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也是有苦衷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慕然信誓旦旦的保证。
凌瑾瑜可不敢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对于这个男人的保证,当没有听到。
只是在这一刻,她自己也没有不久后的事情发展令她感觉到世事难料,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男人。
慕然深深凝视着眼前自己深爱着的女子,在心底叹息一声,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包蜜饯,放在桌上,“我知道你最近胃口不好,喜欢吃酸的,便偷偷给你带来你喜欢的蜜饯,我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酸酸甜甜的蜜饯,你尝尝吧。”
凌瑾瑜还是没有回头,直到听着身后脚步声远去,直到听见玄关处传来轻微的关门声,她才将目光投向桌上放着的那包蜜饯上。
她闭了闭眼,将目光收回。
慕然走到门外,仿佛瞬间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般吃力地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回想起了一周前发生的事。
那一天他突然晕倒在回家的路边,被路人送到医院。
而当医生郑重其事的告诉她病情时,他还是险些不能承受如此大的打击——肝癌晚期
当见惯生死的医生用平板无波的语气宣告他时日无多时,他竟然笑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或许就是他的报应吧!
拿着病历漫无目的,像一缕幽魂一般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很多。
他 出生在一个穷困潦倒的家庭,母亲懦弱,父亲狂躁又爱酗酒,每次喝醉酒后就捞着瘦弱的母亲暴打不停,每天父亲抡起拳头的时候,他看着被打得尖叫求饶的母亲抱 头躲闪的样子,最后总是忍不住冲上前去想要拉开父亲,可瘦小的他又如何能够劝阻得了打红了眼的父亲,其结果往往就是自己也被父亲暴打一顿,只留下伤痕累累 地身躯,房内满目疮痍的一切。
直到那一天,他睡得迷迷糊糊地,还是被房间外噼里啪啦父亲暴走母亲的声音惊醒,偷偷从门缝偷看着外面的父亲的一举一动,时至今日,他回想起那一幕,他都胆战心惊,瑟瑟发抖,那是怎样触目惊心的惊悚一幕啊——
只见父亲扬着刀一刀刀地落在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母亲身上,母亲的身上早已一片血红,父亲的身上也是一片血红,直至他的眼中也只留下一片血红……
最终他晕倒在一片满目的血红之中!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被打扫一新,就像他夜晚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而当他问起父亲母亲去了哪里,父亲漫不经心的说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才惊觉那并不是一个噩梦,那是真实发生的一切。
因为母亲真的不在了,她被父亲亲手杀死了!
幼小的他打了一个寒颤,从此之后,再也闭口不提母亲的事情,仿佛母亲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上。
不是不想提,而是不敢再提,他深深恐惧父亲有朝一日,会不会像对待母亲那样也将自己大卸八块!
从那以后,他立志有朝一日一定要有权有势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离开这个承载了他一生噩梦的地方!
所以也就有了他利欲熏心为了权势将心爱之人送上他人床榻的举动,对于他这样的成长经历来说,会为了前途做出这种事完全是必然趋势。
长期的虐待让他逐渐在心理和身体上反而有了一种变态式的快感,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有了起初被凤姐sm却依然一副很是享受,并不反感的变态心理。
凌瑾瑜是他这辈子唯一感受到的温暖,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推向了离自己千里之外的地方,再也无法触摸,再也无法挽回。
“咳咳咳……”嗓子里瘙痒,心底的憋闷令他痛苦地捂着唇,弯下腰咳嗽起来,他拼尽全力压抑着咳嗽的声音,全身瑟瑟发抖。
待他好不容易止了咳,掌心里粘稠的湿热液体赫然眼底,手心里的血色,就像当年年幼的他眼睁睁惊恐的躲在门缝中,看着父亲刀下的母亲那一身血红。
此时惊现掌心那荡漾着,倒影着自己惨白脸孔的鲜血,慕然感到眼前一片晕眩,年幼父亲暴打母亲和自己,最终母亲惨死在父亲屠刀下的一幕在自己眼前一幕幕回放着。
他感觉到全身一幕幕发冷,犹如坠入了万丈冰冷的海底。
“慕总,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怎么会蹲在这里?”
两道年轻的嗓音将慕然从晕眩中拉回现实,迅速将沾满血的手不动声色的缩进衣袖中,颤颤巍巍的靠着墙站起身来,勉力地勾唇,“我没事,只是最近太累了,大概是没有休息好。”
“这样啊,那您赶紧去休息吧,我们来看着这个女人就好。”白衣男子关切地说道。
“我没事,这是上面交给我的重要任务,我怎么能玩忽职守呢,我还不至于连个女人都看不住。”慕然不在意地摇摇头,语气坚决,他可不放心将凌瑾瑜交给这两兄弟看守,要是他们一时兴起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可怎么办?
