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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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 第4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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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现今的劣势下他可以有甚么作为呢?想来也讽刺他以当探子起家最擅追蹑查探之道而此刻却被另两个级探子追在身后这是不是自作孽?死亡的阴影己完全把他笼罩。

    就在此刻脑际灵光一闪而过。

    对!对方既是探子或等若探子自然会以探子的心态和方法追捕自己所以他最明白他们。

    思索至此刘裕心中己有定计。猛提真气尽余力奔出林区疾掠丘原之上。

    如果不是想出死里求生的方法他绝不会如此耗力疾行。

    任何高手即使高明如燕飞、孙恩、幕容垂之流体内真气须能生生不息可是人的体力总有极限不可能永无休止地操劳亦会有力尽之时。所以于长途奔行时会时慢时快让身体有休息的机会。刘裕这般竭尽全力奔跑不让自己有喘息的会肯定可以拉远与敌人的距离。

    当陈公公和干归觉距离拉远很自然会认为刘裕或许因真气接近油尽灯枯的绝境又或怕天明后失去夜色的掩护故而要逃进山区去躲起来此正是刘裕脱身之计的重要部分。

    倏忽间刘裕奔上一座处于林区和山区正中处的小丘之顶。

    别头回望陈公公和干归同时从林区掠出离他只有七、八里。

    这对本是分属不同阵营的敌对高手因追杀刘裕的目的相同竞变成携手合作的伙伴确是异数。

    刘裕亦大为懔然想不到在长途比拼脚力下干归仍与陈公公旗鼓相当不得不把他又看高一线。

    刘裕不忘向敌人遥遥挥手致意旋即奔下斜坡拿起厚背刀往左手臂轻轻一划就那么割出一道血痕再从伤口处吸吸鲜血含在嘴里。

    七、八里的距离转眼走了大半刘裕己啜得满口鲜血更感到再度失血后软弱的感觉。心付如果比计不成被敌人看破肯定连一招半式都挡不住。

    回头一瞥视线被起伏的丘陵阻挡看不见敌人当然也代表敌人看不到他。

    刘裕勉力加终抵山脚。

    刘裕掠入山区深入十多丈后停在一堆从石隙长出来的树丛旁喷出小口鲜血仍保留大半含在口襄。含着自己的血那种滋味确是难以形容。

    刘裕迅依走来的脚印倒退回去到了山脚处往草地扑下去把口里鲜血尽喷出来登时出现遍地血迹的惊心情景。

    刘裕站起来看到草地上留下的掌印和血迹勉提余力斜掠而起投往左旁三丈许外的一处草石丛后隐藏起来。

    刘裕急喘几口气后抹去嘴角血渍乎躺草石丛后闭目调息。

    十多下深呼吸后体内先天真气动内息逐渐凝聚。

    破风声至。

    刘裕忙平息静气用心聆听。心忖如被敌人看破只好怪老天爷不帮忙也没有甚么好怨的。

    破风声倏止显是两人停下来察看地上痕迹。

    陈公公阴阳怪气的冷笑声响起道:“刘裕啊!我还以为你多么本事原来还是不行终于撑不住了。”

    风声再起那边静了下来。

    刘裕却晓得仍有人站在那里因为风拂衣袂的响声正不住传来。同时他生出强烈的倦意只想闭目睡个痛快。另一把声音又在心中警告自己绝不可以向睡魇屈服这只是失血和真元耗损的现象必定要力撑下去待体内真元回复否则功力大幅减退。他弄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个想法只感到直觉正确。

    干归的声音响起道:“前方十多丈人山处有另一滩血渍显然是这小子内伤作没法继续逃亡所以躲到山上去。”

    陈公公道:“见到足迹吗?”

    干归道:“刘裕是北府兵最出色的探子精于潜踪匿迹之道如一意躲起来当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幸好他肯定逃不远只要我们搜遍山上十里内的范围肯定可以揪他出山来他是死定了。”

    陈公公欣然道:“刚才他妄用真气强增度我己知他撑不了多久。正因耗力过巨才致他内伤提早作。我们只要仔细去搜到天明时他更是无所遁形。”

    干归道:“我们去!”

    破风声去。

    刘裕此时再无暇理会他们抛开一切无人无我的运气疗伤。

    半个时辰后刘裕从草丛探头外望不见人影心叫谢天谢地燕飞的免死金牌仍然有效他的功力己回复大半最重要是内伤不翼而飞。

    看来两人仍在山上搜个不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刘裕弹跳起来沿山脚朝大江的方向狂掠而去。

    燕飞和拓跋圭蹲在一个小山岗上遥观五里开外的敌军营地。

    离天明尚有小半个时辰快行军下拓跋族的部队于昨夜在敌人北面十多里外追及目标两人遂亲自来当探子察敌形势。

    幕容宝的主力部队经过一夜扎营休息后开始整理行装准备天亮后继续行程。

    拓跋圭道:“敌人行军缓慢显得步步为营是对押后军的消失生出警戒心怕我们从后追击。”

    燕飞沉声道:“如果敌人保持这样的警觉直至进入长城我们将难轻易取胜。”

    拓跋圭笑道:“放心吧!我清楚幕容宝是甚么料子。在战场上他虽然是猛将却不够沉着又欠耐性当他晓得没有人追在后方兼之又心切赶回中山争皇位会逐渐松懈下来逼手下兼程赶路那时我们的机会便未了。”

    燕飞叹道:“希望你没有猜错。”

    拓跋圭不悦道:“我怎会猜错?”

