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道子喝道:“大家准备!”
干归一身夜行黑衣立在近船的位置双目闪闪生辉的盯着前方右岸高起五层的淮月楼身旁是一台经改装的投石机。
河风吹来令他感到气满志得。
他感觉自己正处于最颠峰的状态有把握去完成今晚经精心策划的刺杀任务。今夜的行动绝不容有失不但能大大提升他在桓家的地位更可以使他名震天下粉碎刘裕是杀不死的真命天子的神话。
他左手提着是只要是凡人不论其武功如何高强也没法消受的杀人利器“万毒水炮”乍看只是个长三尺、宽半尺的圆铁筒可是里面盛着的却是由四川谯家炼制而成具有高度腐蚀力和毒性的万毒水设计巧妙只要他以内劲催逼毒水便会裂封而出向刘裕洒去只要有十分之一的毒水命中刘裕保证他会死得很惨如喷到眼睛保证立即变成瞎子。
这会是最精彩的刺杀行动来如闪电去似狂风当投石机把他送上刘裕所在的柬五层他会动雷霆万钧的一击。
那时座驾已在河面掉头当他功成身退座驾应刚抵达最靠近淮月楼的下方而他则可从容投往船上由手下拉开的大纲裹不会因过高而跌伤。
接着当然是扬帆入江溜回江陵去。
手下叫道:“一切如常没有敌人的形迹。”
干归仍不放心的细心以双目扫视远近河面认为一切妥当后提气轻身跃上“投入机”射“人弹”的位置。
如此进行刺杀肯定是创举说不定可以在刺客史上留下千古传诵的威名。
当干归想到如果刘裕死了看荒人还怎把甚么“一箭沉隐龙正是火石天降时”的故事继续说下去战船已抵淮月楼的河段。
干归心神专注把所有胡想杂思全排出脑外心中不着一念喝道:“射!”
“砰!”
投石机爆起激响干归像石弹般斜斜射往上方越过广阔的河面朝淮月楼的顶层投去。
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他已非常熟悉因为在过去两天他曾在荒野处反复练习此次虽多了风浪这因素他仍可以凭本身的功夫补其不及处。
秦淮河的美景尽收眼底不过他的心神却全集中在柬五层处。
倏忽间他来到了四十多丈的高空势子转弱离东五层仍有七、八丈的距离。
干归运转体内真气重新操纵控制权“飕”的一声朝东五层其中一窗扑上去双手提起“万毒水炮”准备作出对刘裕致命的一击。
下一刻他已升至其中一个落地桶窗的位置仍末弄清楚情况一个黑影物体己迎头照脸的撞过来。
以干归的镇定功夫亦要立即吓得魂飞魄散晓得不妙危急间他本能地射水炮毒水一蓬急雨般朝前喷射却尽射在飞来物之上此时他才看清楚是张方几。
刘裕的声音传来道:“干兄不请自来理应受罚!”
干归心知糟糕哪还有时间思量为何形迹会败露纵晓得座驾仍未赶到接载他的位置也不得不立即退却。他也是了得大暍一声伸脚一点正中方几方几立即反方向投回破窗里去他即借力一个翻身往下面的秦淮河投去。
那一脚用尽了干归积蓄的真气不但化去了刘裕蓄势已待的真劲还令方几倒飞而回令对方没法续施突袭但也令他气血翻腾眼冒金星。
刹那间他下坠近二丈就在这时他听到弓弦急响。
干归心叫救命听风辨声勉强在空中借弯曲身体避开少许但仍难逃一劫蓦然左肩锥心剧痛长箭挟着凌厉的真劲从肩膀处射入透背而出。
干归惨哼一声被劲箭的力道带得往北岸的方向抛落过去再拿不着“万毒水炮”任它脱手下坠。
不用刻意去看他已知敌人闯上自己的战船正展开屠戮兵刃交击之声从上游河面处传入耳内。
干归右手抓着长箭运劲震断近箭锋的一截硬把箭拔出来。
此时他正头下脚上的往下掉离河面不到二十丈只见数道人影从雨枰台临河的平台处斜掠而起摆明要在空中拦截他其中一人正是陈公公。
不论干归如何坚强此刻也禁不住英雄气短。一切仿若在没法挣扎逃避的最可怕梦魇里本来天衣无缝的刺杀行动变成了反令自己陷进敌人陷阱的愚蠢之举事前哪想过事情会朝这没法接受的形势展。
干归暴喝一声反手拍在自己天灵盖上骨裂声立即响起。
纵然要死亦不能假手于人。
最后一个念头是如果不是被不知名的敌人射中一箭令内腑受重创功力大打折扣他该还有一拼之力只要遁入水中便有逃生的机会。
两剑一刀一掌同时命中他的身体但他再没有任何感觉。
刘裕和王弘等人在东五层居高临下清楚看到干归退走、中箭、自尽的整个过程似是在眨眼间已告结束。
王弘等固是看得目瞪口呆动魄惊心刘裕也是心中感慨。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如果不是任青提提醒他今晚死的便大有可能是他刘裕。
建康六友没有内奸问题问题该出在有“清谈女王”之称的李淑庄身上。她不但让他们可在东五层众还在众会前把“流丹白雪”卖给好此道的六友。这可令人忘忧快乐的丹粉肯定被干归的人加上毒粉能削弱他应变的能力令他更避不过干归的突袭。如被干归厉害的水器朝厢房内喷其它人也要遭殃。
在下层厢房该有干归的人嗅得香气后立即以手法通知在附近的同伙辗转知会干归使他能及时捏来进行刺杀。
他该如何对付李淑庄呢?
