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脸庞,凝固在时空里,他仿佛永远是那个年纪,那个年轻的年纪,手机的光亮照着墓碑上的照片,她盯着那里,久久都没有收回视线,用手一抹,脸上意全是湿意。
那是眼泪。
她自己的眼泪,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硬成一片,然如今,她发现自己竟是这样子的 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眼泪一滴滴从眼眶里涌出。
也许,看见他的一刹那,她还爱他,爱着这个让她受伤的男人,心里堵得慌,慌忙地逃下台阶!
“老板,来一杯!”
午光十色的酒吧里,惠苏莹头一次需要买醉,最好是醉得不醒人事,忘记那个人,忘记带给她伤痕的男人。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真可悲,所爱非人,恨极了他,发现自己还爱他,那一张墓园里的照片,让她的心疼得厉害,疼得不能呼吸。
酒的辛辣让她难受得紧,皱紧眉头灌下去,那姿态落在酒保的眼里,就跟在喝毒药一样惹笑了年轻的酒保,“喏,还是少喝一点吧,看样子你不会喝酒?”
她抬起眼皮,瞅着那个酒保,瞅着好象二十郎当岁,或者只二十出头,手里的动作花哨得紧,看得她眼花缭乱,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在“夜之魅”有更多出色的酒保,她都是熟识的,只是瞅着那张脸,年轻且富有朝气的脸,让她一时间拉不回视线,就那么愣愣地瞅着他。
时间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你没事吧?”
那目光固执且带着别样的异味,让酒保有些不自在,他倒出酒,为着客人准备着酒,好奇地问道,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麻利得很。
“没事!”
她听见自己是这样子回答的,脸已经被酒浸得通红,明明只喝过几口,易红的肌肤像是被火点燃似的,红得艳,红似那满山的映山红,照亮她整个人,清秀的小脸显出几分不同于平时的媚态。
“肯定是失恋了!”酒保看着她走出酒吧,摇摇头,一杯酒才浅浅地啜了几口,浪费了!失恋买醉的不是没有碰到过,这酒量这么差,还是头一回见到。
夜风吹过来,丝毫不能让惠苏莹脸上的热意消退一点儿,仿佛更热了,脑袋里重重的,昏昏沉沉,脚步歪歪扭扭地朝前走,半了一半,她竟蹲在路边,“嘤嘤”地哭起来,双肩颤抖着。
“江澈,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坏蛋……”她哭着,“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给我好好地活着,你这个坏蛋,你这个坏蛋,你干嘛要出车祸死了……”
她哭得语无伦次,一个劲儿地骂着已经死去五年的人,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她宁愿他好好地活着,活在这世界上,活生生地,不再是墓碑上冰冷的照片,她希望他还活着,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还没有原谅他,他怎么这么轻易地死去!
“别哭了……”
她抬起泪眼迷蒙的双眼,望入一汪褐色的眼里,漫天的褐色淹没了她,她张张嘴,终是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阿澈,阿澈 ,你别抛下我,你不要抛下我……”
“你认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扑过来,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身子,软得跟面团一样,让他手心里发热,怔愣之间,他的薄唇已经被她堵住,温热的唇瓣,迷离的眼神,让他的双手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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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睡着自己最讨厌的男人,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惠苏莹还真是五味杂陈,具体都说不出什么感觉,被子下光溜溜的,那个人也是光溜溜的,都不需要用眼睛去看,这贴在一起的身体,除非她没有感觉好,才不会觉得尴尬。
酒后乱性,不是第一回,那一回是江澈,在她的心上雕刻下难以磨灭的伤痕;这一次,是这个讨厌的男人,她什么都记得,根本没有那种喝醉后啥都不记得的破状态。
这种时刻,她能做什么?
自然是偷偷摸摸地起来,趁着人还没醒来,自己先下床,拉起皱得不成样子的床单裹住她自己的身子,浑身酸疼,足可见昨夜里战况激烈,让她心虚不已。
猫着腰,整个人都弓得跟虾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捡起自个儿还算是完整的衣服,往身上给套进去,从他的衣服堆里找出自己的包包,蹑手蹑脚地离开。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从下床的那一刻起,她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落入床里人的眼里,那褐色的眸光里透着一股子深沉的冷意,又似带着火光。
总之,一句话归纳一下,人不高兴了人,人生气了!
