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中众人纷纷离开。
刘裕道:“屠兄文清请留步。”
等帐内剩下他们三人江文清道:“还有什么事要商量的?”
屠奉三道:“此战现在的成败已系于颖水的争夺战上:敌人始终占有上游之利像我们以前便有以檑木对付敌船之法所以必须计划周详方可以夺得颖水的控制权。”
江文清沉吟片刻道:“水战最厉害的手段数火攻敌人夹岸设箭楼放置投石机正是要以火箭投石对付我们闯关的战船假如我们没有6上的配合与送死没有分别。”
刘裕道:“照红老板的顶测大雾来前会有一场豪雨。”
江文清欣然道:“如此敌人将没法以火攻对付我们?”
层奉三道:“我敢肯定届时敌人在柬岸的密林区襄会藏有伏兵以敌人雄厚的兵力不如此做便足大蠢材所以我们必须于大雨降临前光收拾这支部队否则我们姬太少精制的毒火弹便无用武之地。”
刘裕道:“这支埋伏的部队对我们的计划是很大的威胁虽然据探子的回报颖水东岸的密林区不见敌踪不过这该是合理的过早部署只会暴露行藏照我猜测那送粮资到边荒集的二十多艘货船可轻易运送大批兵马到上游远处登6再偷偷的折回来埋伏在选定的秘处。”
江文清动容道:“如每船可连人带马载送百名战士这支部队将有三千之数。”
屠奉三道:“第一批出的并不是慕容战的五千先锋军而是阴奇的五百人突击团高彦会和他们一起上路乘坐司马道子送的三艘战舰在离边荒集士里处登上东岸然后绕往敌人伏兵的北面。凭高小子的风媒本领必可摸清楚敌人伏兵的情况。”
刘裕补充道:“这五百人全是原振荆会的兄弟最擅打这种突击战配合火器又攻其不备肯定胜任。”
江文清讶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何刚才不提出来讨论?”
刘裕微笑道:“我们荒人情况特殊在某些关键地方不得不留有一手。”
江文清谅解地点头表示明白刘裕的为难处。然后秀眉轻蹙道:“敌人的伏兵该不会聚在一处而是分散布防火攻能起的作用始终有限”
屠奉三淡淡道:“当敌人群集而出追击拓跋仪奔往上游的部队又如何呢?”
江文清道:“原来你们早有定夺。”
屠奉三道:“攻入东大街的计划分几个步骤进行先必须占领东岸如果时间拿捏得好大小姐便趁大雨滂沱之际破闸闾关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江文清摇头道:“我真的不明白大雨既影响敌人同时也影响我们今我们的毒火器没法挥威力我们能破关又如何呢?”
刘裕笑道:“这正是最精采的地方破关后文清只须驱船队直达上游巳可稳得颖水的控制权。”
屠奉三接下去道:“到达上游后大小姐与拓跋仪的部队会合便可以从水6两路配合我们于大雾笼天之际夹击边荒集的颖水西岸。其时大小姐已占得上游之利更是如虎添翼教敌人难以抵挡。”
稍顿续道:“敌人要守的战线长达一里东门和小建康更不容有失而我们则是集中全力只要攻入东门便功过半矣。”
江文清想到“老谋深算”四个字不久前她还曾和刘裕讨论过反攻的战略但都远及不上这个最新的反攻大计可见屠奉三对刘裕的助力有多大。
屠奉三长期和两湖帮作战今聂天还的势力无法扩展出两湖半步当然足有真材实料幸好与他化敌为友否则他肯定是可怕的劲敌。
更想到刘裕唤自己留下来告如此事并非随意之举而是表明地是他们最亲密的战友荣辱与共。
江文清心底一阵温暖深觉感动。
柔声道:“假如豪雨久候不至又或大雨后没有雾又如何呢?”
刘裕道:“如此我们将会输掉此仗。”
江文清想不列他如此坦白直接愕然无语。
屠奉三笑道:“雨雾接踵而来是必然的事我们是托刘爷的福气荒人也是沾刘爷的光。这叫气数已定不是任何人力能阻挠。”
江文清欣然道:“说得好!否则就不会有火石从天降的灾异。”
刘裕再次感受到“火石效应”的威力只能在心中苦笑。
起身道:“我要去找拓跋仪谈话刚才屠兄提起东岸伏兵一事该令他心中生出疑问。”
屠奉三也起立道:“我也要去找慕容战让他清楚全盘计划。”
江文清随他们站起来开怀的道:“那我该做什么好呢?”
刘裕笑着走出帐外道:“文清该好好睡一觉过了今晚恐怕想好好的睡一觉也很困难哩!”
仰望夜空只见星光点点心忖如果两天后的夜空仍是如此美丽灿烂他刘裕便肯定不是真命天子而是等着战死边荒集的可怜虫。
………【第十二章 大战之前】………
秘道外一片漆黑门窗紧闭。楼外守卫森严楼内则完全不设防。
谁会想到有人从地底钻出来?
