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整个人抱着她弹起先把她高高举起再轻放地上待她双脚触地笑道:“我怕亲嘴亲得忘了时间。时间是分秒必争快随我来很快你便会明白事有轻重缓急之分想亲嘴来日方长呢!”
离开她火辣辣的娇躯领头朝西面的密林掠去。
朔千黛好奇的追在他身后随他离开沙石滩穿林过野涉溪登山来到海湾东南端的丘锋处。从这里可俯瞰整个海湾。
海风阵阵吹来敌船来势极只余两里许便进入海湾。
朔千黛看着一堆连叶砍断下来的枝干讶道:“覆盖在下面的是甚么东西呢?”
刘裕轻松笑道:“当然是有用的好帮手你把遮掩物拿走千万不要移动下面的宝贝否则便要前功尽废。”
朔千黛尚要追问刘裕已溜到向东的山坡去。只好依他之言把枝叶拿掉不一会露出玄虚赫然是一台投石机。
刘裕此时回来捧着一个大酒坛坛口塞了火引安放到投石机本应置石头的地方去笑道:“明白了吗?这是我精制的火油弹。敌船敢黑夜来抢滩而海湾的安全航线只有一条肯定有焦烈武的余党在船上指挥才可以避开水底的暗礁。经我反复试验后调整好了投石机投掷的角度保证能一击成功命中敌船。”
朔千黛瞪着投石机道:“你一个人怎能把投石机搬到这里来?”
刘裕凝望不住接近的三桅大船道:“岛上的投石机已被焚毁这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一台。怎么搬上来吗?当然是像筑长城般艰苦但却是很值得的待会你见到敌人的惨况会晓得所有工夫都不是白费的。”
说罢从怀里掏出火折子。
朔千黛望向敌船船上没有半点灯火隐透着某种邪恶的意味。道:“如果来的是你的朋友这个错误你怎消受得起?”
刘裕胸有成竹的道:“若来的是与我有关系的人自会打灯号先一步知会我你看这艘船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是我的朋友吗?”
话犹未已来船灯火亮起一盏接一盏的风灯先后燃着立即大放光明。在灯火照耀下离他们不到半里的大船指挥台和甲板上站满了人粗略计算也过百人。
朔千黛“啊”的一声惊呼朝刘裕瞧去后者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讶道:“这算是灯号吗?”
刘裕沉声道:“这是挂上皇旗的正规建康水师战舰。”
朔千黛舒一口气欣然道:“那便可肯定是来杀你的敌人不用有丝毫犹疑准备动手让我亲睹你重演‘一箭沉隐龙’的威风。”
刘裕颓然道:“我不可以攻击此船。”
朔千黛不解道:“为甚么?”
刘裕叹道:“如果我投出这个火油弹我会变成叛国的乱臣贼子从此南方再没有我容身之地。唉!司马道子这招真是又毒又绝。”
朔千黛失声道:“你不是说笑吧?明知他们要来杀你你竟眼睁睁地任由他们登岸吗?对方有近二百人你加上我也只是白赔。不要傻了!快动手时机一现即逝。”
三桅大船己进入海湾果如刘裕所料偏往他们的一方驶至船显著放缓还把前后两帆降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刘裕看着敌船驶往投石机瞄准的位置却没有任何动作且把放在投石机的自制火油弹取回手上。摇头道:“你很难明白我现时的处境只要这艘船被攻击司马道子便有大条道理将我打为反贼我以前的所有努力立即尽付东流。”
朔千黛紧张的道:“你可以推个干干净净嘛!”
刘裕苦笑道:“道理在我一方时仍轮不到我说话何况确是我干的。告诉我如果他们登岸后大声说“圣旨到”我该怎么办呢?”
朔千黛怒道:“你滚出去让人砍头好哩!快!这是最后一个机会。”
刘裕忽然冷静下来竟现出笑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有应变之计怎算大将之材?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走开我转头回来。”
说罢捧着火油弹往沙石滩方向窜高跃低的潜去。
※※※
小诗尖叫着从卧榻坐起来不住喘息。
纪千千己移到她床边一把搂紧她安慰道:“不要紧你只是做梦而己!”
小诗仍是一脸惶恐神色双眼茫然的左顾右盼不相信只是作梦。
纪千千晓得她目睹幕容垂大破幕容永之战因而心中生出恐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下睡也不得安宁心中涌起怜惜之意柔声道:“你梦到了甚么呢?”
小诗喘着气道:“我梦到高公子领着一队荒人兄弟来救我们却惨中皇上的埋伏我想去警告高公子却叫不出声来然后……”说到这裹己泪流满脸泣不成声。
纪千千把她搂入怀里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事实上她这几天心情也很差修习燕飞传的筑基功法竟没法集中精神。原因很简单因对幕容垂的恐惧不住加深。
战场上的幕容垂太可怕了。
柔声道:“诗诗挂念高公子对吗?”
小诗摇头凄然道:“我不知道。”
纪千千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看上他的。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像高公子那种不爱守规矩的人吗?”
