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天宫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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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天宫情记-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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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统闭嘴!”段青丝砸出一个翠玉枕头,服侍她曾曾祖母的丫鬟都被历孤风遣走,分过来几个半大小丫头胆小如鼠,一日闯进她卧房只见胭脂床诡异的红色和躺在床中□半身满脸苍白的少年,段青丝散了一头发,妖娆地骑在少年身上,一只修长的手弹出那长长的指甲轻轻地在少年胸口快要凝固的伤口上划进去,血又冒了出来。她媚笑着看小丫头一眼,满不在乎地提了镶满珍珠的黄金小酒壶高高地将酒灌进少年口中,少年长长地闷哼了一声,小丫头几乎是眼泪鼻涕糊满了脸地从屋子里爬出来。
  
  季烯心看到就是一地的碎玉和哭泣的小丫头,她伸手吱呀一声开了门,金丝绣的鞋面突然反射的点点星光闯进段青丝的眼里,她下意识用薄缎将身下的人遮了遮,然后轻轻地皱了眉:“宫主?”她额头上那道竖着的疤痕似乎在发红。
  
  季烯心却坚定地示意,立刻有人将那少年抬出,段青丝妖娆地将长发一撩,半露着酥胸坐起身:“宫主有事召我即可,何必亲来。”
  
  季烯心长裙一扫坐在她面前,直直看着她也不说话,段青丝不慌不忙整理了衣服,貌似端正地坐在床边,两手上长长的指甲并排地放在腿上。
  
  “段姐姐,可是想一战成名?”段青丝一愣,随即面上冷然:“哼,姓厉的欺人太甚,我身为内宫总管怎能服他!”
  
  季烯心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突然就笑了:“既如此,段姐姐用我吧。”
  
  “什。。。什么?”
  
  “用我好了,我的血合有三人巫灵,姐姐的不死术最是需要,以后就不必再捉他们。”季烯心淡淡道。
  
  段青丝面上笑着:“宫主这可使不得,何况我习的是老祖宗的不老术,什么不死术的,我没听过呢。”
  
  季烯心嘴角微翘,突然伸手在段青丝的额头上轻弹一下,卡啦一声,那坚硬的疤痕被弹裂,里面一道颜色浓郁幽暗的红色额印竖在那里,将她整个人衬得无端的去了媚态横生杀气。
  
  “从前内宫中有位高位的尊使,为驻颜创下这不老术,宫中众人无不艳羡,却从不知这不老术的存在是为了需要更长时间修炼不死术。”段青丝慢慢地起身,“不死术,叫尸身仿若活时的巫术,那是遗天宫的禁忌也是克战之利器,红婆苦心教授于你,今日终究要用上。”
  
  段青丝慢慢跪在地上:“宫主,我只愿以此战之血洗刷我祖宗胭脂床之恶名。”
  
  季烯心叹一声:“只怕这术一施天下就不能再有活人回去,段青丝,从此便是宫中的杀神了。”她手一勾衣衫落在地,雪白的脚丫脱离了金丝绣鞋,段青丝掩口一笑侧身将她往床上让:“宫主请!”
  
  季烯心回她一句:“请用!”
  
  几日里越是宁静越是紧张,任谁也知贞佑侯领的家丁加众江湖人也耗不起,重炮架起,梵音如雷鸣,有受不住的宫人活活抓狂而死。段青丝立在高楼上看远处:“一个不留么?”季烯心冷冷道:“若传出去不死术的消息,你便领死灭迹。”
  
  “庄主听说宫主血洒胭脂床,震怒中踢伤了身前服侍的人。”段青丝一股戏谑的口吻:“不如,你就从了他吧,反正那几个死也死了。”季烯心愤而挥袖:“他伤他的人,与我何干!”她匆匆下楼,掩袖间眼角的眼泪飞出再无痕迹,伊齐,邬永,邬畅,高云意,他们都因与她牵扯丧生在亲人之手,他们死时可伤心?想报仇,或是不想?可她已经无法停手,总有一天,她会寻到他们的骨头,将他们一一捡起,将来等她也死去,就埋在长蛇之林深深的泥土里——永远在她的身边。
  
  段青丝弹一弹那指甲,一点猩红,宫主的血果然胜他人百倍,不知道——那该死的历孤风的血——也该有点用吧!她舔舔嘴唇,眯眼一笑,厉光闪过后一脸的妖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是我没写清楚,不是历孤风被段青丝捉了 
                  孤魂 
  她在额头上划开一道口子,以鲜血做引打开了恶鬼的炼狱,她的血流下额头流过鼻侧,落在唇边,兜转着滑进唇中仿佛嗜血,一口血雾喷出,临死的邬家堡嫡子挣扎着站了起来,仿佛从未被人穿胸一刀,他被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微笑着转身而去,段青丝随手抓过血龙门的堂主,刀战咔嚓又是一刀,段青丝摇摇头:“可惜了,多好的血都浪费了。”刀战笑笑:“将来我这几个弟子随你用,别打我主意便可。”吓得弟子几人连连后退。
  
  仿佛是不会死的人被她操控着将遇见落单的同门兄弟甚至是师傅给掳了回来,有的甚至是将半死的亲兄弟生生拖了回来,段青丝只管施术,而刀战带着弟子一刀一个,杀得兴起。等贞佑侯这边惊觉有变时,几十人魂不附体地排在了山庄前,俨然山庄的护卫者,哭声骂声夹杂着,邬永的生母咬着一口断发,发疯一般想要冲出去拼命却被人死死拦住。贞佑侯的夫人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晕厥过去,她亲侄子本是朝廷从六品武官,贞佑侯相求便禀明了上司带了官兵前来,名曰剿匪。如今人立在遗天山庄前,脖颈扭向一边,眼歪鼻塌,任谁见也知道是不能再活。
  
