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皮很好,真的。”不要像她一样胆怯,想要,却又不敢争不敢抢。光是看着有什么用处呢,她早就知道将军不是个会转身的人,她好后悔……“我想吃冰糖葫芦了。”前面有小贩在吆喝着,柳月娘回忆道,“以前家贫,看着别家的孩子吃我羡慕的很,后来嫁给了将军就没出过园子,冰糖葫芦是什么滋味的我都不知道。”
钱小修道,“正好我也想吃,我和你一起去买。”
“你怕放我一个人会出事么,所以寸步不离。”柳月娘反问道,她忆起十年前上吊被救下,鱼跃也是怕房中留下她一个会出事,便抱着她睡了一晚。“一个人若是下定了决心,拦不住的。”即便绑了手绑了脚,死总是有千百种方法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次已经没有屠邱再出现,再让她改变主意了。钱小修道,“我做事情容易冲动,往往做了下一刻就后悔了,我好像不该带你出来的。大街上人山人海,我只是,只是怕和你走失。”
“你已经长大了,即便走失也能回到原点,因为原点有人在等你。我最想的就是今天一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要和你快快乐乐过一天的,你忘了么。”柳月娘道。
“我去买。”钱小修背过身,两唇发颤,她咬牙忍住不想柳月娘听到声音,过来一会才抹掉了湿意。
她跟小贩要了两串糖葫芦,回头却已不见了人影。
钱小修慌忙去找,经过首饰铺时正好见柳月娘从里边走出来。“走开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我有东西送给你,但暂时又不想你知道里面的是什么,要不要先猜猜?”
柳月娘现出藏在背后的长方形锦盒,即是进了首饰铺,买的应该是首饰。“戒指珠钗吧。”
“猜错了。”
钱小修笑道,“你知道我最讨厌做费神的事情了,晚点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这样懒可不行,你还未出阁就由着你了,日后嫁人了记得要改改性子。”钱小修想帮她拿锦盒,柳月娘摇摇头,好像怕她会提前偷看没了惊喜,决意要自己拿。“这家铺子在皇城很有名,做的首饰都很精致。”她刚才打开来看,对里面的东西很是满意。这是她订做的,她不会画图,单单靠着语言的描述,本来还怕出来的成品会和她想的有出入,刚刚看了是一模一样,真是太好了。
钱小修道,“我知道,你的翡翠镯子就是在这店里买的。”
“前老板是个有心的人,鱼跃下葬的那日,他有来祭拜。可惜人生不过百岁,几年前他就病故了,现在是他儿子继承了铺子。”
“你会长命百岁的,看着我儿子娶妻生子,然后再看着我孙子娶妻生子。”
钱小修说完,见柳月娘露出了极淡的笑。她看着,猜测她心里头在想什么,一个人若是长命百岁,一日一日的数,能数过多少个寂寞的寒暑?
她带着柳月娘到了台秀楼,将门上的“东主有喜”撕了下来。门上锁着,钱小修才记起当初以为不会再回来,钥匙便让云觞一块带走了。
钱小修取下发上的银簪子,轻而易举把锁打开。
“你怎么会开锁?”柳月娘问道。
她穿越到东野之前便已经会这门本事了。“在外行商的时和一个锁匠学着玩的。”
柳月娘看着里头的布置,“很漂亮。”
“等我的朋友回来了,店铺重开,你可以日日都来。现在这里积了一层灰,还有一股霉味,要不上二楼吧,那视野好,气味也好些。”
柳月娘点点头,像是有些乏了,她们也不过才逛了一会,她却像是耗了很多的精力,负荷太大,身子有点撑不住了。上楼梯时她差点踩空,好在钱小修扶了她一把。“二楼有美人榻,困了可以先睡一会。”
“我糖葫芦还没吃呢。”柳月娘眼皮半合,连钱小修把糖葫芦随手丢了,改用两手在背后撑着她都不知道,她只是觉得累了,感官变得迟钝。
“醒了再吃,糖葫芦没脚,不会自己跑掉的。”钱小修用袖子擦了擦榻上的尘,扶她躺下。
“我就睡一会,一会记得叫醒我,还有许多地方没逛呢。”
“我知道。”
她答应着,静坐,等到柳月娘睡熟,才朝门口初招了招手,让沁兰带着大夫进来。那大夫专为皇城里的达官富户看病,听说医术高明。
她小心的抽开柳月娘手里的盒子,她连睡着都抱着,不是戒指,不是珠钗么。钱小修打开看了看,然后合上放回原处,只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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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更新时间2012…2…6 13:03:07 字数:4543
钱小修眯了一会眼,醒来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了。柳月娘还在睡着,楼梯处却传来急切的声音,像是有人急冲冲的几道阶梯几道阶梯的跳上来。
她是让沁兰去买糖葫芦和一些小吃回来,还让她尽量快一点,可也没让她快到用赶的程度。好在她顶下台秀楼以后里外翻修了一遍,阶梯还承受得住她那样大的动作。
“钱姑娘。”沁兰脑子乱哄哄的,见到她就立马嚷嚷,很怕自己说慢一点会耽误事情,桌子没擦,她也顾不得了,买的东西往上面一放。“我刚才看到有侍卫把屠副将和屠家小姐押走了。”
钱小修看了柳月娘一眼,见没把她吵醒,把沁兰拉到外边。“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沁兰摇头。
樊城一役多得屠清雨那一箭,没得奖赏就罢了,反倒是让侍卫来把人押走,这不太寻常。
还没靠近屠逐日他们所在的牢房就听到屠清雨的怒声了,“东野昊,你这个恩将仇报的,要不是我们屠家,你有闲功夫想着怎么过河拆桥么,我呸,什么耽误军情,援军损兵折将关我们什么事,你要找就找姓姚的!”