在她怀里的小诗以低微的声音道:“我没有看上他。”
纪千千怜惜的道:“不要骗自己哩!你不是对他有好感怎会梦到他?那表示你心中在想他关心他的安危。”
小诗凄然道:“我不知道。”
纪千千心中一阵酸楚忽然间她感到燕飞离她很远很远。在边荒集生的一切便像前世轮回的事彷似一个被遗忘了的梦。
而眼前的现实却是冷酷无情的幕容垂仍掌握一切包括她主婢的命运。她明白自己和小诗之所以陷于情绪的低谷全因为认识到幕容垂令人生惧的战争手段。她们现在最渴望是能结合拓跋圭和荒人的力量把她们从幕容垂的魔掌解救出来回复她们的自由。
对她来说不论幕容垂如何善待她、讨好她可这并不是她渴望的。除了燕郎外任何人她都不要。
她渴望的是荒人不受约束的生活渴望的是自由自在地享受生命爱自己想爱的人其它一切都不重要。可是幕容垂却剥夺了她最向往的自由更令脆弱的小诗受尽精神的折磨只此一项幕容垂已是罪无可恕。
幕容垂向她展示战场上的威风却令她更痛恨他。
因为他愈有威势她们主婢重获自由的机会愈渺茫。
当渴望变成失望失望变成绝望她也变得提不起劲儿去为将来奋斗。
※※※
当孤岛中部多处地方冒起火焰浓烟扩散时刘裕回到正焦急等待他的朔千黛身旁。
刘裕朝泊在沙石滩码头处的战舰瞧去欣然道:“我成功了没有人敢走下船来。”
朔千黛叹道:“这场火恐怕三天三夜也烧不完到烧光了岛上的树木我们只好投海。”
火势正缓缓扩展浓烟却迅蔓延开始波及沙石滩。
刘裕胸有成竹的道:“有甚么好担心的?这是最触目的烽火讯号我的朋友看见了会派船来接载我们保证不损姑娘你半根毫毛。”
朔千黛不解道:“我真不明白你避得过今夜避不过明天如果朝廷一意置你于死地你终难逃毒手倒不如随我回大草原算了。”
刘裕笑道:“情况的微妙处实难向你尽述只要今回司马道子派来杀我的人无功而返我便算过关。明天的事明天再看如何应付。我现在的处境是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只要尚未被逐出寺门便可以继续敲钟。”
朔千黛娇呼道:“走哩!”
此时浓烟己覆盖整个沙石滩建康水师船逃难似的冲出浓烟的围困依原路驶离海湾。
刘裕看着战船经过下方的海面道:“留下来也没有意思。”
朔千黛皱眉道:“如果他们守在附近水域又如何呢?”
刘裕冷笑道:“他们留下来可以有甚么作为?难道截击来接载我们的船吗?司马道子是不敢公然杀我的在此他要依赖北府兵对付孙恩的时刻他只能以行刺的手段对付我。如果我没有猜错司马道子该下有严令杀我一事必须秘密进行。”
朔千黛道:“好吧!算你全猜对了离开这里后你返回盐城去不是亦难避刺杀吗?”
刘裕轻松的道:“谁说我要回盐城去呢?”
朔千黛一呆道:“你要到哪里去?”
刘裕若无其事的道:“建康。”
朔千黛失声道:“建康?”
刘裕道:“真的很难向你解释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像任何人般爱惜自己的小命。”
接着双目亮起精芒沉声道:“我已厌倦了躲躲逃逃的生涯由今天开始我要做个堂堂正正的北府兵将领领兵南征北讨。司马道子和刘牢之想害我却刚好在我最需要转机的时候扶了我一把。他们可以对我在边荒集的努力视若无睹却不能且不可以抹杀我在盐城斩杀焦烈武的军功。现在他们唯一的办法只有借孙恩之手铲除我却不知这正是我最期待和最渴望的事。”
朔千黛喜道:“你真的当我是伙伴才会对我说这些事。”
刘裕凝望已远去的战船道:“不是伙伴而是情侣。我们做一对没有肉体关系、清清白白的情人。将来的事没有人知道不过如果我真的成为南方之主我们将会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合作你肯接受这情侣之盟吗?”
朔千黛大喜道:“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刘裕道:“如此一言为定。敌人似乎是到盐城去。我们也该动身了否则浓烟吹到这边来时我们会被呛死的。”
朔千黛愕然道:“我们游回去吗?”
刘裕笑道:“没有退路我怎敢放火烧岛?随我来吧!”
说毕掠下斜坡往布满乱石暗礁的海边掠下去。不一会落至海边只见一艘小型风帆密藏在靠海的丛林处下面被木板架起向海倾斜船离海面不到半丈后面以长索固定。只要斩断长索船便会沿承托的长木条滑往海面等若起锚启航。
两人跳上单桅的小风帆刘裕从船上拿起一枝长达两丈的撑竿道:“放心吧!这片海面的礁石水流我己摸得一清二楚保证不会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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