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鞑子!又来行凶作恶,残害良民,被老道看见就不用回去了吧!”只见只见老道身形一闪,便到四个番僧中间,四个番僧一惊之下齐齐出手,往老道身上攻去。只见老道脚下不动,左右二掌分别应向两个番僧,待得接掌瞬间两手一勾,两个番僧只觉一股沛然莫测的大力袭来,身体不由被带着像另外两个番僧撞去。另外两番僧尚未反应过来,便觉恶风扑面,未及闪避,便猛然撞上,只一撞这四人便软软瘫倒在地,再一看已然七窍流血而亡。
这一下兔起鹘落老道立毙四人,一众蒙古武官吓得魂飞天外。那大汉趁此间隙,转到舱中,见到周天生背上深深插着一支箭,心头大急,轻轻将他抱起,一探鼻息,若存若亡。周芷若此时方才回过神来,看着哥哥深受重创,眼眶一红,颤颤问道:“常大哥,哥哥怎么了?”
那大汉安慰道:“一息尚存,还有得救”旋即又叮嘱道:“芷若,跪到那死掉的渔夫旁边哭去。”
那小姑娘不明所以,不过此时六神无主,也就听那大汉的,跪倒在死去的渔夫旁边,一想到重伤的哥哥,嘤嘤哭泣。
床舱外,为首武官色厉内荏道:“老道士,你干甚么?”指着大汉便道:“你可知这人是谁?那是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天下通缉的钦犯”
老道士心中一惊,不由怀疑道:“袁州魔教?难道是周子旺的部下?早知是魔教中的人物,这闲事不管也罢。可是既已伸手,总不能半途抽身。再者蒙古鞑子丧尽天良,屠戮我中原多少百姓,杀了便杀了,也没甚大不了。”思及此处脸色一沉,也不答话,足下轻点,身形一闪,便往剩下的几个蒙古武官攻去。
一众蒙古人中以那四个番僧武功最高,但对上老道这等武功莫测高深之辈不过一招之间齐齐毙命。几个蒙古武官虽然武艺较常人已是不弱,哪能当这老道一击之力,不过片刻之间,已被老道击中要害而亡。
老道击毙蒙古人,也进了船舱中,只见船舱中四散的钉着几只白羽箭,几缕阳光透过箭空照射进来。
舱内倒着个中箭而亡渔夫,方才只见大汉一人操舟,大概是畏惧蒙古人自己逃进来躲箭的,旁边跪倒着一个小女孩儿泣不成声。那大汉双手托着一个小男孩,轻轻的把他放在一旁的草席上,见到老道纳头便要跪,口中说道:“小人常遇春,多谢道长大恩,未知道长高姓大名?求道长救救小主人!”
“贫道武当张三丰,壮士不必多礼,蒙古人多屠戮我汉人,老道见之不得,唯义愤出手。”张三丰单手一扶,常遇春只觉一股轻柔劲力顺着小臂传遍全身,身子不由自主便站直了,心中不禁骇然。
张三丰见男孩伤情甚重,也不多说,捏住男孩儿手腕略一把脉,便把男孩儿扶正坐起,跟常遇春说道:“扶着他,我给他取箭”,常遇春依言而扶住。
张三丰一手贴住男孩前胸,内力源源不断,护住男孩儿诸脉要穴,另一手轻轻捏住箭杆,劲力一吐,男孩儿身体一颤,箭便被轻巧取出。箭头带血,隐现乌青,显然是一支毒箭。
张三丰又顺势在男孩背上伤口四周急点几下,血便止住,取出一颗褐色丹药,一颗化在水碗里给男孩儿灌下,另外一颗示意常遇春服下,又助常遇春拔下箭矢。
“老神仙,老神仙”船舱外传来一声轻呼。原来张三丰原本所乘那艘船上船夫见张三丰踏水而过,顷刻间强敌毙命,就轻轻把船靠了过来。
张三丰道:“常英雄,此船方历大战,不妨换贫道那船如何?”
“不敢当常英雄,老神仙叫小子常遇春即可,一切遵老神仙吩咐”。
“什么老神仙不老神仙的,老道痴长几岁,那就托个大叫你遇春吧。”说着,轻轻抱起周天生,示意换船。常遇春牵起周芷若,跟着张三丰换到另一艘船上。
张三丰心道:“眼下无忌不能行走,若到老河口投店,这汉子却是钦犯,这娃娃又是重伤,我要照顾三人,只怕难以周全。”于是取出三两银子交给艄公,说道:“艄公,烦你顺水东下,过了仙人渡,送我们到太平店投宿。”
那艄公对他早已万分敬畏,何况又给了这么多银子,当下连声答应,摇着船沿江东去,旁边一大一小两艘船顺水飘走老远。
张三丰等人走回舱内,舱内装饰简陋,只得一张小桌,几方小木凳,一张大草席子,草席子上铺着厚厚的棉被,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躺在上面,身上又盖着一层厚被子。其时中秋刚过,天气还未见寒冷,这男孩儿缩在被子里,还是不由得瑟瑟发抖。
“太师傅,这是?”那小男孩儿开口问道
“无忌,太师傅给你带了两个个同病相怜的小娃娃回来了。”张三丰呵呵笑道,“无忌啊,等太师傅给这个小娃娃跟这位常玉春常英雄治好了病再跟你说”把周天生放到张无忌旁边,伸手把了把脉,似乎脉象有转常的趋势,不由暗暗惊疑这孩子倒是恢复得好快。
突然发现这小子眼皮下面转动飞快,张三丰一惊:这孩子不是快苏醒了吧,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回看到恢复力这么强的孩子。
又等了片刻,这孩子还没有醒过来,眼皮下面依然转得飞快,张三丰微觉纳罕,翻开他的眼皮子。眼皮子一翻开,只见这孩子眼中神光灿灿,盈然欲出,哪里是重伤濒死的样子,却又瞳孔涣散,显然神志不清,张三丰心中奇怪无比。
张三丰心中奇怪无比,哪里知道这男孩儿的识海正掀起了滔天巨浪!
