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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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第7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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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伤地战兵大声叫唤着队正、指挥和医生。 百战余生的队正、医生们多半藏身在攻城车、铁叶盾牌的后面大喘气,不停歇——炮火劈头盖脑。 铅铁弹丸横飞,这个时候不是讲袍泽情义的时候。

奥斯曼士兵在要塞前倾泻火油,投掷火罐,要塞之前顿成火海。

攻城异常惨烈和艰苦。 上有火炮轰击,下有火海弥天,一波又一波奴隶战兵冲击过去的阵地,变成一片焦土。 往往几百人只剩下几十个人。

残酷的战斗,奴隶战兵中也有逃跑的,但是下场只能是一个死。

绝大部分地奴隶战兵依然在暴烈血腥的攻城战中冲锋,大火中的奴隶战兵一次又一次站起来向前冲,尽管这种前仆后继更象是前往地狱之旅。

一次次攻城都遭到奥斯曼守军誓死反击,猛烈抵抗。

奥斯曼守军唯一不明白的是,平虏军在继续每日例行猛攻要塞的同时,为什么日夜不停地修筑营垒?

平虏军的火炮相对较小。 必须逼近要塞才能发挥优势,但这又在亚速要塞炮火的压制之下,而穴地攻城此前已经被证明是不成功的,亚速要塞地地形和土壤都不适合这种战法,无论是挖掘堑壕,还是凿穿地道。 都无法有效攻破要塞,而只能依赖正面的强攻、围攻和长围久困这样的消耗战。

奥斯曼守军只是每天都看到,平虏军在保持攻城势头不减的情形下,冒着连天炮火,不断在挖沟,那些奴隶战兵对挥动锄头锹铲挖沟已经很熟练,他们在铅铁弹丸横飞的战场上不停地挖沟,不停地构筑营垒。 甚至在战斗间歇的时候,奥斯曼帝国地将官和士兵都能透过硝烟,望见平虏军辖下的奴隶战兵依旧在疯狂地挖沟取土。 夯筑营垒!

一天。 两天,三天……

一个月。 两个月,三个月……

当亚速要塞之外,平虏军逐渐筑起数道环城高墙,不但把亚速要塞完全包围在中间,不留一点空隙,并将双方争夺的战线一点点向亚速要塞的城墙逼近;而在平虏军营地之外,又另外筑起两道更高的营垒高墙,平虏军至此已经彻底将亚速要塞整个包了饺子,并且把己方此前数月陆陆续续所修筑的环城野战营垒也当作了馅料,彻底用野战营垒、堑壕、高墙包了起来,划地筑牢,把自己和敌人一起关进了营垒大牢。

这是一个双层馅的大饺子,无论是亚速要塞内的守军想反攻出来,还是奥斯曼帝国的外来援军要想攻破平虏军固若金汤的野战营垒,总之奥斯曼援军要想与亚速要塞内地守军里应外合,已经变得极端困难。

这么一个双层馅特大号饺子,相当引人注目,类似于黑夜里地一盏孤灯,引来无数的夜行猛兽。

鄂木河与鄂尔齐斯河交汇地河岸,突然飞起一溜耀眼的旗花火箭,在空中炸开的烟花划过哈萨克草原的雪夜苍穹,血色红艳的点点光芒璀璨夺目,它意味着兵火与死亡。

平虏军的佛朗机炮队在烟花炸开的瞬间,开始了点火轰击,猛烈迸发的火光,红透了雪原夜空。

天崩地裂的轰然巨响,瞬间撕破了雪原沉寂,哈萨克汗国汗廷大营顿时陷入一片硝烟烈火当中。

尽管平虏军的炮轰时间不过百息,但是汗廷大营还是在硝烟烈火中陷入混乱,连续不断的爆炸令整个雪原大地颤抖了起来。

在冲天的硝烟和火光中,惊慌的哈萨克人或者说钦察蒙古人在到处乱跑,还有他们的士兵以及牧奴。

炮火打红了半边天,发起冲击的敦煌行营熊帽子骁骑都兴奋地大叫起来——临阵时刻。 已经忘却生死地人们,体会到热血贲张的兴奋。

鄂木斯克,西征主帅郭若弼指挥的长途奔袭正式动刀开杀。

在亚速要塞之前,郭若弼留下了自己的替身,并且以营垒高墙为囚笼,将整个亚速要塞装了进去,代价是数十万从征奴隶和编遣奴隶日以继夜的修筑营垒。 挖掘堑壕,而郭若弼则得以抽身潜行。 率领八万骑兵迂回奔袭,目标直指哈萨克汗廷和乌兹别柯汗廷,途中但有遭遇一律屠杀,不留一个活口,很简单,很粗暴,很冷酷。

郭若弼这一手叫做礼尚往来。 既然两国联军悍然进攻亦力执政府,那么他郭若弼当然要去端哈萨克汗国和乌兹别柯汗国的老巢,抄两国联军的后路,不犁庭扫穴绝不收兵。

彼即可来,我亦可去。

“熊帽子”骁骑是郭若弼麾下敦煌行营骑兵近些年得到地一项绰号,依照敦煌行营惯例,冬季作战,每名骑兵头上都是一顶熊皮帽子戴着。 这也是他们“熊帽子”绰号的来历。 “熊帽子”即可以象征忠诚、勇武、无畏,也可以象征血腥、残忍、蛮横,对于敦煌行营地骑兵,大概是二者兼而有之。

决死突击的先锋是郭若弼麾下的陷阵队和跳荡队。

先锋骑兵冲近大营,立刻受到箭矢的拦截。

骑兵们不顾一切地冲过开阔雪原,突进一片混乱的营地。

箭矢打在皮盾上。 跌落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点上了火绳的‘飞雷’掷出,爆炸瞬间,沙石飞迸,硝烟弥漫。

