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给他的。
“还不错。”,他终于看完了,估计是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所以回头算是给我一个肯定。“那您休息吧,民女告退。”,其实挺想问他好点没有,但是想想他不定又想出什么馊点子捉弄我,就一时忍住没问出口。
“豆苗给我送吃的来的?打开我看看。”,他就仿佛没听见我的话一样,朝食盒的方向指了指。“嗯,这粥您趁热喝了,省的难受。然后,那汤是解热毒的,对中暑最有效用,和粥稍微拉开点间隔再喝,估计明儿一早就好多了。”,我把东西从食盒里拿出来,一样样放在他身后的桌子上。
“那你拿过来吧,我这会儿正好也饿了。”,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轻描淡写的吩咐着。“哎……”,结果我又把粥从桌子上拿过来,“有点烫啊,您别烫着。”,边说,边将粥碗向他递过去。“你什么意思?”,我就眼看着他的脸色从阴转晴,瞬间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啊?我……,没什么意思?”,我想我又犯什么错儿了,难道不该递给他?应该自己喝了?对!他是怕有毒,应该试毒的对吧。“这个,这个粥没有问题,要不我喝一口。您看?这样妥当吗?可就这么一碗,我喝了,您就不能再喝了。”,我指出问题的关键。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喝了我,我就不能再喝了?我不配?”,他似乎更加急躁。“没有,哪儿能啊?我是说委屈了您,哪儿是您不配啊。”,这个人也太多疑了,就会没事找茬儿。“没事,你喝吧。”,他似乎又在瞬间平静了下来,撇了撇那碗粥。
结果我只能硬着头皮尝了一小口,以示我没有下毒,幸好还多备了一个勺子,这一口吃的我都胃抽筋了,这不是遭罪吗?我将粥和新的勺子,毕恭毕敬的呈给他。
“你的意思是,爷自己动手吃?那你算干嘛的。”,他一脸鄙夷的神情盯着我,弄得我有些无措。
“我,我该回去了,不然下人要找不到我,该着急了。”,我现下想着是怎么脱身,耽搁太久必生枝节。“那不行,你伺候爷把粥吃完了才能走,这中间要出了什么差错,也怨不到别人头上。”,他眯着眼睛审视着我,好像我是个居心叵测的坏人。
在身下狠狠的握了握拳,暗恨自己好心多事,就不应该心疼他,热死他算了,反正也不是人为的,大家都清净。
“想什么呢?快点!嗯!”,他边说边朝粥的位置抬抬下巴。我只好端起粥,一勺勺喂给他,谁知道他比猫喝的还慢,小小一勺分三四口吃。幸亏拿了个比茶盅大不了多少的碗,要是琴二嫂实诚,给我一个大海碗,估计得喂到明天早上。
“您好点么?还难受么?”,灯下两个人一时无话,弄得气息声音都清晰可闻,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忍不住还是询问了他的状况。他也不曾答话,只是抬起头直直看着我,这让我后悔还不如不说话,脸上都快烧起来了。
“老毛病了,小时候没人管,在大殿里抄书,觉着又闷又热,宫里规矩多,穿的衣服又厚。等太监发现的时候,都快死过去了。后来一点热也受不了。”他说的时候似是已经不大在意,有些半真半假开玩笑的意味。
“胡说,您是何等尊贵的人,伺候的人得八百、一千的吧,能让您出这样的差错?净唬我。”,我觉得他又胡说,他是皇子能让他没人管,那我们都成野孩子了。
“宫里头的事儿,说不准,能活下来都是能耐人。你当然不懂得,若是以后你进了宫,自己就明白了。”,他笑的有些宽容,想是小时候受了别人不知道的委屈,自己扛过来了,怨不得脾气这么古怪。
“我进宫干嘛去,哈哈哈。”,听见他提起进宫我突然有点抵触,只能用笑打岔过去。
“不想进宫?是不是?嗯?你告诉我,你想去哪儿?”,突然被他用手,将下巴抬起来,直直的和他四目相对,弄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您快把粥喝了吧,快点。”,结果我还是很没出息的,说出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你催我干什么,你要烫死爷啊。”,他不仅一副恼怒的样子,还伸出手狠狠推了一下我的脑门,让端着粥的我差点翻仰过去。“不是,我该回去了。要是让人看见我从您屋里出去,该说闲话了。”,我只能给他指明白问题的利害。
“哟?豆苗还知道怕人说闲话呐?我当豆苗天不怕地不怕呢。”,他笑的有些促狭,让我觉得他是在嘲笑我。“我当然怕人说闲话了,人多眼杂,要选秀了,点点话瓣儿都不敢给人落下,不然我就死定了。”,唉,我冒着多大风险来的,这些烦恼,说了他们也感受不到。
“这样啊……”,只见他低头用手碰碰鼻子,笑了笑,“那豆苗快回去吧,倒是我不能体谅你的难处了。我好些了,你放心吧。”,看来这位爷终于是肯放过我了。
和他到了别,嘱咐他一定要将那碗汤喝下。我就猫着腰鬼鬼祟祟的朝门口走去,从门缝里先往外张望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刚要逃走,却听得身后‘呼’的一声,屋里顿时一片漆黑。正纳闷儿是怎么回事,却感觉被人从身后一下子抱住。
