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当家,那几个人里边有好些个厉害角色,他们是南方人,但是拳法却是长桥大马,硬砸硬磕。”
“拳为制人杀敌之法,制人者先得不制于人,不制于人必有专长。所练拳法,不过是取长补短挥之法,补短为长弥补不足之法。你说这二路拳都有偏颇,不足为虑。”
“这是什么道理?形意拳有什么不同吗?”
“形意是一个中和之体,当然不同……”刚说到这凤吟突然感觉不对,这孩子明显是豁出去了要引自己讲拳。两膀一翻直接将张伯芳倒挂着抓举起来,一撒手抛下,长伯芳那心随着身子忽闪一个起落,脑子当时就空了,挣扎都无力。就在将要触地之时,被凤吟一抄托起,而玩个玩偶一般。
长伯芳登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袁凤吟也没怪他什么,问:“他们中是不是有人提着窄而直的剑形软刀?”
“是!”
“有提长棍者?”
“是。”
“其余多为朴刀?”
“是。”
袁凤吟一咬牙,真没想到能不小心惹到他们。
“伯芳,说实话吧,我不怪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凤吟也看出了,伯芳并不是故意隐瞒。
伯芳当时就跪倒在地:“请师父收下我。”
袁凤吟先扶了伯芳起来,伯芳这才道出了其中缘由。
原来这孩子也是从小习拳,族里请了文武家教,其余几个叔伯兄弟都从文,就他好武。学得是正宗的少林底子。小孩子都爱闹,时常跟穆民的孩子干架。
穆民有个特点,自强不屈,但是服强。要是有人欺负了他们,或者能忍一次两次,再若欺负那就没完没了了。他们也知道,斩草不除根,永无宁日。你让我永无宁日,不如我先断了你的念想。所以一直一来各地起义,都有穆民举事,真是被欺负得受不了了。赋税那么多,还要受窝囊气,吃不上饭了谁还给你交税。
但是就地面上,他们却非常崇敬强者,有功夫好的,人家真尊敬,从不下暗手报复。这也是他们一种崇尚的尚武尚德的精神。
咱们明面上比,我若输了我就输了,服气,不闹事。我若刻意忍让,我让了就让了,回头不张扬。隐忍坚韧,自强不息。
所以孩子打架,大人真不管,打就打呗,打不过就练武。大人也是这样,也老打,但都是明面上打,不开干的时间街上碰见还是打碰头过,都喝一条喝里的水,没什么。
张伯芳兄弟打不过人家,人家能摔善打。后来长伯芳兄弟又学少林拳,什么大红小红金刚罗汉,勉强得意了一阵。可随着年纪增长,人家查拳结束,改练**捶了。张伯芳兄弟是彻底不行了,动手就是重伤,甚至惨不忍睹。
………【第四十九章 闭封五行雷音生】………
张伯芳有志气,四处打听着学习**捶,没人教,人家只在寺内练。/|()更新快/|有道是七式打**,怎么怎么样。七式虽说是教门拳,但汉人也很多练的,怎么传出来的不知道,反正有。水寨过了河,对面就有很多。长伯芳就找着了,苦练了一个春秋,真下功夫了,中间跟师兄弟偷着出去试手,真是粘身就倒得心应手,期间还偷学了一个劈拳。
对形意来说,练对了不用太久就出功夫,所谓一年打死人,不是妄谈。相比较功力确实大,身子就是协调,还不是一般的大一般的顺,所以此感叹太正常不过了。
需要很久才出点功夫的那是不敢练,而且出那点东西也不叫什么。劈拳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不敢猛练的原因太简单了,因为一力就哈得后腰疼,都是理解错误,轴转身搓出来的毛病。胳膊打直就震得头疼,为了不让头疼就含曲,含曲就须调节,下沉调节膝盖就疼。
本来就练错了,但一些聪明的教师还做一做改善,改成裹胯含胸缩身子,然后脊柱反弓弹讲手脚搓出,好么,这一弹劲大了饭都往上漾。
这些聪明师傅有办法,慢慢练,整体不行就光晃上半身。这下好了,晃晃悠悠舒服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功夫也出不来了,颈椎出毛病了。
再改,改成独立步,一趿一松,腰不疼了,还能上步了,可惜下盘根没了。
最后实在不行,太极形意是一家了,太极为根基,偶尔豁上头疼来那么一下子劲装装样子,谎称内家拳都一样,太自欺欺人了。
如今练形意者,有此情形,十有**。
伯芳在那个时期也有这个问题,但他是聪明人,一试不对就不练了。
练七式的教内穆民,通常三样都练。而外界的汉民,会一样就不错了。张伯芳就听老师讲之所以能克,是因为提劲与放劲之间有个关窍,一般的**拳师,不经前辈后起点拨,或者不是跟高手实战之后,过不了这个关窍。打低手用不着考虑这些,打高手恐怕一次之后再没了机会。
