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杀了你我欠她们的债便一笔勾销下卷会物归原主。唉!所以高彦的小命是无关重要只要我能干掉你明瑶再无可推托。”
燕飞苦笑道:“看来我的提议向兄是不会接受的了?”
向雨田道:“今次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句话。”
燕飞讶道:“向兄想问甚么呢?”
向雨田道:“告诉我慕容垂是不是晓得你就是杀死慕容文的刺客?”
燕飞心中一颤终于猜到向雨田的心事点头道:“他肯定知道。”
向雨田拍桌叹道:“就是这样!当明瑶指定要我杀你时神态有点异常那时我并不在意直至见到燕飞就是拓跋汉我才有点醒悟现在终于由你亲自证实。明瑶啊!你的心究竟在打甚么主意呢?明知燕飞你就是你的情郎拓跋汉竞指定要我杀他。”
燕飞道:“我从来不是明瑶的情郎她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向雨田沉声道:“你错了明瑶以前的男人或许只是她的玩物但你却异于她往日的情郎因为你是第一个主动离开她的男人这对她的骄傲是至严酷的打击。打从开始我便知她勾引你是在玩火既会烧伤你同时等于引火自焚所以她逼我来杀你因为我和你都是她最痛恨的人燕兄明白吗?”
燕飞摊靠椅背无话可说。
今次轮到向雨田拿酒为他添满杯子再为自己注满一杯然后举杯笑道:“这一杯是为我们的同病相怜而饮的我和你表面上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风光事实上却是在明瑶纤掌内的两条可怜虫明晚子时还要打生打死的。就为我们的处境喝一杯如何?”
燕飞举杯和他相碰把变成了苦涩的美酒直灌下肚。
丝丝细雪从天上洒下来小酒馆内外都静悄悄的这酒馆位于夜窝子内因时间尚早仍未开始营业给燕飞借用来与向雨田谈话雪涧香则是从红子春处张罗来的新酿的雪涧香远及不丘这…般火候十足。
燕飞放下杯子道:“我们真的非打不可吗?”
向雨田道:“明瑶太明白我了清楚我为了另一半的《道心种魔大法》肯做任何事。我还可以有另一个选择吗?明晚不是燕兄死就是我向雨田亡这是命中注定的。”
燕飞道:“我们其中之一的死亡可以今明瑶感到快意吗?”
向雨田道:“明瑶既指定要我杀你早清楚后果至于事后她会有甚么想法是她的问题与我们明晚的决斗根本没有关连。“燕飞凝准向雨田一字一字的沉声道:“坦白告诉我明瑶在你矢志求天道的心中是否仍占有一个席位呢?”
向雨田微一错愕现出思索的神色接着放下酒杯起身摊手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是因我多年来一直禁止自己去想这个问题。明晚我会准时到燕兄千万勿要手下留情否则死的肯定是你。为了下卷我是会全力以赴的希望燕兄清楚我为人行事的作风不要有任何误会。我当你是朋友才会说这番话请哩!”
说罢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
燕飞坐着呆直到拓跋仪坐入向雨田刚才的位置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第五章 秘密基地】………
两道人影迅捷地过山穿林最后奔下一道山坡然后躲进一堆乱石后。
他们正是刘裕和屠奉三两人一洗颓丧之气两双眼睛射出兴奋神色并肩挨着其中一块巨石坐下虽在一轮全力奔驰下颇感力竭脸容仍难掩喜色。
刘裕轻拍一下腿于先出声道:“徐道覆那免崽子果然了不起竟找到这么一个鬼地方作贼巢藏于深山之上又以树木覆盖难怪我们差点找不到。”
屠奉三喘息着道:“他***!这座石堡肯定是早巳存在由前人所建的老徐只是把旧堡修复扩建。如果我没有猜错以前江边该设有码头只是给老徐拆掉。”
刘裕点头道:“对!且有道路从半山的堡寨直通往江边不过现在都被老徐以障眼法遮盖了但如果他们有材料在手只要半天时间便可重新架设码头最妙是石堡有路通往后面的山谷让天师军的工匠可以砍木伐树建造大批攻城的工具。”
稍顿又道:“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人究竟是大师军的哪个将领呢?”
屠奉三沉吟道:“看形相该是天师军新崛起的大将张猛这是个不能小觑的人徐道覆得他之助如虎添翼所以差他来主理这最重要的反击行动。”
接着道:“我们终于掌握到敌人的布置部署这更是胜败的关键只要我们不让敌人晓得我们的存在我们将有希望赢得最后的胜刊故而保密是头等要务我们不但要瞒过敌人还要瞒苦己方的-些人以免秘密外泄。”
刘裕默然片刻道:“你是否想向宋人哥隐瞒此事?”
屠奉三道:“我不是不信任宋大哥但他始终和谢家有主从之情渊源深厚我怕在某些特别的情况下他会忍不住向谢琰透露秘密那我们的计划便行不通了。”
刘裕道:“如果将来宋大哥现我们欺骗他他会有甚么感受呢?”
