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晚煮妖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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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今晚煮妖怪吗?-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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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是个捉妖行凶的利器,阴文和阳文刻了里三层外三层,还都是六字箴言和金墨画就的镇妖符。

    可现在里头的刺猬给我拿出来丢了出去,除了给我放东西之外,一点别的用处都没了,完全沦落到一个传统的、行李箱的地位。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一路上只有我和涂修文,而不是路上多带了个小黑。

    原本我是不想带上她的,但无奈涂修文看了一眼,死活都不肯把小黑留下,硬说这人已经少了魂魄失了人性,与饿鬼同生,杀了就要化怨,或者好歹还能看着她,不让她祸害乡里。

    好一个不祸害乡里,反正什么坏名声全算是我背了,他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行。

    “我说。。。。。。。。”我和翁玉阳分别抱着花盆和箱子,徒步走在僻静的小道上,前方是一片黑,后头是同样黑的小黑,是以这路走的实在是了无生气,偏偏我又是最闲不住的,伍韶川此时不在,我就只好将就一下,挑了更不会聊天的涂修文一起说说话,顺便找点东西来聊聊。

    但别人可能不知道,我自己却是最知道。

    和我聊天,一般都聊不出什么好话。

    就像现在,我对着涂修文,张口就是:“你们正一教的人,真的都死光了?”

    涂修文:“。。。。。。。。。。。。。。。。。。。。。。”

    幸好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所以路上晦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就只能靠着我掌心的磷火慢慢地探着前方的路。

    “哼”涂修文铁青着脸,然而黑夜之中,再铁青也没什么用:“应该是死光了,我在外面闯荡游走了那么多年,还没有看见和我同为正一教的门人。。。。。。。。。。”

    涂修文说完又道:“反正除了我师傅的。。。。。。。”他说到一半,又自己打住:“算了,不提了,玄门天官每至八十载,便寿终而坐化,他虽然行踪不定,可也一定不在了。”

    我听到玄门天官这四个字,顿时脑子就是一个机灵,可是机灵过后,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明明脑子里清明一片,好像只要捅破那层薄纸,就可以恢复我丢失的记忆,但就是堵在那里,找不到戳破的点。

    一路上,总是我说的话多,涂修文说的话少,但总归比跟个哑巴上路的强,我也就很大度的不计较了。

    这子夜是一天里头最黑暗的时候,子夜过后便是黎明初生,想不到涂修文一介凡人,居然比我还有精神,我越到天黑就越不想动弹,恰如此时,我更是走着走着就犯了困,之后干脆就化了原形,把梅小姐的皮子搭在爪子上磨磨蹭蹭地走,生怕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我又困劲不散迷迷糊糊的,反倒让美人皮给磨坏了。

    就在我嘀嘀咕咕埋怨涂修文为什么走的那么快时,他却陡然就停了脚步,不动也不说话,头也以一种很奇异的角度直直地对着漆黑的夜空。

    看来是和我一样犯困劲了。

    我听他嘴巴里也在嘀咕,便好奇的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涂修文的声音好像有点颤抖,当然也有可能是困过头了。

    “我刚才看见天上有一颗赤星划过”他接着往西南方向一指:“就是那儿。”

    我更好奇了:“赤星又怎么了?既不是启明也不是长庚,大概就是哪方精怪又在渡劫了呗”

    涂修文没有理我,在原地自顾自地摆开了架势,一副折草祈禳的模样。

    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者也不是很急着赶路,于是拉着小黑一起坐下,一人一妖一鬼就这么面面相觑,谁也看不出对面是谁来。

第133章 邪术() 
涂修文平时沉默寡言,还没事就爱和我对着干,但他若是真遇上什么难解的大事了,要专心认真地对付起来了,那还是蛮认真的。

    半夜里折草祈禳,走得又不是什么好路,而是特地赶的山路,白天就凉飕飕的,晚上更是黑灯瞎火的一大片,真是没点胆子没点本事都不能干这事儿,毕竟大晚上的又要见血还要占圤,真是不找死都不行。但奈何涂修文胆子大,又有我这个老妖怪坐在一边给他当保镖,是以他双腿一折,直接一屁股盘在了山路正当中,那是根本没人能管的住,也没有活人敢管的。

    祈禳之术,是古时就流传下来的占圤之法,连我无聊的时候,都喜欢用人骨和指甲片去堆个坤卦爻卦的,那涂修文这样天生吃这碗饭的,就更会了。

    但他比起我,就显得正规了很多,用的都是比较正规的道具和正规的仪式,不像我,我拿的都是一路上顺手捡的人骨,顺手剥的指甲片。涂修文一伸手,从袋袋里掏出来的,要不就是五十年的白虎牙;要不就是什么毒蝎子尾巴做成的短鞭。

    要不,就是这天下奇毒的五毒草。

    涂修文的手可真是忙坏了,东掏一个口袋,西摸一个内袋,那身中西合璧的破长袍总算是让我看出了点用场,原来这衣裳除了防寒以外,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看着笨重,实则相当轻便,还可以藏很多东西,外头两个口袋,里头满满的全是内袋,外头的扣子系紧了,任凭什么绝世神偷来拿,也伸不进一根手指头。

