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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乡病虽暂可解，但这些官兵大多处于血气方刚的年代，生理需要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了的，于是这个地方的妓馆就分外地火爆。慕容轩也明白，对于这些事，他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一来对地方的治安有好处，将士们不会去搔扰驻地居民，另一方面，解了他们的生理需要，让他们的心也安定下来。
邓先珍笑嘻嘻地来找苏四。
“走啊，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四从书上抬起头来，疑问地看着他。
邓先珍故做神秘地说，“可好玩儿了，包你去了就不想出来。”
“我不去。”他复又低头看书。
“不去不行，今天非去不可，别老像个书呆子一样。”邓先珍夺过苏四的书，扔到一边，不由分说，拉起他就走。
“邓大哥，你先放手，我自己会走。”苏四夺着他的手，但邓先珍不理他，依旧拖着他走。
正纠缠不清时，看到慕容轩从那边骑马过来。
看到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他停下来，看着苏四，苏四急忙趁邓先珍说话时，把手夺回来。
“这是要干什么？”他像是饶有兴味地问，但眼睛却没有一丝笑意。
“将军，我准备带苏四去个好地方，他不想去，我正拉他呢？”
“什么地方？”
邓先珍一笑，慕容轩就了然了。他看着苏四，心想，他大概还不知道去哪里吧。忽然心里也动了一下，接口道：“走，我也去。”
邓先珍诧异地看他一会儿，随口应到：“好啊，一起去。苏四，你看，将军也要去，你拒绝不了了吧。”
苏四轮流把两人看了几遍，点点头，答应了。
等到他看到来的地方是哪里时，后悔早就晚了，慕容轩挽住他的手，手上暗暗用着劲，他是想进也得进，不想进也得进了。
满屋里脂粉飘香，到处冲斥着暧昧，红男绿女，纷纷在角落调着情。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本处最大的妓馆…凝翠阁。
老鸨一看来了客人，不敢怠慢，忙招呼三人进了一间雅阁。
“各位爷，是找姑娘还是要听唱曲呢？”
邓先珍看慕容轩只是低头喝茶，并不说话，苏四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里，不敢现身。只好自作主张道：“先把你们的姑娘捡好的叫几个出来。”说着把一锭银子扔在桌子上。
老鸨忙喜滋滋地伸手拿过去。招呼姑娘们进来待客。
三个姑娘从门口涌进来，同时，带进来一阵香风，霎时，屋内的脂粉味浓烈起来，苏四不由皱了皱眉，却看到慕容轩正在盯着他，就板了脸坐直了身子。
别说，这三个姑娘长得都非http：//87book。com常漂亮，个个浓妆艳抹，满脸风情，更兼个个宽衣薄袖，搔首弄姿，体态撩人。众男子至此岂有不动心之理？
一进来，每人锁定一个目标。
一看到慕容轩和邓先珍两个高大英俊，先有两个姑娘便抢先过来，依在两人身上，嘴里还说：“爷，您好http：//87book。com久没来了。”其实她们也不太认识，只是为了熟络说的客气话。
邓先珍满脸期待地张开手臂，抱住身上的姑娘，站起来，向慕容轩递个眼色，搂着出去了。
靠在慕容轩身上的姑娘，一边娇笑着，一边把手伸过去，抚摸他的胸膛。慕容轩只是喝茶，并没有动。眼睛却看向苏四。
最后一个进来的姑娘一看苏四又矮又胖，其貌不扬，直恨自己命苦，但也没法儿，强装起笑脸，偎过去，没成想，苏四却躲开了。
“姑娘，请坐好，咱们一起斯文说话。”他的声音已经发颤了，心里暗骂着慕容轩和邓先珍。
“爷，你怎么了？咱这儿本来也不是斯文说话的地方，难不成你没来过，害臊了不成？”姑娘掩嘴笑着。
“我，我确实没来过。”嗫嚅着。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回你就自在了。”说着，又往前凑去。
“别过来，”苏四情急智生，“我现在正病着，不太方便。”
一指慕容轩道：“看我大哥，他可是个厉害角色，你也去伺候他吧。包你满意。”
姑娘犹豫了一下，也就过来，两个姑娘一边一个，夹着慕容轩
慕容轩嘴角向上勾起，向后靠到椅背上，衣服已被解开，露出大半个胸来，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苏四。苏四避开他的眼，假装欣赏墙上的一幅画。
“好了，”他把衣服穿好，阻止两个姑娘的下一步动作，“去吧，既然我这小弟没什么兴趣，我也扫兴了。把你们唱曲的姑娘叫过来，我们想听曲儿。”
两个姑娘拾起桌上的银子，欢天喜地地去了。
“苏四，我在怀疑你。”
苏四的眼睛露出紧张，他盯着慕容轩那抹轻忽的笑容。
“你该不是太监吧。”
“你你你，你胡说。”苏四话都说不清楚了。
“既然不是太监，为什么看到姑娘，会这个表现呢。你不知道我这营中将士一到这个地方，连命都不要了，谁像你？”
“我是读书人，当然不像你们那么下流了。”