    燕飞愕然瞥他一眼。

    拓跋圭醒觉过来赔笑道:“我失态了。唉!因为我太紧张此战的成败。对不起!小飞你大人有大量。”

    燕飞苦笑道:“从小你便是这样子认定了的事再不愿听不同的意见。你要小心点当你成为代国的君主后仍要保持开放的胸襟否则会听不进逆耳的忠言。”

    拓跋圭俯受教道:“我会紧记你的忠告。”

    燕飞沉吟片刻道:“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仍在怪责小仪?”

    拓跋圭一呆道:“不要翻我的旧账好吗?现在我除了这场仗外其它东西都放不进脑子内去。”

    见燕飞仍狠瞪着他投降道:“好哩!只看在你的份上我己不敢怪他。”

    燕飞不悦道:“这么说你仍是耿耿于怀?”

    拓跋圭笑道:“当然不是待我立国后我会封小仪作太原公仍然视他为族内的好兄弟继续重用他。这样可释去你的疑虑吗?”

    燕飞仰望夜空片晌后道:“走吧!天亮了便难避过对方的侦骑。”

    两人往北掠去。

    卓狂生来到立在船头吹河风的幕容战旁笑道:“快天亮哩!你不是在这里站了整夜吧?”

    幕容战没有答他反问道:“你不写你的天书吗?否则现在该是你上床的时候了。”

    卓狂生道:“今晚愈写愈兴奋己没有丝毫睡意所以上来吹吹风看看颖水日出的美景。”

    又道:“有心事吗?”

    幕容战叹道:“谁能没有心事?拓跋仪比我更早到甲板上未见他霸占了船尾我只好到船头未你没看见他吗?”

    卓狂生皱眉道:“你没和他打招呼吗?”

    幕容战哂道:“有甚么好打招呼的?我一向和他话不投机大家又没有共同话题只好敬而远之。”

    卓狂生道:“你似乎和老屠较谈得来。”

    幕容战点头道:“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甚么利害关系反可以畅所欲言。”

    卓狂生讶道:“你和拓跋仪有甚么利益冲突呢?”

    幕容战道:“现在大致上没有可是随着拓跋族的崛起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有时我真的感到矛盾。J卓狂生定睛看了他半晌点头道:r想不到你看得这么远告诉我你对将来有甚么打算?”

    幕容战道:“现在我唯一的目标是让千千主婢回复自由其它的都不在我考虑之列。”

    卓狂生笑道:“不要骗我了若是如此你怎会感到矛盾?正因你晓得拯救千千主婢的行动等于助拓跋圭一臂之力方有两难的感觉。”

    幕容战苦笑道:“我不想就这方面讨论下去。”

    卓狂生欣然道:“好!让我们转移话题你是否准备在边荒一直躲下去呢?”

    幕容战道:“这算甚么话题?现在我懒得要命不愿费神去想将来的事。”

    卓狂生道:“不敢去想将来会是痛苦的恐惧将来更是人最大的梦魇不论未来如何难测对未来的猜想也可以是一种乐趣。”

    幕容战道:“好吧!告诉我将来的边荒集会变成甚么样子?”

    卓狂生笑道:“开始有兴趣哩!留神听着边荒集现在己成为南北各大势力斗争角力的核心她不住影响着南北政局的展到最后南北两边的变化亦会反过来影响着她。勿要笑我说的是虚泛的空言再没有人能形容得比我说的更贴切。只要想想没有了边荒刘裕和拓跋圭现今会是怎么一番光景便明白我看得多么精确。”

    幕容战动容道:“我怎敢笑你?”

    卓狂生目光投往前方领航的双头船悠然道:“能于边荒集最光辉的时期置身于边荒集是我们的一种福份。所以千万不要因一时的得失而生出气馁的感觉。人生在世弹指即逝可是只要曾轰轰烈烈活过且活得痛快己是不枉此生。”

    幕容战点头道:“你说得很好。”

    卓狂生道:“我想再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希望不会惹你反感。”

    幕容战苦笑道:“那最好不要问了。”

    卓狂生道:“问题并不难答假设千千钟情的不是燕飞而是你你的生命会尚有遗憾吗?”

    幕容战神色一黯道:“还说不难答?”

    卓狂生道:“当然不难只是你不愿说出事实。朋友生命的姿采正在于不住出现的变化而边荒集更是最变化无常的地方。看高小子吧!一个小白雁己彻底把他改变过来这正是生命的遇合变化。说不定在今次边荒游的旅客里你遇上了能代心中千千位置的佳人一切就会改变过来。”

    幕容战叹道:“有可能吗?你说这番话时肯定连你自己也不相信。”

    卓狂生道:“坦白说我真的不相信。未来存在太多不可预知的变量正因其不可测你更要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情谁晓得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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