屠奉三苦笑道:“我倒没有想过事后会如何的问题只知道若赢不了此仗我们便要完蛋。”
刘裕道:“我信任宋大哥。他是明白人明白即使谢琰晓得天师军秘密基地的存在仍是回天乏术只是把败亡的口产拖长苟延残喘多一点时间而我们则一败涂地在权衡利害下宋大哥会作出明智的选择。我们不但不应瞒他还要唯恐他知得不够仔细让他晓得我们是绝对信任他。”
屠奉三叹道:“这是我和你不同之处好吧!便依你之言不过却非因为我觉得这是更聪明的做法而是因我现在更认定你是真命天子相信刘爷你的运数。”
刘裕笑道:“又在耍我了!甚么真命天子?我去他的娘。”
两人对视而笑他们此时的心情比之今早遍寻不擭的情况确有天渊之别。
屠奉三笑着道:“要回去了吗?”
刘裕跳将起来欣然道:“此处离敌巢不到二十里仍属险地愈早离开愈好。”
屠奉三油然起立拂拂沾在身上的沙石草屑微笑道:“刘爷的心情我是明白的可以向佳人送上见面大礼当然足愈早回去愈好。”
刘裕想起江文清心底里涌出难言的滋味笑道:“你令我想起高小子只有他从不肯放过说这种话的机会。”
探手搭着屠奉三肩头道:“回家哩!”
※※※
拓跋仪开门见山的道:“这个关系重大的情报你是如何得来的?”
燕飞心中大感为难在他得知赫连勃勃将突袭盛乐一事上想编出能令拓跋仪信服的谎话是不可能的何况他根本不想向这位儿时好友说谎。苦笑道:“你可以撇开这个问题不问吗?”
拓跋仪不悦道:“有甚么事须如此神秘兮兮的?就算我不问族主也会问。”
燕飞坦白答道:“小圭明白是甚么一回事所以绝不会有延误军机的情况。”
拓跋仪不解道:“你说得我更胡涂了族主怎会明白呢?”
燕飞把心一横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有些心理准备不要真给弄胡涂了。唉!我不告诉你实在是为你着想。”
拓跋仪一头雾水的道:“我现在更想知道真相究竟是甚么一回事?你有甚么难言之隐?”
燕飞心忖我的难言之隐是愈来愈多愈趋复杂有时真的弄不清楚何时该说实话像刚才便被卓狂生那疯子逼得很惨。道:“我们在慕容垂身旁有个级的探子。”
拓跋仪愕然道:“竟有此事?这有甚么问题?为何不可以说出来你怕我会泄秘吗?你当我是哪种人呢?”
燕飞苦笑道:“你先不要脾气我们这位级探子就是千千。”
拓跋仪失声道:“甚么?你是在开玩笑吗?消息如何传递出来呢?且当时你正身在南方。”
燕飞如释重负的道:“关键处正在这里隔了万水下山也不是问题我和千千是以心来传递信息的。”
拓跋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你是说真的?”
燕飞摊手道:“信不信由你。”
拓跋仪失声道:“这是没有可能的。”
燕飞道:“事实如此所以我既能及时在北颖口前截着慕容垂掳走千千主婢的船队义能潜入荣阳见上千千一面。在建康假死百天后我多了些连自己也不明白的能力。”
拓跋仪显然一时闪仍没法接受问道:“族主……族主他……”
燕飞道:“他接受了。来!喝杯酒定惊!”
举起酒坛为他斟酒。
拓跋仪瘫痪在椅内吁一口气道:“这是否古人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燕飞义为自己倒酒叹道:“坦白说我怎知道呢?或许是老天爷有眼可怜我们拓跋族国破家亡为我们做点好事。”
接着举杯道:“为我族的复国希望喝一杯。”
拓跋仪和他碰杯两人把酒一饮而尽。
燕飞放下酒杯问道:“你的荒游之恋又如何呢?”
拓跋仪平静的道:“素君有了身孕。”
燕飞失声道:“甚么?”
拓跋仪重复道:“素君怀了我的孩子。”
燕飞道:“恭喜你!”
拓跋仪摇头苦笑道:“在这朝不保夕的年代有甚么好恭喜的?我最怕自己不能尽父亲的责任。”
燕飞讶然看着他道:“你好像真的很担心?为何这么悲观呢?”
拓跋仪道:“我顶多只是想法现实。一旦慕容垂大军动我便要到战场去生死难卜孩子出世时我能否陪在素君身旁仍是未知之数。”
燕飞心忖那自已是否过分乐观了?
拓跋仪道:“我不想素君留在边荒集可是现在天下间有哪处是安乐之土”
燕飞点头道:“北方早巳乱成一团南方则是大乱即至看来仍是边荒集太平一点。”
拓跋仪道:“经过两次失陷谁还敢保证边荒集的安全?边荒集已成天下兵家必争之地战火可在任何一刻烧到这里来我又可能不在这里怎放得下心呢?”
燕飞心中一动道:“我倒想到安置素君的一个好地方看似危险事实上却颇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