第二章识海融()
时间回溯到周天生晕阙刹那。
他头顶一个黑色旋涡缓缓成型,一团淡赤色光团从其中游移而出,悄无声息,观其形色正是被鸿钧道祖送出的阿乞灵魂。
阿乞的灵魂在空中游移不定,在他感知当中近处有两个灵魂,一个明亮澄澈外面似有一层无形气膜将其约束其中,另外一个灵魂正暗淡无光摇摇欲外面那层膜渐渐消失。前者正是周芷若,后者是周天生,周天生背心要害中了一箭,已经将近死亡,若没什么天大机缘当真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不过片刻,周天生灵魂外那层保护膜便消失不见,灵魂渐渐一缕一缕散失,每散逸出一缕便被阿乞的灵魂渐渐吸收,阿乞的灵魂每吸收一丝灵魂能量便往周天生靠近一分,两者渐渐同化。
两个灵魂不断融合融合,等周天生灵魂消散殆尽,阿乞的魂魄骤然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传来,便被吸入周天生体内。
阿乞陡然觉得自己又醒了过来,只是眼不能视、口不能张、手不能动、足不能抬,唯有一双耳朵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这感觉跟睡觉魇着了类似。
刚刚醒转便觉头痛欲裂,脑袋仿佛要炸开,乱烘烘的,莫名其妙多出了一股一个叫做“周天生”的小童的记忆来,什么周子旺、周地生、周芷若,明教、白莲宗、元兵、刀、箭、血等等一个个人影一幅幅画面好似在脑子里面四处乱窜。
阿乞这么多年乞讨别的没有,一副光棍精神倒是少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耐下心来将多出来的记忆一一浏览过,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不是魂穿么?!阿乞晕阙之后隐隐约约听到“鸿钧去也”几个字眼,细细一想:莫不是鸿钧道祖见我过得太凄惨让我有个机会重来一次。不过一想到新的身份,周子旺的儿子,周芷若的哥哥,在逃的钦犯,重伤的病号,不由觉得一阵牙疼:重来一次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啊,还真有个叫周芷若的姑娘?不过不管怎么说,先能动弹再说吧。
此时耳朵里面传来一个细细的童声“太师傅,这是?”,又听到一个中气十足温和异常的老者声音“无忌,太师傅给你带了两个个同病相怜的小娃娃回来了。”
阿乞感觉脑中轰的一下炸响:我这是到了倚天屠龙记里面了?!
还没震惊完,眼皮子就被生生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个一个双眸莹润、面色红润的老者,当真称得起“鹤发童颜”四个字,阿乞心道:这不会就是张三丰吧?
只听张三丰道:“这娃娃跟周子旺周郎君可有什么关系?”
一旁常遇春答道:“小主人乃是周王长子,名字唤作周天生,此外周王尚有一子周地生,此前为元兵所截,故而失散”
张三丰道:“天生于动者也,地生于静者也,一动一静交,而天地之道尽之矣,周子旺对两个娃娃期望颇高啊”
阿乞心想:原来这名字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就是天生天养,跟我上辈子一样咧。
张三丰又转过头问周芷若道:“小娃娃,你叫个什么名字?”
周芷若刚要作答,常遇春便抢先道:“说来也巧了,这孩子也姓周,爹爹便是刚才船上的船夫,被元狗乱箭射死,虽然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名字取得倒是雅致,叫做芷若”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这小姑娘名字倒像大户人家”张三丰说道,看看周天生,再看看周芷若,若有所察,深深看了常遇春一眼也不多说。
张三丰何等阅历,只一眼就让常遇春感觉似乎被看到了心里,正待解释。
张三丰淡淡道:“你伤势颇重,勿要多言,我给你看一看。”伸手替常遇春把了把脉,但觉脉搏微弱,解开常遇春衣衫,前心后背各有一处掌印,中掌处突出寸许,不禁骇然。当下又把两个孩子挪了挪地方,腾出一块让常遇春躺下,安心静养,而后盘膝打坐。
小小穿舱内,一时寂静,唯有桨声水声悠悠传来。
周天生(自此以后阿乞就是周天生周天生就是阿乞)眼皮子一被放下,眼前世界陡然一黑,只能听到声音,此时无人说话,他也觉得甚为寂寞。闲极无聊,又把脑子里的那些记忆过了一遍,暗暗叹道,自今而后那个世界的阿乞就不复存在了,只有这个世界的周天生。
不知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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