“豆苗,你等我再想想,好好想想,等我再想想。”,黑暗里感觉他离我是那样近,气息都扫在耳根上,让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动弹不得。
过了会儿感觉他轻轻亲了亲我耳后,“趁着暗,快走吧,没人看见你出去了。”,他嗓子有些哑哑的,顺手将我放开。
我也未敢迟疑,趁着夜色快步跑出了他的院落。
走出一会子,一回头看见那屋里的灯又已然亮堂起来。原来人的心思,可以缜密到这个程度……
不在梅边在柳边 个中谁拾画婵娟
尽管昨天晚上睡的不太安稳,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让锦云到管家那里,吩咐他差人去替我弄一些新鲜的杨梅来。锦云笑我怎么馋成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
管家是为人精明、办事利落的人,没等一个时辰,一坛子上好的杨梅就送到我房里了,个大饱满,红彤彤的透着喜兴。
弄这个来,是打算酿杨梅酒的,以前没弄过这些,只是听说这个酒能够解暑热。而且《本草纲目》上也说了,杨梅有“生津、止渴、调五脏、涤肠胃、除烦愦恶气”的功效。泡制成杨梅酒,还可以消解疲劳、散暑气、制泻吐。若是差别人去弄,解释不清,也未必弄得尽心,索性还不如自己动手。
折腾了一个上午,终于是将这坛子杨梅洗净、去核、捣烂,而后还要选用干净细密的纱布,挤出汁水。看起来满满的一坛子杨梅,其实出不了多少汁液。没见过真正酿酒的方法,更不懂其中的技巧和门道,若是让那怕热的人吃坏了反而弄巧成拙。就想了个取巧的法子,和锦云一起找了个可以密封的水晶罐子,直接将加热且过滤过的杨梅汁,以及一些未经加工过的整杨梅,加入酒和糖,直接找阴凉处封存起来。
想来这样功效应该是不失的,等发酵之后再调上蜂蜜,用冰块镇过之后喝,先不说功效是不是和正经酿出来的酒一样,单想着味道就令人心醉了。就怕到时候我就舍不得送人了,自己先留起来享用,想着想着,就觉着口水要顺着嘴角留下来了。
“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啊?”,锦云看我忙活了一个晌午,耐不住性子发问。“酿酒啊,你嘱咐好了啊,这个东西谁也碰不得,谁碰就把谁撵出去。”,怕锦云会没完没了的唠叨我,丢下这句威胁,赶紧转身逃了出去。
一路向祖母的房间跑过去,今儿还有事要求她老人家呢。“心肝儿,今儿怎么想着来陪我这个老婆子啊?”,进去的时候,祖母正歪在榻上休息,见我过来,就腾了块儿地方给我。
“这不是想您了吗?过来陪陪您。”,我笑嘻嘻的把鞋脱了,歪在祖母旁边讨好。
“少唬我,你就这张嘴生的巧,准是想要什么东西,或者是又要跑出去玩吧?”,祖母虽是嘴里责怪着,脸上还是乐开了花,就知道她最疼我。“那倒不是,不过我还真有事儿要和您商量。”,神秘的凑到祖母身后,有些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就知道,说吧!”,祖母用手指戳戳我的脑袋,脸上却仍是挂着宠爱的笑容。
“是这样的,不是我自己要什么。是住在咱们家的贝勒爷怕热,容易中暑。我想……,想着咱们家客房的其实位置不大好,虽是进出方便,可过往人多又燥得慌。是不是您跟叔父说,给他换个地方?我觉着这样,他肯定不好意思提出来,但是总是我们怠慢了贵客。”这番话,是在我心里千斟酌、万推敲后才硬着头皮说出口的,尽可能显着若无其事一点。
祖母太过精明,精明到没有一丝事情能够逃过她的眼睛,一不留神就会被她轻易窥见心底;所以我尽管说的冠冕,但是还是难免心里打鼓。
她老人家听过之后,缓缓转过身用审视的眼神直视着我,嘴也抿成一条线,弄得我更加心慌。“澜儿,你怎么知道的?他怕不怕暑热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犯不着动心眼儿糊弄我。我这把年纪了,懒得动脑子,你给我实话实说。”,祖母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威慑力,一下子就让我乱了阵脚。
“就……,就是看见了呗。前儿个有些闷热的那天,他受暑被我瞅见了,后来他的太监就说他怕暑热。我一想,人家都透露给咱们了,怎么好装不知道?这才告诉您的,怕怠慢贵客,您净瞎想。”,避重就轻的和祖母解释了缘由,希望她能放过我,不要再追问下去。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祖母点点头,“澜儿说的是啊,回头我就叫你叔父来商议商议。”,看她不再追究这个话题,心中暗自庆幸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谁承想,我刚想换给话题,就见祖母颇为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姑娘大了难免有心事儿了,看来这人说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