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到偏远的地方,被我改成我旁边的夏园。这样我在他们两个住处的中间,不用担心品纯和牧司靠的太近,也不会太对不起品纯。
这样一分了院落,而牧司又要每天进宫办事,我和他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有时候两三天都见不到一次,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唉~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
倒是品纯,说自己一个人在园子里闷,总是往我这里跑。我心里是不太喜欢她这样的,她总是这样在我面前晃,就好像在提醒我,我对不起她一样。可既然她来了,我总不好赶她走,也就随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些天三王子府还时不时的送礼来,因为牧司不在,就只好由我这个准主母来收了。
送礼的人说是贺乔迁之喜,只是这乔迁之喜也贺了几天了,还没完。而且每次送来的都是首饰,玛瑙之类女孩子的东西,跟乔迁实在搭不上关系。
第一次,我还让管家送了些回礼。后来几天就都是让管家代我收了,没再去理他。而今天,管家送来的是……
“姐姐,这不是你在皇后那里弹的那把琴吗?”虽然品纯比我年纪大,但因为我是主母而她是侧室,在辈分上应当唤我一声姐姐。虽然我还没进门,品纯却闹着非要提前叫,说免得以后不习惯。我却觉得她这姐姐叫得很顺口。
我收好琴,请管家和之前那些东西一起放起来。
我很奇怪曜卜辞示好的原因。明明牧司在宫里为了朝拜的事忙得昏天黑地,他却有功夫天天往府里送礼,还做的如此明显,他一向是个很内敛的人啊。
回想上次找了皇帝以后到至今发生的一切,心里无端的焦躁起来。总觉得皇帝心里已经做了决定,而这决定关系到我,我却不知道。
没几天是就诸国朝拜的日子了,到时候居有国,苏络国都会有人来吧,不知道来的是谁。而玄壬昂对于仑冉和以瑸的联姻到现在还没有反应,他会置之不理吗?不可能,他那样的人,不会容许自己的东西受到他人染指。既然他牺牲了自己的婚姻来拉拢以瑸,就绝对不会允许以瑸三心二意。
我倒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这些事都让我烦死了,我已经身在漩涡中心,不能自拔。
1月11
在现代,1月1号是小光棍节,1月11和11月1号是中光棍节,11月11是大光棍节。
在这里,1月1号是新年,是万众庆贺的日子。1月11是诸国朝拜,第一帝国最荣耀的日子。
我离开了王宫,所以看不到皇帝接受朝拜时的荣耀。但是街道上增多的人群,身着新衣的民众们,以及他们脸上比新年还要欢喜的神情,在在显示了第一帝国给他们的荣宠。
这就是拓想要第一帝国称号的原因吗?不只凌驾于众位国王之上,连国家的百姓都能高人一等,过节也过的比其它国家都快活。
事实上,在仑冉之前,苏络不就是第一帝国吗?若是没有尝过其中的滋味也就罢了,最痛苦的莫过于从高位上掉下来。这对苏络来说,应该算是一种耻辱吧。
看来这次拓是不会来了,他那样的人恐怕接受不了这样的耻辱。朝圣,随便派个大臣就好。
离开了王宫,我也自由多了,少了皇后的威胁,牧司也对我也放松了很多,不会再不允许我出门了。只是……我看看跟在我旁边,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我的品纯。如果她能不跟着我就更好了。
我叹了口气,真是感到无可奈何。不只对品纯,还有曜卜辞。
都十多天了,曜卜辞恭贺‘乔迁之喜’的礼还没停,而且有一天比一天贵重的趋势。
因为牧司忙,我就没让管家告诉他这些琐碎的事。只盼着曜卜辞什么时候能收手。
哦!想得太出神竟然撞到人了。
我捂着被撞痛的额头,抬头准备道歉,却撞进一双乌黑的瞳仁。
深邃幽暗又熟悉的眼睛。这是……玄壬昂?
我惊吓的倒退一步,一双健臂勾住了我的腰,阻止了我的动作。
我愤怒的抬头瞪视着他,“放手!”
