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电工,他能够服气吗?就算黄老板的妹夫的确很精通电,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啊,也不能够这样瞧不起人,是不是?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和黄老板闹僵了,我怕以后大家不好相处。我决定尽快搬家。小兵还有些犹豫,但禁不住我的一再劝说,终于答应了。
房子还是很难找。两天之后,小兵的一个同事刚好要另外找房子,小兵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交了五十元定金,决定搬到同事原来住的地方。
搬家那天,小兵主动去把黄老板叫来,结清一切费用。来得高兴,走得也要开心,是不是?黄老板也表现得很客气。看我们搬家很吃力的样子,周姐还搭了一把手!说起来这两口子也是好人啊!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当即就有些不安,觉得对不起黄老板似的。
(二)
这次我们租的房子说起来也算是套间,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只是,是那种老式的房子。当然,房租自然比原来贵了一半。不过,我想到孩子也大了,两个房间正好可以让孩子单独睡,是不是?我看房那天就对厕所不满意,居然是农村的那种土厕所!不过,想到现在不好找房子,我只得作罢。
房东姓周,大家喊他“周哥”。据说周哥是一个不小的老板,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也是一个很豪爽的人。周哥的妻子是“佟姐”,算是一个家庭主妇。周哥夫妻有两个孩子,大的女儿已经工作,小的儿子还在读高一。
周哥似乎很忙,我很少见到他。我跟佟姐就比较熟悉一点了。因为佟姐常常到楼下,也就是我们房间外面的水龙头下面洗衣服。那时候是冬天,天气很冷,但我还是几乎每天都要在房间外面的水龙头下用手洗衣服。一天,佟姐吃惊地问我:“你也不怕冷啊?”我笑着说:“有孩子,没办法啊!”佟姐热情地让我用她家的洗衣机。这怎么可以?我很感激佟姐的好心,但我坚持不用她家的洗衣机。只是后来有时候孩子的衣服老是干不了,没办法,我只得借用佟姐家的洗衣机把衣服烘干。但我用的也是自己的电。佟姐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有时候我们在一起洗衣服,也聊一聊各自的老公和孩子。有一次,好像是我谈起我生孩子的那一段故事,佟姐发现我们居然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于是,大家高声地说着、笑着,越聊越有兴趣,到最后,我几乎都不想去上班了,呵呵。
还差几天到一个月,刚好我手上有钱,我就主动交房租和水电费。那时周哥和佟姐都在我们房间外面的公路上打牌。佟姐让周哥到我们房间看电表。电表在外面那间小屋的墙上,就是周哥这样高大的人也需站在凳子上才能够看清度数。周哥刚一看完电表,就一叠声地说:“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忙问:“你看清没有?到底是多少度?”周哥从凳子上下来,轻飘飘地回答我:“没有多少,只有三十六度。”我笑着说:“我想也差不多。我们原来在那边租房子每个月也是这个数。周哥,多少钱?”周哥回头就走:“你自己算嘛!”一边往外走,周哥一边大声地嚷嚷道:“才三十六度,不可能!不可能!”当着打牌的那么多人,我觉得有点难堪。我喃喃地解释道:“佟姐也知道,我们很少做饭。”周哥还是在那里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我实在忍不住,冲口而出:“周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以为我们在偷电?”周哥说:“我没有这样说,是你自己说的!”我真的很想就这样甩手而去!但想一想,我还是把两百元钱递到佟姐的手上。佟姐说:“还要找你十元钱,现在没有,我明天找你。”“好。”我的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我转身离开。周哥却突然在我背后来了一句:“晚上你老公回来,我找他。”是不是要我们搬家?那天下午我本来打算做饭,也没有了心情。
小兵到我单位接孩子,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我先是埋怨他:“谁叫你说你是电工,现在你没有偷电,人家也怀疑你。”我又想起黄老板的好处:“我们在那里住了好几年,黄老板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小兵笑道:“要不人家说失去的才知道珍贵?”知道小兵的脾气很暴躁,后来,我不得不压下心中的千般委屈、万般无奈,语重心长地劝小兵:“如果周哥找到你,让我们搬家,你千万不要冲动,好好跟他说。这么几天又搬家,我们自己不怕麻烦,还怕别人笑话呢!再说,如果以后大家都知道我们在偷电,我们还能够租到房子吗?”
