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噔噔的上楼去了。门响声中,杨本虎穿着西装,大跨步下楼来。
“妈。”
“本虎,难得你回来吃饭,我特意叫张妈做了韩国铁板烧。还有你最爱吃的鱼头。”
杨本虎笑笑。没说什么。拉开椅子坐下来。
转角又走下来穿水绿色长裙的女子。杏眼樱唇,翠眉雪肌,头发高挽成一个髻,插了一个墨玉的簪子, 丰满的手臂如藕节一样圆润白皙,腹部微有些隆起,扶了楼梯千娇百媚走下来。正是林千娇。
“阿娇,坐对面。”老夫人招呼她。目光从肚皮上划过,满脸都浮起舒心的笑。
林千娇在杨本虎身边坐下。自她下楼梯,杨本虎眼皮都不曾抬起来一下。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手中若有所 思。
林千娇有些幽怨地望了他一眼。又望着杨夫人和她旁边的女人,甜甜叫了一声:“妈,二姨。”
杨夫人望着她含笑点头,又望一眼冷冷淡淡的儿子,眼神中颇有责怪。
女佣过来一一地添汤。
杨夫人喝了一口,放下来,望着杨本虎,在兹兹作响的板烧上夹了一块牛肉到碟子里,推到他面前,语 重心长:“阿虎啊,你也该帮帮你爹爹这边了。一个人在外面做和帮家里做有什么区别?你终归是要回来接 这一份产业的,早接手早熟悉,也让你爹爹少操点心。你看看。现在饭都少回来吃。你爹也是个不服老的。 他不疼自己么,你这当儿子的也跟着不疼?”
“我看看情况,会和爹商量。”杨本虎夹起那块肉。
“阿虎,什么时候把你和千娇的喜酒办了?”坐在一边的二姨笑眯眯地。
杨本虎没听见一样。没吱声。
杨夫人望了一眼林千娇,微微笑着:“阿虎,千娇肚里的孩子落地之前,把这事儿办了吧。”
“先拿了吧。”杨本虎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林千娇脸色大变,一双杏眼里泪水盈盈欲滴。
“这孩子,什么话!怀个孩子那么容易吗?”杨夫人喝斥着,转向林千娇安慰她:“他老大不小,没个 心思在这上头。妈妈给你做主呢。好好怀着生下来。这杨家媳妇,自打肚子里就指定你的了。”
林千娇朝杨夫人楚楚可怜地笑笑。扒拉了几颗饭,想起什么来,有些恨恨地瞄了一眼杨本虎放在餐桌上 的手机。那上面有她恨不得一口生吞了的另一个女人的照片。
时时拿在手里么?念念不忘在心里么?那就让她一步一步离你越来越远,远道遥不可及,远道再也不可 能。
爱着她?想着她?不拍累。我来慢慢地拔。总有一天连根拔出来。
和林千娇抢男人的女人,实在是自己找死。我让你们不但做不成夫妻,也做不成聘用,由爱变恨,反目 成仇,怨恨一生,这样的事做起来,并不难。
林千娇嘴边挂着横横的笑。试副不经意的说道:听说以前最喜欢阿虎的那位宋小姐最近从易登公司辞呈 了。想来果然是终于明白了。
杨本虎拿着舀子喝汤的手猛然一懈,心中立刻就痛起来:阿京,要做到这样绝情吗?是不是凡是沾有过 去的故事的地方,你从此都要远远的躲开?
杨千娇看着那动作突然缓和下来的打手,心中如千万蚂蚁啃士着一般。脸上却仍是横谈的笑着:据说, 最近和一位叫路安的播音员走的很亲密,那位公子爷,距传不但有一双社混的眼睛,还有级好的家世。
杨本虎这会儿却安静下来,仿佛并没听见林千娇说什么。怎么可能?阿京如何是那样随意又随便的人? 那个倔强的丫头,没有男人能轻易走进她心里。
坐在一边的二姨带着些鄙夷的口气接话了:“我说么,什么样的女人吗。不过就是为了攀荣华贵的生活 ,穷惯了,做着当夫人太太的美梦。其实,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水性杨花,抚媚子一个,这边才被撕了脸皮 子甩了,那边又勾搭上了。都是些贱得很的穷鬼。”
林千娇还没接话,杨本虎猛然将勺子摔在桌子上,啪的一声脆响,却没裂开。“我不吃了。”杨本虎起 身便走,砖头又对杨老太太说:“妈,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回来陪你。”
说着大踏步走了。
二姨被这勺子丢的吓了一跳,啧啧巴着嘴皮子对着杨夫人:“姐,你看这不正是被抚媚子惑住了。不过 提一两句,要发这样大的脾气。连饭都不吃了。”
林千娇坐在一边,没有吱声,微叹了一声:“年青,便是这个样子,不撞了南墙不回头。情啊爱啊的, 能当个饭吃吗?这么大一个摊子,还能甩了手?阿虎是还没长大,等他明白了,便自然能放手。”说着又抬 头,疼爱地望着林千娇:“阿娇啊,你不用担心。好好安胎,把这孩子生下来。阿虎心里其实明白。不然,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拖五年?你放心,我们都在你后面扶衬着,阿虎无论如何不敢怠慢了你的。”
林千娇点着头,但心里真的委屈。眼泪便一颗一颗往下掉。这却真的不是装的,自己深爱的男人心里装 着别的女人,装的那样深,护得那样紧,她无论如何,也掩不住伤心。
杨夫人和二姨看她哭起来,都急了,二姨连忙走过来,递了纸巾给她:“哭不得,肚子里有孩儿呢。你 这么不开心,他可是也要跟着受罪呢。莫哭莫哭了。吃了饭我和你姐与你一起去看看你和本虎的新别墅,好 好弄个婴儿房。”
说起这个来,杨千娇才支柱了泪。杨夫人与丈夫商量了,在旁边给她和杨本虎单独买了一栋,两人世界 ,林千娇还是向往的。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去试着抓回那颗心。
第44章 刻骨铭心么?