一个冲锋地骑兵被硝烟包裹,然后弹向天空。 他的腿和手瞬间没有知觉,嘴里发咸,仰天躺在雪地里,看着火光照耀夜空。

力道千钧的马蹄毫不留情的踏来,他只来得及勉强做了一个地趟拳的翻滚架势。 也许是懒驴打滚?也许是狸猫晒肚?谁知道呢?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这时候。 平虏军大队骑兵已经破营而入,开始冲击了。

猛烈的炮火。 飞蝗一般的箭矢,轰鸣的火铳**致命地铅丸,硝烟烈火中惨叫、怒吼此起彼落,宛如地狱。

又一溜旗花火箭升到了沉沉夜空。

骑兵们冲击的呐喊响彻初雪草原。

骑兵潮水般地冲过去,突进去。

箭矢在耳边尖厉呼啸,后续的骑兵从撕开的豁口涌向营地深处。

后方指挥进攻的郭若弼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行了!突进去了!”

哈萨克汗廷大营的防御部署虽然算得上坚固,但是在熊帽子骁骑发动冲击之前,敦煌行营配属地炮队抵近轰击,猛烈而准确的佛朗机子母炮火力倾泻而出,下马操炮的炮手们在寒风中光着膀子,扛着事先装填好的子炮,在炮正、炮副、操炮手、望准手连续不断的哨声和呐喊声中,佛朗机火炮连续不间断的点火击发子炮,猛烈轰击着哈萨克汗廷大营。

在骑兵发起冲击之前,哈萨克汗廷大营的拒马、栅栏几乎已经被炮火覆盖,被轰击成一片火海,爆炸声此起彼伏,大营边缘的毡帐被完全扫平,冲锋陷阵的障碍被炮火碾得粉碎。

当冲击开始之后,熊帽子骁骑前赴后继,仅仅用了不到二十息的短暂时间,突击先锋就全部冲入营寨,直进中枢。

他们突破地速度之快,当先锋官率兵冲进大营中军帐地时候,只看到准备吃晚饭的钦察蒙古兵除了被毙杀当场地人之外,其他人什么也来不及带,便跑得没了踪影。 中军大帐的泥灶上,炭火正旺,炖着牛肉的行军锅还冒着热气,马奶酒香味四溢。

一个时辰之后,哈萨克汗廷另外一个营地也遭到猛烈的攻击,冲击在前的熊帽子骑兵用大斧劈开营寨栅栏,不惜性命地冲进敌营,展开你死我活的攻击。

郭若弼的骑兵炮队,虽然携带有轻重火器,但都是易于马驮携行的佛朗机火炮、火铳以及其他轻便火器。 在追击当中,骑兵除了弓箭。 便只有西北专门配备给骑兵的火铳、飞雷这类火器作为辅助。 骑兵们主要依靠手中地弓箭和马刀追歼残敌。

突进!

骑兵与敌人交错在了一起。

在到处是火光的暗夜里,在积雪的草原上,拥塞着交战的士兵。

郭若弼的左右两翼骑兵以猛烈的攻击,迅速席卷追击溃逃的敌军,哈萨克汗国地后方全面崩溃。

对平虏军西征军而言,这是一次空前的成功,迂回奔袭。 连续作战十昼夜,一鼓作气将哈萨克汗国搅得天翻地覆。

在寒冷地北风中。 从遥远的黑海之畔回师突袭,全线突破,无疑是一次壮举。 为此,许多平虏军官兵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进军,进军!

再接再厉,目标是乌兹别柯的后方老巢,汗廷所在!

将士转战。 极为疲劳,但郭若弼坚持追击前进,行伍宿将的固执脾气也是有名的:“斩草除根,兵贵神速!不在这时候把钦察蒙古人彻底打残歼灭,以后的麻烦会更大!”

迂回……

突袭……

穿插……

突击……

这一路损失严重,伤亡极大。

郭若弼麾军直进,进展神速,迅速突破乌兹别柯汗廷仓促征召部署起来地三道防线。 衔尾穷追,不灭乌兹别柯汗廷大营誓不罢休——只有将首恶彻底清除,才能免除后患。

甘霖四年的初冬,西域战况急转直下,因为郭若弼率军从黑海之畔回师奔袭,趁敌后方空虚。 出其不意大破哈萨克汗廷,并穷追乌兹别柯汗廷大营,一路血腥,一路杀戮,兵锋横扫西域草原,西域族类为之震慑惊惧。 两国联军对亦力执政府的进攻不得不半途而废,转而各自谋求今后存身之计,自求多福。

从春夏到秋冬,几场大雪过后,席卷西域的战火一点点沉寂了下来。 进攻的两国联军收兵退却是因为根本动摇。 迫不得已退兵休战;而西北幕府,至少在亦力执政府这儿。 则是因为苦战数月,府库蓄积损耗太大,将士也非常疲惫,伤亡亦大,不经一番休整是没有办法再动刀兵的了。

时下,战场上便只剩下些小打小闹,大战一时半会不会再起了。

积功升至巡捕校尉的西门豹,很幸运的没有在甘霖四年秋天地清剿战事中伤亡,虽然他在最近的一场清剿战斗中因跌落山崖导致了骨折昏迷,且没有被后来打扫战场的标客和奴隶们发现,掉了队的西门豹清醒过来的时候,手脚倒还是囫囵完整,虽然有点骨折和皮肉外伤,但仍然能吃能喝,这就是种幸运——对西门豹来说,活着而且完整的活着,已经是一种莫大地幸福。 他巡捕营的同僚,好几个已经很不幸的战死于沙场,成为西北幕府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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