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宜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杜心盈的话和高朗的话如出一辙,明摆着撒手不管了。蒋书恺的事儿她不知道最终会不会定罪,会定多大的罪,她只是知道这次蒋书恺不会轻易逃脱许家的陷害,她不想让蒋书恺遭受任何灾难,哪怕一年半年的监禁也不该,他没做下什么罪恶之事,为什么要受到惩罚?
杜心盈好言好语地劝导了她一番,最后她说,“心宜,你太单纯了,简直傻的可以,怎么就无端卷入这场官司里面去了呢?你想到后果了吗?你知道你得为这事付出多大的代价吗?就说你把你和高朗的事公之于众的愚蠢之举吧,让我真的没法说你了。万一搞不好你再把高朗弄丢了,你还想回头和蒋书恺破镜重圆呀?”
谢心宜的脸有些发紫,“心盈你胡说什么呢?蒋书恺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他身边没有一个能帮到他的人,他求到我,我怎么可以不帮他?许诺死了,他几乎崩溃,我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家里,万一他想不开怎么办?我行得端坐得直,心里没有鬼,我不怕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如果高朗因为这就离开我,那也证明他心里根本不是真心爱我,连信任都没有的爱情还叫爱情吗?”
谢心宜铁青着脸走出杜心盈的办办室。转过楼梯,孙家铭叫住了她。
“谢部长,我有事找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谢心宜正心里烦,看见他气不打一处来,就不想搭理他,转身欲下楼,不想孙家铭在她身后小声说了一句,“我跟你商量商量你此时最烦心的大事。”
谢心宜心里一惊,孙家铭这话什么意思?他在本地闯荡多年,上上下下关系网很复杂。莫非他能帮到自己?真是的,怎么就没想到求求他呢?想到这里,她转回身向孙家铭轻轻点头微笑,就跟着他进到他的办公室里。
孙家铭满意谢心宜的反应,不紧不慢地为她沏了一杯茶。
“孙校长,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谢心宜不打算跟他绕圈子。
“呵呵,心宜,你正为啥事儿犯愁呢?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啊?”孙家铭坐在谢心宜的对面,笑眯眯地看着她。
谢心宜有些恼,强压着心底涌动的火气,尽量平静地说,“你很清楚,干嘛要明知故问?”
“哈哈,谢心宜就是谢心宜,爽快,”孙家铭大笑,“我知道,你求了这个求那个,但是都是无功而返,对不对?谁也帮不了你。”
“那你能帮我吗?”
“我能啊。”
“真的?”谢心宜有几分激动,心率加快,脸色泛起了红。“真的吗,孙校长?你真的能帮我?”
孙家铭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变化,心里开了花儿,他觉得机会来了。
“现在外面不是传开了吗?许家在省厅有人,发誓要为许诺报仇,把他们同居的事儿说得有板有眼,复杂到一定程度了,姓蒋的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坏蛋了。但是你是最清楚事情原委的人,对不对?事实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对不对?”
“对呀,我最清楚了。”谢心宜急得说。
“那就好办。事实有了,然后再有人给你说话,给你撑腰,问题就可以解决。因为法律永远是公正的。想把白的说成黑的,公的说成母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在省厅有人,我也有啊。”
谢心宜激动得站了起来,“真的吗?孙校长?这可真是太好了,这下可好了,蒋书恺没事儿了。这可叫我怎么感谢你才好?”
孙家铭笑了,他就希望谢心宜说出这句话。
“怎么感谢我,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凭白无故地帮你,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还真不认可。”
“你想得到什么?”谢心宜傻傻地问出这个问题。
“你。”孙家铭倒也直截了当。
“我?”谢心宜瞬间并未明白孙家铭的意思,愣愣地看了他半晌,突然才明白他的意思,脸上顿时变了色。
“孙校长,你开玩笑吧?”
