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睁开眼睛江文清优美的倩影出现眼前朝他迅奔至肩上挂苦个小包袱。
他感觉出颖水河畔夜会佳人的甜蜜又不得不压制这种情绪矛盾得要命。
屠奉三的忠告是否有道理呢?他真的弄不清楚。可是他本身亦有一种感觉他真的不宜在这返回北府兵的时刻有任何感情上的沉重负担。王淡真充满屈辱的悲惨下场仍是他心底一道不能磨灭的深刻伤痕。
刘裕跳将起来唤道:“文清!”
江文清来到他身前立定只差踏前小半步便可把娇躯送入他怀襄。不知是因为赶路还是她大小姐心情有点紧张她的酥胸轻轻起伏以带点娇嗔不依的口气仰脸瞧他道:“怎么忽然又要走了一晚时间都腾不出来吗?噢!”
刘裕觉自己的右手抓着她的香肩指尖下的女性身躯柔若无骨肌肤充盈活力和青春的弹性阵阵健康的气息由她簿来。
刘裕俯到她圆润的小耳旁低声道:“我们到河边坐下才说好吗?”
江文清垂下螓现出女儿家的娇羞微一点头表示同意。她在这刻的模样实在令人联想不到她是一帮之主。
刘裕放开手偕她到岸边坐下肩并肩的看着脚下流过的颖水。
春风从对岸吹来两人衣袂飘扬。
刘裕道:“我今次回广陵去吉凶难料文清要小心保重防范敌人的卑鄙手段。”
江文清往他望来欣然道:“你福大命大嘛!没有人能奈何你的何况北府兵中有大批追随你的兄弟。”
刘裕心忖江文清也对自己是真命天子的流言深信不疑只为这个原因便不可以让她晓得“真相”害她担心。
道:“希望如此吧!我离去后文清好好的和屠奉三合作他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江文清笑道:“刘爷吩咐下来的事文清岂敢不遵从执行。我们会透过孔老大的关系与你保持紧密的联系。如真的在北府兵待不卜去就回边荒集来吧!路并不是只有一条的。”
刘裕沉声道:“我一是被人害死一是成为北府兵的最高领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否则只有在边荒集坐以待毙完全失去了自主的活力。”
江文清垂无言。
刘裕道:“我们虽然远隔两地万一有事远水难救近火但你亦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增添我的声势。”
江文清喜孜孜的道:“文清可以为刘爷你做什么呢?”
刘裕道:“就是和孔老大结成紧密的贸易伙伴关系。边荒集仍需一段时间才可以回复过来幸好我们从敌人手上得到大批上等的战马而南方一向最缺乏的正是战马。我们索性卖个人情给孔老大用以前正价的一半向孔老大供应战马让他获利自然会觉得我们是言而有信、讲交情重义气的人孔老大是一方豪强与北府兵又关系密切他肯否站在我这一方对我的成败有直接的影响力。”
江文清道:“现在边荒集情况不同了必须得议会同意方可以把部分战马以优惠价卖给孔老大。”
刘裕道:“你和程公、老费已占去三个议席只要告诉屠奉三这是我的意思他会负责游说其它成员。大家都是明理的人更会为大局着想此事当可轻易通过。”
江文清俏皮的道:“对!刘爷的意思谁敢违背呢?”
刘裕苦笑道:“不要再唤我作刘爷了叫得我浑身不自在。”
江文清“噗哧”娇笑白他一眼道:“人家该唤刘爷你什么呢?难道像初相识时刘兄长刘兄短吗?”
刘裕感到心儿急促跳动着当江文清显露她女儿家的媚态确对他有高度的诱惑力。只要是男人看到她现在的娇样儿谁能坐陵不乱?
旋又想起当年在谢府初遇王淡真的动人情景那时的王淡真对他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只可以远远观赏还不可以透露心底丝毫的仰慕之意以免她看不起自己笑他刘裕想吃天鹅肉。
那时怎想得到竟可和这位建康高门大族的天之骄女展出一段结局凄惨的苦恋。
想到这里心中剧痛。
江文清催他道:“快说啊!唤你作什么好呢?”
刘裕压下心中的悲怆道:“唤我作刘大哥如何呢?”
江文清有点娇羞的垂下头去轻轻的唤道:“刘大哥!”
一阵热血往刘裕脑门直冲上去他的一颗心差点融化了突然说不出话来。若还不知江文清对自己的情意他以后都不用在情场混了。
江文清朝他瞧来温柔的道:“为何变成哑巴?我叫得很难听吗?”
刘裕说了句“当然好听”然后居然有点难为情的道:“还记得当日我们双双落难逃往寿阳乍闻燕飞斩杀竺法庆的好消息时的情景吗?”