走廊一个人也没有,估计现在还早着,她都不敢抬头瞅一眼,自顾自地打开隔壁的房门,跟作贼一样地遁进去,冲入浴室里,好好地冲一回澡,身上全是汗味儿,还夹着那激情后的余味儿,闻着让她的眉头皱得死紧。
瞅着自个儿身上的痕迹,哪里还能洗得掉,长在肉里的,估摸着过几天才能淡下去,这人是不是几年没闻着肉味了,折腾着她这把老骨头都没一处是好的。
她不由得苦笑,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狗血,明知道那人不是江澈,一双相似的眼睛,相似的身形,她就权当作江澈了,也许不是江澈会更好。
她潜意识里藏着疯狂的想法,疯狂的让她都要狂吃一惊的想法,不顾一切,因江澈而受伤的心,疯狂的发泄出来才让她觉得好受些。
好受是她一个人的,与罗伊?罗切斯尔德毫无关系。
她从来就不是个圣母,从来就只为了自己高兴的,除了儿子能让她将就,别人还真没有那种本事,她一直就是任性的人,如今没有任性的资本,所以,她在浴室里辛辛苦苦想了一回,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当作啥事也没有发生。
话说得很容易,做起来有困难的,那困难还不是一般般的,让她坐立难安,都搞不懂罗伊?罗切斯尔德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反正一大早地大家聚在一起用早餐。
她感觉这好久不曾吃过的中式早餐,让她怎么都咽不下去,吃得很困难,不是东西吃不下去,而是旁边的人存在感太强,让她如履薄冰,生怕突然间自己的事被人给看透,让她一下子无所遁形。
“苏苏,你只吃这么一点?不像你呀!”
她吃了根油条,就打算推说自己已经吃饱,刚一有动作,就被对面的同事给戳破,无奈地挤出一个笑脸来,笑着对那位似乎很关心人的同事,摇摇头,然后她忽然惊觉起一件事,好象没吃药。
要是怀了个孩子?
她面色突然间刹白,这让她情以何堪?
“呃,今天天太热了,我没有啥胃口。”
她起身就走,就跟后边有人追赶着一样,那速度快得很,让那些才认识她没多久的同事都看傻了眼,忽然间大BOSS也跟着站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让那些人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今天天太热了?
可外面不是在下雨吗?
几个人都是精英,精英中的精英,奇怪地瞅着淋在透明玻璃上的雨滴,有些不太明白这怎么会热的呢?想不明白,也许中国人与美国人的想法不一样!
惠苏莹站在电梯里,电梯门刚要阖上的时候,突然开启,她抬眼望过去,竟是罗伊?罗切斯尔德欲进来,她有些慌乱,还没有打算这么快单独跟他见面,手试图按向电梯里的按扭,把电梯门给阖上。
罗伊?罗切斯尔德进来的速度比她按下去的速度还快,直接地闯入电梯,把慌乱的她逼到角落里,一手横过她的脑袋,撑在她身后的电梯内壁里,“你想怎么样?”
简单的一句话,奇异地让她紧张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本来还在纠结到底怎么办,这会儿,一听他的话,到是让她有面对的勇气。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她扯开嘴角,冲他笑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不是问句,是肯定,丝毫不差的肯定。
与上司最好不要有什么蛋疼的关系,她需要这份工作,最好是先表明自己的态度,态度端正是最重要的。
只是——
她不明白地瞅着他好象越来越冷的脸,不自觉地抱住自个儿双臂,心中暗暗地猜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事儿,她昨晚是有些不太拎清,可她都说当没事发生过,他一个男的纠结些什么哦?
“惠小姐都是这样子,醒来的第二天,跟过了一夜的男人这么说话?当作没事发生过?”罗伊?罗切斯尔德冷冷地质问她,那态度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把她高高地踩在地底里,低到泥层里去。
她汗颜,这种事拢共才发生两回(作者话外音:乃还想发生几回?),怎么都不是啥好惹的主儿,一个让她伤心伤肺,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昨晚还哭得唏哩哗啦的,还去买醉,酒量不咋的,可胆子到是见长,还敢找人玩一(夜)情!另一个冷眉冷眼,占了便宜还拿话刺她,都不是啥好东西!
“我到是没有过什么经验,不如你告诉我好了,怎么做?辞职还是怎么的?还是让我永远不要在你的面前出现?”她又不是没脾气的人,先前还想着保工作要紧,这会儿,人家话一出来,让她的脾气就这么着“蹭蹭”地上来了!
“我需要你的儿子……”
“啪——”
罗伊?罗切斯尔德的话才说出口,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记!
惠苏莹站在他的对面,犹如愤怒的母猴子,仿佛时刻着要扑过去给他致命的一击,重重地喘着气,*起伏不定,眼神给怒火给染红!
正文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