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班克的一席话的确让她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但是当感动过后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心原来依然留在了原地,要不然她不会因为外面的小苍兰而放下还在医院休养的班克,或许说她回家照顾的不但是那些娇嫩的生命还有她那曾一度想放下的思念。
梨瑟站在偌大的玻璃窗前静静地观望着外面似乎还没从睡梦中清醒的世界,一切都显得各位的宁静除了她那不安的心跳。这到底要预示着什么呢?梨瑟不想多想也不敢多想,现在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看到儿子平安的归来,上次这样的律动预示了丈夫的意外,而这次呢?!
突然,一阵尖锐的煞车声由远处传来,紧接着一辆风尘仆仆的宝蓝色甲克虫闪进了花园,而且由马路到停车的位置处留下了两道长长的黑色煞车痕,可见来人有多么急切。
梨瑟一眼就认出了儿子的车,没顾得上思索车中人焦急的原因她只期望尽快能看到儿子平安无事的身影——
出来了,像他父亲一样深棕色的卷发,有些凌乱但却不失潇洒;带有着拉丁系的刚毅面部轮廓跟他父亲越来越接近;甚至连身形似乎也比上次见到时更加强壮了?!梨瑟惊讶的发现这一切,而更令她吃惊的是此时她竟然感觉到身体在发烫,特别是双颊。
梨瑟轻拍着脸暗自嘲笑自己竟然傻到能因为看到儿子而脸红。
虽然以前也能从儿子身上看到丈夫的影子,但是却从来没有一次如此强烈和逼真过!
……等等……怎么会有两个儿子?!
梨瑟突然看到由副驾驶室钻出另一个拥有着相同背影的人,而且相比教下后出来的身影与儿子的更为相似,那……
梨瑟不敢相信地瞪大着双眼,碧绿色的眼眸中透出激动却又惊恐的神色,她双手捂着因惊讶而微张的唇,不……不可能的……她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理智的警告,她应该要马上冲出屋去确认那个正朝着她走来的“陌生”男人,她应该更加理智地去分析这一切……但是,此时的她似乎连移动身体的力量都没有,她僵硬地站在原地连身边的空气似乎都跟她的呼吸一样随着眼前的身影渐渐移近而一点点地冻结,只有泪水是此时唯一能够自由的东西——
身影在那双绿中渐渐高大、清晰,但是越看清来人眼泪似乎就越无法控制,汹涌的泪水很快让视线陷入了模糊……
埃斯诺在下了车的同时就已经马上感觉到由屋内传来的视线,他猛然回首看到的是那双曾在他心灵深处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眸,那双即使在他失去记忆时仍旧依稀追寻的美丽!
他真想马上就能把窗后的那抹纤细身影紧紧搂入自己的怀中,永远、永远都不再放开……但是在心的另一端他却踌躇、他却犹豫了,他甚至开始害怕自己已经丢失了这样做的权利,或许失去了太久却让人害怕了拥有?!
然而一贯比思维诚实的身体却从见到她后就不曾犹豫或停留过,他的双脚在努力地朝她靠近,即使每一步都是沉重而缓慢的,但却一刻都不愿停歇……
不……不要再靠近了……不……梨瑟的理智似乎在做着最后一丝顽强的抵抗——这么多年来她尝试过的空欢喜难道还不够多吗?!从从前房中的任何一丝声响都能让她欣喜地以为丈夫归来,在街上只要看到相似的背影便会不顾一切地追随……到现在她已经学会了面对“现实”,已经不再对他的存在抱有希望,因为她害怕那些形形色色的空欢喜过后带来的让人窒息的失望!
窒息?!梨瑟突然觉得这个词特别的让人不安,也在这时突然一阵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感觉由胸中升起,并紧紧地卡在了咽喉处——
所有的空气似乎一下子都在肺中凝结,她努力地想把它们从肺中驱赶出来但是越是用力肺中的空气却变得越发的沉重!梨瑟不会忘记这样的感觉,只是这样的痛苦的濒死感不是已经在20多年前就已经成为了历史被尘封在了记忆的深处吗?!
梨瑟痛苦地捂着胸奢望着能通过外力把肺中过剩的空气压出来,然而渐渐青紫的脸色与因缺氧而昏沉的大脑无不昭示着她的“抢救”无效![炫UМDtxt书*网còm]
怎么回事?!屋外的两个男人似乎都在同一时间发现了梨瑟的异样——
“妈妈!”西撒惊恐地叫道,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个样子,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直袭上脑门!