“没有。我为什么要开玩笑?想得到你我都快要想疯了。”
“卑鄙。”谢心宜恨恨地说。
“这怎么叫卑鄙呢?我只不过是太想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了。只一次,你明白吗?只一次就可以。天大的人情我替你兜着了,钱你一分不用花,我孙家铭用人头保证一定把这事儿给你摆平。”
谢心宜猛地站起身,抬腿就走。
“等等,再听我说一句。”孙家铭喊。
谢心宜站住,她想听听这个无耻的男人还会说什么。
孙家铭走过来,站在谢心宜面前,“你也不是什么小姑娘了,为什么这么死心眼儿呢?这么做你一点儿也不吃亏。再说你不求我,姓蒋的恐怕凶多吉少。如果我要再添点油加点醋的话呢……”
谢心宜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孙家铭,似乎想用眼中冒出的怒火杀了他。她伸手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正文 第八十章
谢心宜强忍心中的怒火回到外语部自己的办公室。这么多日子,她几乎没有好好地来上一天班。进了屋,歇了一歇,还在为刚才孙家铭的无耻而愤怒着。喝了一杯水,她想到该下去看一看,这些天部里的情况如何?几位老师的教学成果怎么样?家长和学生的反馈信息怎么样?心盈这么信任自己,把这一大摊子事儿交给自己,自己可不能因为私事就给公事耽搁了。
谢心宜把水喝完,决定先到老师办公室看一看。刚好响http://87book。com了下课铃,下了课的老师也【炫】都陆续回来,见到谢【书】心宜,都点头问候【网】谢部长好。可是,不知是谢心宜多心还是怎么着,她就是觉得怪怪的,老师们的眼神怪怪的,语气也怪怪的,一切都是怪怪的。是这些天自己神经过敏了?谢心宜在心里问自己。了解了一遍部里的情况,她离开老师办公室,又去教学楼转了一圈。同样,她还是觉得怪怪的。这里的学生都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少年,平日里见到她都是谢部长长谢部长短地围着她问这问那。今天,学生们还是叫谢部长好,可是眼神和语气里分明含着另外的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
这是怎么了?
谢心宜的敏感最后终于得到了证实,并且她也明白了那种怪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下楼的时候,在一处转角的地方,她听到学校负责打扫卫生的女人正和一个家长攀谈。
“听说你们学校的那个姓谢的女部长是人家包的二奶?”
“是啊,平时看着挺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当人家的第三者呢?听说她就是贪图人家有钱,跟人家做买卖,做着做着就跟人睡了,离了婚,跟人家过去了。现在和她前夫又搞得不清不白的,都贪了官司了。满学校都传开了。”
“这种道德败坏的女人怎么能在学校里任职呢?不把学生都给带坏了?我家姑娘放这儿我可不放心,我得找你们校长说道说道去。”
“都有不少家长来找我们董事长说这事儿了,可是这个谢部长和董事长是老同学,董事长才给压下来了。老师学生里都议论纷纷的。”
……
谢心宜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如同遭受五雷轰顶,痴痴地迈着僵硬的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早上杜心盈的话她现在也明白了,自己到学校以来所感觉到的一切怪怪的东西也都明白了。自己在人们心中再不是那个和蔼干练的谢部长了,现在自己是有钱人的情妇,是贪图钱财的淫妇,是杀人的凶手。
谢心宜呆坐在办公室里一动不动,一直到午休。她拿起电话,拨通了高朗的手机。
“高朗,有时间吗?出来坐坐好吗?”
“我忙得很,饭恐怕都吃不上,哪有时间出去?有什么事找杜心盈她们帮你吧。”
谢心宜茫然地挂了电话,高朗的漠然加重了她的呆滞,她觉得自己已经没了思想,我该做什么?什么事是我该做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混沌不清了。
杜心盈开门走了进来,她看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谢心宜,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心宜?”
谢心宜见杜心盈进来,喃喃地说,“心盈,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
“呵呵,心盈,我知道你张不开口,但是我得明事理,我不能再在你这里呆下去了,我不能给你的学校造成名誉上的恶劣影响。”
杜心盈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心宜,你太天真了,这么多年了,还和在学校里时一样,一点都没变。就你这样子,去哪能让人放心?不得让人家把你吃了?拐了?卖了?”
“我已经不适合社会了,不适合人群了。我被社会抛弃了,我被人群抛弃了。我还回我的饰品店去,过我一个人的生活。我知道,全校的师生都知道我是有钱人的情妇,家长们也去你那告状要你辞掉我。这种情况下,我真的没法在学校呆下去了。”
“你全知道了?”
“感觉也感觉得到。”谢心宜苦笑。
杜心盈有些难过,“你很有能力,刚刚在学校干出成就来,让你走我还真舍不得,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会在乎这些的,你只管在这干着。风头过去就好了。”
谢心宜摇头,“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再呆下去。能人有的是,不在我一个。没有我,你的学校一样办得好。我决定走就势必要走的,你拦也拦不住的。”
谢心宜说走就真的要走,杜心盈也确实拦不住。提着一箱自己的东西,谢心宜走出了她热爱的学校的大门。此时,她已经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她只有一颗冷静的心;此时,她在想,下一步该做什么?最关键的是救蒋书恺。事实上能够帮蒋书恺的只有她了。她已经不管别人怎么看她,自己明明是无辜的,却无端地被扣上了那许多的帽子。既然名声这么容易就臭掉,自己苦心积虑地维持自己的清白又有什么意义?如果自己的付出能够换取最大的好处,为什么不去试一试?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想开了。转回头,她来到拘留所,她要打听蒋书恺的情况。
“就快要给他量刑定罪了。他非法强迫许诺和他同居,限制她的行动,并对她实施暴力,导致她大出血死亡,能判多少年我不知道,反正轻不了。”
接待她的警察的话让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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