虽然仍拿不着可指控她的真凭实据可是只要和司马元显说一声李淑庄肯定难逃一死。不知如何他感到这并不是明智之举。
他还隐隐感到任青并不是一意助他杀死干归而是希望他们两败俱亡。
关键处就在李淑庄身上。
如果明天她没有逃亡他会去拜访她看她究竟是如何有办法的一个女人。
今夜甚么都够了。
………【第七章 芳心难测】………
边荒集老王馒头。
高彦、姚猛、慕容战、小杰等十多人霸占了整个店子吃早点。如换了是平日这时候肯定他们每一个人仍在睡觉或是才要准备上床睡觉。只因昨夜他们陪同方总到镇荒岗“嗅敌”到曙色初现才回来。
姚猛道:“那姓刘的家伙果然有点道行想出来的东西比卓疯子更难以置信岂知竟给他押中了赢了漂亮的一手。方总真的掌握到那秘族高手的气味且证实是类似花妖所有印证到我们怀疑花妖是秘人是猜对了。今次方总的鼻子将可大显威风。”
慕容战教训他道:“对刘先生尊重点好吗?甚么这家伙那家伙的直嚷真没有分寸。”
高彦边嚼馒头嘴裹含糊不清的道:“花妖的气味原来这么管用这事交给方总他是驾轻就熟。他***我们见一个杀一个直至把秘人赶离边荒如此才可显出我们荒人的手段。”
姚猛还待说话忽有所觉朝入门处瞧去。
实际上店内没有人不往店门处瞧去因为状若疯狂的卓狂牛正像一股旋风般卷进店内一个箭步冲到高彦身后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把将他从椅子上像小鸡般提起来嚷道:“小子你今次走运了还不好好感谢我?”
众人先是静了下来接着轰然起哄知道事情肯定与小白雁有关。连老王也从灶房赶出来问道:“甚么事?甚么事?”
高彦喜形于色道:“我的娘!是否她来了?”
卓狂生放下高彦欣然道:“差不多是这样。你的小白雁昨夜在寿阳报团参加边荒游今早巳乘船往边荒集来。哼!看你这小子是否还会整天埋怨我。”
一时欢声怪叫雷动差点把老王的店子震塌了。
高彦听完便往店门冲过去。
卓狂生一个闪身抢先一步拦着门口喝道:“你疯了吗?到哪里去?”
高彦捧头嚷道:“不要拦着我!我要立即去会老子的小雁儿。”
慕容战喝道:“抓他回来!”
当场有几名兄弟帮手拉拉扯扯的把他硬按回原位去。
卓狂生骂道:“你这小子确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面对这么一个关系到你终生幸福的大关口怎可鲁莽行事?今次成功失败全看我们能否谋定后动一旦给你弄砸了所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到了那样的田地你可不要怨人。”
老王老气横秋的道:“卓馆主说得对!你该虚心请教在这方面有成功经验的人士。女人的心不是那容易捉摸的像你这样明明喜欢你也会被你爱得疯的骇人模样吓怕。想当年我……”
王嫂的声音从灶房传来道:“老王你给我立即滚回来!”
老王闻声立即在众人的嘘笑声中似斗败公鸡的回灶房去。
高彦喘息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姚猛道:“情场如战场先是要知己知彼弄清楚小白雁究竟是寻夫还是找仇人算账?你这样赶去会她会是吉凶难料。”
高彦咕哝道:“当然是寻夫难道真为列边荒集来观光吗?”
卓狂生在他桌子另一边把椅子掉转坐下抓着椅背油然道:“事情颇为离奇颖水帮的人问她知否你的情况她却嗤之以鼻说她晓得你的道行肯定你只是诈死;问她听过正传得沸沸扬扬的《高小子险中美人计》没有她竞说本姑娘没有兴趣。嘿!她的小脑袋究竟在转甚么念头呢?”
小杰道:“老大你确要冷静点先弄清楚她的意向见招拆招。照道理凭她的身手根本不用参团到边荒来。”
卓狂生道:“此正关键所在。她先问边荒游是否有一条规矩尽管参团的是敌人只要恪守边荒游的规矩我方便须竭诚招呼。”
慕容战拍腿道:“那她肯定没听过全局小子险中美人计》还以为我们仍当她是敌人而你则是救命的英雄。今次糟糕哩!女人最讨厌不老实的男人最恨人骗她如给她现真相肯定会亲手杀夫事后我们可没法为你报仇。哈……”
众人齐声起哄大笑场面混乱热烈。
高彦哭着睑向卓狂生道:“好的坏的全是你这家伙弄出来的快给我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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