  “侯爷,侯爷,我们回去吧,那些是妖怪,是妖怪啊。”贞佑侯夫人一醒过来便死死抱着贞佑侯的大腿哭着喊着,她被亲侄子那惨相吓得不清,贞佑侯红了眼,如论如何也要灭了遗天山庄将巫族赶回深山中,他不想再日日过着被从前种种缠绕的日子,他是名正言顺的贞佑侯,杀兄咒父的事永远都要埋葬在过去。他不要,绝不要再受遗天山庄威胁,云意死有死的好处,至少他终于有了机会将一切埋葬,一切都埋葬。他一脚踢开了哭泣的夫人,抽出了朝廷赐下的佩剑。
  
  “阿弥陀佛!”长长的一声佛号,净慈大师手持降妖钟与弟子恭敬地站在大帐门口等候,邬家堡众人皆在,圣水被放置在供桌上,点上了香烛祭上了水酒,查铁六端上了血酒,贞佑侯一咬牙用剑割手,血晕染开他仿佛又看见了兄长口喷血倒在水池边的样子,那血也晕染开来仿佛一朵写意的牡丹,这一次若不能如愿,他情愿就这样死去,那么爵位永远是他这支的,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的血脉高贵地流传下去。
  
  圣水洒去,地女尖叫一声蜷缩了身体,苔藓在她身上渐渐发枯,有佛号传来四周笼罩着青光。地女倒地尖嚎,几个打前哨的江湖人身上腐蚀皮肉的苔藓渐渐枯死脱落,一个拿大刀的黑脸汉子跳起,一刀砍向地女,只见一股绿色的血液飞溅了他一脸,地女当胸生受一刀深可见骨,她哈哈大笑着狠狠瞪了大汉一眼,只见那黑脸大汉在哀嚎声中翻滚着,绿色的血液慢慢地腐蚀开他的胸膛,渐渐的连肠子也融化成一节节地滑落下来。“妖女,妖女,啊~~~!救救我,大师快救我!”
  
  “阿弥陀佛!”净慈口中念佛,降妖钟咚的一声巨响,带着阴笑的地女身体僵直挣扎着落地再无生息,双眼难闭地射出恨意。那汉子身上的伤口停止了扩大,净慈看见那穿透的一个大洞摇头转身一声佛号,一个青衫剑客上前一剑削下了他的脑袋,在那张黑脸留下了一片错愕。
  
  “被巫族之气所染,死后也为恶鬼,不若烧化。”净慈大师声若洪钟,贞佑侯下令将死者统统焚烧,只是时间仓促火油不够只好将一具具的尸体堆成了堆,都分不清谁是谁之子,谁是谁的同门相识,哭声骂声连成一片。火光中查铁六仿佛又看见自己的六妹妹,同门中最小的师妹因有遗天血脉而被烧死在火中露出的微笑,那面容像极了伊齐,纵然他是个言而无信的凶徒小人,但他是真心想叫伊齐出人头地,遗天宫使他这一生中唯一一次守信也不可能了,他要报仇,一定要,手中暗器统统准备足,一对金锤插在腰间,今天我要以牙还牙~!
  
  邬家堡堡主邬廉白发苍苍,近年来干旱日益,引水咒更需多多,可银子不见多遗天宫却不见少收,将邬永兄弟送入真真是一步好棋,他才知道原来这水事真可以一劳永逸。
  
  “那贼和尚,死秃驴,我们几家统统折了人手。”几个家主回禀历孤风,历孤风道:“圣水与降妖咒历来是我巫族所忌惮之物,看来此次不得善了了。”众人一惊,旋即明白这便是要祭出魔器,同归于尽的结果不可避免,但,谁去?
  
  “宫主的血越来越稀了。”段青丝擦擦唇,胭脂床引饱了血一波波强悍的力量正补充着她。身后有动,她瞬间发丝飞扬如刀,扭头,历孤风执着一盏孤灯而来,晕黄中如同飘忽的鬼魂,他眼波平静,连衣衫都仿佛静止。
  
  “你?”
  
  “我。”
  
  “宫主,该歇着了。”明乐与楼楼赶忙上前将季烯心架上离开,在昏头昏脑之间季烯心听见门啪的一声巨响,有人在吵嚷着:“我不用你。”
  
  “滚!”
  
  “我都不介意你这床脏成这样,莫非嫁了三次还怕男人!”
  
  远远的,季烯心听见了一声闷哼,她笑了笑却落下一滴眼泪。
  
  决战日,没有通报,但双方人马在疲惫已极的时候竟不谋而合的休战三日,这便意味着最后的时刻已到来。贞佑侯人马损失虽过半,但江湖和朝廷都还在增援,除却净慈大师突然中毒影响稍大,一切仿佛都看来是他要握住胜利的旗杆。
  
  遗天山庄内,况羽倾缺席,众人在季烯心的带领下于祭殿祭拜先人,“宫主尚且虚弱,且年少无嗣,解围之困应另选他人。”郝老头身为长老之一率先进言,众人竟一致附和。季烯心看着历孤风无言,他缓缓拜跪:“宫主,孤风几次着人袭击宫主,如今请将功折过。”两人对望中仿佛千言万语。
  
  你从未想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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