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少年的手抚上女孩儿乌黑的发,神情柔软,红唇噙着淡淡的笑容,秋阳般温暖,“钟辰,若是有这么一天,不得好死的…… ……也是我啊。”
“不行,不行!”女孩儿的声音似要哭出来了。
“不会,不会,令贤臣永远都是钟辰的好哥哥…… ……”
三月微伊,晨光微熹,淡阳透过树隙散落在一对兄妹的身上。
一角碧色,鲜明亮丽。一袂青色,薄淡如花。
彼年的记忆,伴随着稚嫩而郑重的誓言,埋藏在那一点朱砂,早已变质成可笑的讽刺和扭曲的证据。
十二月的天气多了寒凉,亦如少女的指尖点在额心,红唇微张:
再见。
满堂鲜红,如同一瞬间乍开的山花,层层印染着衣摆,泛出透明的色泽。鞭炮声化成轰隆隆的惊雷,那人的身影就是消失在这一片红中,倒影在少年的眼里,雕刻出细微的无措与恐慌。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若违此誓…… ……”
你我本是兄妹,我又如何许你,生生世世。
——“生死契阔,与我成说。执我之手,与我偕老。”
你我本是兄妹,我又如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誓言呐。
五二章
提前从令贤臣的婚宴上回来,已经过了戌时,冬日的天黑得早些,现下已经黑了个透,天又下起了雨,且有越下越大的势头,颜生坐在回公主府的暖轿中,突然又想起什么,喊了停轿,命人调转了方向。
卿憩已经打烊了,颜生围着这座两层楼高的阁楼转了半圈,用轻功从二楼那个特大号的窗户里飞进去了,意料之中地看见了啪倒在木几上的碧衫女子和满地的酒坛,却又意料之外地看见坐在同一张几上的浅衫女子,木几上点了三盏碗灯,女子安静地坐在那里低头缝补着衣服,即便察觉到了颜生进来,她也未曾抬一下头,只待收下线尾时才抬头看着颜生,宛然一笑:“你来了。”
“姑娘知道我会来?”颜生诧异。
“不知道。”
“那姑娘为什么在这里?”
“我陪着她。”女子笑着看向醉倒的令钟辰,眼神温婉。
“但我还是觉得姑娘是在等我来。”颜生颇为自恋地狡辩。
“也许…… ……我等着你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女子迟疑了一会儿,复而笑了,缓缓说道。
“姑娘芳名?”颜生没头没脑地问道。
“阿药。”
“那这个故事是关于阿药的还是令钟辰的?”
“如果你有时间听听我的故事,我也不介意说几个晚上来。”阿药将手中的衣物翻了一个面,挑着另外一处缺口,又开始新的一轮缝制。
“有酒吗?”颜生又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
“几下有很多。”阿药依旧低着头专注于手中的食物,淡色的唇却轻轻抿着笑意。
冬日的凉风急急地掠过耳边,少年抓着女孩儿的手奋力逃窜在小巷间,慌不择路间,他们豁然发现自己在这深深小巷处已经迷了路,这地方极偏僻,然而,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那群人居然还跟在他们身后。
女孩儿绊在一颗石子上,摔倒在地,单薄破损的衣料,露出她的膝盖,沾满了鲜血,女孩儿坐跪在地上,眼泪如泉涌一般:“哥哥,我跑不动了,真的跑不动了,哥哥…… ……”
少年那满是泥污的衣衫尚还看得出是青色的,他拉着女孩儿的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黑影,咬了咬牙,抓住女孩儿的双臂搭到自己肩上,又托起女孩儿的腿,行动困难地继续向前跑。
“哥哥,他们要追上来了,你放我下去吧,哥哥,你跑不过他们的,哥哥,你明明没有拿他们的钱,我看到了,是小卓拿的,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哥哥…… ……”女孩儿趴在少年身上哭喊着,脏兮兮的笑脸被哭得花里胡哨的。
“你哥哥没有拿他们的钱,哥哥就算是死也不会偷他们的钱,但是他们不讲理,而且,他们追了这么久,怕是那包中,不只是钱财而已…… ……钟辰,是哥哥连累了你。”少年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喘了。
女孩儿哭得越发大声,眼泪流进了少年的脖间,打湿了衣衫:“哥哥不会偷他们的钱,钟辰相信哥哥,钟辰不怕连累,哥哥…… ……”
青衣少年不再说话,他不仅没有因为剧烈运动而涨红了脸,反而越发苍白,今日的风有些大,他又是在这样一个逆风的环境下拼命跑着,只觉得呼吸都要困难,额上有汗水留下来,落在眼眶里,辛辣的疼痛,他眨了眨眼,低头蹿进一道巷子里。
又是一阵猛跑,抬头时,他蓦然发现,这原来是个死胡同!
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少年将少女从背上放下来让她躲在一口大缸中,用草席盖了口子,面色平静道:“天黑之前,不论发生什么,不要出声,不要出来。”
女孩儿作势要哭,少年皱了皱眉,冷声呵斥道:“不准出声,不准出来,听到没有!”
