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红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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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红蕖-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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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的静默。

    “希文,”仍然是蓝池的声音:“红红,她、、、是不是喝多了!”

    “是啊,”大宝懒洋洋地:“她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不过不打紧,她堂舅一家都会医,自会好好照看她的。”

    “希文,”蓝池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进去看红红,似乎并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大宝嗤了一声:“当然不需要,你蓝参军会飞檐走壁,想去哪儿不成。可是你不觉得,红红并不愿意看见你么!”

    飞檐走壁!大宝的那声嗤笑惊住了我,难道说,蓝池还会武功!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可是,下一个片刻,我就暗暗嘲笑起自己来:他既然存心想瞒我,又岂会让我知道!只是,这男人的城府这么深,我以前还真没有想到。

    “希文——”蓝池隐忍地。

    “蓝池,你既然已经负了红红,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大宝的语气中隐隐有了怒气:“当初,若不是大哥和先生一再劝解我,说不定我,我、、、我早就请人将你扔到那骧河去喂王八了!你既与那于家大小姐两情相悦,就该与她回上京双宿双栖。你、、、你明知道红红忘不了你,你是故意来羞辱与她的,对吗?”

    “希文,”蓝池声音冷冷的:“我从不知,你、、、会如此恨我!是、、、因为红红吗?”

    “对,”大宝坦然地:“你我心知肚明,从少时开始,我们两个同时喜http://87book。com欢红红。而你因为占尽天时地利,才、、、才夺走了红红的心。如今你已放弃了红红,就不要藕断丝连,免得让她伤心。以后,以后我自会好好照顾红红,不劳你多操心!”

    “希文!”蓝池的声音里满是惊讶,而我,心底的惊讶也不亚于他!

    闭上眼,我想了一想,便打开了院门。

    这一下,院外的两个人都呆住了。

    “请你们尽快离开这儿!”我冷冷地一指外面的街道,然后返身扑通一声将门关上了。
49。…第四十九章 不速之客
    一夜北风。

    临近天明的时候,骧州城便开始下雨了。“冬至寒潮带雨生,满窗萧瑟满窗风。楼前空树倍凄清”。这个时节的雨,一下起来便使人感到深彻的寒意,让人觉得,这冬天确实是来了。

    由于下了雨,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显得有几分冷清。

    辰时一刻的时候,济世堂的门口驶来了一辆马车。赶马车的是个瘦高个儿的中年男人,男人灰衣灰裤,宽宽的斗笠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出他的形容相貌。

    男人将马车停下之后,掀开了车帘。就着他的手,从马车里另走下一个身着冬青袍子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面色白净,秀气的眉眼隐隐透出几分威严和清贵。

    门口早有伙计见这两个衣着不凡,不敢怠慢,连忙将他们迎了进来。

    去客堂的路上,灰衣男子向伙计打听着济世堂的老板是谁。当他得知济世堂的老板是夏艾柏时,便冲另一个男人点点头。

    “两位今日是来求医的,还是来访友的?”伙计见两人不像是来看病的样子,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身穿冬青袍子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不知为何,明明他的笑很温和,伙计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们、、、是来拜访夏老板的!”灰衣男子忙道。

    伙计一听,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不瞒二位,我们夏老板声名在外,前来求医的不计其数,若是没有预约,恐怕、、、”

    灰衣男子闻言,细小眸子精光毕现,伙计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旁边的冬青袍子男人见状,笑道:“你只需说,是永兴县的故人来访,他必会见我们的!”

    伙计看了看灰衣男子的神色,将二位迎进客堂,便依言前去禀告了。

    果然,没过多久,通往客房的路上,便匆匆行来了济世堂的老板夏艾柏。年近半百的夏老板身材略微有些发福,而这反倒衬得他慈眉善目,颇有几分医者风范。

    看见夏老板过来,灰衣男子连忙迎了上去:“夏老板!”

    夏老板冲灰衣男子略一抱拳,然而脸上却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色:“不知、、、阁下找夏某何事?”

    灰衣男子回了一个礼:“夏老板,是我家主子找您有事!”说罢,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他自己则悄然退出了门外。

    夏老板闻言看向屋内,但见红褐色的椅子上,那个身穿冬青袍子的男人正坐在那儿,微微笑看着他:“夏兄——”

    夏老板走进房子,凝眉打量着那个男人:“恕夏某健忘,阁下是、、、”

    男人笑着道:“永兴县于青山。”

    “于青山”三字一出,夏老板连忙跪了下去:“原来是于相大人,草民不胜惶恐、、、”

    那于相连忙起身,上前扶起夏老板。

    “夏兄毋需多礼,按理说,我是该唤你一声兄长的!”于相声音柔和。

    夏老板在于相的再三邀请下,终于在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了。

    听见于相如此说,夏老板面现愧色:“于相大人是后秦股肱大臣,夏某只是一介草民,岂敢与大人兄弟相称!”