盛载箭矢的大箩筐被移往靠近广场的一边腾出来的空间被二十个大木箱填满而秘道出口恰好在两者之间仿如天从人愿。
燕飞先移到窗旁往外窥看。
数百名工匠正以泥石筑起一道高墙把钟楼围住这工程完成后钟楼将成为一座有强大防御力的石堡最厉害是设有射箭孔由堡内以弩箭御敌配合高楼几可立于不败之地。
燕飞心忖如能夺得古钟楼守个八、九天绝无问题。
在正常情况下即使以他的身手要攻入这么一座石堡亦是痴人作梦除非在控制广场后以重型武器例如檑木之类攻城或可达到目的。可是大雾再加上“盗日疯”则完全是另一回事。只要他能接近钟楼敌人不但视野不清还被“盗日疯”扰乱神智谁都挡不住他先攻占观远台然后逐层往下杀去。
这想法令他更珍惜眼前身处的位置暗自庆幸没有冲动的离开。
楼内的暗黑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弄清楚外面的情况后燕飞来到装载西瓜皮炮的大箱子前。
箱子高度齐胸以每箱装五十个计算每个皮炮该是真正西瓜一半的大小。这是合理的过重的话便不利抛掷。
燕飞头痛起来不是因箱子太多而是箱子不但上了锁还有箱盖处黏上封条教他无从下手。
对如何破坏这批皮炮他已有好主意就是拔掉引信。由于火药内藏再不可以用火红的烙铁使之起火这样一来敌人得物亦无所用。制造新的引信虽非难事可是在两军交战的当儿哪还有时间去办临时张罗材料更是大难题。
究竟该怎么办呢?
敌人既然这么看重这批皮炮定会按时派人来检视如觉封条损毁自己势将暴露行藏得不偿失。
不过假如他燕飞能瞒着敌人暗里毁掉这二十箱皮炮到敌人搬到战场上解封准备使用时方觉皮炮被“废掉武功”引起的混乱和突然而来的打击可以想像。
燕飞探手轻抚封条心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
立即退阴苻太阳真火从手掌输出随着手掌的移动封条立即变热起来。
燕飞以试验的精神缓缓把热力提升最重要是防止封条因过热而焚烧。
封条和木箱间的树胶开始遇热溶解燕飞见好就收成功把完整的封条揭开来。
燕飞松了一口气解决了封条的难题锁头更不碍事该是作手脚的时候了。
公羊信神态恭敬地解释了回来的原因后气愤难平的道:“我们是一心一意为族主办事置生死于不顾可是仪爷却没有半句解释的话便把我们遣回来。”
拓跋珪神态出奇地平静道:“你说拓跋仪与燕飞在帐内密谈后忽然改变态度令你们立即返回盛乐对吗?”
公羊信点头道:“正是这样请族主为我们作主。”
拓跋珪沉吟片刻问道:“你有没有和燕飞交谈过?绝不可以对我有任何隐瞒否则你该清楚后果。”
公羊信吓得俯伏在地毡上道:“小人怎敢隐瞒族主我真的没有和燕飞说过半句话。不过……”
拓跋珪有点不耐烦的道:“不过什么?我最不喜欢人说话吞吞吐吐的。”
公羊信不敢抬头战战兢兢的道:“燕飞来找仪爷时我正在仪爷帐内离开时与燕飞打了个照面。”
拓跋珪释然道:“你清清楚楚的给我道出那时的情况。”
公羊信道:“当时他仔细的打量我眼神非常锐利令我感觉列他想对我动手我不得不暗中防备接着我颔打个招呼就走了。”
拓跋珪哑然笑道:“燕飞确是燕飞。”
公羊信欲言又止终没有说出来。
拓跋珪叹道:“你被燕飞看破了。”
公羊信誓道:“我确实没说过半句话。”
拓跋珪轻松的道:“正因如此而出了问题。”
又道:“给我坐起来我并不是要责怪你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公羊信依他吩咐坐好却不敢面对拓跋珪侧坐一旁垂着头。在拓跋族里他虽是一流的高手可是对着权威日增的拓跋珪仍不由心生敬畏。他更觉拓跋珪今夜心情极佳似乎没有把刺杀刘裕失败的事放在心上。
拓跋珪双目露出浓烈的感情道:“我明白燕飞从小他对人便有乎常人的触觉你这么暗怀鬼胎的不敢和他说话更一副戒备的姿态怎瞒得过他?唉!这小子太清楚我哩!你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而他又从小仪有诸内形于外的矛盾神色察觉端倪所有事情加起来立即测知我的心意。”
公羊信惶恐的道:“小人该死!”
拓跋珪苦笑道:“谢安的九品观人之术真的是这般厉害吗?若他尚在世我真的希望给他看看瞧他有何评语。”
公羊信又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拓跋珪道:“你想说什么呢?”
公羊信的头垂得更低了沉声道:“燕飞这样偏帮汉人究竟置族主于……”
拓跋珪大喝打断他道:“闭嘴!”
公羊信愕然一震眼中现出不解的神色。
拓跋珪现出怒容喝道:“没有人可以在我拓跋珪面前说燕飞的不是他永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