阿京从床上做起来,愣怔了半天。看看时间,早上九点,难得竟睡到自然醒了。她苦笑起来。不上班, 自然是可以睡到自然醒了。只是抓破了脑袋也不能想明白,她总还算的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员工,能力也有, 态度也端正,怎么就被突然一纸解除合同的证明书,干净利落,不带一点儿痕迹地给踢了出来?不知道是碍 到谁的路了?
心里真的不痛快。要不,索性拿了那点可怜的经济补偿金去旅行?周游世界一直都是装在心里的梦。却 一而再地没有成行。只是这一点儿钱绝对是不够。或者可以吃着馒头游天下?虽然苦了点儿。不过这计划实 在不适合女孩子。想着穿得一身邋遢,啃着一个可以和石头硬度媲美的馒头,走在香格里拉的草原上或者尼 亚加拉奔贱的大瀑布,这场景无论如何不浪漫美丽。
胡思乱想了一阵,阿京站起来,走到窗前,慢慢梳着头发。工作其实不是问题。找一大萝招贤榜和无忧 前程的报纸来,到网上再搜一搜,总是能找到一份合适的。老头既然放下个人来,总要给个立足之地,不过 真是有些不甘心。当时离开公司时,真应该凭了一腔气愤羞恼,直接冲上顶楼的老总办公室,问一个清楚明 白。可惜了自己不是你们冲动一个人。只是这会儿如果再冲了去,便又成笑话了。
正想着,有人轻轻敲门。阿京愣了一下。这房子里就住了她和小晴。小晴该上班去了吧?从前倒从没有 进门前还是先敲门的好习惯!
她没出声,门外停了几秒,倒轻轻旋开了把手,露出叶正华的脸来。见阿京起来了,立刻大大洞口了房 门,跳了进来。
“阿华?”阿京大感意外,“小晴今天不上班?”
“她早走了。”叶正华笑呵呵地围着她转了一圈儿,伸长了脖子左看右看。
“看什么?我脸上开了一朵花儿?”阿京莫名其妙。
“嘿嘿。”叶正华笑起来,声音放低些:“听说晓京姐又大醉了一场?这一回又表演了什么?我错过了 呃。好可惜。”
阿京跳起来,手里的梳子一把丢过去砸他:“坏小子,一大早来看我笑话。你没喝醉过吗?”
叶正华大笑着逃出去。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因这笑声,立刻显得热闹起来。
阿京笑着走到门口,弯腰去捡梳子。抬起头来。看见路安如一家之主一般,依然自得在沙发上坐着看报 。正眼都没缥她一下。
呃。阿京直起身来,四面环视了一下。白墙蓝顶。简单装修。没错。这儿是她家。
“我说,你们两个?”阿京斟酌了一下:“这么早?”后半句硬生生压下去,没说出口:到我家里来做 什么?
路安放下报纸,笑笑:“快去洗漱,什么都不吃,还能香香甜甜睡一觉,也不知道你平时的日子是怎么 乱过的。”
“我哪有乱过?我朝九晚五,规律得很。”阿京盯着嘴,却还是进了洗手间,听路安这语气,八成是有 什么好吃的。这么一想,肚子开始有点儿打鼓。
洗过脸,胡乱的把头发扎好,急忙地跑出来。望着客厅茶几上那一碗白花花的东西。阿京吸了一口凉气 。原以为好歹有些什么美味,闹了半天,不过一碗粥!这会儿,便是一碗人参燕窝虫草粥,也填不饱阿京轰 然作乱的肚子。
一时之间,失望之色明明白白从眼角烧浮了出来。路安看着,暗暗好笑,把阿京拉了在沙发上坐了,又 从厨房端了凉茶煎蛋叉烧榨菜若干碟出来。顺道又摆了一壶花生奶。
阿京这才转悲为喜,大块剁颐。
叶正华在厨房里早边切边吃,偷吃了个痛快,端了一碗冰稀饭,梭溜溜一口气喝光,擦擦嘴摆摆手:“ 我还有事,先走了。”关了门扬长而去。
阿京看他砰一声走了,转回头来,吃着冰片看着路安:“你们该不是把我这儿变成大本营了吧?”
路安笑起来:“没有宋姑娘开金口,小的们万晚没有这个胆儿。”
阿京扑哧笑起来,依稀想起一些事情。瞄了路安一眼,似乎被窥透了什么一般,又急急低下头喝粥。路 安走到她旁边,坐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搭在阿京肩上,犹如搂着亲密的哥们。阿京窘了一下。路安拍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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