当西撒下意识地冲到门口时才发现父亲已经比他更早赶到,并且正在用自己的肩膀死命地撞着结实的木门,西撒手忙脚乱地在身上寻找着家门的钥匙,不料越是着急却越混乱,正当此时父亲突然伸手一把把西撒腋下枪夹中的胡格点22抽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埃斯诺在没有任何消声处理的情况下朝门锁开了数枪,震耳欲聋的枪声惊醒了周围所有的生物,也刺激了屋内那开始逐渐失去意识的神经。
梨瑟的双脚已经无力再支撑着越发沉重的身体,她瘫倒在地上,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两个男人一起朝她冲了过来……跑在前头的那位似乎正把她抱起来……好暖的胸膛……她甚至还能听到他擂鼓样强而有力却异常急速的心跳,他似乎在看她……他的眼眸……是深棕色的……
梨瑟用最后的力量总于看清了来者的容貌,她想哭但嘴角此时应该是微微上翘着的;她想笑但眼泪却一个劲地往外涌;她想喊出他的名字,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已经在最后的凝视中耗尽……她不甘心!但是眼前袭来的黑暗终究无情地终结了这漫长等待了20年的珍贵重逢时刻。。。。。。
[尾声:第三节 强者]
哮喘?!身为医学院的高才生,西撒在看到母亲的病征时就已经判断了出来,只是在印象中母亲并没有哮喘的病史啊?!但是从父亲的表情看来他似乎比他更加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的药呢?!”父亲焦急甚至带有丝恐慌的声音打断了西撒的犹豫。
药?!西撒顿时回过神来——一般哮喘的病人都会常备有急救的药品在身边,只是……母亲这么久都没发作过恐怕……西撒没顾得上再多的考虑连忙跑到厨房翻找,果然在一贯存放药品的壁柜中西撒找到哮喘的急救喷雾,而且生产日期也是新的,看来虽然哮喘已经多年不曾发作但是梨瑟仍旧十分谨慎地在家常规备用药物,也是这样的好习惯才让事情有了转机——
经过西撒的抢救处理后梨瑟原本因缺氧而灰沉的脸色稍稍有了点起色,但是由于喷雾在患者昏迷的状态下很难被吸入,所以解痉的效力很弱,要真正脱离危险必须有更加全面完善的治疗!
埃斯诺猛地把梨瑟横抱在怀里二话没说就径自朝门外跑去,就在这一瞬间西撒似乎能清楚看到父亲的手背上因过渡紧张而扎现的青筋,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西撒却十分真切地感受到由父亲身上散发出的恐惧和惊慌,相较自己对母亲的担忧与紧张父亲的感觉无疑是他所无法比拟的,西撒的心深深地再一次被父亲所震撼……
米米娜在下车后便无法再移动脚步,她定定地望向眼前这正笼罩在黑暗中的屋子,强烈的压迫感令她一时间无法言语,而一同下车的两位男子并没有能看到这以前异象的能力,更何况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屋内窗后的梨瑟阿姨身上,对于米米娜的反常丝毫没有察觉。
“气墙快要崩溃了!”这是米米娜从震惊中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的第一个反应;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她本能地想开口叫住离她不远的西撒,但此时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却再一次让她的话哽在喉咙里——
大地在震动,又或许是那在空气中猛然破裂的念力气墙造成的巨大风暴与压力让地面的一切都在颤动,她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念力气墙的可怕威力,即使以前曾经听过母亲的形容,但这种犹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仍旧吓着了她,原来一个人的念力能产生这么强大的能量?!
原本被牢牢困在原地的思念在埃斯诺出现的那一刻总于找到了方向,但是由于被困着的时间太长,正如之前米米娜跟西撒说过的那样——念力堆积到一定的程度后会拥有自己的意志,而且它们往往会对施念者产生报复!
米米娜能清楚地看到在气墙瓦解的同时一丝黑暗像尾巴一样朝屋内那消瘦的身影扫去……
“快上车!”西撒的吼声把米米娜从震惊中唤醒,此时她才发现就在她在发呆的时候西撒的父亲已经把梨瑟阿姨搬了上车并且正准备发动车子,西撒从副驾驶室里探出半个身子一脸焦急地望着她。
米米娜赶紧坐回车内并把后座中的梨瑟阿姨紧紧搂住,几乎就在米米娜关上车门的同时埃斯诺便发动起车子直朝医院的方向飞速驶去,米米娜下意识地反头望向渐渐远去的屋子——原先的黑暗已经不复存在,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恶梦,但是此时正躺在她怀里呼吸微弱的人儿却不得不让她承认先前发生的悲剧。
刚晨运归来的罗伯特。狄朗远远便看到西撒的那辆宝蓝色甲克虫疯了似地由花园冲出马路,本该惊喜的心却由一阵不祥的念头迅速占据,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了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花园与明显被暴力破坏的门,再加上遗留在现场的哮喘喷雾,罗伯特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埃……埃斯诺?!”温沙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接到了罗伯特的电话要她马上去留意一下梨瑟是否有被送到他们所在医院,结果在急诊室里看到的不但是西撒还有一张她已经20年没见到的脸!
埃斯诺定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虽然已经略微发福,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位热心的邻居,只不过她跟前那坐着轮椅一脸菜色的男子怎么看也不像印象中她那文弱的丈夫,不过这些他都没花太多的心思去在意,因为此时他所关心的只有布帘后正在接受抢救的妻子。
不一会绿色的布帘被拉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大夫走了出来,“患者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不过由于缺氧的时间较长,再加上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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