江文清深深缅怀的道:“我对过去生过的事有点混淆哩!好像是昨天才被人夺走边荒集今天又把边荒集抢回手上感觉挺古怪的。”
刘裕沉声道:“人的记忆就是这神奇有些事你会记得深刻清楚一些却逐渐淡忘。不过以前生过的事已成过去最重要是如何掌握我们的未来这条路并不易走但我们会携手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再没有人可阻止我们。”
说罢站了起来。
江文清随他站起来一对美目在夜色里闪闪生辉珍而重之的把小包袱挂到他左肩去轻轻道:“活着回来见我没有了你我会失去信心和斗志。”
刘裕探手抓着她两边香肩深深望进她眼里道:“终有一天大江帮会重振声威。”
说罢扬长去了。
拓跋圭和一众将领亲兵在朝阳的柔和光线襄策马直抵盛乐东南面一处山头高地放眼四顾。
亲兵们在山脚四方把守随他登上丘顶的全是他最信任的大将和谋臣包括长孙嵩、叔孙普洛、张衮、许谦和长孙道生。
拓跋圭问道:“一切准备妥当了吗?”
长孙嵩道:“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行请族主赐示何处是今次大迁徙的目的地?”
拓跋圭没有答他微笑道:“若换了是汉人明知非用这招不行却会死也不肯放弃因为他们的上地就是他们的财富人可以走上地却没法搬迁。所以我们拓跋族直至今天仍不脱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方式说走便走便当是另一次迁移好了。”
众人点头称许。
拓跋圭显然心情极佳言笑晏晏的道:“我一直没有说出今次要迁移到哪里是因为我们拓跋部仍处于部落联盟的状态其它族酋表面上虽视我为拓跋族之主可是在慕容垂的淫威下难保其中没有出卖我们的人所以在进入北面的大草原前行踪必须保密初段行程更要分多路推进令人没法摸清楚我们的目的地。当进入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后我们将不怕被迫踪或伏击。哼!在塞北现在谁敢来挑战我拓跋圭?”
众人轰然应是。
拓跋圭哈哈一笑一派睥睨天下的气魄断然道:“午时过后我们立即起程目的地是盛乐北面牛川东北的敕勒草原。”
长孙道生愕然道:“敕勒草原离盛乐足有干多里之遥不嫌太远吗?”
拓跋圭从容道:“只有这样慕容宝方会空有八万精骑却完全没法寻到我们的主力大车那时他既不能进退又不甘心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正是由我拓跋圭一手营造出来送他的见面大礼。”
张衮不解道:“族主不是多次说过这是我们动摇大燕国根基的唯一机会吗?如果慕容宝知难而退顺道收复乎城和雁门我们不是平白失去此千载一时的良机?”
拓跋圭胸有成竹的道:“我们二万五千战士只留下两干人在这襄不过这两千人将是我们最精锐的战士全是一等一的骑射高手身经百战人人能以一挡十。”
今次连叔孙普洛亦听得眉头大皱不解道:“不论这两千人如何骁勇善战但敌方兵精将良人数更是两千的数十倍我们顶多只能对敌人造成少许骚扰一个不好便要全军覆没。请族主三思。”
拓跋圭微笑道:“这只是我整个作战策略的小部分这两千战十并不是要挑战慕容宝的八万大军而是要捉弄慕容宝这自大好胜的蠢混蛋同时监视敌人这支部队由我亲自指挥道生为辅我会让慕容宝一尝深陷敌境的滋味。”
稍顿续道:“今次往北暂避的族人达十万之众牲畜更以百万计必需足够军力保护以免为有异心者所乘更特别要防范柔然人的偷袭和抢掠此事交由长孙嵩指挥率领二万三千战士负起沿途安全的重任。”
长孙嵩无奈答应但只看他神色便知他心内不以为然。
拓跋圭轻松的道:“一切只是惑敌之计令慕容宝误以为我们避而不战事实上这支主力部队虽远在千里之外但只要沿途换马三次可于三天之内赶回来仍不失作战的能力。当慕容宝再撑不下去显露出丝毫的退兵之意正是你们昼夜不停赶回来的好时机。哈!你们以为我肯放过慕容宝吗?”
众将听得精神大振始知拓跋圭已定好整个作战策略。
拓跋圭又吩咐张衮道:“你负责以烽火传递千里信息的任务当烽烟冒起便是我们反击的时候来临了。”
众将轰然答应士气大振。
拓跋圭此计确是无懈可击慕容宝劳师远征偏又找不到敌人的主力总不能永远在这里呆下去徒耗时间粮草当他退兵之时由于认为拓跋部的主力大军仍在千里之外疏于防范且退兵时军心涣散人人急于归去正是偷袭截击的最佳时机。
事实上拓跋部的军队已立于不败之地最坏的情况也只是让慕容宝和他的人安然撤走取回乎城和雁门两大重镇许谦道:“我们如何处置盛乐?”
拓跋圭若无其事的道:“烧掉它吧!”
人人愕然。
拓跋圭道:“在这样的情况下盛乐还可以保存吗?就算我们下把它境为焦土慕容宝在退兵时也会毁之以泄愤。现在当慕容宝远道而来见到的盛乐只是座废墟肯定气得暴跳如雷手下将兵则大感泄气。为达到以上的目的付出盛乐作代价正是物尽其用是绝对值得的。”
各人均感动心骇听拓跋圭的手段总是出人意表诡奇难测。
拓跋圭双眼神采闪动目光投往远处西南方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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