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纵马狂奔,眼见到得一个十字路口,南宫柳已是拍马赶上,一掌拍下。
“啊哟!”燕儿只觉背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栽下马来。
南宫柳跳下马,又是一掌切下。
“住手!”啪,一人从中插过一掌,南宫柳只觉手腕一震,不由连忙跳开半步,抬头一看,却是金碧良,金万里一众人勒马在后,不由叫道:“咦,原来是金兄?”
金碧良却不答话,缓缓下马,一只手抱起地上的燕儿,冷冷道:“放过她!”
“她跟咱们有过节!”南宫柳不由急叫道。
“你要跟我动手?”金碧良突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南宫柳。
南宫柳一接金碧良冷峻的目光,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又抬头看了金万里一眼,方恨恨地道:“好!咱们本打算邀金前辈一道对付天冥宫的何天弃的,但现在既然如此,也就算了吧!在下告退!”说着打马而去。
“哼!”金碧良冷哼一声,低头查看怀中昏迷的燕儿,却见她脸上竟隐隐现出田尺儿的影子来,金碧良突然脸色大变,耳边不由又响起田尺儿的那两句话来!“咱们还是朋友,而且永远是朋友……”
一行人从另一条岔道上冉冉远去。
傅清竹左等右等,既不见燕儿回来,也不见郭强的影子,又见五人似虎如狼的攻来,墨青与柳含烟已是招架乏力,不由急得哭了,却只叫道:“这个死大头鬼,他肯定是把咱们给忘了!我就是死,也一定要等到他来,然后死给他看,要他一辈子不得安心!”
墨青不由怒道:“他这号人,就是你我都死了,正好没人管他喝酒,你还乱哭些什么?”
傅清竹却道:“我只是不甘心,就是要死,咱们三个也死一块儿那才好!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管不住他!”
墨青听了,差点没气的吐血,不由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要死你自己死,哪个要跟你死一块儿了?”
突然,一条人影从路上虎扑而至,竟似闪电一般在空中向东方灯五人接连踢出三十二腿,仰天一声长啸,唬——枝摇叶落,风传十里,断云摧日!
“‘八百仞伤虎啸日,三千里天龙吟日!’是‘伤虎啸’!大家快走!”东方青脸色大变,五人齐齐向路边树林中逃去。
人影落地,却是郭强。
傅清竹喜极而泣,却骂道:“大头鬼,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什么不等咱们都死光了再来呀!”
郭强忙道:“我在那儿睡了一觉,可谁知道你们会在这儿遇上事儿呀?”
“睡觉!睡觉!你居然还敢睡觉?!……”傅清竹火不朝一处打来,不由跳了起来。
柳含烟却突然问道:“咦?燕儿,燕儿呢?”
“燕儿?”郭强不由揩揩后脑勺道:“我没见到她呀!”
“啊?!”三女不由面面相觑,都张大了嘴巴。
南宫柳催马回来,遥遥看见势头儿不对,连忙拔转马头就想跑,却被四人一拥而上围住。
“燕儿呢?”柳含烟红着眼睛问道。
“你杀了她?!”傅清竹也叫道。
“哼!我倒想杀她,只可惜她被金碧良带走了!”南宫柳怒道。
“什么?金碧良?”郭强大吃一惊。
“怎么办?”傅清竹也问道。
“怎么办?上马追呀!”郭强叫道,跳上一匹马便向前追去。柳含烟也跳上一匹马急急追去;傅清竹一见没了马匹,却一把扯下南宫柳和墨青合乘一骑向前追去。
金万里的十匹马中,却多出一辆软车,车帘低垂,金碧良亲自伴在车旁,一行人缓缓向西行去。
突见后面大路上尘土飞扬,蹄声得得,三匹快马似箭一般从后面追了上来,奔到队前,一勒马缰,把马横在路中央,郭强大叫道:“金碧良!你给我停下!”
车马停了下来,金碧良一看是郭强,不由笑道:“哦,原来是郭大侠,咱们可一向是不说话的,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废话少说!赶快把燕儿姑娘放下来!”郭强这才看清队伍竟是金万里和天残八卫,不由吓了一跳,却已是骑虎难下,只得壮着胆子叫道。却见金万里与八卫连理自己都不理,一如相逢陌路,不由大是诧异,傅清竹与墨青也不由啧啧称奇。
“燕儿姑娘是你什么人,你说放我就放?”金碧良笑道。
“她是我的丫头!”柳含烟素恶金碧良的恶名,不由冷冷地道。
“原来如此!”金碧良不由大是感动,口中笑道:“你们也真是,为了一个丫头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傅清竹却怒道:“金碧良!你罗嗦什么?人你是放还是不放?
金碧良本要将燕儿交还给柳含烟,但一听傅清竹说话如此之冲,也不由无名火起,冷笑道:“放与不放,咱们还得听听燕儿姑娘自己的意思!”
傅清竹却道:“燕儿是柳姑娘的丫头,这话还用问吗?”
金碧良却冷冷一笑,掀开车帘问燕儿道:“燕儿,你要下车吗?”
燕儿吃力地抬起头看了柳含烟一眼,挣扎着就要下车,却被金碧良一把拉住,冷冷道:“慢着,我的救命之恩,你拿什么报答我呢?”