他一愣,紧盯着我的眼睛。
进宫以后,因为没什么需要,我那些带面纱的衣服都留在了之前的客栈里。现在出宫了,牧司也不喜欢我出门总是带着面纱,他说,不想看到我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弃了要带面纱的念头。反正再美的人,看多了也就习惯了。我若一直遮掩着,才让人觉得稀奇。
现在,我是素面朝天。玄壬昂却不是,他披着黑色的斗篷,戴着斗篷上帽子,又遮住了口鼻。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即使是唯一露出来的眼睛,也是黑的腻人。可就是这双眼睛,还有他身上貌似与生俱来的邪气,让我认出了他。
不只是我,还有品纯。品纯现在就看着玄壬昂,吓得双手交握于胸前,嘴唇不住的哆嗦着。
她是应该要害怕的。她帮着他的父王做了背叛玄壬昂的事,怎么能不怕呢?只是她现在害怕的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让人心疼的紧。
而我呢,她要害怕,我又为什么要怕?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若是我还无依无靠,或许会惊慌,可是,现在我有牧司了。我是牧司的准王妃,他无论如何是不能在仑冉皇朝上的地盘上对我如何的。
我迎视着他的目光,毫无畏惧。之前我被保护的太好,只会胡思乱想的空担心,可是现在不会了。(炫)经(书)历(网)了这些事情,我需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让牧司担心。
“你真的变了很多。变得……”他微眯眼,阴沉的说:“让我恨不得捏碎你。”
我仍是不由的一颤。他这个样子,只怕是成年的大汉也会吓得腿软吧。
我闭上眼,再张开时,仍稳稳的道:“放开我。”
他眼里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
我可以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是受不了自己调教出来,一向听话的人,突然对他如此无动于衷,甚至排斥吧。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无视他的怒火,道:“还记得吗?你说过放过我的。不会再威胁我,利用我。”
他搂着我腰的手紧了紧,勒的我呼吸困难,却不能示弱。
“是,从我放你出府那一天起,我们就毫无瓜葛。所以,以前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又眯了眼,“是你先撞到我怀里的。”
我的心突得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抵着他肩膀的手,锤了一下,叫道:“你放开我。我现在是三王妃!”
“还不是。要三月底才大婚不是吗?”他的眼露出笑意。
这次轮到我怒了。
“那你也要先放开我啊,总不见得现在就要掳了我走吧?”我含嗔含怨的幽幽说道。
谁知他又怒了,勒着我的手又收紧了一分,“你少来这一套,我不会再上当了!”
“咳咳……你要谋杀我吗?我要不能……咳……呼吸了……咳……”我拍着他的肩膀,困难的说。
他缓缓放开手臂。看我咳得厉害,伸出手来。我不自觉的避开,他眼神一黯。
我转着眼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遇到他,我往往都会很没辙。“那个……”
还没等我想到要说什么,他已经从我的身侧走开。只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
之后我也没再逛的心情了,遂带着品纯回府。品纯一路上都喃喃念着‘怎么办,怎么办’,还颇有让我给她想办法的样子。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在她父王想和仑冉联姻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回来后,我装无知的问她为什么那么慌张,见到姐夫应该高兴才对啊。
她愣了一下,然后尴尬的说是太紧张了。
我也没再问她为什么紧张之类的话了,只推说累了要休息,就打发她走了。
之后我唤来管家,吩咐他今晚不管王子多晚回来,都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看着天一点点暗了下来,我的心也慢慢沉寂……
刚遇到玄壬昂我是又紧张又害怕的,很担心他会就这么把我抓走。因为他是说过的,如果我不要他了,他要先追回我的人,再追回我的心……
看来我是太自作多情了,他那样的人,是不可能鲁莽行事的。
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不知道,可是我对他,有过依赖,有过迷恋,也有过浓浓的失望……
……
推门声响起,牧司回来了……
“找我什么事?”他摸摸我的头,搬了张椅子坐在我旁边。
忙了一天,他的眼里有深深的疲惫,却仍带着温暖的笑,看着我。
“今天……居有国来的是谁?”
他疑惑,“居有国?他们今天还没有来呢。”
“没有来?”我诧异,那玄壬昂是来干什么的?为了品纯的事吗?
“嗯,他们只要在月底之前到了就行了。并不一定要今天。可能过几天就到了吧。”他解释,然后又问:“你突然问居有国干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会遇到玄壬昂。”我道。
他温和的笑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要是我的王妃了,他不能对你怎么样的。”
我点点头,看他实在累的紧,就让他赶快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曜卜辞又派人送礼来了。这次我没有让管家代收,而是亲自出去了。
送礼的是个看上去很斯文稳住的青年,据说是大臣方泯之的二公子。现在在曜卜辞手下当差。可见这方泯之是曜卜辞的人。不过牧司既没争位的心,我又何必多想这些。
方二少看到我出来稍显惊讶,随即笑脸相迎。我也有礼的和他客套了一会儿。待他要离开时,交给他一封信,让他代我转交给三王子。他小心的收好,就告辞了。
牧司很忙,我不想那这些再去烦他。告诉他,他也没空去管,倒是途添烦恼。不如让没事的人去管,物尽其用,也让我清闲一会儿。
玄壬昂私自来到仑冉的,牧司不知道,就说明曜卜辞和皇帝也不知道。而若他们知道了,不知对玄壬昂这个时候的这种举动作何感想,又会怎么对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