狱卒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安静片刻不得么。”她从进来开始叫到了现在,还没停歇过。
“清雨,别喊了。”屠逐日劝道,她就算喊破了喉咙,这暗无天日的地牢,能听到的也就这些看守的狱卒。
屠清雨抓着铁栅,已听不下劝。“东野昊你这昏君!你残害忠良。”
“当今天子的名讳是能乱叫的么。”狱卒怕她再喊下去,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一鞭子抽了过来。只是屠逐日眼明手快将鞭子抓住,才没伤到屠清雨。
屠清雨瞪眼,又拉高声音,像是要作对一样,喊道,“东野昊你这昏君,你残害忠良!”
那狱卒又气又急,真想进去给她几鞭子让她学乖。眼角瞥见牢头。
牢头骂道,“你想干什么,上头只让我们看守,谁让你私下用刑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么。”
“可让她这样叫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屠清雨一直喊,现在牢头发话还不能打,他都快要疯了。
牢头道,“该轮班了,你回去吧。”
狱卒听闻,收起鞭子,巴不得越早走越好了,看守屠清雨根本就是份苦差事。
牢头转身对着乔装成接班狱卒的钱小修道,“切记长话短说。”
“我知道的,你的恩情我记下了。”钱小修取出准备好的东西,偷偷塞进老头的手里。
“今早上头来吩咐过,不让难为屠家少爷和小姐,我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牢头瞥了一眼,很是满意,解下腰上的钥匙,扔到地上,“我钥匙掉在这了,一会再回来捡。”
钱小修等牢头离开,才捡起钥匙开了牢门。“我本来还想说来问问是什么情况,现在不用了。”屠清雨方才嚷的大声,她是听得清楚。
屠清雨把她帽檐抬起,看清她的脸。他们算是皇帝亲下旨收押的,牢房重地,这里可是铜墙铁壁,她怎么这么容易就混进来了。“你……”
“这世上或许有人不为钱所动,但绝不是那帮贪得无厌的人。不要小看银子的威力,多的是人愿意为它铤而走险连命都不要。”钱小修把带来的篮子放下,取出食物,“我带了吃的来。”
屠逐日道,“多谢你好意了。”想来是念在一场相识来送他们的吧,“只是这样危险的事以后不要再做了。”
“那可不得,我答应过将军要照顾你们的。”
屠逐日诧异,“爹?”
钱小修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尽量说的轻松些,“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养病,好不容易身子好点了你又在忙着安顿战死士兵的家属。本来想找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日子和你说的,想不到跟着你们忙到后面连我自己都忘了……匕首是十年前一个哥哥送我的,我一直都有带在身上。”
屠逐日摸着那小巧的匕首,他怎么会不认得呢,清雨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我本来不想买的,以清雨冲动的个性,我怕她有了匕首,有一日我要到牢里看她。”
钱小修笑道,“她的个性十年如一日,你不是说要改好她的性子么,我瞧着怎么没什么变化。”
屠逐日抱住她好一会才放,钱小修摸到他的断臂,感叹道,“当初让你们什么都不要管,和我离开,你们要是答应也不用受这牢狱之苦了,你看,做忠臣是什么下场,只落得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屠清雨愤愤不平,“要守住樊城是为了守住爹的心愿,我也不是为他。只是他要我们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名,抹黑屠家的名声,我咽不下这口气。”
钱小修道,“咽不下又如何,一个人有心要害人方法多的很。”何况现在要害人的还是皇帝,天底下权势最大的那个。
屠清雨骂着,踢了墙面一脚,“亏得哥和他还是朋友,他一点情分都不念。”
“亲手足也能狠得下心肠,何况只是儿时玩伴。”钱小修忆起那太子的下场,皇帝的宝座能诱人成魔,“我猜,他要对付你们多半是因为日食。”
屠鱼跃死了,东野昊本以为安枕无忧了,哪知道出现了日食。屠家一直镇守在边关功高震主,况且手里还有兵权,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