“这不是下流，是解决生理需要。难道你就没有需要吗？”
“即使这样，但这些姑娘，如果是我们的姐妹呢？我们的生理需要还要在她们身上发泄吗？推此及彼，天下人心则一。我只是不忍心去做出伤害她们的事。”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
“说得真伟大。”慕容轩鼓着掌，但他的眼睛却说明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这不是伟大，而是我做人的一个基本原则，所以，别拿你那一套来衡量我，就像我不会拿我的道德准则衡量你一样。”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慕容轩无奈地笑着。
“我当然是人，而且绝不是禽兽。”
一句话，如当头一棒，打得慕容轩一个愣怔，这句话如此熟悉，他赶紧制止心中的念头，脸色却苍白了。
苏四看他这样，以为他不舒服，小心地问“将军？你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没有，还好。”他勉强笑笑，“咱们听曲儿。”
听了一会，两人都没有了兴致，看邓先珍也不知何时回来，两人告诉老鸨一声，就都回去了。
146。下…第四章 凝翠销魂（二）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意外地沉默起来，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竟没有人再开口说一句话。
苏四没有扭头，只是侧过眼去悄悄看了下慕容轩，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表情，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就这样，一直走到驻地门口。
苏四向慕容轩行了个礼告别，刚要走，慕容轩却叫住他。
“苏四。”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光，轻声说，“陪我一会儿。”
苏四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顺着城里的街道走下去，一直走到城外的河边。
河岸上有几棵柳树，柔软的枝条在夜风中轻轻摇摆。
温柔的风扑到脸上，不带一丝寒意，风里夹杂着不知哪里传来的花香，细细地偷入人的鼻端，又无端侵入人的脏腑，让人的心也在瞬间温润起来，在这无星无月，却有水有香的晚上。
夜色里，充满了魅惑，它在诱人一步一步地迷失。
苏四的心整个放松了，一路随着慕容轩走着，仿佛世界从开始至今就只有这一刻，仿佛没有开端，没有结束，仿佛人生从来没有伤痛，没有过往，也没有明天，就这样走下去，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慕容轩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没说话。这样更好，这时的他不再咄咄逼人，只是一个陷入深思的男人，他在想什么？
苏四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仿佛感应到了苏四的心思，他扭头笑了一下，“我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这样很放松，白天一天都绷着，难得有这样松闲的时候。你没有同感吗？”
苏四也笑了，“是啊，白天我们绮念太多，难得静下心来，也很难嗅到这种花香的，只有夜晚，我们才会放松自己，也许这样才做回了自己吧。”
“你这样认为？苏四，你认为自己属于夜晚吗？”
苏四怔了一下，他竟然一下子说中自己的心。是的，他在心中暗暗地说，我就是属于夜晚，因为只有夜晚我才能做回自己。
但他没有说出，只是微微摇摇头，“没有人愿意属于夜晚的，谁不愿意阳光下的生活，但是我爱阳光，我也爱夜色，阳光让我开朗，夜晚让我静默，哪个我是更真实的我呢？有时候自己也搞不清。”
他的眼睛闪闪地看着他，“苏四，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难道我们上一辈子有过交汇吗？”
“也许吧，”他低下眼，“认识的人不都是前世的缘吗。”
慕容轩忽然低笑起来，那声音在夜色中传了开来。
“怎么了？”苏四不解地看他。
“想起刚在在凝翠阁中的事。”
苏四感到脸上的热度，他扭过头去。
“有意思，你的表现真是有趣，跟我想的大有出入。”
“是吗？”冷冷的声音含着讥诮，脚步也跟着停下来。
慕容轩停下来转头看他，眼睛里含着笑，
“你那时说什么来着？说我是你大哥？肯认我做大哥了？”
“我，那不是随口说说吗？主要是怕那姑娘来缠着我，看你挺享受的样子，就让给你了。”
“你好像挺了解我的嘛，连我很厉害都知道。”他坏心地笑着。
苏四觉得脑子像有烟花爆散，自己想想，竟口不择言地说了那些话，当时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