    我瞪大了眼睛,看涂修文对着七星阵念着连我凑近听都听不大见的祷词,忽然就倍感惊奇——从和他互相认清身份之后,我俩就一路打一路吵,要不就是横眉冷眼,互相没什么好气,一路上我就没见他用过什么法术,反倒是凡人的那些坏毛病他都学了个遍,脾气臭的连我都忍不了。

    直到现在,我才看出他有那么一丁点像涂老仙了,毕竟他在念咒的时候还挺坐的住的,手势和仪态都很有模样,虽然道行应该还是越不过他师傅涂老仙,但起码看着是抽象的像,像的有点模样了。

    我作为妖怪,占圤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也就人占人,从没听过人占妖的。就说这折草,涂修文要折的也不是普通的野草,祈的也不是普通的长寿,光是折草的来历就有说头,非得是以蝎子、蜈蚣、毒蛇、蝎子及蟾蜍所在的山河边,以瘴气滋养出的五毒草才行。一般道士要收这草的时候也得小心,因为但凡奇花奇草身边总得有奇兽去看守,那看五毒草的,自然也就是五毒了。

    这草每次只能摘一株,但凡贪心多伸手的,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轻则全身中毒,疼痛难忍,重则就直接死在边上了。

    但涂修文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跟我说过,他说这草真是要拿的话,也不是那么危险,一株草能算三次,多拿了也没什么用。

    我相信正一教不出咸鱼,一株小小的五毒草,还是可以拿到的。

    小黑流着口水,我耷拉着眼皮,想睡不能睡,想赶路涂修文又不许。

    他已经算了有一会儿了。

    这日头别说是五更天,我看再坐下去,六更天七更天都快到了,不过涂修文好像对那颗赤星很是看重,硬是要当场演算折草圤卦,那个认真的劲,真是拦都拦不住。

    和我预估的差不多,涂修文拿出五毒草后,便将这草折成北冥七星的星运图,摆放在用一小碗舌尖血画出的天罡阵中,待五毒草受活血侵蚀,慢慢腐烂时,占圤之人方能上前观测。

    我觉得涂修文实在是有点大惊小怪,有赤星很正常,就跟蛟龙出世发大洪水、跟狐狸嫁女时,必是个雷雨天一样,都是妖界很正常的行为,无非就是有什么大吉或大凶之兆而已,而且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赤星落地,此地大吉的几率很高,比大凶高多了。

    然而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涂修文坐在地上,眉头却越皱越紧,到后来,北冥七星都被草灰给盖住,完全看不出什么了,他还是没把眼睛睁开。

    又过了些时候,小黑因为阴气太重,已经神志不清开始傻笑了,她的笑声像个男人,沉沉的又很刺耳。

    涂修文这时才回过神,一下把眼睛睁开。就着黑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很亮,诡异地发亮。

    “完了。。。。。。。”涂修文喃喃道:“蜕凡胎。。。。。。。蛇化龙。。。。。。。完了。。。。全完了。。。。。。。。。”

    我看他好像算个卦,算的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于是很干脆地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尖锐的指甲一个没搂住,就在他脸上扇出了四道长长的血痕。

    但这几道血痕没有哗哗地往外冒血,可见我扇的力道还是很轻的。

    涂修文回神了,但是破天荒地没有计较被我扇出血痕的事情,而是听语气都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垂头丧气的。

    他说:“想不到我们正一教还有人活着。。。。。。。。。。。。。。”

    我一听觉得还行,妖怪修成人多难啊,像他们生来就是人的简直就是上辈子积德,多有福缘,再说了,有人活着那不是挺好的吗?只是你…丫现在不是个独根苗了,身份不贵重了而已,没什么要紧的啊!

    “我师叔公还活着”涂修文想了想,没有用反话冲回来,而是叹了口气,而是用一种无力的口气对我说道:“但是还不如不活着呢。。。。。。。。。”

    我好奇心发作,硬是借着昏暗的夜色往地上那滩草灰看去,只有北冥七星中,只有紫微星上头被隐隐地盖住,形成一副黑云遮日的星象。紫微星主贵,若是这颗星不灭,那连同其他六星的方位,西南边别说是出皇帝,就是出神仙都有可能。

    但现在贵星被遮,大吉立刻就成了大凶,其他六星就成了直直地一道线。

    这是犯了天道了。

    涂修文看我也不出声了,知道我也觉得此事不妙,语气更是苦大仇深,又说:“我那师叔公也真是有本事,竟然找了水生的女孩,把她做成了阴童子,又给炼成了药引,换进了蛇胎里。。。。。。。。。。这已经不是我师傅所说的邪法了。”涂修文牙根紧咬,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这等邪术给彻底地震住了,好容易才克制住了颤抖,咬牙切齿道:“这、这简直就是逆天之举啊!!”

    我也有点愣神,因为活了千百年,只有见过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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