女孩儿被吓住了,捂住自己的嘴点点头,缩在了一团,少年掩住草席,抬眼时,那五个人已经站在了面前。
“臭小子,把偷来的钱拿出来!”为首的一个人骂道。
“我没拿。”少年笔直地站在那里,面色平淡,语气无谓。
“臭小子,老子看你是讨打,兄弟们,给老子上,老子就不信不能把钱从你嘴里打出来!”言罢,那人冲上来揪住少年的衣襟往地上狠狠一扔。
少年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下巴也搁在地上,但他一双眼还是毫无情绪地盯着面前的人。
那人正要发难,却突然听得一声“住手”,他低声喊了一句“三哥”便老实地站到了一侧。追上来的一共有五个人,这下不知怎么突然多了一个,这人一出声,五个人纷纷让道,恭敬地唤了一声“三哥”。
少年抬眼望去,就见一名华服冠玉的男子从后面走过来,他手中握了一把扇子,只是那扇子没有展开,叠在一起,男子微垂睫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问道:“就是他拿了我交与你的东西?”
为首的那人听了,点点头道:“那个包是被这小子拿走的。”
那个被唤作三哥的男子轻笑一声,向着少年缓缓道:“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碰了,就要丢命…… ……东西在哪里?”
“我没拿。”少年面色不改地说道。
三哥又微一挑眉,蹲下身用扇柄挑起少年的下巴,唇边淡淡笑着:“…… ……我信你,但是,你要拿出点诚意来。”说罢,他半侧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身后五人会意,相互使了个眼色,颇有些暧昧的意思,随后退出了小巷。
少年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自头顶蔓延,他略略挣扎了一下,
“安静一点,我觉得,这里好像还有人…… ……”三哥笑意盈盈地淡声道。
女孩儿躲在大缸中,死死捂住自己地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全身害怕地发抖,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少年身子微颤,果然不动了,只开口:“我真的没拿。”
三哥目光饶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左侧的大缸,低低地笑出声来:“我说了,要诚意。”
“你要…… ……如何。”少年略仰头看他,地面的冰凉逐渐散发到皮肤上,让他的动作有些僵硬。
三哥伸出扇柄绞开了少年的发带,黑发如同墨水滴落在水里,迅速散开来,他又站起身,绕着少年走了半圈,站在少年的脚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唇边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弯身抓住少年的肩膀将少年翻了一个身平躺着,然后用扇柄挑开少年破旧的衣领。
少年目光一闪,伸手抓住了三哥的扇子,双目冷冷看着那人道:“你要做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呵呵,你还不明白吗…… ……”
少年皱眉,抓着扇柄想要坐起身,就听见三哥又道:“外面还有五个人,虽然我比较喜 欢'炫。书。网'你,但是他们…… ……应该比较喜 欢'炫。书。网'女孩儿。”
少年一僵,良久没有了动作。冷风从巷口吹进来,因另一端被封住了,所以并不大,却有些冷,少年的衣衫破旧,单薄,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面无表情。
“让我上你一次,我就信你没有拿那东西,便…… ……放了你和那女孩儿。”三哥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眼眸含笑着看着眼前面无表情却目光挣扎的少年,这种感觉,他太喜 欢'炫。书。网'——看着猎物挣扎,痛苦,最终妥协——那种无法言喻的成就感。
大缸内,女孩儿睁大了双眼,她几欲叫出生来,想起哥哥的话,又死死咬住自己指腹上的肉,鲜明的痛感让她好不容易干涸的眼泪倾泻而出,流淌在指缝间。
——她就是再单纯,这些年来地颠沛流离,也让她立马听出了句“上了你”的意思。她想要冲出去,但她知道自己就这样冲出去的后果是什么,不但帮不了哥哥,反而会让他…… ……
又一阵冷风刮过,少年闭上了双眼,他的手无力地垂下,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大不小的碰撞声,恰好重合了女孩儿咬破自己手指的声音。
三哥唇边的笑意扩大,眼角也弯出了细细的笑纹,他用扇子一点一点,极耐心地剥开少年破旧的衣衫,蹲下身伸手撩拨他敏感的部位,少年从未经这情事,不禁被撩拨得微微颤抖,不一会儿,他的面色也染上一丝潮红。
三哥笑得愈发开心,将扇子收回袖中,直接扯下少年剩余的衣物,冬日的寒风让少年忍不住索瑟了一下,但他的眼依旧没有睁开。
看着地面上闭着眼□的少年,三哥停止了对他的撩拨,解去了腰间的绶带,又撩起了衣下摆,伏下身去,一手抓起少年的右脚腕,一手托起少年纤瘦的腰部,唇边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慢声道:“睁眼。”
闻言,少年微颤了颤,缓缓睁眼,却在睁眼的同时发出一声惨叫。
三哥微微眯起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叹喂。
女孩儿一下咬住自己的食指和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