所谓高手,说得也是同门的高手,对付当地其他,通常绰绰有余。
这个关窍跟打法一理贯通,因为他太狠毒,取得是争斗之勇,进步必胜。但是往往少年有成者,他感觉不到这里有个关窍,而这个关窍过不了,打人虽然是一把的事情,但是不敢留手。
七式就在这个留手与关窍之间下了功夫。这个对高手来说毫无作用,因为打法上走了“裹”字诀出来,七式也就那么回事了。但是出不来“裹”字跟“踩”字的,可以说碰见教内七式的高手,一把一跟头,就这么玄。
这是从技术上平手之间而言,七式打**,一把一跟头,**打七式,一把就要命。当初有个说法,在一些支别里,这个是清理门户用的,实际被清理那些都是缺德的,缺德的自然练不到那个境界,挨打那正常。这是说得了功夫的,没得功夫的也就是个摔拿跌打一体的拳而已,而且嘎嘣脆。
但是张伯芳不知道这,光打听着那些说辞了,还耀武扬威地就去了。半路在汇川迎水街就遇到一拨练形意的,却是同族。听说心意形意是一家,想到当初偷学被人骂走了还不服,就想拿形意先开开刀。现一步上不去,当初练得接手就倒的功夫竟然用不上了,就现总是慢半拍,在那电光火石的对比中,有这半拍足够分胜负了,轻松就让人家打出老远。
张伯芳哭了,就不信同样下功夫,差距就这么大。
然后那边师父就出来了,任海山。任海山也没责任也没鼓励,就说,你走吧,回家好好想想,别去找人家比了,如果方才换了**的双把,你就起不来了,走吧。
张伯芳也没脸求人解答,回到家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没明白这个拳,但现了这个关窍。
所以,他听说项城有一位袁凤吟,两样都会,这就打算拜袁凤吟为师。后来一打听袁凤吟家出事了,又以弟子之名,强行出头。刚才说的挨打的所谓“师侄”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经这么一说,袁凤吟感觉这个孩子很有天赋,但是心眼不坏,而且是有心之人。就想到了自己的三叔成仁,这个孩子当收,不然流落下去,怕要步三叔后尘。
袁凤吟道:“你真想学?”
张伯芳一脸虔诚,道:“恩师在上,弟子虽然时常与人切磋,实则不是为了论个高低或者报仇出气,不能说一定私心没有,但确实是想了解这拳法之间的差异。”
袁凤吟看了看门外,道:“我渴了。”
张伯芳立马明白了,雀跃着一阵风就出去了,托了新茶盘来,向楠帮忙主持,恭恭敬敬就为凤吟上了茶。
袁凤吟道:“你既有根基,敢不敢回去找回所失之物?”
伯芳道:“恩师在上,弟子知耻却不惧难,有恩师在,我这一路定有大长进,绝不怕他!”
袁凤吟道:“好,打法定要先上身。我切不教你练法,先传你两套打法,一套一步之间决定胜负,一套一丈之内定生死。”
张伯芳心里惊喜,但面上惊奇,半天没说出话来。袁凤吟知道这个孩子有心眼,便接着道:“就是五行连环,名字我且不与你讲了,一字有差,其理随错,待看你悟性如何。”
张伯芳还是没有说话,若是一般教师,他肯定会说,弟子脑子愚鲁却愿意十倍修炼。但是在袁大拳师面前,这话不必讲了。
说是连环拳,实际还是一拳一拳教的,不过讲明了其中连环之法的奥妙。
这是死法。
而凤吟之所以这么教,明知死法还以死法相授,他是有他的用意的。本来五行为功,八字为法,十二形为用,但如今紧迫,来不得练得功夫上身,而且一旦身子换劲,就是一段时间的不适,也影响后起挥。
所以就以死法灌输,以之前的根基借着理解去套用,能套用多少套多少,然后就是借着过去的圆活,加了新的打法,待和谐时,慢慢调形,慢慢加料,如此一步到位。
而这期间有个大难点,就是在协调之时必须抛弃过去一切所学,能不能成就,就看舍得不舍得。若舍得,有自己调教,不出两年定有成就。若舍弃不得,即使能出成就,也不是形意,这个弟子就入不得门。
一切就看自己造化了,这些,不能对他明讲。形意拳是引出来的,不是教出来的,一教就进套子了,那时再解决问题,老师就得下大心血了。所以过去挑徒弟很严,不是料的就得考虑考虑,人品不行干脆免谈。这个到不是怕他人品不好成了功夫出去作奸犯科,而是人品不好心思不正,他就练不到好处,老师不忍心看他坏了身子。
过去传艺非常注重德行,这是很关键的一个原因,不是怕成了害人,能成,就不会害人,形意门有个把握。能害人,必然不成。宁可得罪人不使人坏了身子,也不能贪图什么而失了德。
如果谁说自己宽容大度,或者另有方法,那是别家,一家出一家的功夫,袁凤吟这绝对不行。
袁凤吟比张伯芳也不能说大出多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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