    于相秀眉略展:“你是月娘的兄长,自然也是我的兄长,何来不敢!”

    听到于相提起“月娘”,夏老板忍不住抬眼一望,刚好望进去一对笑盈盈的眸子。

    “月娘,她、、、”想起自家堂妹已然长眠于地下,夏老板心里涌上一丝酸涩。眼前的男人权倾一时,虽说他曾与月娘做过夫妻,可那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眼下这男人找到济世堂,也不知他所为何事。若是为叙旧,他在十多岁的时候便已离开永兴县,连堂妹结婚的事情也是从家人的书信中得知的,是以他除了知道堂妹的夫君是于青山之外,其余一无所知,何来“旧”可叙。若不是为叙旧,难道他、、、竟是来寻找自己那苦命的堂妹的。想到这里,夏老板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果然,那于相听到“月娘”二字,眼神骤然间变得柔和起来:“夏兄,你既是月娘的兄长,那我便有一事相求!”

    “于相有事尽管吩咐,夏某莫敢不从!”夏老板忙道。

    于相叹了一口气:“不怕夏兄笑话,我找月娘、、、已经找了十多年了,可是,每次刚有眉目的时候,她、、、便又去了另一个地方!世人都道我于青山娶了公主便忘了前妻,哪知道、、、哎!这次我来济世堂,便是向夏兄打听月娘的消息的,不知夏兄可知道月娘的下落!”

    夏老板怔怔地听于相说完这些,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响,他才期期艾艾地:“十六年前,月娘确实去上京找过你。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她又另嫁了他人,所以、、、”

    于相打断了夏老板的话:“这个,我已着人去打听了,月娘并未嫁与他人,那个男人、、、只是月娘所认的义兄。”

    夏老板不敢置信地:“果真如此,那月娘为何又、、、又有了孩子!”

    于相笑道:“我在离开永兴县的时候,月娘便已有了身孕,那个孩子、、、是我的骨血!”

    夏老板骇然地站起来:“这么说,这么说,红蕖、、、是你和月娘的孩子?”

    于相微微笑起来:“她、、、是叫红蕖么!果然,当初月娘怀孕的时候,我们请人掐算好了日子,说是来年的夏日便可出生。孩子的名字,我们也已想好,男孩就叫莲生,女孩、、、就叫红蕖!红蕖,曲宏,呵呵,这个孩子,她眼下正在夏兄这里,对不对?”

    夏老板点了点头,心中当真是百感交集:那个孩子果然是在这里,只是、、、她口口声声说她的爹爹是梁州城那个卖豆腐的,也不知是月娘刻意对她做了隐瞒,还是当中另有隐情。想到这里,他再仔细看了看那个身穿冬青袍子的男人。这才发现,那个孩子的眉目与眼前这个男人果真相似得紧。

    “于相大人,红蕖眼下确实在我这里。可是,她、、、并不知大人竟是她的亲生父亲,所以、、、”夏老板有点为难地道。

    “夏兄不必担心,我先认她为义女。至于真相,以后我再慢慢告诉她不迟!”于相温言道:“我想此刻就见一见她,不知可否?”

    夏老板缓缓地点点头:“当然可以!”

    于相眼神一亮,转瞬又问:“那,月娘的下落,夏兄现在是否可以告知了?”

    夏老板定定地看着那于相许久,才声音沉重地:“月娘她、、、三年前就已离开人世了!”

    当啷一声,于相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碎了——

    潇潇细雨,从灰蒙蒙的天空飘洒而下。从院子的这一边看向另一边,只觉隔了几层薄纱,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一串串的檐滴,从屋檐上掉下来:一滴,两滴、、、

    一个身着淡蓝衣裙的女孩儿,此刻正呆呆地坐在窗边,看着檐滴零落而下,脸上是不尽的孤寂和凄清。

    就在女孩儿发愣的当儿,另有一个身穿鹅黄衣裙,面容甜美可爱的女孩儿走近她的房门边,轻轻地敲了几下她的房门:“红蕖表姐,我可以进来吗?”

    被称作红蕖表姐的女孩儿如梦初醒,她站起身,打开了房门,对着那个面容甜美的女孩儿道:“怎么,灵芝,今天这么客气了!”

    灵芝的小嘴儿翘了起来:“这么说来,我以往都不怎么客气罗!”

    红蕖笑了:“是啊,哪一次来我这儿你不是莽莽撞撞就闯进来的。”

    灵芝也笑了:“所以我今天就敲了门,还征求了你的同意啊!”

    红蕖忍不住捏了捏灵芝的鼻子:“小丫头!”

    灵芝笑着跟在红蕖的身后进了房门:“红蕖表姐,你现在好些了没有,今儿早上你怎么连早饭都没有吃?”

    红蕖淡淡笑道:“可能昨晚喝多了,今儿早上我并不觉得饿。”

    灵芝走到窗边,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本书。那书是翻开的,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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