“我……我……”燕儿不由说不出话来。
“金碧良,你什么意思?”傅清竹不由怒叫道。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燕儿姑娘刚刚受了伤,需要休息一会儿。”金碧良淡淡地道,却轻轻把车帘放下。
“燕儿是我的人,我自会好好照顾她,不用你假仁假义!”柳含烟不由急叫道。
“可是她的命是我救的,她还没还!”金碧良笑道。
“金碧良!”柳含烟不由大怒:“今天你直说人你是交还是不交?”
金碧良却笑道:“怎么?要打架?我奉陪!”金万里也立即向这边看来。
“上去打死他!”傅清竹不由大怒,恨恨地催马就要上前。
“站住!”郭强却是一声大吼止住三人,静静地对着金碧良突然道:“金公子,郭某敬你也是个人物,燕儿就交给你了!”
柳含烟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郭大侠,你说什么?”
金碧良却突然盯着郭强,脸色一正,也一拱手,沉声道:“多谢!”
傅清竹还想说些什么:“郭大哥……”
郭强却叫一声“走!”打马绝尘而回。
三人一愣,又狠狠瞪了金碧良一眼,方拨马调头,柳含烟气愤地道:“金碧良,燕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找你算账!”
“行,只要燕儿姑娘少了半根头发,我把这只胳膊也砍下来给你!”金碧良却笑道。
三人不由一愣,柳含烟只得恨恨地道:“但愿你说到做到!”说着三人拍马而去。
“为什么要把燕儿给他?”路上,柳含烟不由问道。
“那你们看当时的形势咱们能赢吗?”郭强反问道:“更何况,金碧良好像真的对燕儿不错!”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傅清竹不由奇道。
“大概是从你变坏心的时候吧!”
你当时会跟我家姑娘打起来吗?“车厢里,燕儿问金碧良。
“会,而且是一定会!”金碧良坚定地道。
“为什么?”
“因为你!”金碧良突然紧紧地盯着燕儿。
“我?”燕儿不由大吃一惊。
“以前的,我得不到;但我得到了的,我就绝不能让她再失去!”金碧良突然轻轻地道,眼睛深深地看着远方,眸子中充满了奇幻的色彩。
燕儿抬起头,看着金碧良,眼光中也同样充满了迷惑。
周遗梦双手轻轻地按在琴上,冷冷地道:“大师姐,你不配用‘湘妃竹琴!’”
和志祥却哈哈大笑道:“小师妹,那三师兄用不用得?”
周遗梦冷冷道:“三师兄,你们在外滥用先师所传音功,已造成杀劫无数。倘再不知悔改,只怕要遭天谴!”
姬庆芳突然哈哈大笑道:“何为天?‘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反正你是个瞎子也修不成‘湘妃竹简’,不如就交了出来,也保全你的性命!”
周遗梦却静静地道:“大师姐,遗梦已再三声明‘竹简湘琴’不能交给你们,你们若一定要,那就自己来拿吧!”
“好!那我就来拿了!”姬庆芳阴阴道,一步跨进庙门,却见何天香昂然负手立在周遗梦右侧,不由大吃一惊,问道:“贱人!咱们师兄妹谈家务,他怎么会在这里?”
周遗梦冷冷地道:“大师姐,请你说话客气一点儿,倘若今晚上我有闪失,何公子就是神音门的掌门人了!”
姬庆芳不由大怒道:“放屁!他不是神音门的人,即便是你死了,也有我和你三位师兄在,又怎么会轮得到他?”
周遗梦却冷哼一声道:“大师姐,别忘了,本门祖训:”湘琴竹简‘在谁手上,谁就是神音门的掌门。今日莫要说何公子在这里,就是不在,遗梦也会将神琴竹简一并毁掉,以免落入你们这些人手中,茶毒武林,残害天下!“”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怨不得大师姐了!“姬庆芳不由怒道,一个倒跃出门,手中的金铃一阵摇荡。
嘀铃铃,嘀铃铃……
就听得庙前庙后,庙左庙右一阵金铃的脆响,忽远忽近,忽上忽下,飘忽渺茫,不可捉摸。
何天香就觉一阵头昏目眩,正要运功抵御,却听周遗梦轻轻一笑道:“迷心魔铃,传于藏边,达摩清心咒即可解之!”说着,纤指一弹,“铮铮”几声弦响,清脆悦耳,何天香就觉神智一清,铃声却突遇障碍,再不连接。
冯立安不由叫一声“好!小师妹,你再接我的勾魂筝!”说着门外铮铮一阵弦响,听来倒也清越激昂。
周遗梦却摇摇头:“二师兄筝音听来还算根正心清,奈何堕入魔道?可惜,可惜!”说着一挑琴弦,就听“纵”!的一声脆响,冯立安的筝音立现散乱。
和志祥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小师妹果然厉害,你就试试我的荡魄萧如何?”说着,玉箫一横,缓缓吹出一支曲子。
何天香听来,先前尚是不觉,但渐渐的只觉勾魂荡魄,春闺媚光,一齐涌上心头,不觉中已是血脉喷张,浑身欲火,不由向前面的周遗梦看去,却陡听周遗梦柳眉倒竖,一声怒喝:“三师兄!你也算是堂堂七尺男儿,却吹这种淫糜的曲子,也不怕遭天打雷劈吗?”说着纤掌一立,重重地一敲琴弦。
“铮!”又听琴弦重重地一响,箫音立止。
“哦!”就听和志祥闷哼一声,竟似吐了一口鲜血。
何天香清醒过来,不由大是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