本来,要求将凌瑾瑜关押在这个环境还算不错的公寓就是他的建议,当初得知南宫瑞绑架了凌瑾瑜并提出要他前来美国看守她,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只想着能在最后不多的日子里多看看她。
他这一辈子真正得到关心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她,给过他极致的温暖,在这最后的日子里,他只想陪伴着她。
竭尽全力保护好她不受伤害。
“哦,那就辛苦慕总了,刚才正好有哥们儿约我们哥俩去赌场玩两把,那我们可就去啦。”白衣男子搓着双手,笑嘻嘻地瞟着慕然。
“去吧去吧,这里有我就足够了。”慕然摆摆手。
兄弟俩见此,心中很是欣喜,拍拍慕然的肩,暧昧地笑道,“那咱哥俩就多谢慕总啦,听说里面这个女人和慕总有过一段儿,看样子慕总依旧对这女人念念不忘,所以我们懂得,慕总今晚好好玩儿,我们不会打扰的,嘿嘿!”
慕然干笑着不说话,他的沉默令两兄弟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猜到了对方的心头,嘿嘿笑着成全了他,哥俩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目送着两人离去,慕然走向洗手间,洗净了手心里粘稠的鲜血,看着洗漱盆中一片血红,他悲凉地叹息一声,看着镜子中脸色惨白的自己,低喃一声,“报应!”
南宫瑞这边也忙得焦头烂额,顾逸琛不止是从媚儿这边下手打得南宫瑞措手不及,还从公事上不断地揪南宫瑞的把柄,令他烦不胜烦,防不胜防。
“顾逸琛,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不搞死我你他妈的会死是不是?!”终于,在前后夹击,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南宫瑞忍无可忍地拿起电话打给了顾逸琛。
相对于南宫瑞的气急败坏,顾逸琛倒是气定神闲的多,性感地嘴角一勾,“南宫部长,您这话是从何说起,貌似一直都是您在对我这个小辈步步紧逼呢,怎么能倒打一耙说我的不是呢?我这可是正当防卫。”
“不就是个女人吗?看着你的表现,我倒真感觉这次真是押对宝了,没想到凌瑾瑜对你来说竟然会这么重要。”南宫瑞得意洋洋地紧握话筒,盘算着怎么做才能利用凌瑾瑜,发挥最大的作用牵制住顾逸琛。
“你要胆敢动她一根毫毛,信不信我会用你一家人来陪葬,包括你那金屋里藏的娇花!”顾逸琛阴寒着脸,语气冰寒地警告。
南宫瑞显然不是几句话就吓大的,冷笑一声,“想让你老婆安然无恙是吧,行啊,只要你单枪匹马的来见我。我们谈判,我倒是可以考虑将你老婆还给你!”
“行,有阁下这句话,顾某莫敢不从。”顾逸琛镇定地接下了对方的战书。
挂断电话,顾逸琛便坐上了莫离安排的直升机,直奔美国加利福利亚州。
“美国那边的人都安排好了吗?”在直升机上,顾逸琛问莫离。
本来他是安排莫离在A市坐镇的,可莫离不放心他一人前往,执意跟随,他也只能有这莫离跟来了。
“先生,美国可是我们暗组的根据地,到了美国对我们暗组的人来说那等于是如鱼得水,南宫瑞那孙子不自量力想跟我们斗,还嫩了点儿!”自始至终都没有将南宫瑞这个对手放在眼里,只是他觉得对方竟然想跟他们玩儿,那他们就奉陪到底好了。
“别掉以轻心,既然南宫瑞敢让我们前去,那就说明事情并没有我们所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对方肯定有所准备,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为上。”顾逸琛沉稳慎重地说道,目光投向窗外。
“我知道,先生你就放心吧,这种事情我们经历的多了早已有了应对经验,不怕。”莫离不以为意地说道。
顾逸琛摇摇头,眉宇轻蹙,“这次跟以往不一样,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瑾瑜有了我的孩子,不能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哪怕有一成意外的可能,我也承受不起。”
是啊,夫人现在不但被困敌穴,而且是双身子的人,哪里能承受得住这些血雨腥风。
“先生,放心吧,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若不能保护好夫人,莫离提头来见!”莫离目光炯炯地立下军令状。
顾逸琛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天刚蒙蒙亮,直升机直达加利福利亚暗组分部,直升机刚着陆,就有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前来迎接,为顾逸琛这位暗组首脑保驾护航。
“先生!”
一排清一色黑衣黑裤,毕恭毕敬站立一旁的暗组高层成员见到顾逸琛立即欠身行礼,态度极其恭敬。
顾逸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早已安排好的落脚处。
他不是不急着救出妻子,只是一向临危不乱的他知道关心则乱,一切当有着周密万无一失的计划之后才能行动。
“先生,先用餐吧,食物早已经准备好了。”
一旁一位暗组高层说道。
“不了,我没胃口,还是先商议解救事宜吧。”他现在哪里吃得下去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有多心急,多想将安然无恙的妻子拥入怀中。
“可是……”那人还想在说些什么,还未说出口的话在顾逸琛凌厉的眼神下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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