晚上我下班回去,小兵轻松地说问题已经解决了。我问是怎么解决的,小兵说:“我跟周哥说,我们是决不会偷电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偷三十度,也不过十几元钱!我少抽几包烟就有了。再说,为了这点小钱坏了自己的名誉也不值得啊!我说,如果他们实在不相信我们,就把电表挪到外面去,大庭广众之下,我就是想偷电也有所顾忌吧!”“周哥怎么说?”我最关心的是这个。小兵说:“周哥没有说话。”原来问题还是没有真正解决,不是吗?不过,想到佟姐已经收下了我的钱,应该不会让我们马上搬走吧,我暂时放下了心。
不久,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我们刚来的时候,也知道佟姐爱和一些人在我们房间外面的公路上打牌,但那段时间她只是偶尔打,我也没有怎么在意。现在佟姐是越来越能打了,有时候竟然是通宵大战。说起来佟姐打牌好像不关我们的事,对吗?问题是天一黑佟姐就在我们房间外面打,用我们的电不说,还影响我们休息。其实,我们并不是真的计较佟姐用我们的电,只是想起周哥怀疑我们偷电的事就有点不'炫'舒'书'服'网'。后来,佟姐白天居然也把牌桌摆到我们的房间外。我中午下班回来不能够开窗户不说,主要是我洗衣服、晾衣服一点也不方便。有时候,大家的眼睛齐唰唰地盯着我,搞得我还失礼似的!佟姐明明知道我几乎每天都要洗衣服的,不是吗?
另外,我实在不习惯那个厕所,真的太臭,一想到夏天不能够洗澡,我就觉得窝火!
尽管是这样,我们还是没有搬家的意思。搬家真的好累人!而且,刚刚熟悉一个地方又要搬走,我实在有些不情愿。再说,房子好像还是不好找,是不是?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过了一段时间,周哥来看我们的电表,又在那里大叫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当时,小兵在场,心里说,让你把电表挪到外面去,你不挪,现在又在这里说嫌话,这不是明明让我们搬家吗?小兵马上沉着脸说:“我也不想多说了,等几天我们就搬家。”周哥这才停止叫嚷转身走了。
我虽然举双手赞成搬家,但内心里又担心找不到房子。幸好,临近年关,空出很多房子,三天之后我们就搬家了。
这次搬家不像上次那么匆忙,只有我和小兵两个人。小兵的四姐一家,我小妹一家,再加上小兵二姐的女儿燕子,大家有说有笑,一个上午就搞定了,感觉很轻松,很热闹。
只是和佟姐告别的时候,佟姐给我的感觉有点冷。想起我们曾经愉快的交谈,真的好像是一场梦!
那天晚上,孩子天真地问:“妈妈,我们已经搬了两次家了,如果我们在成都买了房子是不是就不用搬了?”
什么时候我们才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
我也在心里问自己。
(三)
刚搬到新区不久,邻居就告诉我:春末夏初,楼下的栀子花开了,好香!
楼下的那些栀子花会开吗?我有些怀疑。
楼下有很多四四方方的小花坛,花坛里种的都是栀子花。也许是无人管理,栀子树都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仿佛是发育不良的孩子。有的小花坛更是光秃秃的一片,像是被人拔了毛的野鸡,难看之极。一些没有素质的人家居然把拖布、尿壶之类放在花坛里,把小花坛当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
但我还是在心里暗暗地盼望春天。
春天终于来了。
一天早晨,我站在阳台上眺望,突然发现楼下的栀子花竟然真的开了!不过,只是零星的几朵小小的白花,很不起眼。我也没有怎么在意。
后来,栀子花竟然接二连三地开了,如云似雪!每次路过,我总要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深呼吸一下。
再后来,仿佛是约好似的,所有的栀子花都开了,白生生的一片,让人眼花缭乱!更绝的是微风吹来,一阵阵地幽香,让人心旷神怡,心旌摇曳!
那有些不堪的小区仿佛突然之间也美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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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新区,也就是拆迁农民的安置房。虽然不是想象中的幽雅,但比起我们曾经住的地方美丽很多!另外,新区有公共浴室,最重要的是每户有单独的水表、电表,这让曾经烦恼的我安心很多。
我们住在二楼,是单间。因为单间的费用已是每个月一百六十元,我们真的没有能力租更大的。好在走廊很宽,我们的房间又是偏里面,没有什么人经过,我们可以在走廊做饭,因此腾出一些位置,不至于那么拥挤。至于孩子,暂时也只能够和我们住一个房间了。
我们的邻居是一对比我们年轻一些的夫妻。小俩口没有孩子,都在公司里打工,成天早出晚归的,很少碰面。偶尔碰面,俩口子都是那么彬彬有礼,让人感觉很有涵养。后来,因为邻居家的妻子病了,在家养病,我们两家才慢慢熟悉起来。我下午不上班,邻居家的妻子也是一个人,很多时候我们就坐在走廊里我家摆放的一张旧沙发上聊天。邻居家的妻子一直亲切地称呼我“姐”,而我却一直喊不出那一声“妹”,因为她姓“李”,我私下里称呼她“小李”,当面很多时候也是喊不出,只是一声不自然的“哎”。我和小李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我们大声地说着、笑着,谈服装、谈各自的恋爱、家庭。我们发现,我们居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于是,每天下午成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