孝顺,可怜了,这年轻轻的……”摇头叹惋,贾蓉如今年纪还小,等到贾珍续弦……唉,作孽啊。

    许氏听着更是伤感,眼泪簌簌往下掉,抹着泪道:“可不是如此?自打嫁进我们家,从来都是孝顺贤惠,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过得和美。当着您的面,我也不怕笑话,媳妇nàm貌的一个姑娘,嫁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那是糟蹋了,难得她这么多年还不嫌弃,一门心思过日子,还给我们家生下来蓉哥儿……如今她这般早早去了,我都没脸见蓉哥儿,更没脸见亲家了啊。”

    张氏搀着许氏低声劝着:“快莫要伤心了,如今这府里,可离不得你。”

    许氏哽咽着抚着胸口顺气,嘶哑着道:“就是知道府里现在离不得人,我才强撑着,我和珍哥儿媳妇好歹也是母女一场,她的后事我一定得叫她体体面面。”

    张氏看她伤心地狠了,从一边端了杯茶递给她,不无感叹道:“你也是个好婆婆了,满京里,有几个能像你这样的?这些年你和珍哥儿媳妇和和美美的,不知情的,都把你们当成了亲母女。你有这个心,她在地下也感念你的好呢。”

    张氏说者无心,贾母却听者有意,心里当即就想得多了,看了张氏好几眼,她正忙着关注许氏根本没看见,眼前场合也不对,便硬生生忍了下来嘲讽,只在心里狠狠又给张氏记了一笔。

    既说起了黄氏,贾母张氏少不得问起贾珍,贾母叹息着说道:“他和黄氏平日也好,如今这般,不定怎么难过伤心呢。”

    谁知许氏一听这话立即就变了脸,哀容一瞬化为愤怒,捏紧了拳头道:“那个逆子,我是做了孽才生下他,他媳妇多好的一个人嫁给他,他还不知上进,这么多年一事无成,提起他我就一肚子气。”

    贾母张氏不由暗自狐疑,许氏这怒气,未免来得太莫名其妙了。贾敬不着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来不都如此,怎么这会儿许氏倒气成这样?转念便又想到许氏对黄氏的疼爱,现在心疼的儿媳妇没了,责怪儿子也是有的,总归是母子俩,料也出不了事,便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张氏直叹着许氏为人厚道,对媳妇真心实意,贾母却是满心不自在,总觉得许氏这态度,张氏那一脸歆羡是在打自己脸。

    许氏抹着眼泪和贾母张氏说了好一会儿话,颇有些踌躇得对着张氏说道:“按礼我不该开这个口,可我看着蓉哥儿,真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他爹又不争气,日后还不定怎么样呢。婶子弟妹就当心疼我,还请多多照看蓉哥儿。”

    贾蓉和贾琏年纪相仿自小便腻在一起,感情极佳,这些年张氏跟许氏黄氏交好,也把贾蓉当成了自己孩子看,哪还用许氏请托,如今她这般郑重其事,想来也不是为了平日几句话的照顾。张氏看着许氏,只笑道:“大嫂有话就直说,蓉哥儿那么好个孩子,我心里也疼得紧呢。”

    许氏见她说得真心,才稍稍松了口气,很是不好意思道:“我也是没办法了,你是不知道,蓉哥儿跟他娘向亲近,他娘这一走,下人回来说他天天晚上哭得枕头都湿了。后面又是三年守孝,他闷在府里还不定怎么着呢,我就想说,能不能让他接着去跟着夫子读书……”

    如今贾蓉贾琏都是在荣国府跟着贾赦请来的陈先生读书,陈先生是个有本事的,知道这两个学生都不是一般的孩子,便是读书不好,中不得科举,前途却不会差,只消明白典故,粗通文史五经也就差不多了,便不讲求一定要熟练八股文章,每天将功课布置得有趣又好记,两个孩子跟着他,读书进度是一日千里,学了很多。许氏自然希望儿子出息,三年守孝要不去读书,闷在府里,人闷坏了不说,学得也少了。陈先生是贾赦辛苦找来的,她又不好开口把人要来,在者府里居丧也不合适。倒不如还让贾蓉热孝过了以后接着跟着先生读书,就在隔壁,大家是同族不说,又是读书的正经事,说出去旁人也不好乱嚼舌头说贾蓉乱跑,有贾琏在,平日也能多开导开导贾蓉。

    贾母张氏都是为人父母的,许氏这份慈心她们哪有不明白的。虽说贾蓉身上带着孝来回跑未免不好,可都是亲戚,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这点小瑕疵,也就不算什么了。张氏看了贾母,贾母直接拍板道:“这有什么好说道的,只管让蓉儿来就是。我回去就嘱咐厨房,每日里给他准备素斋,宁府荣府自来是一家,没什么客气的。”

    有了贾母这句话,许氏才算放下了心,其实以她和张氏的交情,贾蓉过府读书的事她并不担心,就是贾母,许氏嫁入贾家这么多年,最了解这个婶娘的性子,但凡什么事,要不先通过了她,便是小事她心里也能存着疙瘩。人又是长辈,晚辈便是吃了亏又能说什么?许氏记挂着孙子,什么事都想到了前头,万不肯落下一点疏漏,最后叫孙子吃苦的。“婶娘当真疼我,我在这里给我那苦命的媳妇谢过您对蓉哥儿的好。”说着,许氏还要给贾母作揖,被贾母急忙喊着张氏拦住了。

    “你这是干什么,一家人还说两家话!”贾母这般说着,看着许氏感激涕零的模样,心底才算是彻底高兴起来,对于贾蓉戴孝那点小小芥蒂,也消失无踪。总归在这贾氏一族里,她的身份是最最尊贵的,便是宗妇、不也要求着她?

    心里既然满意了,说话时便多带了几分和缓,几人在背后说说话,气氛颇是过得去,只前边灵堂那边,贾蓉却是哭成了个泪人儿,贾琏跟在一边,想到黄氏平日待他的好,也不由抹着眼泪直哭。

    贾瑚给黄氏上了香,瞧着两兄弟坐在一起你说黄氏平日待人多好,他说黄氏平日有多和气温柔,虽是哭得声嘶力竭,到底有个伴在,便也不多劝,自去找了贾敬贾赦贾敬等人。

    贾瑚过去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大对,贾敬坐在上首,双眼阖着,静静坐着视若无人一般,脸上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贾珍坐在右边下首,满脸羞惭,脸上还红通通的,听见响动抬起头来,见到是他,眼神闪躲两下,又低下了头。

    贾赦贾敬怕是最正常的了,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时不时看眼贾敬,满满尽是不满意。

    贾瑚看着脚下就放轻了力道,过去给贾敬贾赦贾政都行了礼,才劝着贾珍道:“珍大哥还请节哀。”话音落地,贾赦狠狠喷了口气,安静空荡的房间里,格外的刺耳。贾瑚一眼看过去,贾赦满脸不高兴,都没理他。再看贾珍,也没有什么愤怒的模样,反而愈发低着头不敢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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